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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残酷真相

端着盘子一路往东宫走,宁璇缓缓地塌下肩,有种劫后余生的后怕。

一时半会儿心却宁静不下来。

她一下想到成帝的吩咐,一下想到钟晏如的哀求。

两张面孔不停地在眼前闪动,宁璇的心异常躁动。

想监视钟晏如,就得近他的身。

而她在几日前才说过要跟对方划清界限,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世事难料啊,宁璇只能顺势而为。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日子怎么过活得一步一步谋划,着急也没用。

她吐出一口长长的浊气。

宁璇踏进东宫时,钟晏如已经散学,倚着门框仰头看风铃。

少年今日穿着黛蓝色的常服,腰间系着鸦青色的腰带。

整套颜色过于深重暗沉,并非一般少年人喜欢的着装。

少年人当着春衫华裳,走马斗鸡,眉目飞扬,敢叫日月换新天。

穿着自然决定不了什么,浑身散发出来的精气神才是关键。

需得鲜亮,叫旁人打眼便知他内里的昂扬。

但钟晏如穿着这种大块的深色,既没有被压去气势,也没有被衬得不伦不类。

竟是与他内敛奇秀的气度分外契合。

甚至,还平添出几分难以发觉的昳丽浓艳。

这很奇怪,明明少年的五官清隽像墨色丹青,怎么也不该与“艳”这个字眼搭边。

可宁璇确乎看出了点苗头。

或许是因为他身上有种恰到好处的颓丧,心智亦远超出年纪该有的成熟。

恰似夏秋交际,树木瞧着蓊郁青翠,却随时面临一夜之间凋零枯败的结局。

知晓季节终将更替,枯荣终将循环,他便无所谓活法。

钟晏如有求生意志后,表面上的状态看着很好。

宁璇却觉得少年的心性又变了许多

——他开始有种事不关己的冷漠,仿佛破罐子破摔,任由云卷云舒,花开花谢。

当然,少年大多时候将真实的自己隐藏得很好。

东宫内众人都说,太子殿下面上的笑越来越常见,逐渐与彼时一切事情都还没发生的光景重合。

至于笑容里头是真情假意,其实没什么人在乎。

宁璇说不上来这种变化是好是坏。

因为对不在意的东西越是淡薄,此消彼长,对在意的东西就会弥足深陷。

少年或许拐进了另一个死胡同。

唉。

解铃还须系铃人,她解不了他的心结。

除了他自己,谁都不行。

不管怎么说,他愿意活下去,已经是可喜可贺。

感受到她的出现,钟晏如的目光移至她身上。

宁璇清晰地目睹他的神色跃动了下,然而少年立时克制住情绪。

大抵是想起了她的冷言冷语。

少年于是转身走进殿内,明摆着是有意疏远。

说出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宁璇再懊恼也不能挽回。

好在对方没有直接摔门。

她抿起一道苦笑,磨蹭着步子走进殿内。

“将门关上。”

宁璇带上门,咽下就要脱口而出的“陛下”:“御膳房为殿下准备了汤药。”

短暂的沉默后,钟晏如接过了汤盅,却又搁置在旁边的桌上。

“殿下,你喝些吧。”宁璇目光跟着汤盅移动,不忘夏邑的交代。

她未有预料到,钟晏如会直截了当地反问:“适才你去了陛下那儿,是吗?”

宁璇噎住了。

知晓瞒不住对方,她越性据实以答:“是,陛下传奴婢过去问话。”

心中莫名发虚,宁璇尤其害怕少年下一句是“他都问了你什么”。

“这个药膳也是他叫你送过来的吧。”

宁璇颔首,诧异她那点心思被少年看得一清二楚。

“宁璇,”他的声音低下来,“他要你替他做事,对吗?”

少年琉璃似的眸子唯独没有将她隔绝。

就冲这一点,宁璇发现自己一点也不想对他撒谎。

“你都知道了。”

宁璇没打算为自己辩解,坦然道:“奴婢确实听命于陛下。”

钟晏如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非常受伤,定定地看着她。

“陛下也是关心殿下你,才嘱咐奴婢好生……伏侍你。”她于心不忍,补充了几句宽慰的话。

“监视”那般冰冷绝情的词,实在不该出现在一对父子间。

“他才不是为我好!”顾忌外头站着的夏封,钟晏如无法提高声调表示愤怒。

宁璇上一次见到他露出这种被激怒的神情,也是她从成帝寝殿回来之后。

有些秘辛在眼前拨云见日,她心道,他们俩间果然不对劲!

看见宁璇咬住唇,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钟晏如意识到自己又吓到她了。

他别开脸去,用力呼吸平复情绪:“我不是冲你发脾气。”

宁璇清楚,但她暂时说不出话来。

她卷入了一场远比她想象得还要复杂的漩涡。

跟前的少年仍嫌不够,火上浇油道:“如若他要害我呢?阿璇,你忍心帮着他害我吗?”

怎么会呢?

成帝怎么会加害亲子呢?

