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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胎灵

嘣!嘣!嘣!

窗外传来一阵铁骑齐踏之声,还伴随着铠甲相击的沉闷声响,纪岁安倚着窗台向外看去,果不其然,是传闻那支驻守丹阳的迅风骑。

这座客栈,是纪岁安特意寻找的,位在朱雀街,无论是什么时候,若迅风骑要从军营去皇宫,这里就是必经之地。

“哇!这是要做什么?”街上的百姓自觉让至街边,捂着口鼻避免尘土入口。

“清除乱党,先皇的死,另有隐情!”

“据说先皇去前被迫留下了传位诏书,你们说会是谁?”

“不能是十皇子吧?他才回来多久啊,皇帝老儿便没了,恐怕……”

纪岁安默然听着下边的人七嘴八舌议论着,三皇子想要借机上位,自然要先散播一个“真相”,以名正言顺地带兵入皇宫。她先是传讯方子显,叫他有个准备,这才起身准备去皇宫。

咚咚咚!

敲门声准时响起,纪岁安打开房门,不出意外的是周叶。

他浅浅笑着:“该出发了。”

*

宫里上下,都挂了白,停灵的宫殿内,最前方跪着的,是披麻戴孝的长公主方子衿、三皇子方子琼、六皇子方子言、九皇子方子盛,以及十皇子方子显。

方子言腿有旧疾,只能坐在机关轮椅上;方子盛跪得东倒西歪,眼神涣散,时不时口中还会淌下涎水。他是那一位疯了的皇子,身边还带着一位内侍,半是陪着他,半是押着他不叫他乱跑。

几位皇子身后,则是后宫中的一众妃子,熙帝仁慈,走前下了道圣旨,免除妃子们的陪葬。一众哭哭啼啼的佳人之中,有一道身影格外显眼,她挺着圆滚滚的肚子,一手撑着腰,一手伸向后边捶着另一侧的腰,赫然是一位孕中妃子。

她的额前已经有了汗珠,嘴唇微微泛着白,一旁的妃子见到,轻声询问:“姚姐姐,你可是身体有所不适,不然还是坐着吧。”

姚贵人的身旁,有一把早就准备好的椅子,她身上怀着龙胎,本不必守灵,却执意来了,甚至于与其他人一同跪了有小半个时辰。

她咬了下唇,抬眼便看见转头看着她的三皇子,随即伸出手,便有宫人来扶她起来。

“幸苦各位姐妹了。”姚贵人怀了孩子后本就体弱,这下是真撑不住,只能坐在椅子上守灵了。

此时,林公公捧着一封诏书,擦着泪到了灵前,他的嗓子仿佛已经哭哑:“既然诸位都到了,那……”

方子琼看着林公公手上的诏书,心道果然,不等林公公说完,便打断道:“且慢!”

“十弟,父皇走得蹊跷啊。”方子琼转向方子显开始发难,他的神色隐忍,好似压着心中怒火一般。

他自然知道熙帝的咒术未解,却也未曾想到熙帝会走得这般突然,还在走前留下了一封传位诏书……他可不敢赌熙帝会选他。

事出紧急,咒术一事,便是他对方子显下手的最好机会,否则若方子显坐上皇位,背靠云山,他拿什么去争?

方子衿也是没想到,她看向方子琼的神色显得有些异常。

熙帝走得突然,她悲痛万分,心中却是认为熙帝会认同她的选择,传位方子琼,而不是一个刚从修仙宗门回来没多久的方子显,方子琼现在的行为着实有些多余。

“方子琼,你什么意思?”方子显临危不乱,神色镇定。

“你是修道之人,精通术法万千,应是想不到,我们一众凡人之中,有人能识破你的奸计吧!”

“子琼?”方子衿皱眉看他,不解其意。

“皇姐,你还不明白吗?父皇为什么短短半年便病入膏肓,为什么服用了所谓灵丹,才半月不到便辞世而去?”方子琼一口气说完,“右司使大人!”

一阵狂风骤起,一名中年道长骤然出现在了方子琼身旁,他向着两方各鞠一礼:“洛书门,左凌云。”

许潇潇、董毅中二人紧随其后。

方子显心中骇然,一个许潇潇之后,竟还有洛书门的三掌教左凌云,而他竟还在丹阳供了右司使的职。

方子琼道:“父皇是被胎灵咒术害死的!那颗丹药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归元丹,方子显,是否?”

