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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灯泪

宴海一中清明节的假期有三天,因为要祭祖扫墓的缘故,纪暄研在夏知惜放假前一天就回了浔南,短短三天假期让她自己好好待在宴海,就不要来回折腾了。

夏知惜在假期第一天,待在家里写作业时,觉着屋子里真的太安静了,她很难不分心去注意别的东西。

她断断续续刷完两张卷子,目光却一直忍不住往桌角摆着的物件上瞧。

那是一盏3d成影仪,上部分为透明球形,底部嵌着长度与直径相同的黑色长方体,球部与长方体内部连接处是中空的,从顶往内瞧,能看清长方体内错综复杂的机体结构。

这是沈谕瑾当时快递寄给她的,他给她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夏知惜瞧着成影仪,没忍住很轻地按开长方体一侧的开关。

开关按开后,球体内部亮了一下,紧接着底部以弧形窜出几条金色缀着灰尾的光,那金色闪光四散而开,又在各自接近球形内壁时,仪器发出轻微的砰声,几道金色锥形光爆开,贴着透明内壁绽放出五颜六色绚烂的花火。

像一场发生在球体内,独一无二又充斥四面八方的烟花秀。

夏知惜澄澈的茶棕色眼眸,倒映着球体内依旧一簇一簇规律绽放的烟花,思绪忍不住转到大年初一那天晚上。

纪流月比纪锦声还要大上三岁,夏知惜能走路跟着他们跑的时候,他们俩都是上高中大学的年纪了,纪流月过年就喜欢用零花钱买一大堆小型烟花放着玩,每回装烟花的箱子能有小腿高,放到半夜都放不完。

后来纪流月年纪更大了,还是喜欢买,但是更喜欢让别人去放给她瞧,于是这任务就落到纪锦声头上,夏知惜能走路后,又被纪锦声扯着一起放,主打一个有难同当。

那天眼瞧着又要到点放烟花了,夏知惜眼睛一转,和家里的大人说,要带沈谕瑾出门见见晚上的浔南,而后在大人点头后,她无视纪锦声阴沉沉的笑,扯着一边杵着的共犯逃兵就跑。

等她扯着人到了目的地,这才气喘吁吁地松开拽着他小臂的手,把一早儿就悄摸摸塞共犯怀里,让他藏好的相机接过来戴到脖子上。

这里是一处圆环形的上升式白体露台,因着位置有点偏,视野也不算好,周围还光秃秃的没啥绿植,一度被旧社区的人称为边嘎地儿里长的白蘑菇,又偏又没必要。

这处一度是连社区打扫卫生的环卫都不大整理的地儿,好在新年为着新气象,这处给整得干干净净的,也没落叶,就是突兀一个台子,凳子椅子都不带摆一个,不怪平时没人来。

沈谕瑾站在这荒凉地上,瞧了眼蹲地上,看着相机屏幕一边测光一边转着数值的人,懒洋洋问:“你要拍什么?”

夏知惜的脸被屏幕的光渡着边,她听到这话,冲他弯眼笑了笑:“等会你就知道了。”

她说着又看了眼屏幕上的时间:“应该也快到点了。”

沈谕瑾挑了下眉,还没问什么到点了,就听四周传来不一而同的砰砰砰的巨响,圆露台的四面八方咻地升起几串金红色带尾的线,须臾后金线升到顶端,发出更大的砰声爆出刺啦作响的各色烟花。

各色的烟火光芒在巨响中将夜空,露台,周围的石阶染成混杂的颜色。

露台虽说底下被很多阶梯和假山石挡着,陆地视野不太好,但这处偏僻没绿植,反而让这附近成了家家户户放置烟花最好的地儿。

从露台往上看,就像四面八方都环绕着不尽的烟火。

沈谕瑾有些愣地抬头看着烟花。

“好看吧?”

沈谕瑾循声看去,就见蹲着的少女举着相机仰头看他,她嘴角的梨涡浅浅很是得意,脸上染着烟火的色泽。

“这可是我找了很久才发现的最佳机位,”夏知惜说着,将镜头对准半空的烟火,笑着说:“你作为第一位光临这儿的客人,我再送你我平常拍烟花的参数吧,轻易不外露的哦。”

她一边报着快门,光圈,ISO数值,一边给东南西北的烟花拍着照,还特别赠送了,不玩相机的沈谕瑾相机保养秘籍。

什么相机包不离手啊,去高原去东北或者回东南,要时刻注意相机室内室外的温度湿度过渡适应啊,镜头要再三确认按上卡槽,使用三脚架一定要仔细确认稳定性,和相机连接的稳固性啊。

沈谕瑾听着这一串乱七八糟,毫无条理,想到啥说啥的一通话,瞅了眼夏知惜:“你哪儿来的秘籍。”

