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号叫狗哥的男人拼命咳嗽,喷出了一地的酒水。
他双脚发软,走不动路,还是两个小弟上来把他架着往后撤退。
狗哥一身狼狈,他狠狠喘两口气,惊怕过后就是丢了面子的愤恨。
他一双怒到充红的眼睛盯着姚毓秀,似乎想要把她给大卸八块解恨。
一方面有过教训,忌惮不好惹,但是要他就这样灰溜溜的离开又做不到。
小弟们还在等他吩咐,气氛一时间僵持了。
周围人远远看见有打架,已经自动绕路走。而快餐店的老板是一脸痛心疾首,客人怕被祸及都跑了,今晚损失重大啊。
废物只会无能咆哮的眼神,姚毓秀见多了。
她捏着手指咯咯响,转了转脖子,嗤笑了声,“就这点本事也敢来挑衅你姑奶奶我?还真是嫌命太长,想早点下去找你老祖宗报道。”
霸王花不愧是霸王花。
张昊伸出了大拇指,然后用手肘捅了捅仇白的手臂,在仇白瞥视线看来时,他低声说,“老仇啊,我佩服你。”
至于佩服什么,他没有明说,却又什么都说了。
仇白没吭声,嘴里叼着烟,目光转落在姚毓秀的侧脸。
他拿下烟吐了一口烟雾,朦胧中似乎嘴角勾起了浅笑。
狗哥本来有了退怯的心,可是被这话激怒,再看自己带来的十几二十个人,单打独斗不行,围殴的胜算高,难道还对付不了几个人吗,顿时又有了信心。
“臭婊子,等下犯在我手里,看我不整死你!”狗哥阴恻恻的说着,他一个整日在脏乱差地界混日子的人,为了手里有钱,什么坏事没做过,有的是办法调教。
他扬手,“给我打!”
一群小弟是跟着狗哥吃肉喝汤的,整天横行霸道,欺压人做坏事习惯了,是打架爱好者。
年纪不大,非主流头发,五颜六色都有,很长的斜刘海看不见另一只眼睛。听到狗哥说要打,他们举起棍子,兴奋的冲来。
走上歧途的年轻人是没有脑子可言的,喜欢做一些自认为很“厉害”的匪事。
张昊捏了捏手指,舒展身骨,“老仇,姚大小姐,谁撂倒的人最少,回去陵城了负责请客。”
至于李妄,他哪儿敢让李大少爷动金贵的手,那罪名可就大了不是。
万事有仇白在这里守着,保镖不是白当的。
“没问题!”姚毓秀比了一个ok的手势。
至于仇白,他没说话,嘴里叼着烟,第一个抄起凳子就砸在面前冲来的一个黄毛身上。
真砸,凳子都烂了。黄毛疼得嗷嗷叫,顿时萎了,手里的木棍也被仇白拿走。
仇白是收了力气,否则早就被他一下子就打死,现在只是用在躺床上一段时间。
都是一些走上歪路的年轻人,脑子不清醒,不打疼打个半死给个教训,等身体好了又继续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当起了大街上人人喊打的下水道老鼠,却还自认为这样很帅气。
他们打得混乱,砸东西乒呤乓啷,可李妄坐的很稳,不带多看一眼的。
凃灵都佩服他这个淡定的劲。
嗯,值得学习。
李妄拿着手机在看图片。
对于零五年有什么款式的手机,凃灵不太了解,她记得要么是翻盖,要么是滑盖。
反正但都是键盘机,还没有触屏。
李妄这个也是,可外观上很有设计感,黑色款的,息屏显示,屏幕还挺大的,合起来还以为是智能机,滑走屏幕后下面才是键盘,还有个卡盘还能听音乐。
他在接收图片,是王伯发来的珠宝图片。
远在陵城,有一场古董珠宝展邀请李妄参加。
李妄不在家,就由王伯代为出面。
至于展出的展品,王伯现在就是在发给他看,有喜欢,王伯就会拍下。
李妄兴致缺缺,没什么亮眼的东西。
身为李家后人,他本就不缺古董之类的收藏品。
在随意翻看时,李妄无意间看到了一条蓝宝石做成的小狐狸项链。
他一眼就喜欢上了,很适合小铃铛。
李妄打开图片,把手机放小狐狸面前让她看,“小铃铛喜欢吗?”
我就是一只小狐狸呀,你问我?
凃灵心里无语。
可是,视线落在照片里的项链,她眼睛都亮了。
她不懂看珠宝,却知道这肯定很贵。
喜欢!喜欢!
凃灵抬起爪子压在了屏幕盖印章。
用行动表示,她想要!
