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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先帝宠妃(中)

月升中天,上官府书房依然亮着灯火。

张嬿用漆盘端着一盅参茶步入书房,看到上官宁还埋头于书案,微黄的烛光将上官宁单薄的身影拉得修长。这情形已经持续数日。张嬿忍不住鼻头一酸,略定了定神,抬步走到丈夫身前,柔声说道:“夫君,请饮一杯茶吧。”

上官宁抬头看到张嬿,接过漆盘,将其放在一边,说道:“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张嬿笑了笑,将手抽出,再次端起参茶,递到丈夫面前:“要趁热喝才好。”

上官宁微微一笑,接过碗盅,一饮而尽,再将盅底在张嬿面前亮了亮:“夫人满意了吗?”

“你呀,”张嬿笑着接过碗盅,放在漆盘上,“埋怨”道:“一忙起来什么都忘了。”

上官宁带有几分歉意道:“这些日子为了查案,忽略了夫人,还请夫人莫要怪罪。”

“我知道夫君正为皇后娘娘的事忧心,岂敢怪你?”张嬿道。

“嬿儿,娘娘她没了父亲,又刚刚失去孩子,我只是……”

话未说完,上官宁唇间立刻落上一根葱白手指,张嬿摇了摇头,说道:“夫君,你不必解释,我都明白。”

“嬿儿……”上官宁握住张嬿的手,看着眼前这个为自己牺牲一切的女子,上官宁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对她说,可是嘴巴张了几张,最后却化成了三个字:“谢谢你!”

张嬿回握住丈夫的手,摩挲着他指节上薄茧,蓦地红了眼眶:“我只是心疼你。”

上官宁将妻子紧紧搂在怀中,抚摸着她的发,安慰道:“我上官宁本已身处地狱,是你不顾一切将我解出,纵使你现在要了我的命,我也不会犹豫半分。”

“不,”张嬿搂住丈夫的腰腹,将脸深埋于他的胸前,感动道:“我只要陪在你和熙儿身边,我们一家人团团圆圆就已足够。”

上官宁大为触动,垂首在妻子额头落下一吻,将怀中人搂得更紧。

蜜蜡已经燃尽,微弱的烛火跳了几跳,最终湮灭在一片黑暗里。没了烛火的映照,窗外的月光显得更加明亮,透过雕花的窗棂,照射在相拥的两个人身上,朦朦胧胧,如梦似幻,飘飘渺渺……

翌日清晨,管家柴叔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看到夫人的陪嫁丫鬟蓉儿从后堂出来,于是问道:“蓉姑娘,老爷起了吗?”

蓉儿指了指西侧书房。

“老爷在书房?”柴叔说着便向书房走去。

“柴叔!”蓉儿慌忙叫住他:“你且等等。”

“等什么,我有事找老爷。”柴叔说道。

“夫人在里面呢。”蓉儿低声道。

“夫人在怎么了,我又不是见不得。”柴叔说着便要往前走。

“哎呀,柴叔,”蓉儿拽着柴叔往后退了几步,附耳道:“你真的是老糊涂了,老爷和夫人还没起身呢,你怎么能进去呢?”

“你刚刚不是说老爷在书房……”柴叔旋即明白了蓉儿的意思,惊得捂住了嘴,低声道:“你是说昨夜老爷和夫人歇在这儿了?”

说到主子的闺阁之事,没有成亲的蓉儿立刻羞红了脸,轻轻点了点头。

柴叔将胳膊从蓉儿手中抽出来,轻咳一声,说道:“蓉姑娘,请转告老爷,邴吉大人派人传信来,请老爷辰时三刻到廷尉署议事。”

说完正要离开,听到书房内传来上官宁的声音:“柴叔,你去驿馆请一下龚遂龚大人,请他一同去廷尉署。”

“喏!”柴叔应了一声,又看了看书房紧闭的门,露出欣慰的笑容。

上官宁达到廷尉署时,龚遂已经在门房等候多时。上官宁急忙上前致歉道:“让少卿兄久候,实在抱歉!”

“区区小事,不足挂齿。”龚遂回礼:“不知上官兄让下官来廷尉署所为何事?”