“不,不是的。”

她从来没有害人的念头,遑论是口口声声将她当作朋友的钟晏如。

宁璇的唇瓣都在颤动。

她觉得荒谬极了,不可置信地摇头,可心底有一道声音隐隐约约在说:“事实就是如此,你不是早已猜到了吗?”

否则,钟晏如身边有四位宫女,成帝偏偏选中最受他信任的自己。

夏邑再三强调,让她盯着钟晏如喝下汤药。

他们俩就是闹到了离心离德的地步。

是她抱着侥幸心理,希望他们不至于不死不休!

“我没有骗你……”

没有人比钟晏如更希望这桩桩件件不过是镜花水月,可以一戳就破,但他清楚真相:“我的母亲,林皇后,亦是被他逼|死的,他难道会对我有怜悯之心吗?”

吐露出这句话,几乎要耗尽他所有的气力。

活像是吐出心肝。

合着血似的。

只要一闭上眼,钟晏如就能想到那日所有的细枝末节。

历历在目,触目惊心。

那日本是足够平静的一日,赤阳当空,没有风。

云团块垒清晰,一块一块就像鱼鳞。

这说明翌日仍旧是个大晴天。

宸元殿前的海棠枝叶青翠欲滴,东宫里的冰在榻边升腾成袅袅白雾。

午时他在东宫小憩,却因溽暑热气,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殿外守着的宫女临时被叫走搬花,四围仅剩下不嫌累的蝉鸣。

阵阵叫唤得人心浮气躁。

他越性起身,想着去宸元殿寻母后,讲讲今日自己在太傅那儿新学的一篇策论。

自他七岁后,他就搬出宸元殿,独自住进东宫。

除了早晚请安,皇后派人来请他,他通常克制住自己想要去寻她的念头。

储君总是要独立老成的,不能表露出孩子气,不应当依赖娘亲。

这日晌午,不知为何,钟晏如尤其想要见她一面。

想要她似儿时那般,一面轻摇罗扇赶去飞虫,一面轻拍自己的后背,哄自己入睡。

有疼爱自己的娘亲在身旁,阳炭苦热的白昼仿佛也变短了。

一念及此,他胸中好似揣着几百只兔子,悄悄地溜出东宫。

叫他深感意外的是,宸元殿竟是大门紧闭。

门外盯梢的宫女也不见踪迹。

如今看来,这种不对劲皆是不祥征兆。

当时的他原想要叩门,冥冥之中却有一股力量保全了他。

他转而绕道到寝殿的后头,从窗棂的缝隙中望进去。

他睁大眼睛,看见屋内背对着他的明黄色身影

——是他的父皇。

而男人身旁站着的穿着灰蓝袍太监服的显然是宦官总管夏邑。

夏邑似乎端着什么东西。

随着对方略略侧身,钟晏如看清了那样东西。

是一对鎏金酒壶与酒樽。

除非在盛大宫宴上,他知晓林皇后素来是不沾酒的。

而父皇一向体恤母后,从不强迫她饮酒。

所以……眼前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不禁支起耳朵,想要听清他们在说什么要紧的悄悄话。

以至于要将门紧闭。

林皇后是正对着他的,但距离稍远,他无法看清她眉目间凝结的情绪。

她垂着眸,坐在椅子上,姿态端庄。

“皇后,念在你我是结发夫妻的份上,朕不想闹得太难看。”男人启唇道,声线是叫钟晏如感到陌生的冷淡。

成帝待林皇后,相敬如宾,温煦如春风,从不见严词厉色。

宫中虽有其余佳丽,但他待她,是不一样的。即便日理万机,每日也都会与她一起用膳。

彼此携手共度十七年,她得到的宠爱与尊敬,较之一众妃嫔之和还要多。

宫中人人都道,帝后琴瑟和鸣,谁都无法插足。

钟晏如也十分认可这个美谈。

在钟晏如的记忆里,父皇会亲自为母后描眉添妆,看向她的眸光漾着潋滟的温柔。

他则被母后的手牵着,女人轻抚他的脑袋,嘘寒问暖。

合家美满,他简直想不出更加幸福的时刻。

可目下,男人却真真切切沉着嗓音,用完全就是威胁的口吻对女人说话。

钟晏如当即想要冲进去,上前质问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存在什么误会。

转念又想到自己尚且不知晓来龙去脉,加入也只能添乱。

因此他攥紧手心,静观其变。

他接着听见她开口,叹息似的说:“陛下,臣妾与林家,对您从来都是别无二心的。”

“您这般所为,着实令人心寒。”

她抬眸与他对望,冷静极了。

与其说是在劝说夫君,倒不如说她在劝说一位君主回头。

“林梓瑶,”成帝的态度变得更冷硬,“朕的耐心有限,没有时间与你废话。”

恍若猛兽露出尖利獠牙,光是听着他的话,钟晏如都觉得不寒而栗。

“你最好主动赴死,省得我设计,叫你身后还得沾上污名。”

“只要你肯乖乖就范,朕会许你干干净净地走。”

我们小钟绝不会让自己老婆被皇帝那个大坏蛋拐走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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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残酷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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