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张的地精头领站在残垣断壁上俯视着一切,似乎站在高处有助于突出自己的气势。
“快!”越是紧急的情况下,缇丝亚越是面不改色,“快把大家召集回修道院里。”
此时地精头领的部下急匆匆地向它汇报着什么。
它听完后,举起手里的木剑,指向安格站着的方向,用尖锐的声音叫道:“就是你把鲁巴杀死的?嗯?竟然是个人类?”
安格被点名后挺直了腰杆,“是我,怎么了?说不定你就是下一个呢?”
地精不但没理她,反而去踹了那个向他汇报的地精一脚,“你敢骗我?这种看起来毫无攻击力的人类有可能把一群地精都杀光吗?不会是鲁巴死前编出来的假故事,好给自己挽尊吧?我早就看那个废物不顺眼了。他也配跟我巴顿夫抢下一任地精首领的位置。能被这种人类打败的地精,死了也正好。”
那只小地精慌慌张张地求饶和解释,但是巴顿夫死活不信。
小地精话都没说完又被他踹了一脚,呜咽着滚到一边去了。
“人类,你们别痴心妄想了。”巴顿夫举起自己的双手大笑道:“这座富饶的城镇和美丽的加尔察山都会被我们地精占领。而你们,就挺着个大肚子去死吧!哈哈哈哈。”
“哦?地精大王,我这里还有些东西给你,你要不要?”安格面不改色地说。
“哦哦!是个识趣的人类!”巴顿夫被她一声大王叫得有些飘了,摩拳擦掌地说:“快拿出来让我看看是什么好东西。”
安格从身后拿出那个装着五只死去的地精的笼子,丢到他面前。
“我这里有你最喜欢的金币……”安格说:“还附赠五个臣民给你,只是它们都不会说话了。”
巴顿夫本来笑嘻嘻的,在看清楚笼子里是什么后,与周围的地精一同瞪大了双眼。
“这这这……这不是我派出去的那几个……”他慌忙回去确认,“是他们吧?他们不是说发现了食物……怪不得一直都没回来……”
他身旁的助手叽哩哗啦的说了什么人类听不懂的语言。安格被吵得不耐烦,心想着,小破地精连人类的语言都没进化出来还想侵占人类的领地来了。
真是猖狂。
与部下确认了几个死去的地精的身份之后,巴顿夫咬牙切除道:“这几个废物不要也罢,就算活着也帮不了我几个忙的。不过……你这个人类看起来还是有点实力的。看来鲁巴是在提醒我……”
“说吧。”安格不想跟他废话了,“你们到底是为什么要来祸害加尔察镇?”
“愚蠢……”巴顿夫却表现出一副万分无辜的样子,“什么?明明是他们叫我来的。可不是我们自己的选择……”
安格提了一脚装着地精尸体的笼子,警告道:“你什么意思?别卖关子,等我彻底不耐烦了可没有你这么舒服地站着说话的机会了。”
“哟哟哟,这个人类好大的口气。”巴顿夫挑衅似的在人们眼前左右蹦跶,“他们的梦里不都在说想要食物吗?那我们就施了一点小小的魔法。他们有了食物,我们也有了食物,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吗?我们也是好心啊!你们敢制裁我,可是会受到烛光之神的惩罚的!”
“我们镇子可不信什么烛光之神。”缇丝亚站出来说。
“哦豁。在阴冷的洞穴里好久没出来了,我都忘了。”巴顿夫撑着下巴阴阳怪气道:“距离那场屠杀已经过去近百年了啊,那到也正常……”
“你要是能给出解决办法,我可以饶你一命。”安格威逼利诱。
“解决办法?”巴顿夫又哈哈哈地笑起来,“我们地精从来不解决问题,我们只会制造问题而已。”
安格在他猖狂的时候回头示意弗里顿。
此时弗里顿早就拿起光之剑站好了。
“去吓吓他。”安格对他说。
弗里顿在地精头领得意洋洋地时候,举起剑往它面前的空地奋力一劈,产生的气流把两旁的的小地精振飞到五米开外。
巴顿夫明显也被吓了一跳。他神态开始变得不太自然,瞄了安格身后的方向好几眼。
安格回头没发现什么异常,只有安置好伤员的修士们赶回来支援的身影。
“我们只不过是施了一点点加强**的魔法而已。”他说:“本身没有很强烈的**的人自然不会受到影响。谁让自视清高的人类从来不肯直视自己的**。这点,我们地精就做的很好。”
“很好吗?”安格说:“你们领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吧?不然为什么你们都发了疯?”
