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烦躁抑郁,气愤到极点,只得在殿里来回踱步。
小辛子小心翼翼走上前。
“陛下…”
随意瞟他一眼:“有事?”
他躬身笑言。
“陛下,前阵子乐曲坊来了一批新人。
唱的曲,那是真真好听,陛下可要召他们前来,赏听一二。”
揣摩着他话:“真真是好听,难不成你听过……”
他忙低下眼。
“哎呦陛下,奴婢哪敢,奴婢怎会有这等耳福。
只是听他们排练的人,提过一耳朵,这才记下,随时为陛下留意着呢。”
一笑,隔空点了点他:“你是个机灵的,传。”
“是。”
乐曲坊的人,很快赶过来,依次坐好摆弄乐器。
躺在圈椅上半眯眼,宫人上好茶跟点心。
领唱人开口第一句,便睁开了眼。
这不是那天,唱江上春山远男子的声音,言郡王送来的人。
直起身子,支着下颚,观赏着领唱男子。
这一看心中啧啧几声。
肤色是真白,脸型秀气又不失大气,五官眉毛,鼻子,眼睛,双唇,是各有各的好看。
仔细多看两眼,也不知是不是错觉。
随着他嘴唇一张一合,总觉得他的脸,能释放出一丝甜味。
一抹蓝色腰身也是极好,就连头发丝,都美得妙不可言。
尤其是他还有一双翘臀。
可他整体看上去,分明就是一个凹凸有致,健壮有型的纯男子啊!
他眼神明明就很淡,可给人的感觉。
就像是盛着满天星辰,在眼眶闪烁发光。
一袭淡蓝的他站在那里。
硬是没掩住,通身如圆月般,散发盈盈光泽,尽显温柔。
说他是凡物,却也不尽然,说他是仙物。
可身上又带许凡尘事,让人还不至于,完全把他比作天上月。
从未见过如此独特男子,歪着头,直盯去。
就连曲子都被他脸,自动排除耳外。
直到小辛子声音,将自己拉回现境。
见他们都看来,轻咳一声,掩饰尴尬:“这就结束了。”
底下人一齐答是。
笑着放赏。
小辛子很是有眼色。
“不知这位领唱的男子,是何许人也,今年多大?”
见是问他,他行礼如仪。
“回公公,奴婢叫张絮,今年二十有六。”
一撇脸,小辛子立刻明白,让他们全退出去。
“小辛子,你说给他封个什么好呢?”
他欲答话,开口打断。
“长的倒是还行,对他,还真没生出多大想法。”
只想把这个,如白玉般纯洁,让人身心安宁。
又如黄玉髓,让人心生温暖的男子,放在宫里养养眼。
转头看向他不容置疑。
“就封三品首位哲华,暂住合德宫偏殿,你马上去办,即刻让他前来见驾。”
他满脸忐忑:“可这合德宫是……”
厉言瞥去:“多嘴,让你去便去!”
他这才哎一声,下去传旨。
张絮再次进来,殿门被宫人知趣阖上。
殿内只留三两人候着。
他行完礼,立在原地垂着头,未有半分动作。
舒适躺在榻上吩咐:“哲华上前一步,你可会跳舞?”
他移步走来。
“回陛下,臣学过一些,只是不怎么精通。”
没有伴奏跟舞衣,整个身子慢慢舞动。
的确如他所言,不精通舞道,可那跳跃得舞姿,一颦一动,就像转到了心里。
身姿轻盈有力,绸带从他袖口飞出,旋转翻跃,花瓣撒满了整个室内。
舞毕,一个起身坐直,伸手让他前来。
他小快步走来,拍拍身下,让他同坐榻上。
面对面笑意夸赞。
“好啊!哲华跳得真好!
那么多人,只有你跳进了我心里,歌声也很美。”
他淡笑跟着开口。
“谢陛下抬爱,臣以前就是歌伎。
承蒙陛下不嫌弃,才有幸在陛下眼前,一展歌喉舞姿。”
轻摇头,把玩他的发丝。
“无论什么人,凭本事吃饭都不丢人。
之前是在哪里唱歌,又是如何跟言郡王相识。”
他徐徐开口。
“臣之前在民间香兰阁,参与过一展曲的选拔赛。
有幸得了头筹,被郡王看中送进宫来。”
“家里做什么?”
“臣家里只是普通人家,父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宫人适时上前侍候,示意他喝口茶慢慢说,他接过轻抿。
就这样一直看着他,满眼欣赏。
见放下杯子。
“可愿出去走走,外面气候宜人,出去逛逛,赏玩美景,大饱眼福。”
他欣然看来。
“陛下邀请,臣自然愿意,容臣换身衣裳,便随陛下前往。”
率先起身而走。
“不耽误事,莫负这大好春光。”
回眸就见他快步跟上。
到上林苑双双下轿,拾级而上,看着上下景色随意发问。
“哲华说说,这宫里宫外有何不同,谁更美上一层楼?”
他落后半步,字字干脆。
“臣以为,得看自身心境,心境不同,待物自然也不同。
其实世间万物,都是一个模子。
又各有各的美,实在不应该,将它们聚在一起,非要分个高下。
反而失了本身独特,还是要单看个人,如何发现、体验其中风景。”
拍拍手:“说得不错,可读过书?”
“略识得两个字,登不得大雅。”
看着娇媚艳丽的海棠,忘了自我。
“枝间新绿一重重,小蕾深藏数点红。”
意外声起。
“爱惜芳心莫轻吐,且教桃李闹春风。”
惊讶之余,转眸正好对上他目光,相视一笑。
一连几月,都是张絮在身侧伴驾,后宫连脚印都未曾踏过。
照样每半月,赐碗药给各宫。
去前朝也是屈指可数,那日说要亲自查科考一事,也丢给曹也。
低眸读着他们,递上的折子,全是说自己,现在不顾天下朝堂。
更是在祖母生病期间,大肆流连男色,是为不孝。
骂张絮妖颜误国,魅惑主上,还没封后宫之主。
就哄得自己,让他住进合德宫,整日痴缠,使自己不问朝纲。
什么不合规矩,僭越犯上,有违祖制,骂的是一个比一个难听。
放下折子抬眸看向眼前人。
“在大臣心里,朕此刻也算是昏君那一挂了,先帝曾为刘妃罢朝整整一年,朕还差得远呢!”
曹也半是劝慰,半是开解。
“陛下,臣真心觉得,您这几个月,比之前开心很多,脸上也时常挂着笑。
此举虽有益,前朝亦不可过度荒废,且陪王伴驾需要适度,不然陛下身体也吃不消。”
不由一笑:“朕看上去气色很差!”
他沉温一笑。
“这倒不是,陛下面色红润,容光焕发,整个人神采飞扬。
身子骨愈加好,这功劳皆归于哲华良人。”
双指在折子上一点:“他们是见不得朕好。”
“也不能这样说,陛下心情愉悦,是国之大福,外人不知内里情况,怕是错悟了心思。”
收起双指,整个人完全靠在圈椅。
“明白了,丞相今日,是专门来提点朕的。”
他拿出几本折子,放在案几上。
“也不全是,这几个月科考一事,算是有了起色。
不知陛下要如何处理,让学子变相拒考,提前站队一事的带头者。”
“巡察使巡到花壑县一带,发现大量民户孩子丢失不见,父母尽数到当地县衙报案。
县衙的官员,查这起案子,不见半分起色。
报案人数实在太多,且查无头绪。
巡察的人直接上报,希望朝廷能派得力干将,前去协助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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