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和陆昭昭刚回到长春宫,两人脸色都前所未有的难看。
“娘娘,咱们被耍了!”
“嗯。”
“那现在怎么办?”
可惜还没等沈知意和陆昭昭商量出来怎么办,便传来春桃慌慌张张的声音:“娘娘不好了!刚刚皇上带着太医往长春宫去了,说是苏贵人胎动异常!”
沈知意猛然回头:“什么时候的事?”
“就刚才!而且……”春桃咽了咽口水,“苏贵人说是吃了您送的点心才不舒服的!”
陆昭昭气的暴走:“这朵黑心白莲花终于是开始宫斗陷害副本了!娘娘!快想办法干她!”
沈知意:“……”
她将手中的茶盏狠狠一放,冷笑一声:“本宫送的点心?本宫怎么不记得给她送什么点心!”
陆昭昭义愤填膺的点头:“就是,我们根本空手过去的!”
沈知意:“……”
话音刚落,外头太监尖细的嗓音已经传来:“皇上驾到——”
齐钰一身明黄龙袍,面色阴沉地迈进来,身后还跟着瑟瑟发抖的太医。
“昭嫔,”齐钰开门见山,“苏贵人说今日用了你送的点心后腹痛不止,你可有话说?”
沈知意心里“咯噔”一下——这是她入宫以来,齐钰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
陆昭昭急得直拽沈知意袖子:“皇上明鉴!我家主子今日是去探望过苏贵人,可是没有送点心……”
“住口!”齐钰冷声打断,“朕问的是昭嫔。”
沈知意深吸一口气,缓缓跪下:“回陛下,臣妾今日确实未曾送过任何点心去景阳宫。”
“是吗?”齐钰一摆手,太监立刻端上一个食盒,“这食盒上可是有长春宫印记,难道不是你宫里的?”
沈知意定睛一看,心头剧震——那食盒确实是长春宫的制式,但……
齐钰看着沈知意的神情冷声道:“既然昭嫔解释不清楚,就随朕去景阳宫一趟,当着苏贵人面对峙一番吧!”
就在齐钰要转身之际,陆昭昭突然“哎呀”一声:“皇上娘娘,这食盒不对劲啊!”
众人齐刷刷看向她。
小丫头指着食盒边缘:“皇上您看,这印记是反的!咱们长春宫的印记都是阴刻,这个却是阳刻!”
齐钰身边的太监闻言连忙凑近查看,果然发现端倪:“回禀陛下,确实!这印记像是后来贴上去的!”
齐钰眸光一闪:“你的意思是……”
陆昭昭扑通跪下:“定是有人仿造长春宫食盒陷害我家娘娘!求皇上明察!”
沈知意闻言立刻两眼汪汪:“宫里人人都知臣妾与苏妹妹有些龃龉,可臣妾从来不会害人,特别苏妹妹现在怀着龙胎!臣妾不会如此愚蠢,定是有人趁机挑拨臣妾与苏妹妹的关系。还请陛下还臣妾一个清白!”
陆昭昭不由得在心里给沈知意点个赞,这话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话里话外就是影射苏婉如用龙胎争宠,还陷害沈知意!
沈知意趁机道:“陛下,若真是臣妾所为,又怎会用自家食盒?这分明是有人栽赃。”
她抬起头,第一次在皇帝面前露出锋芒:“臣妾请求亲自去长春宫看看苏妹妹,听听苏妹妹到底如何认定那食盒是臣妾送去的。”
齐钰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意味深长道:“好,朕准了。”
长春宫内,苏婉如面色惨白地躺在床上,锦被上赫然可见点点血迹。
沈知意刚踏入内室,浓重的药味便扑面而来。她被这场景震得心头一跳——这出血竟是真的!
“陛下!”苏婉如见到来人,立刻泪如雨下,“救救臣妾的孩子,救救我们的孩子……”
“妹妹这是?”沈知意心头一紧。
“姐姐何必假惺惺?”苏婉如虚弱地抬起手,指向案几上拆开的观音像,“太医已经查出来了,这观音像里藏着麝香!姐姐当真好狠的心啊!”
太医战战兢兢捧起观音像:“回陛下,贵人确有流产征兆,幸好发现的早,微臣已用针灸稳住了!但是微臣在点心里发现了活血化瘀的红花,还有……”
他迟疑地看了眼沈知意,“这像身中空,确实填了麝香粉,长期接触极易导致小产!”
沈知意瞳孔骤缩——这尊送子观音是她亲手挑选的,但绝不可能动手脚!
陆昭昭急得直跺脚:“皇上明鉴!这观音像送来时完好无损,定是后来被人……”
“住口!”齐钰厉声打断,眼神锐利如刀,“昭嫔,这观音可是你亲手所赠?”
“臣妾没有……”
“姐姐还要狡辩吗?”苏婉如哭得梨花带雨,“点心可以赖给别人,可这观音像是你亲手送给我的啊!”
沈知意指尖发凉:“是臣妾所赠,但……”
“陛下!”苏婉如突然痛哭出声,“臣妾知道昭嫔姐姐一直不喜臣妾有孕,可这孩子毕竟是龙种啊!”
