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报阁阁主与传闻中的完全不一样,他是俊美无暇的,贺清泠承认这是她见过的最漂亮的男子。
他煞费苦心的布局,她不相信只是为了帮她报仇,一定有他所求的东西,所以她来了。
浮亭安让人斟了茶,修长的手端起茶杯递她面前,茶水颜色清亮,能看清茶叶因热水的缘故舒展开来,贺清泠不懂是什么茶叶,接过茶杯并没有喝,放在了一边。
浮亭安见她没喝,目光从她清冷艳丽的眸光掠过落到了她脸上的面纱上,他先是自己端起品尝了一口,解释起了这茶的来历。
“此茶名为忘忧茶,顾名思义喝了可以忘记烦恼,不妨尝尝,你也不用担心我会下毒,毕竟我也喝了。”
贺清泠自是不信这茶有忘忧的功效,他越是这样说她越怀疑这茶有问题。
她礼貌拒绝:“谢谢,我不需要。”
“这是怕我看到你的真实容貌?”
浮亭安见过她带面纱的样子,见过她易容的样子,独独没有见过她面纱下真实的容貌,就算带着面纱也难以掩藏她的姝色。
在这样祸乱时期,女子生得太过貌美不是一件好事,强权夺取更是时有发生,更有冠上“红颜祸水”的称呼,女子本就不易,可这世道都在与女子为难。
贺清泠武功高强,有保护自己的能力,若是落入坏人手里,不知她将会面临什么样的事。
她是杀手,真面目岂能轻易示人?
“你帮了我,我欠你一个恩情。”她说。
浮亭安忽起身朝她靠近,直到越来越近快要碰到她的衣袖,贺清泠侧身避开了。
对于她的反应,他尽收眼底,轻声笑笑:“你欠我的恩情该拿什么还呢?”
贺清泠不免有些恼怒,蹬鼻子上脸的东西,关于利用她的事可是只字未提,别以为帮了她,与她的关系就非比寻常了。
“只要我能做到的任何事情。”
她最擅长的是杀人,应该不会太为难她吧。
浮亭安却道:“哦?口说无凭,信物呢?”
贺清泠闻言从身上摸出一块玉佩,玉佩通体呈白绿色身上带着许多的裂缝显得异常粗糙,看起来廉价极了。
浮亭安丝毫不嫌弃的接过收了起来,他一眼就看出这是块料子最差的假玉,就算是不懂玉的人也一眼就能认出,更不会买这块玉,很显然她被骗了。
贺清泠之所以会给这块玉佩当信物,是因为这块玉是她买发簪送的赠品,她正愁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块玉佩。
离开情报阁后,贺清泠换了一身素衣,拿上水果糕点还有纸钱去看了阿爹和阿娘,她要告诉他们,为他们报仇了,他们的女儿也长大了,希望他们不要牵挂她,去投个好胎,只希望来世还能做他们的女儿,为他们养老尽孝。
纸钱烧完了,大风迷了她的眼,湿了眼眶。
这时飞来一只信鸽,贺清泠抓住信鸽把脚上的信拿了下来,打开信,信上写道:“速回。”
是阁主在唤她回去,看来又有新的任务了。
暗阁作为培养杀手的地方,他的位置极为隐秘,以青楼为掩护,用来打探情报,而暗阁就在青楼最底层酒窖的密道里。
贺清泠扮作青楼女子,着粉衣带粉纱,身材婀娜多姿的青楼老板娘带路途中不少流连青楼的男子见是新来的漂亮姑娘忍不住上手想要摘掉她的面纱一睹她的芳容。
这些男子大多都有家室,瞒着家中妻子带着银子来青楼喝花酒,她最是厌恶这样的人,尤其是他们看向她垂涎黏腻的眼神让人直犯恶心。
老板娘连忙拦住他们,这人可不是一般的女子她可惹不起,说不定说错哪句话小命就不保了。
扇着风连忙陪笑道:“各位爷,这姑娘你可动不得,是从京城来的贵客特意点了我们新来的姑娘。”
酒精上头后的男子可不管这么多,只要是自己看上的没什么行不行。
“我们可是这里的常客,陪我们喝杯酒总可以吧?”
“这·······”我可做不了主啊!
贺清泠见他们还是这般无赖模样,打算给他们一个教训,悄悄把手伸向脑后摸出几根银针藏在手心,刚打算出手耳边就响起了一道醇厚的男音。
“周妈妈,不是让你把清儿带过来吗,怎得去的这般久。”
声音的主人是个衣着华贵的男人,手持折扇,相貌温柔俊朗。
男人把目光瞥向贺清泠,挑眉示意她配合一下。
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略带着威严:“清儿,还不过来。”
贺清泠顺势走到男人身后。
周妈妈:“哎呦呦,我这正要把人给你带过去呢,不小心耽搁了!”
随后面带无奈的看向抢人的客人,陪笑道:“今个儿惹各位爷不快了,是周妈妈的错,那就免了酒水钱让各位爷喝个痛快。”
这话一出脸色立马缓和不少,在青楼的花销很大,光酒水钱都要十两银子,白吃白喝还有姑娘陪,岂不是赚了大便宜。
等那群人走后,周妈妈拍拍胸口松了一口气,差点就闯祸了。
华衣男子转身关心询问道:“姑娘没事吧?”