“自然是需要少卿兄相助,咱们边走边说。”上官宁拉着龚遂的手,向内走去。

经通传,上官宁和龚遂见到了廷尉监邴吉。

上官宁向邴吉引见道:“大人,这位就是下官向大人提起的龚遂龚少卿,现在颍川太守赵广汉手下执事,对辨迹寻人尤为擅长。下官想请龚遂协理孙珏一案,不知尊意如何?”

闻言,邴吉起身,看了一眼前这位身形消瘦的中年男子,略略沉吟,然后从桌案取出一张画像,对龚遂说道:“你且说说此幅画像有何不妥。”

龚遂上前,瞟了一眼画像,说道:“这是寻常斥候所绘半身画像,除胡须和眉间痣能与他人区分,其他并无可取之处。且被通缉之人为掩藏身份可以剃除胡须、去除眉间痣。若依据此画像,纵然与嫌犯擦肩而过也可能无法认出。”

“那依你之见,该如何画肖像?”邴吉问道。

龚遂躬身施一礼说道:“下官斗胆借笔墨一用。”

邴吉点头,命曹吏研墨。

一切备好之后,龚遂上前,在铺好的白绢之上洋洋数笔,一幅男子全身画像即绘制完成。待墨迹稍干,龚遂双手举起画像,向众人展示。

“这画的是卑职!”方才研墨的曹吏脱口而出。

邴吉和上官宁定睛,画中人虽然仅以粗线条绘成,但是任谁一看都知道是眼前曹吏。

上官宁忍不住拍手称绝:“没想到少卿兄还绘得一手好丹青!”

龚遂说道:“俗话说,画虎在画骨,画人在画神。人之衣饰、发肤易改,然而骨相、神情均为无法触摸之物,无法更改。除此之外,为了准确辨认,还需要画出人物的身长胖瘦,如此方能快速定位目标人物。”

龚遂的话让邴吉频频点头,嘴角露出几不可查的微笑。上官宁观邴吉神情,心中已然有数,于是说道:“大人,龚大人还会依照人的足迹推测身长、体重、年龄。寻孙珏一事,如有他相助,定能事半功倍。”

“好,本官这就向那赵子都请调龚大人来我廷尉署协查此案。”邴吉说道。

“多谢大人!”上官宁和龚遂躬身拜谢。

从廷尉署出来,龚遂快马前往甘泉宫找先前见过孙珏的兵士重新绘制画像。

有了更为精准的画像,果然很快便有消息传来,一名密探称在城东一处酒肆发现了“孙珏”的踪影,上官宁和龚遂急忙骑马赶往酒肆。

二人来到酒肆时,果然看到一位与画像人物八分相似的壮硕男子正在搬运酒坛。密探急忙上前打招呼:“卑职方弼见过两位大人。”

上官宁与龚遂微微颔首,问道:“那便是孙珏吗?”

“正是,”方弼低声道:“卑职以买酒之名将他稳住,在此等候大人。”

“嗯,进去看看。”上官宁与龚遂走进酒肆。

“孙珏”看到有人来,急忙迎上,行了一礼,对年纪稍长的龚遂道:“想必您就是王老爷了吧?”

方弼立刻道:“少掌柜,这位正是我家老爷,初次买你家的酒,老爷不放心,亲来品尝。”

“王老爷您放心,我们江福记三代酿酒,武帝时获得朝廷榷酒令,京城之中,提起我们江福记就没有不知道的。”“孙珏”自豪道。

龚遂捋了捋颌下胡须,缓步走到厅内,破开其中一坛酒封,闻了闻,故作鄙夷道:“竟敢拿这等腌臜货糊弄本老爷?”

见客官发怒,“孙珏”急忙道:“王老爷,这是本店上等好酒,很多朝中要员都指明要的。”

方弼上前抓住“孙珏”衣襟逼问道:“我们老爷乃皇亲国戚,岂是寻常官宦能比的,还不把藏在酒窖里的绝品奉上?”

“喏!喏!”被吓住的“孙珏”忙躬身领着上官宁一行往后院去。

“各位老爷,这些是我们小店窖藏十八年的极品好酒,请老爷品尝。”进入一间暗黑的密室后,“孙珏”指着两个半人多高的酒瓮说道。

上官宁扫视了一圈这个不大的酒窖,问“孙珏”道:“你这儿可有西域葡萄酒?”

