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娘我说到做到!我再也不想和这个蠢东西搭档了!碍手碍脚,无组织无纪律,在大街上随便抓一个壮丁都比她强。”
泠颐知道自己醒了,但她不想睁眼,也觉得现在不适合睁眼。她所在的位置出奇的冷,她的手正低垂在地上,那里有一层薄薄的水层。
周围只有颜并岭的骂声,和自己的呼吸声。
“看来其他人和我分开了。”她心想。
这时第二个声音出现了。
那是一个很低沉,很浑浊的声音,分不出男女,也听不出年龄。
“我想我也说过很多次了,你只能和她搭档,东而和她搭档,我们只会输的格外彻底。”那个声音说,“还有这不是你想说的正事吧?”
颜并岭顿了顿:“是的,我找到朱雀了。”
“朱雀?是南宫吗?”它道,“想不到,蝶人的生命力如此顽强,灵魂碎成这样还能复活,看来实验很成功啊。”
颜并岭的脸色白了一下:“要让她现在过来吗?”她想了想,补充道,“她现在已近失去了蝶人基本的外貌特性,内在的我还没确认过。”
“蝶人?”泠颐疑惑道,“司徒没有告诉我……”
“那么,我去找火座大人了……”颜并岭似乎不太愿意和这人说话,匆匆道。
“慢着,火座没空,有我在此,你也应该先向我汇报才是。”那人抬手摸了摸扣着的金石,漫不经心道,“你这个辨认人的方法还真是特别啊……”
颜并岭顿了顿,原本有些不耐烦的脾气稍微收了点,轻声说:“我的孩子,还是我自己管。”
金座微笑道:“好的,把前任朱雀带过来吧。”
泠颐不知为何,听到这人的话心上有些发寒,颜并岭走到她身边,拍拍她的肩。
看来不得不睁眼了。
“这位……”颜并岭不知道该怎么新称呼,“咳咳……你过来吧。”
“她不知道我名字?”泠颐想,“她的官位应该不会不知道,难道害我的不是修罗?”
她撑着地站起来。金座伸出手——真是包的严严实实,一点皮肤都看不见。
“断弦柱,喝了。”金座冷声道。
“断弦柱……怎么又是那个劣的药……”颜并岭皱眉道,“他的库存这么多吗?”
“我可没说是他的。”“哪个药师除了他,会给毒药取那么文艺范的名字。”
“这倒是,不过这不是重点吧?”金座似乎一直在黑兜帽下看着泠颐,“我说,喝了。”
泠颐思绪飞快地转,金座似乎失去了耐心,掐着她两腮硬灌了下去。
“磨磨叽叽的。”金座挥挥手,“颜万,随你去吧。”
“醒醒……”
无羁是被安由摇醒的。
他睁开眼,看见了一片陌生而又格外熟悉的天花板……
“这不是我以前家吗?!”想到这里,他立刻翻身坐起来,仔细环顾。
没错,一样不满了药灰的地板,排列的不那么整齐的大大小小的罐子。
“这还是将军宅?!”
又回来了,居然还是回来了。
不对,泠颐呢……
“孩子,你再说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安由格外焦急的摇了摇无羁,无羁刚刚摆脱震惊,开始仔细看起他。
“确实有点像,不会真是我父亲吧……”无羁还是有些犹豫,没有回答。
这时门开了,颜并岭刚刚从组织回来,看到无羁,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复杂。
房间里的三的人互相注视着,方法已经一个世纪没有见过了。
“啪”!
颜并岭狠狠甩了无羁一巴掌,打破了这份宁静。
“倾舟!”
“闭嘴,别用这个恶心的名字称呼我!”颜万看都不看他,“去人族那里浪了几年是吗?还穿上锦缎了?我还以为你死了,看来你过的还挺滋润是不是。”
无羁脸上一阵剧痛。
“知道为什么这次是我来干着任务吗?孟……看见你了。”颜并岭格外气愤,“逃走了也不知道收敛,还东跑西跑生怕不被抓回来。”
安由打断道,“那个,他叫什么名字……”
这个问题明明很好回答,但颜并岭却停住了,过了一会儿,她缓缓地说:“他不叫那个……”
“……”安由点点头。
“我要和你好好谈谈。”颜万对安由道,二人转身出了房间。
无羁在房间里环顾了几圈,药罐子里都是原材料,成品在离开前已经被自己销毁了。
“既然回到了老地方,那重操旧业也不是什么问题吧……”
“真的不记得了?”“嗯。”
火座叹了口气,慢慢坐在椅子上,金座道:“真不知道你为什么还没习惯,这点事情,在我们这里不过只是一眨眼。”
“就因为这样,我才觉得像她那样的生命有价值。”火座道。
金座沉默了一会儿,换了个语气,压低声音道:“阿野,等我们出去了,圆梦了,我们一起死好不好?”