李妄一笑,知道了她的意思。
“好,小铃铛喜欢,那就买。”他发信息和王伯说拿下一这条项链。
起拍价三十万,落定价格五十万。
放在零五年,五十万可谓是非常值钱了。
凃灵心里感慨,男主真有钱,五十万就这样花在了刚养的小宠物身上。
然后就是自豪了。
她真聪明啊,给自己找了一个超级有钱的饲主呢!
放在前世,她哪里戴得起五十万一条的项链,脖子还没那么金贵。
这边随手花了五十万,那边,已经躺地上近大半的小混混在打滚嗷嗷叫。
还有几个站着,狗哥也在其中。
他已经鼻青脸肿了,再听着张昊和姚毓秀两人因为对他们即将分配“人头”的不均而吵架,他气得脸都歪了。
狗哥怒火中烧,碎了口唾沫,血里带着一颗牙齿,看向了落单的李妄。
他给几个小弟一个眼神,他们去缠住张昊三人后,他冲过去想要抢走李妄的包。
只是没拿动,包被李妄抓着,并且抬眸看了他一眼。
李妄礼貌的提醒,“还请放手。”
“放你娘的屁!”狗哥的目标是包,见李妄不撒手,他抡起木棍就要砸在李妄的脑袋。
打她有钱的饲主,这还了得!
凃灵一见就炸毛了。
她呲牙想咬。
而李妄按着她没给动,他的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只有木棍落下时震起的风晃了几根头发丝。
只见在木棍要触碰脑袋时,狗哥的手腕被抓住,牢牢地禁锢着无法抽走。
差一点,差一点啊。
凃灵已经吓得小心脏要蹦出嗓子眼了,急得毛茸茸的尾巴垂着,也不摇晃了。
她是对李妄心服口服。
脑袋都要被开花了还能保持一脸淡定,像不是自己要被打一样。
真不知都他哪里来的底气确信仇白一定会赶过来救他。
李妄抱着她,当然知道掌心下小狐狸的心跳有多快,情绪有多急躁慌乱。
他捏了捏小狐狸的耳朵,轻笑,“小铃铛被吓到了?”
废话,也就只有你像个没事人了!
凃灵用嘴巴怼了怼他的手掌心,湿漉漉的鼻子留下一阵湿意。
“真胆小。”李妄的笑容无害,眼睛弯弯的也好看,“怪不得那么瘦呢。”
就这个胆子,在危险的深林里无法捕猎,只能沦为食物了。
你以为谁都是你啊!
被嘲笑了,凃灵很生气,转了个身,用屁股对他,气鼓鼓成一团。
李妄笑得更开心了。
小狐狸真好玩,就是不经逗。
仇白一手钳住狗哥的手臂,一手拿下烟蒂丢在地上用鞋底碾压,月光下眼角的刀疤狰狞。
他话不多,可人狠啊。
在狗哥抡起另一只手要打来时,仇白一脚就将人踹飞出去好远,狗哥落在地上疼得蜷缩成了烫熟的虾子。
狗哥这回知道怕了,爬起来想要跑。
可他面前是姚毓秀和张昊堵路,姚毓秀一脚踩在他的肩膀压着,他又膝盖着地的扑腾跪了下来,软趴趴的躺着。
姚毓秀弯腰冷声道,“狗东西,本小姐还没揍够,你想跑哪儿去。”
张昊蹲在旁边,嬉皮笑脸,“兄弟,出来混,怎么一点眼力都没有。怪不得闯不出名堂,只能当个街边浪荡的小混混。”
“那小子坐着不动手,就知道是最不能惹的,你还去惹。”张昊为他点蜡默哀,在仇白走来时就起身,摊开手,“祝你好运。”
仇白走来的脚步声摩擦地面的声音就如侩子手在磨刀。
狗哥知道了恐惧是什么,蹬着腿想跑,可是姚毓秀踩着他的肩膀没法跑。
“喜欢打人是吧。”仇白抓住他的头发,将狗哥的脑袋往上一提。
“看来也喜欢被人打了。”
仇白拍了拍他的脸,然后站起来,一脚一脚地踢到了狗哥身上发出闷闷脚踢声。
狗哥从开始的嗷嗷叫,到后面的渐渐无声,胸口起伏弧度很小,半死不活状态。
李妄背上背包,抱着小狐狸起身。
他走过时看了一眼,“行了仇白,别把人打死了,麻烦。”
凃灵从他的臂弯钻出脑袋看。
嘶,真惨啊。
但不值得同情,都是一群下三滥。
不过,她怎么觉得男主怪怪的?
书里不是说,男主是个天真无邪,纯良无害的小男生吗?
