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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第 110 章

后来的几日里,许清禾一直没什么心思出门,自然也就并不知晓朝中发生的大事。

永顺帝以嘉奖辅国公世子为由,称鉴于辅国公为国镇守南境多年以致骨肉夫妻分离,牺牲良多,于是特许辅国公日后久居京都,若无战事便不必再费力前往南境。

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分明是夺了辅国公手上的南境军兵权。毕竟一个身在京都的人,又如何能够号令千万里之外的南境军将士呢?

要知道若无此事发生,辅国公本就要在一个月后重新启程前往南境的。

只是许清禾一心只想着谢祁的事,一时惊喜一时悲哀,卫澈又命人将这事瞒在风荷院外,她便对此一无所知。

一直到十月廿一,京都下了冬日里的第一场雪。

卫澈命人备了辆宽敞稳当的马车,拿厚厚的棉布将漏风的各个风口都严丝合缝堵住,又命人往车里放了熏笼,将一切都料理妥当后,才让人把那姑娘请出来。

许清禾裹着厚厚的披风,还没走到马车旁时,卫澈便已经殷切地凑了上来,还将手伸过来要扶她上车。

许清禾没理,径直搭着南枝的手上了车,将他那僵在空中的手晾在那里。

正当卫澈不知道这姑娘究竟有没有消气、自己又究竟能不能与她同乘时,车内忽然响起她微凉的声音:“还不上来?”

卫澈“哎”了一声,连忙提步上了车。

其实这几日还不是冬天最冷的时候,可卫澈早早将冬日里要用的东西都备好,还给她弄了件那么厚的披风,许清禾都不知道等到了三九天时自己该披些什么。

这半个月来因着谢祁的事,她一直没给他什么好脸色,后者竟也不醋不恼,几乎是她说什么便是什么,老老实实地睡了半个多月的软榻。

虽说南弋国的使臣明面上已经离了京,但许清禾知道,卫澈早就使了手段将南鸣钊暗中留了下来,又或许,那根本就是还在人世却一直居于幕后的谢祁亲自将人给扣住了。

她就说当初卫澈为何一心要为谢家伸冤,原来根本不是所谓的仰慕,而是一直都有谢祁在背后做推手。

而她却还傻傻地信以为真,心中对他升起无限感激,多少次在床榻上任他为所欲为。

真是可笑极了。

马车一路冒着风雪出了城门,晃晃悠悠地行了半个多时辰。

许清禾推开车窗看了一眼,走了这么久,他们竟还是在无人的郊外。

“就不能快一些么?”

车内窜进来了冷风,卫澈倒是没什么,只是余光瞥见这姑娘的一双膝盖明显往棉毯下面缩了缩,便连忙上去将车窗给关上,又拎了两个手炉来放在她膝上。

他从前就怕这姑娘膝上的伤会落下病根,好在如今看来并不严重,慢慢调理便能好起来。

“都等了这么半个月了,也不差这一时,你急什么?风雪大得很,自是安稳为上。”

许清禾只将他的这些话当作是耳旁风。

马上就要见到那个分离六年之久的人了,她心中难免有些近乡情怯,既怕两人回不到从前,又怕两人当真…回到了从前。

“手怎么凉成这样?”

对面的卫澈望了眼她攥在一处的双手,下意识上手碰了碰,便发觉这里竟是冰凉一片,便又另从一旁拎了一个热乎乎的手炉过来塞进她手里。

许清禾任他动作,神色未有变动,只是心中微痛。

她如今已经嫁给了卫澈,她与谢祁,自然是并没有任何可能能够回到从前的那番模样的。

南境青梅竹马的小郡主与少年将军,终究是共同被埋葬在了六年前的那场大雪里。

她跟谢祁,永远都回不去了。

就在卫澈刚半跪在她身前给她拢好了棉毯,正准备抽身离去的时候,许清禾忽地牵住了他的手。

卫澈抬眸望她,眼底的温柔几乎都要化成了黏黏稠稠的糖浆,便听面前的姑娘轻声道:“你先随我去个地方。”

没等卫澈问出去哪,这姑娘已经吩咐了车夫微转方向,行了片刻后,他们在一片密林前停下。

卫澈率先跳下了马车,伸手直接将这姑娘给抱了下来,这路上她一言不发,卫澈也不敢多问,便只沉默着随她往密林里走。

待走到了处空地前时,她忽然止了脚步,抬手向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棵大树。

在这寒冷的冬日里,那树早已经掉光了叶子,只剩下孤零零的枝干。

她指着树下的那块空地,轻声道:“我在那里,给谢祁立了个无碑的衣冠冢。”

卫澈瞳孔微震:“……什么时候?”