“葡萄酒?”“孙珏”微微一愣,有些不好意思道:“葡萄酒乃西域珍品,小的见都没见过,哪里买的起呢。”

“没见过?”上官宁上前一步,逼视着“孙珏”:“中原的葡萄美酒都是从玉门关而来,你在那儿当兵多年,岂能没见过?”

“公子怎知小的在玉门关……”看着面前这位头戴青玉束冠,身着玄青锦衣的儒雅公子,“孙珏”眼珠急转,忽然猛拍了一下脑门,惊喜道:“小人有眼无珠,竟未认出上官少爷,该死!该死!”

“你认识我?”上官宁略感意外。

“上官少爷您贵人多忘事,小的以前常去贵府送酒,有幸与上官少爷有过几面之缘。只是多年未见,小的一时眼拙,还请上官少爷担待。”“孙珏”忙致歉道。

“你去我们府上送酒?”记忆中自己家应该从未跟孙家有过来往,上官宁越来越困惑了。

“是啊,当年令尊最爱小店的老汾酒,小的每个月都会送上两坛,”“孙珏”语气中带着些许骄傲:“只是小的三年前去了玉门关当兵,今年才得皇恩被准回乡探亲,也难怪上官少爷不记得小的。”

“你不是孙珏吗?”上官宁问道。

“孙珏?”这下换别人疑惑了:“小的姓江,单名一个林字,不姓孙。上官少爷您莫不是记错了?”

“小子,这两位是廷尉署的办案钦差,你若敢有半分隐瞒,廷尉署的酷刑可不会对你客气!”方弼威吓道。

听闻是廷尉署,江林吓得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颤声道:“小的不知是廷尉老爷驾到,罪该万死!”

“行了,老实回答大人的话,便饶了你。”方弼道。

“喏!”江林叩头,不知自己究竟犯了何罪,身子抖个不停。

方弼从一旁搬来一把长凳,请上官宁和龚遂落座。

上官宁问江林:“你几时回的京?”

“小的腊月十三到的京城。”江林老实答道。

“可曾去过别处?”上官宁又问。

“没有,小的亲眷都在京城,得了假,便马不停蹄地回来了。”江林回道。

“当真?”上官宁追问。

“小的不敢扯谎,家中老父姊妹都可以为小的作证。”江林道。

上官宁与龚遂对视一眼,龚遂会意,接着问道:“方才你说在玉门关当了三年兵,可曾认识一个叫孙珏的人?”

“孙珏?”江林仔细搜索着脑海中每一个影像,却没有一个叫这个名字的人,于是老实答道:“回大人的话,小的不认识。”

“撒谎!你不认识孙珏怎会去找他妹妹?”方弼喝道。

“妹妹?什么妹妹?”江林不明所以地看着方弼。

方弼从怀中掏出一张画像,扔到江林面前:“这是根据甘泉宫侍卫描述所绘制的画像,你敢说不是你?”

江林从地上拾起白绢,看到上面与自己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画像,紧张地手指都抖了。

“说,你去甘泉宫做什么?”方弼呵斥道。

江林抖若筛糠:“小的……小的……”

“若不老实交代,当心你这酒肆成为一片瓦砾!”方弼挥刀砍向身后的酒瓮,半身高的瓦瓮顷刻间倒塌,瓦片碎裂的刺耳声冲击着江林的耳膜。

“我说,我说……”江林吓得竹筒倒豆般说出自己去甘泉宫的原由:

“小的在回京路上遇到一个同乡,他说有个妹妹在甘泉宫当值,便约小的一起去探望。小的原本归乡心切,不想绕这个道,但是他说他妹妹深受皇后娘娘器重,将来定能飞黄腾达。小的想若能结识到宫里人,对小的将来也是莫大的帮助,于是便答应了。可是那人说他叫程前,并非大人所说的孙……孙珏啊。”

龚遂略作沉思道:“既然你是陪着去的,那为何是你去见的人家妹妹?”

