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同庆,喜大普奔。
少爷办完出院第一件事就是让管家通知家里厨师准备一顿丰盛的食物。饿了多日的少爷心急如焚赶回家,拾起筷子吃了两口忽然对满桌的食物意兴阑珊起来。
让人将东西撤下去,少爷端着牛奶回房间休息了。
先是做阿飘是的颠沛流离,再是当狗连番受气,许久未好好休息的少爷这一睡就睡到了晚上。等他再醒来,恐怖的事情发生了——他又变成了狗!
难道回到身体只是一场美梦,他这辈子就只能被困在一只狗,还是一只弱鸡狗的身体里了?
少爷不解,少爷震惊,少爷难以接受。
被脑子里乱七八糟设想吓到的少爷害怕的一夜未眠,直到第二天太阳完全升起熟悉的眩晕感传来,他又回到身体里后,白望仪才稍微安心一些。
但既然知道还有回到狗身体里的可能,白望仪自然不会什么都不做,他立刻让人全城找狗,还发了重金悬赏。
不出三日,与少爷共用一个身体的狗就被找到了。
懵懂的小狗崽被带上来时,少爷露出满意的笑容——想让他吃苦?想屁吃!他白望仪什么都能尝两口,唯独不吃苦。
邪恶白面团以为把他变成狗他就没办法了?呵,时代已经变了!他现在就要让白面团看看什么叫“狗中贵族”,什么叫“出生在罗马的狗”!
少爷运筹帷幄,从根源解决问题的同时,还试出了身体交换的时间段。但聪明的少爷千算万算没算到这狗会不知好歹的逃跑。
这一定是白面团的阴谋!
白望仪气哼哼磨牙,磨着磨着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这顺着齿缝溜进来的糯叽叽、香喷喷的东西是什么?
唔,真香,再来亿口!
-
“原来你会自己吃东西呀。”纪飞飞讶然看向他,眼中的惊喜深深刺痛白望仪骄矜的自尊——什么意思?真以为他是蠢到连饭都不会吃的傻狗了?!
当真是虎落平阳,欺人太甚!欺人太甚汪!
纪飞飞宠溺看向忽而冲自己汪汪叫的狗崽,心中耐心无限。
她胡乱呼噜了两把狗头,顺坡下驴:“好好好,是我说错了。”
狗崽既然会自己吃纪飞飞顺势便将喂食的勺子放下,将汤碗放地上让他自己舔。
“这以后就是你的专属饭碗了。”纪飞飞抱着膝,璀璨眸子中含着似点星的笑。她没有在撩拨狗头,看它吃了一会儿,若有所思道:“对了,还没给你起名字呢。”
白望仪闻言停下动作,吐舌将唇边毛儿上黏上的鱼粥残片舔舐干净,定定看向她——左右已经错失了最好的逃跑时机,不如先与她处好关系再伺机而动。
他看着正苦思的纪飞飞,矜持走过去,勉为其难低下高傲的狗头在纪飞飞小腿处蹭了蹭。
纪飞飞没想到刚刚还对她十分排斥的傲娇狗崽会突然冲自己撒娇,受宠若惊道:“看来你也很期待新名字嘛!”
她抓了抓头发,仔仔细细将蹲坐在旁,微抬下巴的小狗崽看了一遍,双眸一亮:“看你通体斑斓似陨石,不如就叫你‘小花’吧。”
“汪?”
白望仪难以置信,毛绒绒的狗脸难掩震惊——且不说这土了吧唧的名字一点儿配不上少爷高贵的身份,单说管一只小公狗叫“小花”,礼貌吗?
不是他看不上这个没有一点儿文化水平的名字——笑死他就是看不上这个堪称文化盆地的名字!
“汪汪汪!汪汪汪!”白望仪激烈反抗。
可惜纪飞飞听不懂狗叫,面对狗崽反常的激动,她就像全天下主人一样,惊喜无比道:“你果然很喜欢这个名字对不对!”
白望仪:“汪&%¥&&*”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性别呢。”纪飞飞按住狗崽身子,趁狗不注意将它调了个个,撩起毫无防备的狗尾巴:“啊——”
白望仪狗躯一震,剧烈挣扎,夹着尾巴跑到椅子低下,从椅子腿底下探出脑袋:“汪汪汪汪汪¥&**¥@#@”
你这个无耻的女人,你居然搞偷袭?!不讲武德!!
与激动的狗崽不同,纪飞飞略有遗憾道:“居然是只小公狗,那‘小花’是不是有些不合适?要不换一个?”
“汪汪!”算你识相,赶紧给本少换一个高大尚的。
白望仪觉得眼前这个女人还算识相,微抬下巴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眼神。
纪飞飞读不懂狗心,也无法从覆盖着浓密狗毛的脸上看出什么情绪,她只知让一个取名废取名简直是倒反天罡。
再说这是她的狗,她想叫什么叫什么。遂纪飞飞理所当然歪曲事实道:“你不想换啊?”
“汪?”白望仪怒声:“汪汪!”换了!