夏知惜嘴角微抿,梨涡浅浅的假笑:“当然是从我无数个相机镜头不同死法里总结出来的。”

她语气轻缓,仔细听却有着几丝咬牙切齿,几分肉疼含着几点怨念。

沈谕瑾闷头笑得不行。

露台这边,陆地视野不行,能看得烟花秀,但也是真的偏僻得冷风狂吹。

青年穿着白色中高领毛衣,外套短款版型宽松的复古红色棉服,搭着黑裤,他宽肩腰窄腿长,身材比例优越,皮肤白皙,那么挑肤色体型的衣服搭配,也能让他穿得夺目,他俊美的脸上带着笑,白皙的鼻尖和耳廓被风吹得轻微泛红。

这时正巧周围的烟花迎来短暂的沉寂,周围安静,穿着复古红棉服,桃花眼潋滟的沈谕瑾,透着恣意感外,越发像只皮毛艳亮的狐狸。

砰,周围又传来烟花破开封壳的声音,沈谕瑾脸侧了下,像是要循声看过去。

夏知惜看着他,心下一动,喊了声他的名字。

“沈谕瑾。”

撩着眼皮的人,循着声低头看向她。

“砰!”

“咔嚓。”

花火绚烂,眼底映着烟花,低头注视镜头,面容俊美的青年,定格成像。

沈谕瑾愣怔了下,定定瞧过去。

那穿着薄荷绿色棉服,黑色发丝柔软地蹭着颊侧,水红色唇瓣梨涡浅浅,眉眼精致的少女,从举着的相机后头探出头,笑得比水仙花都要漂亮。

她调笑着说:“很好,镜头感非常棒!”

沈谕瑾低头笑了一下,弯着眼睛,喊她的名字。

“夏知惜。”

“嗯?”夏知惜抬眼看过去。

沈谕瑾眼睫垂着,嘴角的笑很深,他含着笑意说:“我喜欢你。”

夏知惜愣了一下,她眼睫颤抖了下,很慢地眨眼,声音在伴随烟花绽放的怦然中,有些轻:“我知道的。”

沈谕瑾眼底的笑意更深。

“嗯。”

绚烂的烟花绽放在眼底。

夏知惜弯腰,把脸半埋进搭在桌面的手臂上,脑子连着心还是落在那,第一个在春节陪着她吹冷风看烟花看到半夜,一直到周围住户停下集中燃放的人身上。

浔南不禁止燃放烟花,不说春节的烟火,平时的烟火都多得人发腻,大家比起吹冷风看烟花,还是喜欢安心窝在家里,或者走街串巷地访友。

夏知惜倒是不怎么腻,她喜欢捕捉画面,自然也喜欢这种烟火易冷的瞬间,比较可惜的是,从来没人愿意陪她去最佳机位吹冷风。

沈谕瑾,是第一个。

因为昨天的争吵,她想到沈谕瑾的时候,心底的情绪很复杂,有喜悦有伤心有生气,混着后悔和思念。

眼前的投影仪还在砰声炸开花火。

夏知惜抬眼盯着透明球,她伸出另一只手,食指触碰到球体表面,指尖泛着球体材质的冷,烟花倒映着在她眼眸中跳动。

她趴在手臂上,很轻很轻地唤着。

“沈谕瑾。”

假期第二天九点,夏知惜头疼地瞧着昨天效率低下得,只刷完五张,还剩十张的卷子。

她当机立断把x那十几张卷子全部装进小皮质双肩包里,又看了眼天气预报塞了把伞后,拎着一件咖啡色外套,躲进了常去的24h书店。

好在她左脚崴得确实不严重,昨天也只是轻微泛红,裹着药膏‘腌’一晚后红肿都褪了,不去用力按压脚踝,走路把重心更多放右脚就行,走起路来拐得都没昨天明显了。

夏知惜占了张书店的桌子,点了杯加了六泵糖浆,两份焦糖淋酱的焦糖玛奇朵后,将计时器调成震动模式,手机开启免打扰,埋头写起了作业。

事实证明,这种直接隔绝干扰源,换置环境的方法很有效,她脑子里终于只剩刷题,无人乘虚而入了。这期间除去有位小孩突然来到她旁边和她聊天的半小时,夏知惜觉得一切都很好,和小孩聊天的那段时间,也因为她正巧饿了而在吃书店的淋酱松饼与蛋糕而显得没什么。

因为她和小孩说,吃东西不可以说话,于是她时不时咀嚼食物,偶尔回应一下她就好,那小孩子也很讲道理,一边用自己的扫描笔扫书本上自己不会的字,一边说夏知惜这样很酷,她们家就不这样,以后她也要做个吃东西不说话的人。