“程前是一个跛子原本走路就慢,为了节省时间,他便拜托小的去甘泉宫找他妹妹。”江林回道。

“跛足?”龚遂神思一闪,追问道:“左脚还是右脚?”

江林想了想道:“左脚,说是追击匈奴时被射中小腿,又医治不及时,落下病根。”

“他们兄妹都说了什么?”龚遂问。

“这个小的真的不知……”江林说道:“他们兄妹相聚,我一个外人多有不便,于是去了上风处避嫌。”

“一个字都没有听见吗?”龚遂问道。

江林仔细回忆着那天的情形,突然想起了什么:“临走的时候,小的听到他嘱咐妹妹回去一定要谢谢皇后娘娘”

“哼!果然是他。”上官宁猛砸了一下长凳:“他现在何处?”

“小的不知……”江林道。

“你们不是一起来的吗?怎会不知?”上官宁急道。

“小的不敢隐瞒,”江林慌道:“程前见过妹妹之后不久,便说自己行得慢,不敢再耽误小的与家人团聚,便让小的先行回家了。”

“他家在何处?”龚遂问道。

“他只说了自己借住在亲戚家中,其他并未提及。”江林回道。

“你回京后再也没见过他?”龚遂又问道。

“没有,”江林摇了摇头:“小的与他分别时曾告知他小店住址,约好等他到京城后再聚,但直至今日小的也没见过他。”

“哼!改名换姓、掩藏行踪,定是心中有鬼!”上官宁拍案而起。

见上官宁发怒,江林吓得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大人,您的手流血了!”方弼看到上官宁手背鲜血直流,想必是方才砸凳子的那一下磕破了。

“上官兄,”龚遂起身道:“下面交给我,你先去包扎一下吧。”

“我无碍的,”上官宁用巾帕随意擦了擦流出的鲜血。

“这怎么行呢?现在天气冷,若冻坏了伤口就麻烦了,”龚遂转身对方弼道:“你快带着上官大人前去医馆包扎一下。”

“大人,请随卑职来。”方弼去搀上官宁。

“真的没事,”上官宁用巾帕缠在手上:“已经止血了。”

“上官兄,我要给孙珏画像,你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忙,”龚遂推着上官宁往外走:“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好吧,那有劳少卿兄了。”上官宁只得道:“方弼留下协助龚大人,我一人去医馆便可。”

“这……”方弼看了看龚遂,有些犹豫。

“那就听上官大人的吧。”龚遂笑了笑:“不然他是不会走的。”

上官府书房,上官宁端详着龚遂重新绘制的孙珏画像,无论身形还是相貌都与江林有天壤之别,难怪他让江林代替他去甘泉宫。

“爹爹,飞飞。”儿子上官熙拿着上次的“失而复得”的木鸢一步一晃地进来了。

“熙儿,”张嬿随后跟了进来:“你爹爹有事呢,莫要扰他。”

上官宁放下手中画像,将儿子抱在怀中道:“好,爹爹陪你去放飞飞。”

“放飞飞了!”小上官熙兴奋地将手中木鸢举到父亲面前。

“夫君,熙儿胡闹,让我带他出去吧。”张嬿道。

“无碍,我已多日不曾陪熙儿,今日就随他吧。”上官宁说着便抱着儿子走出书房。

“夫君……”张嬿看着丈夫眼下一圈乌黑,想必昨日又是一夜未眠,心疼不已。

“我没事。”上官宁牵起妻子的手,一起来到院中。

“老爷,龚遂大人和廷尉署的方弼来访。”管家柴叔来禀。

“请他们到前厅等候。”上官宁道。

“爹爹,飞飞……”小上官熙似乎察觉又要一个人玩了,眼巴巴地望着父亲。

“熙儿,娘亲带你去外祖家玩好不好?”张嬿对儿子说道。

“不,熙熙要爹爹……”小上官熙抱住父亲道。

“熙儿,乖,伯伯来找爹爹有正事,咱们去看看冬郎回来没有,好不好?”张嬿哄道。

“好,去找冬郎。”小上官熙霎时转悲为喜。

“熙儿,真乖!”张嬿将儿子从丈夫怀中接过来。

“嬿儿……”又不能陪妻儿了,上官宁感到十分歉疚。

张嬿看着丈夫步满红血丝的双目,以指覆住他的唇,微微摇了摇头道:“无需多言,为妻明白,都明白。”