纪飞飞点头:“这么激动果然是不想换。”
她笑眯眯撸了撸狗头,毫无心理负担扣黑锅道:“想不到我家小花还是一只有少女心的小公狗呢。”
白望仪:“¥%&&*#%”
-
狗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语言沟通不通的情况下,少爷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下“小花”为名。
他窝在椅子低下,凶巴巴盯着在那边剪螺尾的纪飞飞——可恶的女人,等他回到身体立刻过来把狗偷走!等着后悔吧,可恶的女人!
狗崽身体毕竟还小,出生后又一直没能得到充足奶水养育,也就到了少爷家之后才过了两天好日子。今儿兴起越狱出走又遭了一群熊孩子追捕,慌不择路越水而逃。这一路颠簸长途,哪怕这会儿身体里塞着个成年人的灵魂也不得不屈服于肉丨体本能昏睡过去。
只是与在白家的超豪华柔软狗窝相比,身下的地板不仅坚硬寒凉耳边还有一阵阵恼人的咔嚓声。
白望仪难得的做了个噩梦,梦见他变成了狗头造型水果硬糖,被一张张看不清全貌的巨嘴塞填入口中嘎吱嘎吱啃的嘎嘣脆。
再又一张血盆大口朝他张开之际,白望仪哆嗦了一下,被吓醒了。
“汪!”
他后爪不小心踢在了椅子腿上,椅子腿与地板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愈发刺耳。
纪飞飞被惊动,松下手中剪子朝狗崽那边看去:“小花,你怎么了?”
她过去担忧的摸了一下狗脑袋,白望仪却被她手上的水腥气熏得打了个喷嚏,嫌弃地,往旁边躲了一下。
纪飞飞没注意到狗崽不同常狗的反应,自问自答道:“是剪螺尾的声音吵到你了吧?走,我带你去卧室睡。”
一手捞起狗崽,纪飞飞脚步一转先去了卫生间:“先给你的爪子洗一洗,不许上床喔!”
白望仪听得一愣一愣的,心思却不在洗爪子上。哪怕被按在臂弯里,他也支着个狗脑袋往石螺盆的方向瞅。
吐了沙、冲洗干净的石螺被撞进不锈钢盆中,左边还有一个空置的,凡是剪了尾的石螺便会被丢进空盆中。
在纪飞飞不懈努力下,左边的盆已经比右边高了。
盆旁边摆着个空的白瓷碟,一副医用乳胶手套搭在上面,顶上还盖着一把剪刀。
白望仪吃过这种东西,不过他吃的都是佣人剥好的螺肉。一点点儿肉长的也不甚美丽,少爷吃过一次便禁止这种不入流之物再登上自己的餐桌。
却原来这东西并非一开始就长成丑了吧唧的样子,是宝塔样尖尖的形状,还需人一颗一颗剪掉尖尖的螺尾才能烹制食用。
为了食取那一点点精华之肉,背后竟要付出这么多辛苦。
白望仪发了会儿呆,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却忍不住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纪飞飞被剪刀压出一道红印的指腹。
“哕——”
少爷被水腥气熏呕了,心中泛起的旖旎涟漪通通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果然,这种难登大雅之堂的东西还是应该永远远离他的生命!
这一下动静不小,一下吸引了纪飞飞的注意。
再想到这狗崽之前往旁边躲她手的动作,纪飞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一下气笑了,扯住狗崽嘴筒子两边松散的皮肉:“好啊!常言道‘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你这小土狗竟反其道而行——嫌弃起我来了!简直是倒反天罡!”
“汪。”
白望仪见她真的生气,也怕真的挨打,紧急避险,咧开嘴露出舌头傻笑起来。
这小土狗生的圆头圆脑十分可爱,做出傻笑模样比之素有“微笑天使”之称的萨摩耶也差不到哪儿去。
纪飞飞也不是真跟它生气,重拿轻放,按着狗崽洗了四只爪子用一次性洗脸巾擦干,将它放生到卧室去了。
“别忘了,不许上床!”纪飞飞捏着门把手嘱咐一句,转身离开。
石螺只剩盆地一层没剪完,早点儿弄完早点儿收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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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门声落下,蹲坐在地装老实的白望仪立刻撒了欢。
先嗖嗖嗖将新地盘巡视了一圈,又三连跳从床到椅子再到书桌,最后扒着灰扑扑的窗户往下一探头,心死了。
虽然不知道这具体是几楼,但目测层数不低——掉下去会死狗的那种!
熄了跑路的心思,白望仪两只前爪踩踩椅面,坏水咕噜噜冒出来。
作为顶级富二代,少爷也是一身反骨——可恶的坏女人说不让上床就不上了?呵,他胖狗压根听不懂人话!
爪爪一抬撒开铺满灰的窗台,灰扑扑的梅花印儿一路顺着椅面蔓延到浅黄铺满小碎花的床单上。
白望仪这边踩踩那边跺跺,心里大失所望——这世界上为什么还有堪比地板硬的床?
床不应该都是软乎乎带着蓬松弹性与好闻香薰味道的吗?
少爷在这寒酸的贫家里又一次被刷新了三观,最后窝在好不容易踩软的枕头上,久违的生出了怜悯心——算了,坏女人其实也挺可怜的。她既然那么喜欢这只蠢狗,那他就再多呆两天,让她多开心一会儿好了。
想着想着,自觉今天也做了“好人好事”的少爷不敌困意,慢悠悠沉入梦乡。
“汪~呜~”
求收藏~[狗头叼玫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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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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