方子言左看右看,速速滑着轮椅退至一旁,还不忘添一句:“三皇兄,凡事要讲究证据,你可别因为伤心太过,胡乱指责。”

他当然知道,方子琼没有完全准备,是不会随意乱咬人的,只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真正的归元丹于修士来说确实是大补之物,可对于普通人,却会因为难以消受暴毙而亡。所以……十皇子半月前带来的丹药是假的,而陛下的病,也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好了。”左凌云一身白色道袍,玉冠束发,说话时抬手抚着胡须,颇有仙风道骨。

“陛下的死因,还是在于胎灵咒术。”

“可胎灵早已被镇在钦天监,今日便是第十四日,胎灵已散,这是我亲眼瞧见的!”张惇原本在殿外,与外臣一般跪着,可左凌云到来时的风波叫他察觉到了异样,连忙与几位重臣一同进了殿来,站在了林公公身旁。

左凌云左右走了一转,故弄玄虚道:“胎灵咒术本就玄之又玄,事发初始,连你我都未能察觉异样,焉知在钦天监,施术之人能否在胎灵消散之前发动咒术?而能做到这些的人,只有找出胎灵又亲手镇压的人。”

“此话当真!?”方子衿撩开裙摆,骤然起身,投向方子显的视线凌厉,满眼都是质问。

还真叫纪岁安给说对了。

方子显一边想着,一边道:“笑话,父皇亦是我的父皇,我有什么理由做这些?”

方子琼此时开口:“十弟回丹阳,难道不是为了父皇的位子?”

这么直接的一句话,是方子显没想到的,也许放在任何一个修士眼中,他一个云山掌门唯一的弟子、清心剑的传人,放着大好仙途不要,跑回来做什么凡朝十皇子,简直就是无稽之谈,可是……方子琼这一问,他问心有愧。

丹阳此行,他真正的任务,就是留在丹阳,不仅要做十皇子,更要坐上大熙帝王之位。

这件事,连方子显自己都觉得荒谬,觉得难以面对,可这就是事实,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和纪岁安说。

纪正明告诉他,这是他父皇的夙愿,亦是一件对云山而言很重要的事情,但原因,只能在他登上那个位置后告诉他。

十年前,他的亲父将他弃于云山;十年后,他视如亲父的师父又要将他弃在丹阳。

没有一个人问过他愿不愿意。

观他神色,方子衿心中更是信了几分,方子琼心道自己果真没有想错,他继而道:“你自导自演,主动曝出胎灵,助父皇病愈,恐怕只是为了取得父皇的信任,写下那封传位诏书吧?除此之外,还能获得诸位朝臣的信任,名正言顺回到丹阳继承皇位。呵~今日害死的是父皇,明日,你是不是要连着我们这些兄弟姐妹,一个也不放过!?”

此言一出,勾起了在场众人的记忆,熙帝还是皇子时,便是一个兄弟姐妹都没在丹阳留下,而那些跟错了人的朝臣,全都被打做了乱臣贼子。

思及至此,不少人看向方子显的神色都变得异常,甚至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方子言此时已经悄然与几人隔开了一段距离,听见这话从方子琼嘴里吐出来,扬起嘴角发出了一声嗤笑。

“子显……是也不是?”方子衿本也觉得难以置信,可胎灵这样的邪术,在丹阳确实只有方子显和他的那位师姐纪岁安最为清楚,熙帝身体康健,如今突然暴毙,难说没有蹊跷。

见方子显没有说话,反而是一脸有恃无恐,方子衿两步上前,夺过了林公公手中的诏书,打开一看,写的果真是传位方子显!

怎么可能!?父皇最是知道她在方子琼身上下了多少心血,他怎么会选一个相处不过十几日的方子显,而放弃方子琼这个她以储君的身份培养数年的皇子?若说其中没有鬼,她是绝不信的!

