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驶进木叶村时,日头已过了正午。村口的守卫见是他们,隔着木栏笑了笑:“佐助、鸣人?任务跑完啦?瞧这一身土,快回村歇着去。”
鸣人从佐助肩上猛地抬起头,睫毛上还沾着没睡醒的困意,瞥见远处火影岩上熟悉的 faces 时,瞬间清醒了大半。“哇——到木叶啦!”他扒着马车帘子往外探,眼睛亮得像落了星子,“佐助快看!是一乐!就在前面街角!”
佐助顺着他指的方向瞥了眼——一乐拉面的蓝色布帘正被风掀得晃晃悠悠,里头隐约能看见手打大叔颠勺的影子。早上吃的柿饼甜味还粘在舌尖,这会儿却忽然馋起了骨汤混着酱油的咸香,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
“先去交任务。”他把鸣人往旁边推了推,自己先跳下车,回身卸车后麻袋时,手指刻意护着袋口,没让粗麻蹭到里面的药材。
“交任务哪有拉面急啊!”鸣人也跟着跳下来,伸手就去拽他袖子,“我都数好了要加四个溏心蛋!上次欠你的,这次我请!”
“任务不交,赏金怎么领?”佐助斜他一眼,往火影办公楼的方向走,“没赏金,你打算用空布袋请我吃空气?”
鸣人噎了下,赶紧追上去:“我有钱!上次 C 级任务的赏金还剩半袋呢!”话虽硬气,脚步却老老实实地跟着往办公楼挪。路过一乐摊子时,他忍不住回头瞅了两眼,布帘下飘出的热气裹着骨汤香,勾得肚子“咕咕”叫了两声,声音脆得像踩碎了枯叶。
佐助像是没听见,脚步没停,却在办公楼门口顿了顿,转头看他:“进去快点交,交完就去。”
“真的?!”鸣人眼睛瞬间亮了,把刚才那点委屈抛得一干二净,颠颠地跑上前推门,“我去交我去交!保证速战速决!”
佐助跟在他身后进了办公楼。负责登记的忍者见是他们,笑着把任务报告表推过来:“是西边村子的药材回收任务吧?瞧这架势,准是顺利完事儿了?”
“那当然!”鸣人抢过笔,趴在桌上一笔一划地写,嘴里还不停歇,“我们不光把药材全找回来了,还没跟人动手呢!就是那个偷药材的……”他话说到一半,被佐助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下,赶紧改口,“就是那个小偷,被我们俩吓跑了!”
登记的忍者被他逗笑了:“行,知道你们俩厉害。”接过报告看了看,在本子上记了几笔,又递过个沉甸甸的小布袋,“任务赏金,收好了。”
鸣人一把抓过布袋揣进怀里,拽着佐助就往外跑:“走走走!吃拉面去!”
佐助被他拽得踉跄了下,手里攥着的野花掉了两朵。他弯腰捡起来,指尖捏着蔫巴巴的花瓣,看着鸣人跑得欢快的背影,嘴角偷偷弯了个小弧度,快得像被风扫过的涟漪。
一乐摊子前没什么人。手打大叔见他们过来,手里的汤勺都没停,笑着打招呼:“佐助、鸣人?可有阵子没来了!今天想吃点啥?”
“两大碗叉烧拉面!”鸣人把怀里的布袋往桌上一放,拍得砰砰响,“要加四个溏心蛋!这次我请客!”
“好嘞!”手打大叔应得脆亮,转身往灶台后走,“稍等啊,这就给你们煮!”
佐助在摊子旁的小板凳上坐下,把手里的野花摆在桌角。阳光落在花瓣上,给蔫了大半的花镀了层暖光,倒显得精神了些。鸣人挨着他坐下,胳膊肘撑在桌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灶台,像只守着鱼干的猫,生怕拉面长腿跑了。
“佐助,”他忽然凑过来,声音压得低低的,“你说那个偷药材的,会不会真来木叶啊?”
