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人,”泠颐环顾了一圈,安由居然都回来了,还有……那是那个死了的长老……嗯,没死?
长老此时正教训着安由,泠颐只听清了只言片语,大致就是说安由死脑筋,脑子里只想谈情说爱的。
几个海族人走上来,把玄武抬走了,泠颐看了眼队伍,问道:“悦颜呢?”
“我在这儿。”
泠颐朝那里看去,一个浅栗色头发的女孩正靠在树上,和泠颐在南浔看到的不一样,她是很明显的草原异族长相,恐怕这才是真容。
李桉枳坐在步辇上,摇着团扇,见到她很高兴的迎过来。
“你们终于来了,”她道,“快走吧,有什么事回海族宫殿说,关知许!走了!”
泠颐点点头,道:“公主殿下,可否请程信到海族,他的蚀心,我们要对玄武将军用。”
“简单,”李桉枳点点头,“好了,路上说。”
李桉枳拉起泠颐的手,就上了车泠颐在李桉枳身边坐下,道:“公主殿下的毒,可知是何毒?”
“我真打算说说这个,”李桉枳道,“我目前知道这是李桉氙兄长下的,用于压制神志,但是我派手下调查时,并未巡查到相似药物,只知道这药是从三四年前开始对我服用的。”
泠颐沉思了一会儿道:“公主有无怀疑是劣?”
“劣?”李桉枳摇扇子的手顿了顿,“他不是几年前就没有音讯,说是死了吗?”
“并不是,”泠颐道,“事实上,我碰见劣了。”
“真假?”
“保真,”泠颐笑道,“甚至他有段时间可是一直在你兄长身边。”
“什么意思。”李桉枳忙问道。
“你的兄长在几年前的大街上,收留了一个腿被打断了的乞丐,你还记得吧。”
“你的意思不会是……那个人是劣?”
“公主殿下果真聪慧过人,”泠颐道,“那条腿,还是您的姐姐李鲮裳打断的。”
“我姐姐打断腿的那个不是安……”李桉枳神色一愣,“你是说安颜无羁其实就是劣?”
“时间都对得上不是吗?”泠颐镇定道,“他以前曾经和我坦白过,他以前其实不是习武的,是学药的。和李鲮裳关系及印象很差是因为被她令手下打断了腿,他刚从修罗逃出来,劣就失踪了,你兄长就收留了那个断腿乞丐,你就被下了药。这未免过于巧合了。”
李桉枳想了很久,道:“那你还带着他?”
“有两点,第一点,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可以完全抓住的点,反而帮了我们很多,第二点,我们要观察他的动向,以便上一点。”泠颐笑了笑,“对了殿下,还有一事相求。”
“嗯。”
“在令玄武苏醒过程中,请用海灵珠辅助。”
“海灵珠?这不是我管的,”李桉枳面露难色,“海族和修罗关系一向恶劣,要是父皇和其他长辈知道,指不定要怎么说……”
“不方便罢了,”泠颐道,“我只是觉得这样会快一点……”
“没关系,”李桉枳很大度地道,“我师父应该会支持我的。对了,那个安颜无羁,要给他安插眼线吗?”
“不必了,我自己负责,只是希望公主多多保重。”泠颐作揖道。
此时,所处抖了一下。
“看来我们到了。”李桉枳道,“走吧,我给你安排最大的房间。”
泠颐累了半天了,恰好此时时间晚了,直接躺床上打算睡觉了。
玄武的事打算明天早上再处理,程信什么还没来,根本不需要劳神费力地沟通。
李桉枳真的给她最大的房间了,她合上眼,困意如潮水般袭来。
这时敲门声响了。
泠颐猛然一睁眼,火气立刻往上涨。
“谁啊,快睡着了的时候来找我……”
她打开门,无羁走了进来。
“不是有事情你不能明天早上说吗?”
“等李桉枳认定我是劣的时候吗?”无羁似乎有点生气,反手把门锁上,靠在门上道,“我解释的你都不听是吗?”
“你都听到了?”泠颐笑了一声,“那最好,不用等了,也不用假装了,私自监听公主,罪……唔?唔唔?!”
无羁捂住她的嘴,脸色愈发苍白无力:“我不是说我学药理是我母亲的主意吗?而且李桉氙拉上断腿乞丐当天,我在巫桐山。”
“你去……”
“让我说完,”无羁手又些发抖,“我和你说的别的事你怎么就不听不念,这些冤枉事你记得那么清楚?”