贺清泠摇了摇头,与他道谢:“多谢。”
华衣男子的目光一只落在她的脸上,带着探究和好奇,最后对视上了她漂亮的双眸。
这姑娘的模样气质不像是青楼女子,但也不排除有这个可能,万一是被好赌的爹给卖进来的呢,想到这里不由得心疼起了她。
他让身后的随从拿出银票塞给了周妈妈,嘱托她道:“好生照顾她,别让她再被那群人欺负了。”
周妈妈看到银票双眼放光,连声笑着应道:“这是自然。”
随后又从腰带上摘下玉佩放到贺清泠的手心,温柔道:“你别怕,我是好人,以后若是遇到什么困难就拿着玉佩来来福客栈找我,这段时间我都在。”
贺清泠看了眼玉佩连忙收回了手,心想越是说自己是好人就越可疑!
男子身后的侍从见他把自己的贴身玉佩就这么随意的给了一个陌生女人,忍不住插嘴提醒喊道:“公子!“
男子突然生气的变了脸色,转头训斥侍从:“闭嘴。”
阴晴不定的脾气让贺清泠对他的好感度由零变成了负一。
这时她注意到男子身后的侍从有点熟悉,像是在哪见过一样。
男子见她一只不说话只当她是害怕了,连忙温柔一笑解释道:“我不是凶你,是我吓到你了,等回去我就罚他。”
她也没有被吓到,没必要罚他吧。
“我没事······”
周妈妈是有任务在身的,怕再耽搁下去阁主该生气了,连忙打断他们。
“失陪了,我该带着她走了。”
华衣男子没挽留,侧身给她们让路,看着她们的背影渐渐远去。
身边没了旁人,男子逐渐变回本来的模样,脸上的温柔就像是假象立马被打破了。
嗓音冰冷:“十七,话变多了。”
十七惶恐,连忙跪下请罪:“王爷,十七知错了,回府后自去领罚。”
这还是王爷第一次因为一个女人而罚他,就连贴身玉佩都送给了她,要知道那枚玉佩本身就价值连城,也是宁王府的象征。
他讨厌女人!
待走到没人的地方,贺清泠伸出手向周妈妈讨要银票,周妈妈装傻充愣的问道:“这是做何?”
她冷冰冰道:“银票。”
这银票虽是华衣男子给的周妈妈,但花衣男子说的是用来照顾她的,她不需要周妈妈的照顾,银票自然得拿回来。
周妈妈自知惹不起她,只好不情不愿的把银票还给她。
周妈妈走后,贺清泠拿着玉佩仔细端详,这块玉佩成色很是漂亮,金盈剔透没有一点杂质,一看就算价值连城的宝物,出手真大方。
她忽然想起给浮亭安的玉佩信物,这两种简直不是一个档次的。
确实如此,在贺清泠走后玉佩就被他挂在了腰间。
长情看到从不带玉佩的阁主腰间挂上了一块很丑的玉佩,发出灵魂拷问:“阁主这是中邪了?”
无情赞同的点头:“估计中得不清。”
······
到了暗阁内部,贺清泠换回了黑衣,只是这次没再戴上面纱,露出了清冷绝伦的容貌。
见是她回来了,暗阁里正在练武功的人纷纷停下来问好,她只是淡淡的点头回应。
暗阁成员不分男女只看实力,贺清泠是这十年里第一个实力与美貌并存的女子,惹人爱慕也招人嫉妒。
那些试图暗害她的人,她都毫不留情的杀了。
原以为她打杀同阁中人会受到惩罚,没想到阁主赞成她的做法:“像她们这种条件价值一般的人,活着也是浪费我的资源,杀得好!”
后来贺清泠明白了,实力才是硬道理,她要做有价值的人。
阁主站在大厅门口,早已等候多时。
阁主是个擅用暗器的中年男人,妻子早已因病去世,两人育有一子,遗传了母亲的病体,从小体弱多病。
见她来了把画像递给她。
贺清泠翻开画像,画像上的人胡子花白,很显然年纪已大,但老人看着很是慈眉善目,画像下方是老人的名字。
严律,严以律己。
阁主负手解释这次的任务:“严律,京城人士,五十有二,太子少傅。”
“这次需要你去一趟京城,可以多带几个人。”
京城的守卫比锦州城更加严格,执行任务的难度也比以往更大。
贺清泠习惯自己一个人,拒绝道:“不用,我自己一个人可以。”
阁主对她甚是放心,任务从未失败过,便没在说什么。
贺清泠先去了一趟自己私宅给团团留下了足够多的口粮这才出发去京城。
来福客栈的华衣男子等了几天也没见她来,今日他要回京了,坐在客栈又等了许久。
十七眼看再耽搁下去就无法按规定时间回京了,他走上前来提醒:“主人,该走了。”
男子喝完最后一口茶看了眼窗外道:“走吧。”
早已踏上去京城路途的贺清泠压根就不知还有人在客栈等她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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