夏知惜点头认可她,甚至停下吃自己剩下的那块淋酱稀少的松饼,和小女孩说了几点吃饭不说话的好处。

最后,小女孩抱着她的手臂,举着自己的小天才电话手表,邀请夏知惜进入她的闺闺群,夏知惜以自己没有这个高级手表的理由拒绝了她。

到了下午四点半,夏知惜已经写完了学校的假期作业,在刷下周的自招题型,她从两个月前起,就一直在规律地穿插刷题。自招考试宴一每年都有一定名额,因为考试结果和学校下一届名额挂钩的缘故,夏知惜还是很用心的在准备。

沈谕瑾去年也参加了,最后拿到了S大降分60的名额,虽然不一定用得上,但夏知惜不希望自己拿到的名额在40分以下。

意识到某个人又撞入她脑海,夏知惜笔尖顿了顿,顺畅的公式后头得出的数字多了个可怜的黑点。

她抬头看了眼计时器倒计时到的十一分钟,又瞥了眼左上角的时间,快要到五点了,最后她目光落在桌面另一端,埋在试卷底下只冒出一个角,被她故意忽视了近两天的手机。

她想着,刷掉这张题,今天暂时休息一会吧。

嗯,可以休息到晚上七点半。

计时器震动后,夏知惜按掉它,检查完最后的题目,将书桌上的卷子题册都收进包里,做完这些,她拿起手机,令她在意而又刻意忽视的信息跳出来。

那条消息是沈谕瑾在三点左右发来的。

夏知惜垂眼看着消息,目光很轻地侧向桌边的玻璃墙,最近的天气很是潮湿,书店的玻璃墙上蒙着很薄的水雾,不时有缀在最上面的水滴因重力滚落下来,形成一条条的水痕,像是透明肌肤上,弯绕的疤痕。

黏连着潮湿而沉郁的气息。

夏知惜抿了抿唇,想到沈谕瑾的时候,就会想到他的闭口不言,以及那眼中脆弱而沉闷的情绪。

良久她吐出一口气,低头发送信息。

[我想仔细考虑些事情。]

[我们最好暂时先不要见面吧。]

[考虑好后,我会直接联系你的。]

发完这句话,她按灭手机,起身离开了书店。

出门后,夏知惜不太想那么早回去,又开始发呆般的四处乱逛,她乱走没多久,阴暗着的天,终于淅沥地落下雨。

夏知惜被落在脸上冰凉的雨丝换回神,手忙脚乱掏出雨伞撑开。

落雨的晏海,像是吊垂银线的绘满繁彩的灯影城市,亮起的各色灯光伴随现代科技建筑,倒入了平地的水洼中。

夏知惜穿着棕色皮鞋,站在很快就积起浅浅一层的水洼中,心下的情绪合着雨打在伞面的砰声,陷入混乱的茫然里。

她其实一点都不想和沈谕瑾吵架,也不想和他无法见面。

她甚至思考,她主动要求了解他的过去是不是错误的,因为沈谕瑾并不情愿。

但她又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沈谕瑾那么意外地进入她的生命,夏知惜真的很喜欢他,她也无可避免地想要更加了解他。

这么做是不对的吗?

夏知惜第一次接触这种关系,对这件事感到手足无措。

但她又感到很委屈,沈谕瑾的过去有十几年,其中的十六年,夏知惜对此一无所知,其中和过去那两年同等的,她也最应该记着的两个月的记忆,就像粉尘化的古书,知道它却无法触碰它,也不懂更良好的修复它使她能得以阅读的方法。

夏知惜能做的只有隔着一层固定的观察玻璃,在它面前团团转。

夏知惜的过去很清晰,甚至记录成一张张照片,沈谕瑾很轻易就能了解她很多,但是他却拒绝让她知道他的过去。

夏知惜对此感到委屈,愤怒甚至是不安。

委屈是他们俩之间不平等的信息差。

愤怒是沈谕瑾的拒绝。

不安是她过去家庭遗留的令她害怕的氛围。

哔哔哔——

不远处车流传来尖锐的鸣笛,那股锐利的感觉直直刺入夏知惜的脑海,她像是回到五年级五月的夜晚。

她那段时间,因为父母离婚的事,半夜常常会莫名其妙清醒一段时间,然后看着屋外落进屋子里水亮的城市灯,缓慢地再次进入睡眠。

那是一个寻常的夜晚,五年级的夏知惜再次睁开眼睛,她看着因为暴雨而像塑料膜般糊在墙壁上的城市灯,习以为常地翻个身子正要再次闭上眼。

门外突然传来压低的谈话声,夏知惜因为那熟悉的两道声音而睁开眼,腾开被子光脚踩在地板上,缓慢地走到门边。

“阿研,我们再谈谈好吗?”夏商谦的声音依旧温和,却难掩里面的焦虑和恳切。

“我觉得我们之间该说的都说完了。”纪暄研的声音很平静,带着五月以来总有的疲惫。

“我真的错了,但是那两个孩子真的和我没关系,我三月之前真的不知道他们的存在,那时候小冉我也搞不懂她为什么给我下药,事后因为我们家里以前的干系,我爸妈让她道歉,我也不好扯着不放不是吗?”