许清禾道:“七月初七那日,本是谢祁的生辰,也是那是我进京以来头一个在宫外度过的七夕佳节。我哄骗你说要与静安一同游乐,实际是出城来了此地,给他立了这么一个衣冠冢。只是我怕你要多想,便一直瞒着你。”

今年的七月初七,卫澈自然不会忘却。

这还是五年来他与这姑娘过得头一回七夕。

因是他的生辰,他便打扮得像个花孔雀一般。

本来看到这姑娘也是盛装打扮时,他心中还甚是欢喜,想着她居然还记着谢祁的生辰,记得她答应了他会在这一日为了他而盛装而来。

却不想高兴了没多久,便听这姑娘说要与密友为伴,让他少来打扰。

卫澈心中失落,但也只撇着嘴向她求了一个晚上的时间独处。

然而就在那个本该是他美好生辰的夜晚,她顺手救了落水的魏鸣,夜里又不让他近身,便让他又误以为她还与魏鸣有些纠缠。

可现在想来,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一切分明都是为了他。

她既要记着自己给谢祁的承诺,却又想着不能伤了卫澈的心,于是左右为难,进退维谷。

想起他再没在她腕子上见到的那只红玉手镯,这衣冠冢里究竟埋了些什么东西,他自然也就知晓了。

“从前我以为他当真葬身火海,所以便将他放在记忆中缅怀。可如今他既然尚在人世,除了许谢两家的事外,我也总该与他有个了断。”

这是她在闷在画室中数日之久后得出的答案。

纷扬白雪之中,卫澈看到这姑娘忽然扬起了脸。

本就白玉似的一张脸,被披风周围的一圈儿兔毛衬得更如巴掌大一般,只是脸颊鼻尖被冻得通红。

她吸了吸红通通的鼻子,眸里也浮上一层水雾。

卫澈垂眸望着她,听她哽咽道:“如果我早一年知道他还在人世,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嫁你。他是我曾经认为唯一会喜欢的一个人,张扬肆意、明媚热烈。我原想着待我及笄,便要穿着这世上最好的嫁衣、成为这世上最美的新娘,然后欢欢喜喜嫁给他的。”

在这凛凛寒风中,她到底还是没忍住心中的酸涩,最终落下了滚烫的泪。

“可我们终究是…终究是有缘无分。偏偏要让我在爱上你之后才知道他竟还在人世,我回不了头了,卫澈,我回不了头了。”

心爱的姑娘在自己面前哭得这般梨花带雨、脆弱不堪,卫澈心中疼痛从未弱过从前的千万次,可心里的愧疚却头一次抵达了顶峰。

他将尚在哭泣的姑娘揽在怀里,一声一声说着“对不住”。

他经常同她说这样三个字,或在将她惹恼后,又或是夜里将她弄疼后,却没有任何一次像今日这般,让许清禾觉得荒唐。

她攥紧卫澈已经被自己泪水打湿的衣襟,哽咽道:“你住嘴,住嘴……”

他有什么错?

在这件事里,他分明那样无辜,只是想要博得心爱姑娘的喜欢罢了,这何错之有?

“错的是我…我…不该对你动心的……”

是她没守住自己的心。

可动心一事又怎能为人力所控,情到浓时自然就喜欢上了,难道她还要责怪他为何对自己那般地好么?

谢祁没错,因为当初是她亲口同他退了婚,要与他再无瓜葛,所以他即便尚在人世也不敢来寻她。

卫澈没错,因为他喜欢她,所以也想尽办法待她好,想让她也喜欢上她。

就是因为他实在太好,竟如当初谢祁待自己那般的好,让她忍不住动了心。

其实他们都没错,错的不过是这弄人的命运。

**

许清禾不明白卫澈的抱歉,卫澈却了解许清禾心中所想,于是内心的愧疚更加强烈,强烈到他险些就要脱口而出道:你别自责,也别难过,谢祁是我,卫澈也是我。

他开始后悔,应当早些与这姑娘说清楚一切,她又并非是不顾大局之人,又怎会扰乱他的计划?

只是事已至此,再难回头,倒不如继续将这事瞒着,等一切尘埃落定后他再向她负荆请罪。

到时要打要骂、要杀要剐,他都随她。

“好了,别哭了,冬日风大,仔细伤了脸。”

想通一切后,卫澈便将怀里的姑娘给松开,抬手用温热的指腹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

许清禾却以为他这是伤透了心的表现,遂连忙剖白道:“我没有要回头找他的意思,卫澈,我们是走过三书六礼的正经夫妻,我不会离开你。”

卫澈觉得自己的心仿佛正在被这严寒风雪凌虐,几乎要碎成一片一片的渣子,被这冷风一吹,便要化灰飞扬了。

这种时候,她居然还在念着他的感受。

他一时间又是心软又是心痛,只将这姑娘的手攥进掌心里哈气,极力温柔道:“好,好,我知道了,你不会离开我,也不会回头去寻他,毕竟好马不吃回头草不是?我信你了,真的。不过,现在能跟我快上车了么?外面实在太冷,我要暖不住你了。”

许清禾吸了吸鼻子,摇头拒绝,声音里带了浓重的鼻音:“他的东西,我该还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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