方子琼紧接着,也上前与方子衿同看诏书,在他看清的那一刻,他嗤笑着向后退了两步,质问方子显:“呵呵~皇姐,你看呀,哪里是我放不下我们父子间的龃龉?根本就是父皇放不下!方子显!父皇为什么会选择你这个修道十年,回来不过十几日的皇子!?你还有什么可说?”

方子衿转向左凌云:“右司使,这件事情,你们是何时查到的?”

左凌云道:“昨夜陛下突然病重,三皇子便派人传话,托我去查。我思来想去,只觉胎灵有异,赶去钦天监却遭左司使张大人阻拦,待我请了长公主殿下您的令去时,胎灵已经消散,无从查证。”

“那你们这不是空口无凭?”说话的老者鬓发斑白,声音却是中气十足,正是当朝宰相,苏琰苏相公。

他性格刚直,忠心君王,是一块方子显与方子衿啃了多年都未啃动的一块硬骨头。而今帮助方子显说话,也只因前些日,熙帝将方子显送去苏相手下学习,他倒是觉得方子显品行端正,绝不是一个会做出弑父弑君行为的人。

左凌云只道:“胎灵已散,我们想找证据自然是找不出来,这难道不是有心之人算计好的吗?”

他说这话时,视线投向方子显,有心之人指的谁,不言而喻。

“是吗?左掌教,可我怎么瞧着,胎灵还在这殿中呢?”少女清脆有力的声音骤然响起,纪岁安与周叶顿时出现在了方子显身前。

“纪仙子,你没离开?”方子琼似是没想到,不过也无妨,他自知难以杀掉这位云山掌门唯一的弟子,只要让方子显在丹阳呆不下去就好。

左凌云亦是惊愕,他身为一门掌教,修为定然是比这二人强的,可半月前他分明感受到这两人的气息离开了丹阳。

云山目的在何,他是知道的,但现在方子显是皇室中人,用些手段叫他在这里呆不下去容易,彻底摆脱云山却难。现如今,他也在这两个云山弟子面前露了面,等消息传去云山,他算是彻底与纪正明正面相对了。

这倒也再次提醒了他,此行本就是与虎争食,方子琼必须尽快坐上皇位。

“纪小友这是何意?”左凌云似笑非笑,竟也全然没有一丝慌乱神色。

“怎么会?纪小姐,那只胎灵是我亲眼看着消散的。”张惇亦是意外。

“左掌教难道不知道,熙帝陛下有龙脉护体,能够伤到他的胎灵咒术只可能由亲生皇子炼制而成,所以,钦天监消散那只胎灵,只是一只替死鬼。”

亲生皇子?

纪岁安的声音飘荡在方子衿耳边,她神色冷厉,向着殿中人一扫而去,人群中,有人神色惊诧,有人面面相觑,还有人,神色异常紧张慌乱,那不是姚贵人又是谁?

方子衿视线从她脸上移至她的腹部,后宫之中,这几年里,只有姚贵人一个人怀了孩子。

姚贵人视线与方子衿对上的一刻,立马低下了头,她稳了稳心神,起身,下跪:“十殿下,抱歉了,大熙容不下你这般弑君弑父的皇子。”

“什么?”纪岁安猝不及防,姚贵人竟然主动站出来指认方子显?

她看向左凌云,只见他气定神闲,默然看着姚贵人,连一个眼神都未给纪岁安。

半月来,方子显与熙帝极为亲近,方子衿以为,他是为了与熙帝拉近关系,以求所想,没想到……

“姚贵人,你说。”方子衿冷言。

“年前,初冬时的千灯节,我怀皇儿不过三个月,却有些胎像不稳,隐隐有滑胎之象,于是灯宴的时候我也待在了屋子里,那一夜……”

姚贵人倚窗对月,苦苦哀求老天,一定要留下她腹中的孩子。熙帝年近五十,若是没了这个孩子,她恐怕一辈子都别想有了。

这时,一股阴风吹过,一个披着黑色大氅,遮着头面,行踪诡异的男子出现在了她的身后。她想尖叫,不料无论如何,嘴里都叫不出声。

“别着急,我可以为你保胎。”黑衣人道,“我为你施下术法,可借来龙脉之气,庇佑你的胎儿。”

姚贵人是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仙人的,指的不是钦天监那帮术士,而是真正可以遨游九天,逍遥自在的仙人,她的父亲不会骗她。

听他此言,姚贵人冷静了下来,她指了指自己的嘴,示意黑衣人解开禁言。

“你要什么?”姚贵人出身显赫,她自认什么东西她都可以为这人寻到。

“你只要记住,你欠我这一个人情便好。”

姚贵人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又指着方子显道:“我是万万没想到,你竟是用我腹中皇儿,对陛下下了咒术!”