“当然,我们早就该下这个决定了。”火座在黑帽子下的嘴角微微勾了勾,“下一步,是什么?”
“该轮到,雕像了。”二人齐心道,“兴风作浪。”
……
泠颐拼命地眨着眼睛,左眼前明明暗暗闪烁着残光,右眼已经看不见了。
不知道是周围太安静了,还是失聪了,一点声音都听不见。
“断弦柱……颜万好像先前也不知道这个药……不过,估计不会致死。”泠颐心想着,稍微安心了一点。
“还好先前做了反应,”灵力还是有的,“璃天师,你收到魂唤信号了吗……”
好在,魂唤还联系着。
“柳宗师的意思是,定位吗?”“是,”泠颐松了口气,“你记好了,等我下来的时候,我会再发一次信号,你用风雨轮重新撑开裂缝,来接应。记得和关驸马的队伍会面。”
“好,”璃司犹豫了一下,道,“真的是柳宗师吗?我早有耳闻,说柳宗师是……”
“这个还是日后再说吧……”泠颐扶额,“你先准备好。”
泠颐抬起头,用浑浊的左眼看向黑面帘那里唯一透光的部分,两个戴着面具的黑衣人默默无闻的站立着。
泠颐站起身来,被绊了一步,摔倒在地,她低头看了一眼,才发现脚踝上锁着铁镣铐,如此沉重,先前却无感觉,兴许是触觉没了。
但是摔倒的疼痛却格外明显。
“难道这断弦柱的作用,是封闭五感,放到痛觉?”泠颐认不出嗤笑一句,“这劣可真是个天才。”
她努力重现爬起来,没了触感这身体软绵绵的不受控制,这可真是有点难办了。
很快,泠颐又摔了,铁镣铐撞在地上发出闷响,两个守着的人转过身来,剑半出鞘。
其中一个以极为沉闷的声音道:“老实呆着。金座不会拿你怎么样。”
泠颐张嘴想反驳或者套个话,结果一声未出,另一个守人不屑一笑:“想反驳?”
泠颐愣了一下,没忍住,笑了起来——当然是无声的。
“你笑什么?”“……”泠颐指指耳朵,摊了摊手。
三人面面相觑,两个守人对视一眼,又转了回去。
“这下可不好办了。”泠颐摇摇头,有些劳累的躺倒了,左眼的光慢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漆黑。
就在泠颐失去感觉时,门外走来了一位黑衣人。
二位守人十分警惕的拔出了剑:“谁?”
那人不紧不慢的掏出一块银质的令牌,上面画着一个奇怪的图案。
守人显然不认识,低声讨论着:“你认识吗?”“不认识。”“但是是银的……”“放不放?”“要不放吧?”“算了吧。”
“呵呵,两个低等的守人当然不认识了。”那人干笑道,露出了正脸。
“啊长庸先生。”其中一个大吃一惊,对另外一个人使了个眼色,放他进去了。
“这就是那个小蝶人啊……”长庸远远看着泠颐的脸,“这人在想什么我倒是很感兴趣……劣还没现身过吗?”
“报告先生,没有。”
“那可真是奇怪了,劣不会真是传闻中那样,暴病而亡吧……”长庸摇摇头,“我不信,好好看着,我和你们金座大人想法可不同,他的目标在蝶人的灵魂复苏,我的目标可在劣身上,别告诉金座我来过,也别告诉他我问过劣的事。”
“恐怕不。”另一个人说话总是三个字,“我效忠,于金座。”
“你是那个新的青奴吧?”长庸笑道,“效忠?还是奴役?”
那个守人不说话了,另一个道:“他不懂规矩,我明白,长庸先生放心,但是如果劣毒死我们把人救走怎么办?”
“你都是守人了,还这么惜命,”长庸道,“他不会的,劣如他名号,以他的做事风格,不会把人带走的。”
此时的泠颐正在尝试和司徒取得联系,司徒虽然醒了,但被困在结界外部,也不知道她刚开始是怎么出来的。
“还有谁来着……哦,无羁估计还有机会,试试看……”
“你怎么才接通魂唤?”一想到这里,泠颐立刻就接通了无羁的魂唤,“我试了好久了,一直都连不上,你在哪里?!”
“呃……我就知道,”泠颐笑了一下,“南宫总部里,我觉得,我们的契约有必要延长了。”
“你每次都这么说。”
没断更 暑假我尽量多更一点等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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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羽箭长空一笑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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