“说完了吗?”泠颐抬抬眼,“劣是什么等级的危险分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契约……”
“别再说什么契约了,”无羁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冷笑,“你是不是忘了,契约是双向的,你向我索取的已经够多了,我也可以要你的。”
泠颐皱眉,暗自懊悔道:“我怎么还忘了这一茬。”
“甚至呢,我们签的那个契约是完全符合江湖协议的,我要什么都合情合理——只要我用契约一句话。”无羁道,向前走了一步,泠颐不想离他太近不得不退后几步。
“你又有什么想法了?”泠颐手慢慢摸回袖中的传令符,令司徒提前传来。
“把你的传令符放下,”无羁似乎看穿了,提起她的手腕,传令符滑在地上,被对方一脚踢走。
此时泠颐有些着急了,从前好歹有武功在身,现在什么也干不了,逃不掉。
“我要你,告诉李桉枳,劣妖君另有其人,因为你发现地点对不上。”无羁淡淡地道,“另外……”无羁掐住她的下巴,令她有点窒息。
泠颐听了很久,都没等来下文,下巴被掐的有点疼,她忍不住想要咒骂对方,有事快说时,对上了他的视线。
无羁看着她的眼睛出神,最后放开了她,叹了口气,理理她的袖子,走了:“好好休息。”
大门沉重的声音传来,泠颐简直无奈到了极点:“让我好好休息你倒是别大晚上来找我啊,还掐我,真是有病,还病得不轻……”
“看来现在不得不和李桉枳说了,”她万分苦恼,“对了,火座还让我们集齐九大神器,那得叫上璃司……算了,先休息。”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睁了眼。
看到了天花板……“?”
她坐起来,发现刚刚自己已经躺下了。
“我刚才不会是……睡着了吧?”她想了一会儿,“是从什么时候睡着的……”
“不是睡着了,是毒发了。”
她一转头,无羁坐在距离她几米远的地方,托着头:“刚刚我确实来过,刚走就毒发了,我听到动静又回来了一次。”
泠颐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有个问题,为什么你每次都知道我下一步要干什么或者想什么?这样好几次了。”
无羁有点漫不经心道:“说明心有灵……”
“好好说。”
“因为我‘屠鬼’一直开着。”他眨眨眼,其中一只眼睛顿时变得血红,过一会儿又归于正常之色。
“还有,我以前似乎问过你一次,”泠颐道,“现在司徒、火座什么都确认我是朱雀了,但你们都是怎么认出来的?我现在和柳书卿的区别都很大,长相、能力连种族和灵源都不一样,但感觉你们都能认出来。司徒是剑灵,火座自有神通,他们认出来都可以解释,那你呢?司徒告诉我了一些,我以前和你见面次数也不多……”
“我的回答从来不会不变,有很多事情是不会变的,也不好解释。”无羁笑了一下,“你还有很多和以前一样的地方,只是细微罢了。”
“比如?”
“某人曾经说,她要是重生一次肯定要当医师,救人性命,而非和当时的她一样不受控制的干不想干的事……再比如说,蝶人生性怕冷,我带你回来那天,那个房间里已经很暖和甚至说得上热了,你当时没看见,悦颜穿的是春天的衣服,但是你手上还是有因为惧寒起得斑点,再比如,某人跟我说绝对不要忘了她,我算是难得信守承诺吧……
“而且我去询问过你以前,和她死的时间刚好接上,而你对以前又一点记忆都没有,用你的话说就是太过于巧合了。”
泠颐回想了一下,她第一次遇见无羁的时候,确实觉得那屋子很冷,但悦颜还真没怎么注意,还有很多事……
“还是很片……”
“你的灵魂永远不会变,我的也是。”无羁看着她道,“就算你接受不了,记不得了也没有关系,我记得就好了。”
“哦……”泠颐发了会儿呆,又道:“你说是毒发了,那现在毒解了吗?”
“当然。”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么短时间内调出解药你不是劣是谁。”
“劣和朱雀关系是远近闻名的烂,你也不想想。”
泠颐看着他沉思了一会儿,道:“知道了,我过几天再和公主说。”
“你要是真不信,就别说了,说了也没有用。”
“你还好意思说,”泠颐看了眼水钟,发现已经是清晨了,“我昏了多久,怎么都清晨了……等等,你一直看着吗?”
“随你怎么想,”无羁坏笑一声道,“早上了就走吧。对了,我没有听见你和李桉枳的对话,但是她还是给我安排眼线了,我发现了,所以我就过来了。”
泠颐倒吸一口气,那么就是说李桉枳的视角是……
“你有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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