“原来如此!”左凌云故作恍然的样子,看向纪岁安,“纪小友,我虽为一派掌教,着实未见过胎灵咒术这样的邪术,是以方才所言确为自己的一番推测,现下,人证物证这不就来了?纪小友可别因为方小友是云山弟子,便不听他人所言啊。”

“我云山与大熙协议在前,有维护和平的义务嘛,放心,方子显若是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我绝不会包庇。”纪岁安笑说。

方子显嗤笑一声:“那你怎么知道黑衣人就是我?”

姚贵人继续说:“因为十二日前,我收到一封密信,信的封面上,是那个人披风上的图案,信中写的,叫我姚氏一族,辅佐十皇子顺利,即位。”

她顿了顿,眼里逐渐含泪,继续说:“我当时……还想,即位,即什么位……没想到才没几日,陛下就……”

说着,她从袖中取出了那一封信。

“正是有生人气息作掩,纪小友才只找到了那只假胎灵吧。”左凌云的言语中夹杂着一丝叹息,似乎在感叹真凶手段之高明。

方子衿快步去取来了姚贵人手中的信,确如姚贵人所说,信封上有一个独特的标记,而信的内容,也与她所说的别无二样。

她居高临下,漠视姚贵人:“你可知道,诬陷皇亲的罪责?”

姚贵人与她对上视线,心中怵然,颤声道:“长公主,我说的是真的,我以命发誓!我是受了欺骗,才……呜呜……”

说罢,姚贵人掩面抽泣了起来。

“方子显。”方子衿的手颤抖着抓住信,举在方子显眼前,“为什么?你想要什么不能向父皇求来,非要让他死,坐上皇位,才能拿到吗?”

她满脸疑惑与不解,方子显分明都去修道了,还要回来蹚一蹚这皇氏的浑水?

方子显却是不慌,用手将方子衿的手拨开,他看向姚贵人,似笑非笑:“你的意思是,那个黑衣人借口替你保胎,对父皇下了咒术?”

方子琼闻言,看着姚贵人皱了皱眉。

姚贵人似是又感不适,伸手叫人将自己扶了起来,坐在了椅子上,她道:“是,我也是方才听了诸位所言,才想清楚的。”

“保胎?那黑衣人可为你保住了这胎?”方子显轻声问。

姚贵人扶住自己的肚子:“那是自然。”

“可既然是胎灵咒术,那你的肚子里的,恐怕根本不是胎儿,而是一只小鬼。而你,既然是为了保住胎,却又站出来指证我,就不怕我让你保不住胎?姚贵人,你的话可真是漏洞百出啊。”

“胡说!”姚贵人愣了一下,勃然大怒似的,在宫人的搀扶下又站起身,“这分明是我的皇儿!”

“胎灵咒术,没有胎灵怎么成咒术?”纪岁安也道。

姚贵人瞳孔皱缩,小脸煞白,她紧紧捂着自己的肚子:“不可能……不可能!这分明是汲取那老皇帝精血,蕴养皇儿的咒术!我的皇儿分明还在!我能摸到他,我能感受到他活着!”

纪岁安看着她的样子,竟有些不忍心起来:“你这不是事先知道这是咒术吗?何来被骗?”

姚贵人闻声,惊出一身冷汗,她连连摇头:“不!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皇儿,你们一定是骗我的!”

“我们没有骗你,不信你问左道长,是吧?”方子显看向左凌云。

左凌云幽叹一声,并未回答,却显然已经是默认了。

纪岁安继续说:“无论是贤妃那里找到的胎灵,还是你肚子里的,都需要人的精血蕴养,可蕴养它的,不是熙帝的精血,而是你的呀。”

姚贵人已经完全站不住了,腿一软又落到了椅子上,因为……自从受了术法,她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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