陆昭昭急得直跺脚:“胡说!我家,娘娘送观音像时那么多人看着,要是有问题早被发现了!”
齐钰一抬手,太监立刻呈上那尊被砸碎的观音像。只见底座内部果然嵌着一小包麝香,此刻正散发着淡淡香气。
沈知意死死盯着那包麝香,突然意识到——这尊观音像在送到景阳宫后,一定被人动过手脚!
“陛下明鉴,”她挺直腰背,“臣妾送观音像时绝无此物。定是有人……”
“够了。”齐钰打断她,眼中闪过一丝失望,“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
沈知意心头一震——齐钰这次未免太不信任她了!
陆昭昭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皇上!这观音像在长春宫放了这么久,谁知道是不是……”
“放肆!”苏婉如的贴身宫女含翠突然尖声道,“难道我家主子会用龙胎自己害自己吗?”
沈知意死死攥着衣袖,指节发白:“陛下,若臣妾真要下手,又怎会用如此拙劣的手段?观音像日日摆在眼前,岂不是自寻死路?”
“正因为如此,才更显心机。”齐钰冷冷道,“你以为没人会怀疑明面上的礼物。”
殿内陷入死寂。
良久,齐钰沉声开口:“昭嫔沈氏,谋害皇嗣,禁足长春宫偏殿,非诏不得出。待苏贵人平安生产后,再行发落。”
“陛下!”陆昭昭扑通跪下,“娘娘冤枉啊!那观音像送来时……”
“把这丫头拖出去杖二十。”齐钰毫不留情地打断,“主子说话,哪有奴才插嘴的份。”
沈知意猛地抬头:“陛下!昭昭只是护主心切,求您……”
“再多说一句,加倍。”齐钰拂袖而去,留下最后通牒,“即日起,长春宫由御林军把守。”
沈知意浑身发冷,却知道此刻再多辩解都是徒劳。她深深叩首:“臣妾……领旨。”
陆昭昭还想说什么,被沈知意一个眼神制止。
主仆二人被侍卫带离时,隐约听见苏婉如娇弱的声音:“陛下,臣妾害怕……”
——————(我是屁股被打开花的陆昭昭分界线)
长春宫偏殿阴冷潮湿,沈知意被禁足后,连炭火都比往常少了一半。
陆昭昭趴在榻上疼得直抽气:“啧!幸好张大人这人不错,没有辜负我往日美食贿赂之恩,找人疏通了一下,否则奴婢这屁股肯定开花了!哎,陛下这次怎么那么心狠呢!娘娘,咱们这下怎么办啊?”
沈知意亲自给她上药,眼中寒芒闪烁:“我们被算计了。那观音像……”她突然顿住,“你还记得当时谁经手过?”
陆昭昭龇牙咧嘴地回忆:“就咱们宫里几个小丫鬟,还有……等等!“她突然瞪大眼睛,“那日如嫔身边的红袖来过,说是借花样!”
“果然。”沈知意冷笑,“这是连环计。先让如嫔背锅,再引我们入局。”
陆昭昭气得直捶枕头:“娘娘,咱们明明是被冤枉的!那观音像送来时奴婢还仔细检查过!”
沈知意坐在窗前,神色平静得可怕:“现在说这些没用。苏婉如既然敢用真流产来陷害我,必定做好了完全准备。”
“可皇上怎么就信了她呢!”陆昭昭急得恨不得跳起来,“要不奴婢想办法溜出去找证据!”
“别做傻事。”沈知意摇头,“现在咱们一动,就是罪加一等。而且你这伤估计也要养一段时间了!”
她望向窗外飘落的雪花,轻声道:“现在只能等了。”
夜深人静时,窗棂突然被轻轻叩响。陆昭昭忍着疼爬过去,从窗缝里塞进来一张字条:
「观音像底座夹层有暗格,原物在太医院库房。——叙」
“是张大人!”陆昭昭惊喜道,“娘娘,我们有救了!”
沈知意却盯着字条出神:“他为何要帮我们?”
“肯定是之前那些美食起作用了!哎呀,管他呢!”陆昭昭急道,“当务之急是证明那麝香是后来被人塞进去的!”
三日后,一个令所有人震惊的消息传来——太医院库房失火,偏偏烧掉了存放证物的架子。
更蹊跷的是,当夜值班的太医正是当初诊断苏婉如的那位。
“这火……未免太及时了。”沈知意若有所思。
陆昭昭眨眨眼:“您的意思是说有人在做局中局?”
养心殿内,齐钰把玩着一块观音像的碎片:“查清楚了?”
张叙低声道:“如嫔身边的红袖确实动过手脚,但……”他迟疑片刻,“苏贵人那日的出血症状,是服用了少量活血药所致。”
齐钰冷笑:“朕就知道。”
“那陛下为何?”
“不这样,怎么让幕后之人放松警惕?”齐钰眸光深沉,“继续盯着,朕倒要看看,这后宫还能演出什么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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