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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升学宴

自那次生日过后,纪繁与姜争像是解开了心结似的,俩人的关系便又更近了一步,虽然生活上还是和往常一样,但他俩却觉得中间有什么东西又都不一样了。

于是姜争便开始暗自期待高中真正的结束。

抚城的冬天过去,路边的积雪正悄悄融化,光秃秃的树干也开始长出了新芽,等到其枝繁茂密之时,夏天便也快到了。

这几个月来,虽然孙道存的风波过去了,但是也给了小菊花不少的冲击,因为外人都知她的靠山倒台了,但好在她却凭借自己的本事挺了过去,纪繁在其中也贡献了不少的力,这段时间姜争得空也去了“皇后”几次,她亲眼所见,小菊花那浪漫天真的少女气质已退,留下的则是一个精明强干的云姐。

看来,正如她所说,她真的活成了他的样子。

可她真的算幸福了吗?

不和爱的人一起厮守,甚至连努力都没有过,不会后悔吗?

但看小菊花现在的样子,在她的脸上姜争却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后悔,她便觉得或许只是自己想多了吧,爱情或许不止有一种面向,有时候那大众所归的结局只存在于童话里,现实往往却有更多的无奈。

真的是这样的吗?

每当到了这个时候,姜争都不敢再细想下去,因为她觉得有时候真相就是如此的残忍,她宁愿当一个糊涂的傻子,过一天就算一天的那种,也不愿像小菊花一般,清醒的痛苦着。

姜争终于捱到了高考之后,她默默在心里计算着发榜的日子,终于有天,她期望的消息来临了。

那是一个寻常的早上,她正在卫生间洗漱着,准备去台球厅上班,在即将要出门时,班主任朱老师却给她打来了一个电话,姜争望着自己手里的手机,心里也预料到了即将到来的事情,于是便在激动的心情下接到了电话,她还记得,那时候她手臂颤抖的频率。

“喂?姜争吗?”朱老师熟悉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着,姜争马上便给出了回应,接下来朱老师用着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慈爱与欣喜通知她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恭喜你,姜争,沪市复大给你发录取通知书了,你可以来取了,我下午下班之前来都可以。”

即使她是被保送的,但得知自己被录取的那一刻却还是觉得那么的不真实,但随即她又马上转换了心态,急切地答道:“老师我现在就有时间,我现在就去!”

挂了电话后,她便马上给晓洁请了个假,晓洁听说了请假的原因后更是在电话那头惊叫了起来,并起哄着让姜争今晚请吃饭,姜争满口答应了下来。

一切准备就绪后,姜争便准备出发了,出发前她还眷恋地朝客厅看了看,见纪繁正在熟睡着,她也不忍心打扰,于是便按下心情出发去学校了。

这是姜争近大半年以来再一次踏进校园,感觉一切熟悉又陌生,头顶的太阳放肆地炙烤着她的头顶,照的她心焦又忐忑,脚下的步子不自觉地加快了很多,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奔向朱老师的办公室,等到了门口时她气喘吁吁地,胸前和脖子都被汗浸湿了一整片。

“呦,这么快呀!”朱老师被突然闯入的脚步声吸引了注意力,一抬头便看到了姜争,见她面红耳赤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转身给她倒了一杯水,招呼她坐下:“外面太阳大,歇一歇吧。”

姜争点了点头,接过了水坐下,见朱老师从办公桌上找了一会儿,随后便将一本鲜红的录取通知书便交递到了她的手上,姜争马上放下水杯接过,心怀激动地打开,看了又看。

朱老师没有打扰她,确认姜争看够了才送上了她的祝福:“姜争,你一路走来并不容易老师看在眼里,你是一个有韧性的孩子,我希望以后的路你能够继续勇敢的走下去,坚持本心,不要理会别人的眼光,另外,祝你前程似锦。”

姜争回去时,将那份得之不易的录取通知书紧紧地攥在了手里,像是怀揣着一份稀世难得的珍宝,虽然这本小册子很轻,但在姜争的眼里却觉得它有千斤重,因为这毕竟是她和纪繁整整努力了6年才最终获得的结果,她以前一直以为自己的生活是一片沼泽,黑暗泥泞,一着不慎便会万劫不复,因此自己总是小心谨慎、步步为营地计算着,努力着,仿佛一有松懈就会掉进万丈深渊似的。

可今天,今天不一样,这本小册子似乎是有别样的魔力,像是一把神奇的钥匙,能打开一扇她之前从不敢奢望的门,门后是一片宽阔的景象,那里只有平坦的大道和光明的未来。

姜争边走边用袖子擦脸,分不清是汗水还是眼泪,但她顾不得了,此刻她只想快一些再快一些地回去,她想在这个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与纪繁分享,因为在这些光明的希望里,有他的一半。

“我回来了,纪繁!”姜争几乎是飞奔着撞开了门,直奔客厅,连鞋都没来得及换,可当她看向那张空空如也的沙发时,却发现纪繁不在。

姜争低头看了眼手机,发现时间还早,按道理这个点纪繁还没有上班呀,怎么今天会这么早?