上官宁点了点头,将妻儿搂在怀中,又亲了亲儿子,便随柴叔去了前厅。

到达前厅,上官宁与龚遂、方弼见过礼,命柴叔上茶。

“两位齐来寒舍,想必是有什么重大发现。”落座之后,上官宁说道。

“上官兄果然神机妙算!”龚遂伸出大拇指称赞道。

“找到人了?”上官宁双目闪动,期待着好消息。

“回大人的话,”坐于下首的方弼禀告:“卑职带人悄悄潜入河间王在京中的府邸,果然发现了孙珏踪迹。”

“确定是他?”上官宁惊喜道。

“正是,”方弼回道:“我们先买通河间王府门房,得知前几日河间王奉皇命从封地来至京中奔丧,随行之人中正巧有一个跛脚之人。为了尽快找到此人,我用龚大人所教授的足印识人之法,在王府一处不起眼的偏院中发现了很多深浅不一的脚印,经过一日一夜的蹲守,果然看到孙珏其人,虽然他留了胡须,但是骨相、神情与龚大人所绘制的画像简直一模一样!”说到此处,方弼对龚遂生出万分的敬仰之情。

“少卿兄真乃神人也!”上官宁激动的站起身来,对龚遂行了一个大礼。

“虽已查到孙珏行踪,但河间王府乃宗室府邸,我们无凭无据,廷尉署也不能贸然去王府拿人。”方弼泄气道。

“这……”龚遂的话犹如一瓢凉水将上官宁心中刚刚燃起的火苗浇灭。

孙珏本是因霍光之死得了恩赦回京的,去甘泉宫探望亲妹妹名正言顺,孙珏完全可以不知情为由洗脱嫌疑。至于自己为何身在河间王府,他可以编出无数个理由,譬如卖身为奴、残破之躯蒙得王爷怜悯收留等等。

“好不容易寻到的线索,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它再断了吗?”上官宁懊恼道。

“上官兄少安毋躁,”龚遂起身,安抚道:“下官已查明赵太妃的同胞兄弟赵安目今正在河间国任郎中令。河间王刘堪绝不会无缘无故收留一个边关小卒,故而让孙珏与河间王府扯上关系的只有永寿宫的赵太妃。”

“话虽如此,可赵太妃深居内宫苑,而宫女小琢已去,死无对证啊。”上官宁担忧道。

“死人虽然不能开口说话,却并非不能为我所用。”龚遂道。

“少卿兄,此话何意?”上官宁问道。

龚遂走到案前,以指蘸茶,在案面写下一个“引”字。

“你的意思是……”上官宁看着这个“引”字,稍加思索即明白了龚遂的用意:“少卿兄是想用宫女小琢的死讯将孙珏和赵太妃引出来?”

“不错!”龚遂点了点头,继续道:“如今陛下命你暗中调查,那孙珏和赵太妃此时定然不知小琢已死。我们可以趁此放出风声,皇后因得知大将军死讯导致早产、皇子薨逝,陛下龙颜大怒,要太后指派来的所有宫女为皇子殉葬。孙珏要想救妹妹性命,只能去求赵太妃。赵太妃为自保,必会全力相救。届时,我们再将找一个与小琢形容相似之人藏于暗室,诱赵太妃供出实情。”

“少卿兄果然好计谋!”上官宁闻言大喜,忍不住称赞。

“上官兄你智计无双,此等雕虫小计岂会想不到?”龚遂拍了拍上官宁的肩膀,低声道:“不过是关心则乱罢了。”

“我……”被龚遂戳中心事,上官宁面色微红,看了一眼偷笑的方弼,不好意思道:“前尘往事,少卿兄莫要听旁人讹传。”

“上官兄碧血丹心、风流倜傥,陛下和娘娘得卿如此,当万分欣慰。”龚遂道。

“好了,别说我了,咱们还是好好筹谋一下如何施展你的‘引’字诀吧。”眼看越说越是离谱,上官宁急忙岔开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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