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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

桑榆伸手想接过明沧手里的伞,却被明沧向后躲了躲,他说:“这伞挺沉的,还是我拿吧。”

桑榆便由着他去了,静待电梯时,气氛安静得落针可闻,明沧似乎能听见桑榆那均匀的喘息声。记忆中悠然静谧的木质清香若有似无地荡在空气中,明沧忍不住朝桑榆靠近半步。

“叮——”电梯门开了。

桑榆进去后,转过身来按下电梯键。明沧跟着抬步进去,随手关了电梯门。但他却不按常理出牌,就那么直直地站在那儿,与桑榆面对面,那股致命的木质清香霎时间环绕充盈了整个电梯间。

桑榆余光瞥了眼旁边偌大的空位置,目光闪烁之间对上明沧直勾勾的目光,惊得一身汗毛竖起,悄悄往旁边挪了挪,尽力把自己缩在小小的一角,给明沧腾出来一个更大的地方。

谁料明沧逼近一步,长臂一伸,将桑榆圈禁在狭小的电梯角落。桑榆的发丝是洇湿的,衣服是潮湿的,明沧觉得他的呼吸也跟着湿了,视线下垂,瞥见贴着衣领露出的半截锁骨,不禁有些心猿意马。里面,应该也是湿的吧?

桑榆哪知明沧此刻正盯着他想入非非,只觉得对方今天戾气有些重,让他无端想起此时可能正在砸他姻缘台的冥主,不禁抖了三抖。

桑榆垂下眼睫,被逼得连连后退,等他退无可退,腰背紧紧贴在后墙,他忍无可忍,小声问道:“你干什么靠得这么近......”

声若蚊蝇,细不可闻。

明沧一言不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视线在露出的半截锁骨上流连,恨不得钻进领口查探。他忽然低下头凑近。

桑榆即刻闭紧双眼,温热的呼吸洒在他颈间,他听见男人说:“我闻闻。”

声音不近不远,桑榆立即低头揪起衣领细细嗅了一遍,什么味道也没有啊。桑榆偷眼看他,问:“闻什么?”

明沧后退半步,给他留出一丝喘息的空间,理所当然,又正义凛然地说:“闻闻有没有其他人的味道。”

“其他人”三个字咬得极重,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叮——”电梯停了。

桑榆逃也似的从明沧与电梯墙的缝隙里钻出去,边走边解释说:“哪有什么其他人的味道,即便有,那也是很正常的。我每天要接待很多客人,染上其他人的味道是不可避免的。”

桑榆手指按在门把手上,手腕忽然缠上一股蛮力,明沧的声音又惊又怒:“接什么客?”

明沧这么问,是想起桑榆曾被骗去KTV陪酒,一想到那些臭鱼烂虾在他身上动手动脚,瞬间怒上心头,手上的力道越收越紧,桑榆吃痛轻呼一声,明沧惊觉失去理智,骤然松手,门也在此时开了。

桑榆没进去,他隐隐觉得明沧有些不对劲,揉搓着手腕关心道:“你到底怎么了?”

明沧把雨伞往地上一扔,拉着桑榆进门,“嘭”地一声带上门,耐着性子问道:“你做的什么工作?”

桑榆有些心疼被粗暴对待的门,如实将元一白帮他找的工作介绍了一番,言语中真情流露,尽是对元一白的依赖与感谢,全然没注意到明沧松了一口气后却越来越黑的脸色。

明沧醋而不自知,酸道:“你只顾着那只死肥猫,还记不记得那两只螃蟹?”

桑榆嘟囔道:“缘来不是死肥猫——螃蟹?”

看他这反应,明沧就知道,他果然是忘了,一股无名怒火油然而生,不由冷哼一声:“你前脚刚从我那儿走,后脚就找上元一白,有了猫就忘了螃蟹。说起来你与元一白也不过刚认识几天,便整日与他混在一起,你可真行。”

明沧越说越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步步紧逼,桑榆想后退,双腿却像是灌了铅一般沉得要命。

“你不能这么说!”桑榆忽然开口,他倔强地仰着头,望向明沧的双眸,努力为自己辩白:“你把我说得像是戏文里的负心汉,薄情郎,你不能这么说!”

戏文?明沧敏锐地捕捉到一个疑点,但他没心情去审问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反问道:“你不是吗?”

“我当然不是!”桑榆矢口否认,激动地手指乱比划一通,说:“朋友就是朋友!哪儿来的什么负心薄幸?我,我与你是朋友,与元一白也只是朋友。而且,我也没有忘掉螃蟹,那只猫是我捡到的,已经还给元一白了。元一白帮我介绍工作,我总不能过河拆桥,有了工作就不理他......我和元一白是偶然碰见的,并非是有意去找他,你那话说得有歧义,分明是你在曲解事实,讲歪理!”

桑榆越说越急,末了忽然发现没必要事事都向明沧解释,难不成以后干什么事都要向明沧汇报吗?明沧既不是他在人间的老板,也不是他在上天庭的老板——

上天庭!

完了,桑榆忽然想起来,那些书册和红线,还在他床上放着!要是让明沧看到了,纵然有三张嘴也说不清了!

明沧被他这一长串大道理说得脑瓜子嗡嗡的,怒火竟真被浇灭了大半,他缓步在客厅里转了几圈,这儿看看,那儿瞅瞅,正欲每个房间都看上一看,看看桑榆住的地方究竟长什么样子。

桑榆的房子很小,一间卧室,一间书房,一个卫生间,还有一个小小的厨房,也没有个像样的大阳台。明沧记得桑榆很喜欢晒太阳来着,这连个阳台躺椅都没有,岂不是过得很委屈?