纪暄研沉默不语。

夏商谦紧接着说:“小冉带这俩孩子过来,只是因为叔叔被查入狱,确实没再有钱养他们,才想着送来夏家的,除此之外不会有其他干系,而且知惜今年才十岁啊,你真的忍心她没有完整的家庭吗?”

纪暄研疲惫地笑了下:“知惜说了,她没关系的,我也不觉得我一个人带不好她。”

夏商谦声音紧了些:“但那样你会很累!”

纪暄研像被夏商谦的字眼刺到,声音尖锐起来:“累?现在还有谁能比你让我累吗?!”

“阿…”

“夏商谦,你不是问我为什么离婚吗?我也确实很可笑,但你是真的还是那样,傲慢得让我想哭,你居然觉得我是因为不宽容,无法接受那两个孩子?不不不!”纪暄研的声音扬起来,又像是想起什么,很快压低,那低而尖锐的声音,像是湖泊中丧失配偶而低泣的鸳鸯:“你太自我了,过去的很多次,你想到的是为我好吗?也许有时候确实是这样,但更多的,你想的都是你自己!你不是怕我伤心,你是怕失去我,仅仅是失去我,所以你从不尊重我,也没想过和我好好沟通!你被下药后和别人睡了想过告诉我吗?三月后知道那两个孩子的事情,想过告诉我吗?要不是我那天正好碰上这件事,你还打算以为我好的名义隐瞒我多久?!”

夏商谦的声线艰涩:“阿研,不是这样。”

纪暄研笑了起来,喉咙里哽着气一样:“不是这样?你也没办法反驳吧?你就是这么自私和自我,我本来不想闹得这么狼狈的,但是你为什么非要这么逼我?为什么!”

“阿研…”

“夏商谦,我们回不去了。”

门外传来很轻地脚步声,应该是夏商谦靠近了几步,脚步声半路被阻隔得一停,因为客厅又响起纪暄研显得冷淡的声音。

“别碰我,你走吧,别逼我赶你了。”

夏商谦静了片刻,最后留下一句:“我们下次再说吧,你去好好休息吧。”

客厅传来门扉开启又关闭的声音。

像是过了良久,又像只是片刻,客厅传来砰的一声,连着闷而沉的哽咽哭泣。

夏知惜没忍住小心地按开门,略带担忧地睇眼看出去。

纪暄研摊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头发散乱着,熄着灯的客厅只有窗外透入的水亮的光带,大弧度地分割着客厅的空间,有一条长窄的冷白光带撇过纪暄研的面颊,那双通红泛着泪的熟悉的眼睛,伴着月色般的光带刺入夏知惜的脑海。

夏知惜看着沙发上的身影,脚底泛着冷,眼前渐渐模糊,温热的液体顺着面颊滑落,落下着变得冰凉地砸在脚背上。

夏知惜停下脚步,很轻地抬了一下因出神,受力改变而隐隐发疼的左脚。

她眨了下眼,垂头盯着月光般,又像淋漓的泪般,波澜地散在积水的石板上灯光的绵长的光影,止不住地感到难过。

她吸了吸鼻子,把雨伞往上抬了点。

她清楚,她不是纪暄研,沈谕瑾也不可能是夏商谦,但她好像确实对没有清楚有效沟通的关系,感到不安。

她也是这才发觉,不止是沈谕瑾,她自己好像也很希望,他们的关系,能够持续很久,要是没办法拥有永久,那就到达他们生命的尽头就好了。

所以,她才会在嗅到隐瞒的气息的时候,感到那么不安。

想到这,夏知惜又感到好笑,他们才十几岁,未来还那么长,她居然就想到那么远的事情了。

不过还好,好笑的好像不止是她,所以,这么想想也是可以的吧。

夏知惜无语地笑了一下,伸脚踩了踩脚边的水洼,水洼里灯光的影子,被这一脚惊得手舞足蹈,歪七扭八跳起来,晃悠得人眼睛发花。

夏知惜正要继续晃悠走,突然听到有人惊讶地叫她的名字。

“知惜,你怎么过来了?”

青石板路年岁久了,格外容易积水,夏知惜的眼睛从湿漉漉的灯光模糊的长影上挪动,抬头见到木门前的老婆婆,也见着那水坑灯光的源头

——杨谢私厨边上挂着过年套灯笼的硕大明亮的白炽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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