哦,对了,她忘记了纪繁和他说过,这段时间放假了,有很多的学生涌入了酒吧,因此店里的生意忙,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等着他去处理。

姜争的心里有些失望,因为一路上她都想好了要如何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纪繁,而纪繁听说后又是会怎样的欣喜,他听到后会是什么表情,会做什么动作,会用什么样的声音表达他的高兴,他会拽着她的手吗,他会控制不住的抱着她庆祝吗,他会......

姜争想着,脸上便开始不自觉地浮现出了一丝羞赧,也同时惊觉,自己什么时候竟然变得这么感性了?明明之前自己是最坚强的。

她一边想一边抚摸着纪繁睡过的铺位,一阵柔软涌上心头。

管他的呢!

突然,她拽过被搁置在一边的空调被,利索地盖在了身上,舒适地躺着,她闻着枕头上残留着的纪繁的气息,认为自己这样也还不错,便干脆从善如流了。

不知不觉中,姜争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或许是因为录取通知书到后心情太过放松了,于是积压了许久的疲惫在此时涌上了心头,她便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这一觉倒是睡得十分安稳香甜,等姜争醒来时甚至还有点发懵,当她看向窗外,看到了那一片鎏金橙红的夕阳时,才惊觉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

糟了!

她突然想起上午的时候不是还答应了晓洁要请大家吃饭吗,她竟然把这茬给忘了,自己又不小心睡了这么久的觉,实在是太不应该了,于是,她急忙拿起手机准备联系她,可就在拿起的一瞬间,纪繁来了电话,她火速接了起来。

“纪繁?”

“嗯,你醒了?”电话那头的声音一响起,姜争的心也跟着敞亮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睡觉?”

“发了那么多条消息也不回,我猜的,那什么,赶紧收拾一下,打车来‘摸鱼’吃饭。”

“纪繁,今天可能不行,今晚我要请晓洁她们吃饭。”

“我知道,她也在。”

姜争闻言惊讶了一下,纪繁解释后她才得知,原来是昨夜他睡得早因此早上也睡得不沉,当姜争在洗漱时他就有些醒了,再到姜争打电话之时就已完全睁眼了,因此发生了什么她要干什么,纪繁在客厅听得那叫一个一清二楚。

“好吧......”姜争得知了原委后,便觉有些失望,因为她原本想象中的场景便实现不了了。

将通知书突然地甩到纪繁的手里,看着他惊喜的样子,看着她为自己高兴,为他们俩高兴,接着还有可能发生一些她一直以来都十分期待的事情。

可是都落空了。

“怎么了?今天你应该是最高兴的呀。”纪繁似乎听出了姜争语气里的失望,不解地关心着。

“没什么,我现在就过去,马上。”说完,姜争便挂断了电话,她认为自己这一点点的失望不足挂齿,毕竟还有那么长的时间才开学,她早晚能逮到机会做成她想做的事,但现在她确实得动作快点,因为她也实在是太想和身边的朋友见面,告诉他们这一喜讯了。

“姜争怎么还没有到啊,我都饿死啦!”包间里,娇娇不满地叫道。

“哎呀,就你话多,饿死鬼投胎啊,不说了马上了嘛!”晓菲回怼道。

娇娇一向和她斗嘴惯了,见晓菲又有开战的意思,于是俩人又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了起来。

两个人像没长大的小孩,其他人也都乐得观战,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纪繁在旁边也冷眼瞧着,这段时间在小菊花的手下打工,自然就和这群人相熟了,知道她俩只是吵着玩而已,因此他不仅在看热闹,还时不时地添油加醋几句,惹得战火越来越激烈,真是应了一句话:看热闹不嫌事大。

于是,正在战火纷飞之时,包间的门突然间就被推开了,众人齐齐向门口看去,只见今天的主人公闪亮登场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少女,气质清雅又高贵,如海藻般的头发散了下来,看起来像如绸缎般丝滑,如点漆般的美目望着周围,嘴角还挂着一丝勾人心魄的微笑。

她今天是精心打扮了一番的,纪繁想着,也看着,思绪也随之飘扬了起来,心里酥酥麻麻的。

她这样如果走在大学的路上,应该是个绝不会被人忽视的存在,到时候身边一定会有许多的爱慕者,而那些人都是受过良好的教育,有着健康的家庭和光明未来的人,不像自己......