佐助没看他,目光落在灶台上升起的热气上,那团白气被风一吹,歪歪扭扭地散了:“不知道。”
“要是他来了,你会不会……”鸣人话说到一半又咽了回去。他其实想问佐助会不会去找鼬,可话到嘴边又怕戳到他的痛处,只好挠了挠头,把话咽回肚子里。
佐助却像是猜透了他的心思,轻轻“嗯”了一声。不是肯定,也不是否定,就只是应了一声,像风拂过水面时,悄悄漾开的波纹。
鸣人没再追问。他知道,有些事佐助心里有数,不用多问。
没一会儿,两碗热气腾腾的拉面就端了上来。雪白的面条浸在琥珀色的骨汤里,上面铺着厚切的叉烧,金黄的溏心蛋卧在旁边,葱花撒得匀匀的,香气像小钩子似的往鼻子里钻。
“快吃吧!”手打大叔把筷子递过来,“凉了汤就不鲜了。”
“谢谢大叔!”鸣人抓起筷子就往碗里戳,先夹起溏心蛋,小心翼翼地咬了小口。蛋黄顺着嘴角往下淌,他赶紧用舌头舔了舔,含糊不清地喊:“好吃!比上次的还好吃!”
佐助也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面条。面条筋道,裹着醇厚的汤,溏心蛋的蛋黄滑滑的蹭过舌尖,一口咽下去,暖意从胃里慢慢漫开。他忽然想起在空屋里喝的那碗涩茶,还有村长家温吞的米粥,好像都没这碗拉面吃得踏实。
“佐助,你尝尝这个!”鸣人把自己碗里的溏心蛋夹了个到他碗里,“这个比村长家的柿饼还甜!”
佐助没拒绝,夹起蛋咬了口。确实甜,甜得正好,不像柿饼那样腻人,倒像是混了点阳光的味道。
两人埋头吃拉面,谁都没再多说。摊子前安安静静的,只有“吸溜吸溜”的吃面声,和风吹过布帘的“哗啦”声。阳光暖暖地晒在身上,骨汤的香气裹着烟火气,把心里填得软软的。
吃到一半时,鸣人忽然抬起头,指着远处的火影岩:“佐助你看!是卡卡西老师!”
佐助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火影岩下果然站着个戴面罩的身影,正往这边望。见他们看过来,还挥了挥手。
“卡卡西老师!我们在这儿!”鸣人也挥着手喊,嘴里还塞着面条,脸颊鼓鼓的像只仓鼠。
卡卡西慢悠悠地走过来,扫了眼桌上的空了大半的碗,笑着说:“看来任务完成得挺顺利?”
“那当然!”鸣人拍了拍胸脯,“我们可是超厉害的!”
卡卡西笑了笑,没拆穿他,转头看向佐助:“药材都找回来了?没出什么岔子吧?”
“嗯,都找回来了。”佐助点了点头,没多说。
卡卡西也没追问,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回来就好。”顿了顿,又补充道,“明天记得来训练场,该上忍术课了。”
“知道啦!”鸣人抢着应,“我们肯定准时到!”
卡卡西笑了笑,转身走了。
鸣人看着他的背影,又扒拉了两口拉面,忽然说:“佐助,明天上完课我们去练螺旋丸吧?我觉得上次那个假的挺管用的,这次试试真的?”
“嗯。”佐助应了声,夹起碗里最后一块叉烧。
两碗拉面很快就见了底。鸣人摸着鼓鼓的肚子,满足地打了个饱嗝:“太好吃了……下次还来!”
佐助把桌角的野花拿起来,站起身:“走了。”
“哎!等等我!”鸣人赶紧跟上,跟他并排往家的方向走。阳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踩在石板路上,晃晃悠悠地挨在一起。
路过街角的花店时,鸣人忽然停住脚,指着店里的花喊:“佐助你看!那个跟你手里的好像!比你的好看多了!”
佐助瞥了眼店里的花,又低头看了看手里蔫巴巴的野花,没说话。
鸣人却拉着他进了花店,指着一盆小小的雏菊说:“老板,我要这个!”付了钱,把花盆往佐助手里一塞,“这个比你手里的好看!拿着!”
佐助捏着那盆雏菊,嫩黄色的花瓣上还沾着露水,亮闪闪的。他抬头看鸣人,少年笑得一脸灿烂,眼睛弯成了月牙,好像比手里的花还亮眼。
“走吧。”他低声说,转身往外走,手里的雏菊被小心地护着,没让晒得发烫的石板路蹭到花盆。
鸣人赶紧跟上,跟他并排走着。风吹过街角,带着花店的花香和拉面的余味,暖乎乎的。
佐助看着前面的路,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雏菊。他想,或许不用等那个偷药材的来木叶,或许有些事,也不用急着弄明白。
反正日子还长,反正身边有鸣人。
拉面的香味还没散,木叶的炊烟正袅袅升起。有些故事才刚刚开始,而有些温柔,早已藏在了烟火气里,藏在了少年的笑眼里,藏在了两人并排走过的每一条路上,安安静静的,却又沉甸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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