巴顿夫的神情出卖了他。
趁着地精头领尴尬的时候,安格迅速甩出磁线,附上缇丝亚同时扔出的希达环,想要趁机活捉几只地精。
可是城镇里没有荒野里开阔,地精只需要躲到有障碍物的地方就无法被选中,希达环也会因为撞到障碍物而自动锁死,无法发挥出作用。
这种方法只能作用在地精没反应过来的那几秒。
可是此时大家的注意力和视线范围都高度集中,即使是安格以最快的速度用磁线附上铁环也来不及去套住任何一只。
灵活的地精发现敌人的攻击意图后,嗷嗷叫着散开到各个残垣断壁旁。
又失败了。
安格扶着脑袋坐在修道院内的长椅上闷闷不乐。
一而再再而三的失利让她有些挫败。
她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她们怎么就没办法斗得过一群只有头领学会说人话的地精。
“弗里顿……你说要怎么样才能抓到一只地精呢?”安格现在满脑子都是巴顿夫得逞的笑容,完全无法展开思路,“按照现在的情况,我们似乎只有抓住那个地精的头领才能得到进入地精领地的线索,因为其他地精根本不会说人话……”
都异世界了,人话普及点怎么了?
对付这些小东西没办法再用之前万金油的蛮力方法,只能智取了。
但肯定有办法。安格一直相信这一点。
弗里顿一时半会也想不出特别好的办法,“或许要等曼拉娜小姐制作出隐形药才能破局……”
安格想起曼拉娜说的话,更无力了,“信念不够……嘶……信念要怎么获得呢?”
这东西也太虚无飘渺了。
“我们每天都安排了士兵轮流站岗。为什么今天会让却被地精趁虚而入?”另一边的缇丝亚小姐在训话。
士兵们都低着头,没有一个人敢吱声。
法不责众这件事让人人都心存侥幸。
“今天值班的人站出来。”缇丝亚拿着戒尺被椅背敲得啪啪响。
在此威逼之下,艾伦迪往前走了一步。
他举起手示意,说:“院长,波比死了。今晚只有我一个人值班。所以……这是我的失职。我自愿接受惩罚。”
“还有我们。”今晚站岗的士兵也一起站了出来,“我们的意志不够坚定,被地精控制,导致了大家的死亡。我们愿意接受惩罚。”
“你们的意志为什么会受到影响?是我们每日背的《清净律》是不起作用了,还是你们偷懒了?”缇丝亚质问的眼神和戒尺的尖角扫过每一个人的脸。
《清净律》?安格心里有个想法呼之欲出了。
没有人敢出声。
缇丝亚的戒尺高高举起又缓缓落下。她说:“考虑到现在正缺人手,等击退地精,你们自己主动来领罚。”
安格感觉那边的训话快结束了,赶紧举起手来吸引缇丝亚小姐的注意。
可是缇丝亚却被另一个男人的叫喊声先一步吸引。
男人语气十分不爽:“院长,那我们被他害死的家人怎么办啊?谁来承担这个责任?谁来做那个平息众怒的人?”
其他人立马附和起来。
“是啊,是啊,我们的家人因为他们的失误被地精杀死了,没人能擅自替我们原谅。”
“你们修道院不是答应了我们要一起度过这次的难关吗?”
“镇民们死的死,伤的伤,你们的这些修士倒是活得好好的。凭什么啊?”
“惩罚他们!惩罚他们!”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缇丝亚的头更疼了。她只好先息事宁人:“大家安静,此时事关重大,请稍等。”
“别是又密谋什么利己又害人的计谋去了吧?”
“你这个所谓的院长估计也只是喊喊口号而已吧?!”
“请正视我们的诉求!”
缇丝亚忽略他们的毫无逻辑的造谣和恶意揣测,向安格和弗里顿询问意见。
“安格小姐,弗里顿先生,对于如何解决地精的问题你们有头绪了吗?”
安格其实也不理解缇丝亚的做法。
“抱歉,缇丝亚小姐。”她只好说:“我刚刚想出来的方法似乎是最不利于现在的情况。”
“你尽管说吧。”缇丝亚说。
安格只好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如果那只地精头领没有骗人的话,我想我们可以让人们集体朗诵《清净律》,或者某些大家都熟悉的诗歌或者民谣,让处于水深火热的人们短暂地忘记现下的痛苦,这样他们也就不会去追求吃饭这种原始的**了,地精们也没空子可钻。”
“我能理解你的意思,但是我们修道院的人员有这种条件是因为常年的禁欲练习。”缇丝亚有些担心,“普通的镇民如何在短时间内背训练出这种毅力?”
安格两手一摊,“不要小看了处在危机中人群的意志啊,缇丝亚小姐。”
“非常感谢你,安格小姐。你给了我们一条不同寻常的道路。”缇丝亚谢过她后,走到大堂的中央,挺拔的身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各位,请认真听我讲——”
大家屏息着听她宣告。
坐着的平民都认为她会立马惩罚犯错的士兵和修士,以平众怒。而修士或许会侥幸地觉得自己能逃过眼下。
“刚才,我们的安格小姐提出了一个需要我们所有人一齐努力的解决方法,缺一不可。所以,现在我们无法失去在座任何人的助力。”缇丝亚的声音在修道院内回响,“如果一定要惩罚,那我选择惩罚我自己。是我自己的失职和轻敌才导致了今天的惨案。我向修道院历任院长们忏悔我的过错。”
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掏出小刀在自己手心划了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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