想到这,纪繁的心情便不由自主地低落了下去,但随即又调整了过来,因为他在告诫自己,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他一直以来精心呵护的花终于要绽放了,虽然是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不过,他应该感到自豪。

于是,他亲自迎了上去,牵着姜争的手,把她带到了位子上。

“咦!”

“啧啧啧......”

众人看见纪繁的热络,不禁开始酸了起来,姜争听着,只觉得内心十分的受用,因此,低下了头害羞地笑着。

纪繁把她带到位置上时,便出去了一趟和服务员招呼上菜,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了姜争,她抬头一看,只见许莹洁和林娇就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姜争又惊又喜,大声惊呼道:“你们怎么来了?!”

见姜争如此的高兴,她俩不禁也是相视一笑,“这么重要的日子,我们当然要来啦,怎么,不欢迎我们呀?”

“欢迎,当然欢迎!”但是当话一说出口,姜争便立马感受到了不对劲,因为在学校之时,当时情况特殊,而自己在又正身处舆论的漩涡,自己为了不拖累她俩,曾当着许多人的面和她们划清过界限,她那时说了很多绝情又伤人的话,不知现在她俩还记不记恨自己?

不过接下来她们的反应便回答了她的疑问,只见林娇二话不说地就抱住了她,而许莹洁因为内敛便只在旁边拉住了她的手,姜争分明看见,她的眼里似是有泪光浮动:“我知道,当时你多么的不容易,刚开始本来还生气来着,但后来也想明白了,明白你其实是为了不拖累我们,我真恨自己当时怎么就这么的小心眼,以己度人......”

姜争见她哭了,不禁也开始有些被传染,不过倒不是悲伤,而是一种久别重逢的感动,于是她用手擦拭掉了许莹洁的泪,安抚着她:“别这么说自己,都过去,都过去了啊,没关系的......”

纪繁这时从外面回来了,见到此场景后,忍不住咳了一声:“怎么好好的日子,还哭上了呢,忘记我跟你们说什么了?”

这句话一说完,姜争莫名其妙,难道这俩人是纪繁请来的?她望向徐洁莹,只听得她突然间“噗嗤”一笑,看着姜争说:“是你男朋友请我们来的,说是要给你一个惊喜!”

姜争再听到“男朋友”这几个字时,开始不由得在内心里窃喜了起来,又得知这俩人是在纪繁的邀请下前来的之后,心里又多了一层感动,她记得她当时在伤心下和纪繁提过她俩的事,说不知道误会能不能解开,毕竟她们俩是她在二中唯二的好朋友了,如果真的走散了她会很遗憾的。

没想到纪繁却把她的话记在了心里,放到了今天包装成了一个惊喜给她,原来只要被人在意着,再多的遗憾也会被补全的。

一会儿的功夫,菜便上齐了,在大家一起举杯庆祝了下之后,众人便开始吃饭了。

纪繁怕姜争够不到,便夹了许多的菜放到姜争的碗里,姜争安静地吃着,享受着被他照顾的感觉,便觉得口中的菜就更香了,一会儿后,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你这个点了还没上班,要紧吗?”

纪繁一脸坏笑地嘲讽着她:“现在才想起来,早就晚了。”

什么意思?

见姜争一脸不解地望着他,他也决定不再逗她了:“我早就请假了,有小金看着没事的,下午起我就为了这顿饭开始张罗了,你二中的两个小伙伴就是给你的一个惊喜,等会还有一个惊喜。”

姜争没想到,纪繁竟然如此的用心,她只觉得自己心中最柔软的那一部分被触动,于是紧接着问:“那还有一个惊喜呢?”

纪繁又夹了一块三文鱼放在了姜争的碗里,“等着,还没到。”

说时迟那时快,包厢门再次被打开了,众人先是惊了一下,随后又欢呼了起来,姜争的眼睛顿时亮了,朝着门口惊呼道:“小菊花!你怎么来了!”

纪繁见姜争开心,他便也在旁边宠溺地笑了起来。

只见小菊花踩着她那双恨天高,啪嗒啪嗒地走了过来,往姜争面前甩过来了好一大盒的东西,小菊花带着期待又高傲的微笑对着她说:“大学生,这是你的开学礼物。”

姜争闻言打开袋子看了看,竟然是苹果三件套,这,这也,太破费了吧!

而小菊花见姜争一副惊讶又担心的样子,不仅摸了摸她的头说:“这不算什么,姐有钱,但你要不好好读书的话,小心我收拾你!”

姜争看了看小菊花又看了看纪繁又看了看大家,只见他们都在用眼光鼓励着她,于是她马上便下定了决心,决定敞开心扉地接受这一祝福,随后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小菊花:“花姐,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啊,我简直要感动死了......”

