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冻结了。
演武场上，数百人，数百双眼睛，都死死地盯着场中那个单薄的身影，以及她脚下那堆……曾经是上古法宝的碎石。
震惊。
茫然。
恐惧。
不可思议。
这些情绪混杂在一起，让所有人的表情都显得异常扭曲和滑稽。
一个没有灵根的废柴。
一个在考核中注定要被淘汰去喂妖兽的牺牲品。
她，竟然，徒手，搞碎了……测灵石？
这不是法术，刚刚没有丝毫的灵力波动。
这不是蛮力，她那瘦弱的身体连一块普通的岩石都打不碎。
那这到底是什么？妖法？诅咒？
没人能理解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它完全超出了所有人的认知范畴，就像一群古代人，亲眼目睹了一部智能手机的诞生，除了将其归为“神迹”或“妖物”，再也找不到第三种解释。
“妖……妖女！”执法长老王德发，指着林可，嘴唇哆嗦着，终于从极度的震惊中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毁了祖师的法宝！她是个妖女！快！快拿下她！”
几个内门弟子面面相觑，下意识地便要冲进阵法。
然而，他们刚一动，一股冰冷彻骨的寒意，便瞬间锁定了他们。
是寒月清。
她依然站在原地，连姿势都没有变过。但此刻，从她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却比刚才要可怕十倍。如果说刚才的她是“冷”，那么现在的她，就是“危险”。
她的目光，第一次从林可的身上移开，淡淡地瞥了一眼王长老。
仅仅一眼。
王长老就像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所有的怒火和杀意瞬间熄灭，只剩下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竟敢质疑这位姑奶奶的决定。
寒月清的目光，重新回到了林可身上。
那眼神，变了。
如果说，之前的眼神是系统管理员在审视一个“异常代码”。
那么现在，就是这个管理员，在发现这段代码不仅能独立运行，甚至还反过来搞崩了服务器之后，那种混杂着极度危险、极度警惕，以及……一丝难以抑制的、名为“兴奋”的探究欲。
她对林可这个“人”，依旧没有任何兴趣。
但她对林可所展现出的这种“现象”，这种前所未闻的、足以颠覆现有规则的“零日漏洞”（0-day），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兴趣。
她，必须搞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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