怎么有点违和感。
姚毓秀伸着懒腰,露着一截腰身,“收工,收工,赶了一天路还动手,累死本小姐了。”
她走在仇白身边,时不时偏头去看他。
在仇白垂眸看来时,姚毓秀笑着又转回了视线,面颊浮现了一抹害羞。
“老板,不用找了。”张昊留下几张红票子,足够赔偿弄坏的桌椅碗碟。
饭菜刚才已经给了。
张昊拿着一瓶水,朝着他们的背影小跑,“你们几个不够朋友啊,等等我!”
月光和路灯拉长了几人的影子。
老板数了数有五张红票子,愁容换成了笑容,几张凳子不值钱,今晚还是赚了。
只是。
他看了眼在店门口躺地上的一群小混混哎哟叫,老板也厌恶的碎了一口。
都是人人憎恶的一群烂人,这回碰到钉子了,活该!
···
他们没赶夜路回去陵城。
既然奔着包来,知道里面有什么,李妄还挺想看看是不是和浮鳞枕有关。
照旧回了昨晚住的宾馆。
凃灵心心念念着双耳盘。
可惜一路上李妄都放在包里,她没法拿出来,只能闻味道解馋了。
现在一回到宾馆客房,凃灵就扑腾到了包上,四个爪子紧紧搂住。
快给我!
凃灵嘤嘤叫着。
馋起来,谁还想到那么多,她扭头看向李妄,狐狸眼都给撑圆溜溜了。
李妄好笑的说,“这双耳盘对你的吸引力就那么大?”
他才刚脱下背包,半空中,小狐狸就跳上来挂在了包上,他只好连包带狐狸一起放床上。
当然了,那么香!
凃灵扫着尾巴催促他赶紧,别墨迹。
人类的食物只是浅尝,她觉得她最馋的是这股香味。
李妄揉了揉她的脑袋,“好了,我这就拿。”
他打开拉链,是把双耳盘拿出来了,却没有给凃灵玩。
别带走啊!
凃灵跳下床在他脚边打转,还咬裤脚拉着不让走。
“我要先检查,等下再给你玩。”李妄走进卫生间打了一盆水。
他端出来后放在桌子上,然后拉过窗帘,还关了房间的灯,陷入黑暗。
凃灵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灵活跳上椅子,再跳上桌面。
电视桌,这里的宾馆有了电视机。
黑暗中她的眼睛看得清,李妄不行,他拿了手电筒开灯,一束光亮起。
他把手电筒举高,将这束光照进水里,犹如明月悬于水面。
钴蓝色的底好似晕染开的墨,将这盘水变成了清澈的蓝。
底部绘制的两只鲤鱼好似活了一样,肉眼可见在摆尾游走,荡起涟漪,瓷纹变成了波纹。
就如这盆水装的不是水,而是一条缩小的溪流,只是被缩小了藏于双耳盆内。
如此神奇的一幕看得凃灵目瞪口呆。
古人的工匠技术好厉害,艺术造诣居然如此高超,太震撼了。
在古时,烧制瓷器的人也称为工匠,并没有细分。
见小狐狸的脑袋要栽进水里了,李妄好笑的说,“就那么好玩吗。”
他关了灯,然后又开,锦鲤一会儿静一会儿动。
凃灵玩得很起劲。
她还把爪子伸进去想要捞锦鲤,却被李妄抱起来了。
“那是假的,吃不得。”
李妄开了灯,屋内亮堂,双耳盘又变为了很普通的盘。
凃灵很遗憾。
她真的很想吃啊。
但是又不敢表现的太过,只好听话的没有再去触碰。
可是,想抓的心按捺不住。
晚上关了灯睡觉。
凃灵被萦绕不散的香味给香醒了,应该说,她就没有睡着。
她蹲在枕头前,确认李妄睡得很沉,这才跳去桌台上盯着双耳盘。
小狐狸只是被打伤了,现在无法用法力,无法化身成人,可依旧是狐妖。
凃灵低头,眼睛盯着双耳盘,冰蓝色的眸子闪烁光芒,额头浮现了标记。
哗啦——
盘里的水在动,看见了里面有两条锦鲤摆尾游动打水发出了声响。
好香。
锦鲤一活就很香,凃灵半眯着眼,带着笑容,一脸陶醉,如在吸食..精魄。
只见覆在双耳盘上的一团柔光气息正飘出来融进了她的身体里。
待吸食完,凃灵缓缓睁开眼睛,流光闪过,又恢复成了普通的狐狸眼。
而双耳盘也变得暗淡无光,里面的两条锦鲤没有了,只剩下一盘清水。
凃灵吃的满足。
甚至有点撑,脑袋晕乎乎。
她跳下桌面,回到床上继续睡觉,不知不觉就钻进被窝滚进李妄怀里。
李妄习惯了她的存在。
他闭着眼睛侧了个身,手臂一伸就将毛茸茸的一团搂在怀里继续熟睡。
——8——
小狐狸来了[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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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吃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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