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石广媳妇儿辨认，确定死者就是石广。
突遭噩耗的女人无助地放声哭嚎：“老天爷呐！这叫我们孤儿寡母往后怎么活下去啊？！”
夏柒柒在旁边轻抚她，说：“大姐，节哀顺变！现在最重要的是配合我们尽快破案。”
石广媳妇儿撒上泼：“哪个天杀的干的，我操他八辈祖宗！生孩子没屁.眼儿的玩意儿！”
罗非和夏柒柒合力按住她，夏柒柒说：“大姐，您冷静点！”
石广媳妇儿披头散发不要命似的耍，直到看见温暖和冷倾。
她扑上去，抱住冷倾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青天大老爷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罗非和夏柒柒一左一右架起石广媳妇儿，一齐劝道：“大姐，这儿是公安局！”
温暖不动声色地说：“来询问室。”
询问室。
石广媳妇儿鼻涕眼泪糊一脸，同为女性的冷倾递上纸巾，她接过来胡乱擦了擦。
温暖问：“你真的不知道石广在外面干什么买卖？”
石广媳妇儿发誓：“真的不知道！”
温暖问：“他每次拿钱回来你都不问问？”
石广媳妇儿理理头发，说：“问过，他让我别管！老爷们在外面赚钱给女人花不应该吗？”
冷倾问：“你四叔说石广早不在工地干了，和两个男人走了，你见过他身边的人吗？”
石广媳妇儿不耐烦地说：“警察同志，我都说过好多次了，他的事儿我啥都不知！他也不跟我说，他给我钱我就花，他从不往家领人！”
温暖问：“你男人爱嫖，你知道吗？”
石广媳妇儿显然清楚，愤恨又无奈：“这王八蛋离了女的活不了！看在孩子份上，我只能睁一眼闭一眼。”
冷倾和温暖可以确定石广媳妇儿完全不知内情。
三组办公室。
明确了死者身份，又有了侦破目标，气氛略微轻松一些。
田远摆好地图，圈圈点点：“这儿是石广待过的工地，对面一排小平房都是出来卖的。”
温暖蹙眉：“没人管吗？”
陈安笑道：“管什么？人家男女谈恋爱，情到浓时上床亲热，犯了哪条王法？事后男的给女的点零花钱，又犯了哪条王法？”
活脱脱的灰色地带。
“为了不惊着嫌疑人，咱们这次采取暗访。”冷倾的目光依次扫过陈安、田远和罗非，最后落在温暖身上，明明已有决定还故意问。“你们觉得谁合适？”
心领神会的夏柒柒拍一下温暖的肩膀：“当然是无敌帅气的暖哥！”
温暖不服：“为什么是我？”
夏柒柒掰着手指头：“大学生是新人没经验，陈哥撒谎就脸红，田远长得太正派，只有你，长得好经验足，出卖色相的大任非你莫属！”
冷倾似笑非笑：“温老师是有什么顾虑吗？”
温老师看向她：“我是怕有的人多心！”
有的人：“……”
穿着极为清凉且浓妆艳抹的女孩儿倚着门框，咧开涂着劣质口红的嘴，夹着嗓子。
“祥哥，你好久没来了！还记得人家吗？”
祥哥曾经带着石广来玩儿过。
祥哥叼着烟熟门熟路地进了屋，冲一位年纪稍大的女人说：“新伙计，多照顾着点。”
女人欺身上来，笑嘻嘻地迎客：“老弟来玩儿呀，喜欢什么样儿的？”
温暖往后退一步，勉力扯个笑：“我找琪琪。”
“哟~慕名而来！”老板娘微微惊讶，“刚好，她这会儿闲着。”
温暖抬腿要进里屋，老板娘抬手：“哎，帅哥，交钱见人是规矩，一千块，明码标价。”
温暖心说，价目表在哪儿呢？
只收现金，老板娘蘸着唾沫点清钱款，放行。
七八平米的小屋里摆着一张简陋的双人床，灯色昏暗，特别适合做少儿不宜的事儿。
琪琪一袭中式旗袍，叉开到臀部，朝温暖抛媚眼，娇滴滴地问。
“哥哥喜欢玩什么？高山流水还是愚公移山？”
温暖听不懂，他锁好门，反手塞给琪琪一千块钱。
这个档次的卖.淫.女极少见如此大方的客人，民工佬都抠得要命，花上一两百块恨不得照死里玩，今儿抄着个冤大头，琪琪更加热情。
“哥哥要吹牛吗？虎虎生威我也会！”
温暖掏出石广的照片，问她：“你认识他吗？”
客人不干她，这是要干什么？
莫名其妙的琪琪提高警惕：“你是谁？你问这个干嘛？”
温暖随口编道：“我是他同乡，固县的，他欠我钱，找不到人了！”
琪琪见他不像撒谎，便说：“认识！来玩过几次！叫广哥，真名不知道。”
温暖收回照片，问：“他自己来玩儿吗？还有别人吗？”
琪琪点颗烟，厌烦道：“别提他，这人死抠门！每次来都只给五百块，还非要玩全套！他是祥哥介绍的，没见过别人。”
温暖又问：“他在这儿又认识别人了吗？有玩儿得好的伙伴吗？”
琪琪嘬口烟，回忆道：“有两个人跟他走得挺近乎，说起来，这仨人都有日子没来了！”