眼见明沧看了书房要进卧室,桑榆顿时警铃大作,三两步跑到明沧前面,张开双臂拦住卧室门口,脑袋飞速运转,磕磕巴巴说:“我,我的房间太乱了,我收拾收拾。要不......你先去洗澡?”

“大中午的洗澡干什么,又没淋到雨。”明沧心觉有古怪,但还是觉得应该尊重桑榆的**,后退半步,说:“那你先收拾,我去厨房看看。”

明沧进了厨房,桑榆才火急火燎地蹿进卧室,将那些姻缘薄胡七胡八地乱抱一通,跑到衣柜前,想藏进衣柜里,又觉得不合适;跑到书桌前,奈何书桌太小,柜子里根本塞不下。

“桑榆——”

只听外头一声叫唤,桑榆慌里慌张一骨碌全都塞进床底,翻过身端坐在床上。

下一秒房门打开,明沧脑袋凑在门缝里,稍稍瞟了一眼,见桑榆十分乖觉地坐在床上,脸上还带着极不自然的笑,直接闪身进来,说:“你这不是挺干净的,还要收拾什么?”

明沧三两步靠近,垂首凑到桑榆面前,眉眼挑着坏笑,问道:“你是不是在这屋里藏了什么东西,不好意思拿给我看呀?”

“没有啊。”东西倒是真的藏了,也确实不能拿给他看,可桑榆怎么觉着这话听起来这么怪呢?

桑榆答得轻飘飘的,生硬地把话题一转:“你,找我什么事?”

明沧直起身问道:“你平时在家是吃空气的吗?”

桑榆揉了揉鼻子,半真半假地说:“不是,我平时不在家吃饭,我不会做饭,都是在外边吃的。”五谷杂粮并不是神官的刚需,桑榆上次吃了那个奇怪的牛排,对外面的奇奇怪怪的食物产生了巨大的阴影。

明沧微微皱眉:“水果也是在外面吃吗?零食呢?你不是挺爱吃的?我刚刚去厨房看过了,客厅也看过,你这儿就这么大,一丁点儿能吃的东西都没有。”

桑榆此时作为一个凡人的窘境,被完全暴露在明沧面前,他抓了抓头发,打算死不承认:“只是恰好吃完了而已。”

他眼神闪躲,根本不敢直视明沧的眼睛,明沧一个活了上万年的老滑头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可他没戳破,虽然有些疑惑,但是只把这归类为“小孩子也要面子,不想把局促的一面露给人看”。怪不得在别墅,桑榆吃饭那么香......

那,元一白知不知道呢?桑榆有没有把尴尬的一面露给元一白看过?

“元一白带你吃过饭吗?”明沧心中五味杂陈,既希望桑榆说没有,又不舍得听见他说没有。

似乎是不想再纠结这个问题,桑榆“蹭”地一下从床上起来,推着明沧往门外走,边走边说:“吃过吃过,你怎么这么多问题......我困了我想睡觉,你自己在这儿玩吧。”

桑榆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假哈欠,把明沧推出去之后,就躺在床上偷眼去看,明沧就站在门外,说:“我也困了,我睡哪儿?”

桑榆想着,在明沧家里,他是睡在床上的,礼尚往来,明沧在他家也应该睡在床上,于是他往床里侧挪了挪,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说:“那你也上来吧。”

明沧顿时有些受宠若惊——桑榆怕他,他一直都知道,还以为桑榆会让他睡书房或者睡沙发,听见让他上床,心里简直乐开了花,脱了外衣三两步跳上床,盖上被子之后,他马后炮地问道:“不用换睡衣吗?”

桑榆心想,他倒是想讲究一些,奈何没钱啊。他孤身一树睡在这儿,有时看书看着看着就能睡着,哪里还想得起来换睡衣,而且就他那点微薄的神力,与其浪费在衣着打扮上,还不如留着好好牵红线。

桑榆摇了摇头,说:“没关系,我又不嫌弃你。”

兴许是昨夜担惊受怕没睡好,桑榆一沾枕头眼皮就有些沉,窝在被窝里,不一会儿就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明沧才是真的装困,听见桑榆睡着后,他侧躺着,盯着桑榆恬静的睡颜,许久不曾眨眼。

他来之前就在想,管他什么是非对错,月老既然给他牵了个凡人,那他就顺了月老的意思,收了这没心没肺的人。一世欢愉,即便是过眼云烟,可他享过了就是享过了。上天庭想看他堕入情爱无可自拔,他偏要在这情海里过得游刃有余。

然而此刻桑榆就躺在他面前,这一切却和他的设想大相径庭。

远离他,靠近他,明沧的心情可谓是天差地别。原来的那些躁动不安,患得患失,空虚与寂寞,在这一刻,只需要躺在他身边就能得到缓解。无论是开心还是难过,空虚还是满足,明沧以为这些情绪早随着魂魄灰飞烟灭了。而现在,这些情绪失而复得,被桑榆牵动着,这种感觉很怪异,让他既兴奋,又不安。

桑榆开心,他跟着开心;桑榆难过,他的心情也会变得很糟糕,他看不得桑榆和旁人站在一起,看不得桑榆和旁人亲近,看不得桑榆对着旁人笑......桑榆好像是一阵风,看似被他牢牢固在手心,实则早已飞出去好远。

他开始患得患失。

他是一抹孤魂,守了冥府万年之久,世间千变万化,沧海桑田,他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嘲笑过痴男怨女,他像是个看客,所有人都只是任由他翻阅的一本书罢了。

可是现在不同了,明沧发现,那些人就像是打发时间的话本子,而桑榆,是个有血有肉、让他牵肠挂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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