天边初露的朝霞映红了宫墙,金碧辉煌的宫殿在晨光的照耀下更显庄严肃穆。
我早早起身,窗外鸟儿清脆的啼叫声伴随着微风轻拂过树叶的沙沙声,仿佛在催促着我开始新的一天。
下了朝,我马不停蹄地回到寝殿,换了身看着不那么严肃的常服。选秀多在倚绣殿进行,前面隔着一个帘子,我可以看清外面的人,而秀女没有旨意是不会抬头看我的。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我摆摆手,坐上了殿上的龙椅,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尝了一口。
“开始吧。”我轻声说道,旁边的太监听到后扯着嗓子喊到“选秀开始!”
一批一批秀女络绎不绝地来到殿外,“左佥督御史之女,董婕。”随着太监的唱名,里面一女子出来行礼,太监看我毫无反应便继续喊着“安康知府之女,上官仪。”又一女子出来行礼,我看着旁边的册子,寻找着淮虞在第几批。第六批,我还得继续耐心等着,我撑着身子,旁边的上官渡说道“这场选秀是务必要选一人的皇上,这朝堂之外都传着您有龙阳之好。”我听着这话,有些不理解“朕与谁龙阳之好?”“微臣……”上官渡说着,我有些吃惊,这肯定是我与上官渡走太近了。
旁边的太监有些奇怪,看了我一眼说道“皇上,这都第四批了,还没有瞧得上眼的人吗?”
我眯着眼看向那个太监“怎么,朕选谁,你还要多说吗?”我知道这太监跟左佥督御史走的近,于是假装怒气上头“滚,给朕换个,就你,你来朕身边报着。”我看到旁边那小太监,就是那磕磕绊绊的那一个,指了指这个小太监“你叫甚。”小太监噗通一下跪下“奴才奴才姓姓洪。”我差点笑出声,这小太监应是刚入宫不久,“传朕旨意,这小太监升朕御前,对了,你名和字呢。”我看着跪着的小太监说道,“奴才,姓洪名钱字富。”
“好,起吧,继续报,朕要继续。”洪钱应着,谢恩后继续报着。“宁县知县之女,周鸢。”我小时候甚是喜欢放纸鸢,宁县我也去游玩过,百姓安居乐业,知县虽只是七品官但做成这样说明是个清官,我便抬头多留意了一下,“你这鸢是取自哪?”我看着那佳人说。
“臣女鸢取自,星月明当户,乌鸢下傍人。”周鸢不卑不亢的说着,在这乌鸢这两字甚是不吉利,她到是有意思,我对着洪钱点了一下头。
“宁县知县之女,周鸢留。”
这是第一个留的人,父亲官职才正七品,先前选秀我特意挑了几个到过的知县,州府的女儿可以参加,旁边秀女看她的眼神都不太一样。
“工部郎中之女,淮虞。”
终于到她了,我抬眼投向淮虞的脸庞,心中充满了好奇,想要一探究竟那媒婆痣究竟位于何处。我侧身对洪钱轻声说道:“让所有人都背过身去,闭上双眼。”洪钱一丝不苟地传达着我的命令,众人纷纷转身,背对着我闭上眼睛。
我轻轻掀开帘子,缓步走向同样背对着我的淮虞,心中的好奇心逐渐扩大。
我特意压低声线,对着淮虞轻声说道:“抬头闭眼。”淮虞缓缓抬起头,双目紧闭。
在她左右眼皮上,媒婆痣显得格外鲜明。许是外面的阳光过于炽烈,她的脸上渗出一层细密的薄汗。我微微抬起手,用指尖轻轻触碰她的媒婆痣,见指尖竟被染上了淡淡色泽。我嘴角勾起一抹浅笑,随后走回龙椅。
“让其他人回身睁眼了吧。”我对洪钱说道,洪钱点头大声传着话,所有人转回身子,睁开眼睛。洪钱正准备说留牌,我轻轻摇了摇头,他便继续报出余下的秀女名册。
直至下一批秀女进来,我方才敛起浅笑,吩咐道:“外界烈日如火,传令御膳房,为这些秀女准备些清暑解渴的饮品。”上官渡随即领命而去。余下的秀女,我已无意逐一细览,便让洪钱停下,将她们尽数遣返。
为彰显皇恩浩荡,我又命内务府赏赐每位秀女一匹西域进贡的绸缎。实则,如今皇室仅我一人,我的衣袍皆为一丝一线所制,后宫无妃嫔,这些绸缎置于内务府亦是徒增浪费。西域每年皆进贡数百匹,虽数量不多,但先皇在时无妃嫔享用,故而积压已久。不若借此机会,将它们赐予秀女,以示皇恩浩荡,反而更有意义。
返回寝殿后,我让上官渡调来周鸢的详细资料,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忐忑不安的情绪。我生怕周鸢早已心有所属,而我却强留下她。若她已芳心暗许,即便是侍卫们也难以探查得到。我扶着额头,苦苦思索,如何才能干净利落地弄清楚她心中是否已有他人呢?