温暖眼神一亮，问：“你认识吗？”
琪琪仔细想了想，说：“两个东北男人，一个叫毛哥，一个叫亮哥。”
上了车，温暖系好安全带。
田远捂鼻：“暖哥，你身上什么味儿，呛鼻子！”
温暖嫌弃：“劣质香水味儿呗！”
冷倾开窗通风，问：“有线索吗？”
温暖给两人展示手机屏幕，田远噗嗤笑出声。
“哈哈，暖哥，这俩小人儿是啥？辟邪的吗？”
温暖佯怒：“你会画，你进去再问一次。”
田远识趣地闭嘴。
温暖指着屏幕说：“这个长头发的是毛哥，这个脸上有伤疤的是亮哥，东北口音，具体是哪儿的人这女的也不知道。”
冷倾回头和田远说：“大远，联系画像专家，再和东北警方联系一下。”
凌晨一点，温暖回到家，严如芳还没睡。
热了饭菜，她坐到温暖对面。
严如芳抽抽鼻子，问：“什么味儿？”
温暖咽下饭，胡说：“抓了一批卖.淫.女。”
严如芳试探地问：“你们组长也这么晚到家吗？”
温暖夹一筷子牛柳，说：“是啊！”
严如芳欲言又止：“以后你们要是下班晚，你把她领家里来吃口热饭。”
温暖呆住，女朋友还没追到手，婆婆就迫不及待献殷勤，这是什么套路？
温暖嗯了一声。
严如芳又说：“你是男人，在单位要多照顾女人。”
温暖说：“好。”
严如芳思索再三，说：“暖暖，你要把……把冷倾当作亲妹妹对待，知道吗？”又强调，“亲妹妹那样，知道吗？”
温暖满头雾水，一会儿的功夫怎么还换套路呢？
准是他妈妈觉得冷倾当刑警太危险，横竖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他妈妈又不会棒打鸳鸯！
温暖乖乖答应：“我知道了。”
刑侦三组办公室。
兜兜转转，案子仿佛回到原点——大海捞针。
田远说：“东北太大，画像传过去，猴年马月都够呛找着人！”
罗非说：“我去工地问过，工地的老人儿都不认识这两人，他们那儿东北人挺少的。”
夏柒柒托腮，一派憧憬模样：“要是凶手能来自首就好了！”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声音。
“冷组，有人自首。”
众人：“……”
审讯室。
温暖问：“姓名？”
长发披肩的男人答：“王金毛。”
温暖：“……”他说：“真名。”
男人一脸认真：“我真叫王金毛。”说着掏出身份证，“这是我的身份证。”
冷倾核对身份证，确实叫王金毛。
令尊取名时是喝了假酒吗。
“性别？”
“男。”
“年龄？”
“三十八。”
“籍贯？”
“林州。”
温暖开门见山：“石广是你杀的？”
王金毛慌张地摆手：“不是不是，我没杀人，没杀人！”
冷倾问：“那是亮哥杀的？”
王金毛疯狂点头：“对对对！是他杀的！”
温暖问：“为什么杀人？”
王金毛说：“他嫌钱少，和郑亮吵起来了，我劝不住，他骂郑亮骂得太脏了，郑亮揍他。他又高又壮，郑亮打不过他，拿过刀来捅了石广一下，我当时吓坏了，我要送石广去医院，郑亮不让送，拖来拖去，石广就死了！”
冷倾问：“所以你们选择抛尸？”
王金毛说：“对！是郑亮说要抛尸的，我们本打算给他扔海里，结果半路接了个电话，又改了主意，郑亮说那块儿空地轻易没人去，等人发现，早成一具白骨了！”
温暖问：“你和郑亮是老乡，和石广怎么认识的？”
王金毛说：“在洗头房认识的，他想挣钱，求我和郑亮带他挣钱。”
冷倾问：“你没杀人你自什么首，郑亮呢？”
王金毛惊恐地喊：“他要杀我！郑亮这个兔崽子要卸磨杀驴！”他伸出胳膊，“你们看，昨天夜里，他要拿斧头砍死我，幸亏我睡得没那么沉，用手挡了一下，不然我也见阎王了！”
温暖问：“他为什么要杀你？”
王金毛冷笑：“他要独吞那笔钱，足有三十万呢！”
典型的分赃不均而因财杀人。
冷倾问：“你们仨做什么生意？”
王金毛语出惊人：“卖孩子！”
啾咪~谢谢支持~
温暖：牺牲太大了~~~
（男女主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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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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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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