可话还没说完,晓菲的声音却打断了她,打趣道:“花姐,怎么回事呀,你怎么只宠姜争一个人呢,难道我们就不是你们的好兄弟姐妹了吗?”

“对呀对呀!”

“就是就是!”

于是众人也开始学着晓菲起哄着,房间内,一片热闹的声音,姜争听着好笑,在不经意间就和纪繁对视上了,一瞬间,姜争便又心跳加速了起来。

另一边,小菊花也没理他们,悠哉地喝了一口酒,随后才出声制止:“谁叫你们没这好命呢!人姜争找了个好男朋友,帮我做了这么多的业绩,你说说你们,哎,懒得讲!”说完,还转过头来对姜争挑了下眉,姜争被点的突然不知所措了起来,脸“唰”地一下就变红了。

众人看到,便觉得有趣,于是都开始加入了对姜争的围剿,一群人便开始起哄了起来。

“姜争,纪繁,我说你俩啥时候办事啊?”平子刚说完就被晓菲打了一巴掌,“有病吧你,跟个流氓似的,人家还小,办什么事?!”

其实,嗯,也不是不行。姜争心想道。

被打了的平子顿时老实了起来:“哎呀,我说的是办喜事,开个玩笑嘛,你想哪去了?真是。”

就在这时,纪繁突然开口了,姜争心里有些期待,期待着他的话,只听他说道:“好啦,吃菜吧,再说话就要凉了。”

姜争的心如同被浇下来了一盆冷水一般。

就在这时,娇娇却突然大笑了起来,众人都望向了她,只听得她说道:“人家小两口害羞呢,你们懂什么?”

“害羞什么呀,大家都自己人,不如就趁着这个机会公开了算了,接吻!”

“对,接吻!”

“接吻!接吻!......”

刚开始只有她们两个人再喊,众人见有热闹可以凑,便自发地开始跟着喊了起来,那两个字在大家的口里叫着,声音越来越大,其中小菊花还跟着节奏用手打起了节拍。

姜争被冷着的心又热了起来,充满希望地看向了纪繁,可纪繁却很淡定,他不理大家,也不理姜争,只自顾自地吃菜。

他本来想着大家闹着闹着就消停了,可谁知他们的热情却远比他想象中的高的多,一声高过一声,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于是,纪繁咳了一下,似是有话要说,这时候,大家才逐渐收了口,齐刷刷地望着他。

他要说什么?姜争心里忐忑地不行。

“是这样,我想向大家宣布一件事,未来,我可能会在‘皇后’先干个几年,争取把它做成抚城第一,到时候希望各个兄弟姐妹们多多支持,纪繁在这谢谢各位哥哥姐姐了!”说完,自己便独自干下了一杯酒。

话音一落,大家都嘘了起来,齐齐吐槽这和他们起哄的接吻又有什么关系,可他们不明白,姜争却明白,她知道纪繁这是说给自己听的,他就是在告诉自己他的心意,他要留在这儿。

姜争一晚上的心情都起起落落的,直到这一番话出来,她今晚的心情才彻底的被定了性,失望、伤心、悲痛,看来,纪繁要留在这,是铁了心的要和自己渐行渐远了,他还是不肯接受她,但她却无法挽留,因为她曾说过,她会给他自由,让他追求他真正想要的,正如他对自己一样。

见现场的气氛有些尴尬,小菊花便出来救场了,故作高兴地说道:“你们当然不懂啦,这是纪繁再和我表决心呢,是不是啊,纪繁?”

小菊花看向纪繁,纪繁也笑着点了点头,于是众人也不起哄了,便又开始喝酒的喝酒,聊天的聊天,一会儿的时间,包厢里的气氛又恢复到了刚刚的热闹。

姜争听着耳边的吵闹声,自己却还沉浸在刚刚的失望里,就在这时,她的手却被另一双手给握住了,她看向小菊花,只见她似是安慰地看向她,对着她的耳朵小声说了句:“没事的。”

姜争一瞬间有些失神,因为本来这些失望与委屈她能承受的,但就在这无比脆弱的时候,却突如其来地收到了一份理解,顿时眼睛里便蒙上了一层雾气,但随即又忍住了,于是为了转移心情,她开始拿起了酒杯,和现场的人拼起了酒来。

一杯,两杯,三杯,姜争毫不犹豫地喝着,大家只认为她是因为被心仪的大学录取了才喝的,她是开心的,于是大家也开始高兴的赞叹起她的豪爽,可只有纪繁和小菊花知道,不是这样的,可却都没有阻止,任由她这么闹着。

直到后来,酒越喝越多,姜争开始觉得有些头晕目眩,怎么也站不住了,她脸色潮红,醉醺醺地盯着纪繁,说了句:“怎么这有三个纪繁呀!”之后,便“啪”地一下倒在了桌子上,再也没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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