我伫立在御花园的亭子里,目光投向湖中,只见那群鲤鱼在碧波间游动得甚是欢快。我随手撒下一些鱼食,这些灵动的鲤鱼便如蜂般涌来,争相抢夺,一片热闹景象。一尾尾鱼儿竞相跃出水面,那跃动的身姿,一只比一只矫健。正当我沉浸在这份生机盎然中时,身后传来洪钱的声音:“皇上,奴才已将周鸢姑娘带来了。”我徐徐转身,目光落在他身后的周鸢身上。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周鸢恭敬地对我行礼,我轻轻摆手,示意洪钱退下,并让周鸢起身。
我转过身,目光投向湖中那些活泼跳跃的鲤鱼,缓缓说道:“朕召你来,是想了解一些事情。”我一边随手抛洒着鱼食,一边继续说:“无论朕想知道什么,你都要如实回答。”“宫娥定当言无不尽。”周鸢回应道,同时抬眼望向湖面,观察着那些跃动的鲤鱼。
“朕想知道,在入宫之前,你是否有过心仪之人?如实回答。”我问道。“回皇上,宫娥从未有过。”周鸢的语气平静而坚定。我微微侧头,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然后移回到湖面上,轻叹一声:“你可明白,一旦踏入这皇宫,想要出去就难了。”“奴婢明白。”周鸢的语气依旧淡然。我心中涌起一阵被束缚的压抑感,将手中的鱼食全部撒向湖中,只见几条鲤鱼为了争食而越跳越高。
“这些鲤鱼跳得这般高,不仅仅是为了多吃几口食物。”我指着那些跃起的鲤鱼,对周鸢说道,随后猛地将手中的碗摔在地上,瓷碗瞬间四分五裂。“奴婢明白,这些鲤鱼是被拥挤的环境逼迫得喘不过气来,只有奋力跳跃,才能争取到一线生机。”周鸢的回答正如我心中所想,我微微勾起唇角,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笑容。
“你渴望攀登至何种高峰,朕会为你铺平道路。”
周鸢屈膝蹲下,细心地拾起地上鱼食瓷碗的碎片,一片片收入掌心。那些尖锐的瓷片犹如隐形的利刃,无声地威胁着她的柔荑。我见状连忙将她的手轻轻打开,小心翼翼地将碎片取出,抛落一旁。她的手心不幸被几片细小的瓷片扎入,加之烛火昏暗,使我难以看清具体情况。
我赶忙命洪钱速去传唤太医。太医匆匆赶到,望着满地的瓷片,周鸢端坐在蒲团上,我则立在她身前。
太医正欲行礼,我连忙说道:“免礼,快给她看看如何取出这瓷片。”我注视着太医,他手中拿着一瓶不知名的瓷瓶,小心翼翼地倾倒在周鸢的伤口处。
周鸢疼得紧咬嘴唇,那痛苦的神情让我不禁皱起眉头,询问太医:“这是何物?”太医刚要起身回禀,我轻轻按住他的肩膀,示意他继续。他恭敬地答道:“启禀皇上,此乃山泉盐水,有除晦之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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