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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任渺两个驾着车马不停蹄地跑,总算在关城前一刻,奔进了宣化门,进了东京。

一到家门前,任浩辰扯了帷帽丢下车跑进门,大嗓门传得老远:“哥你在家嘛,快来,我有事找你!”

被抛下的任渺从车里钻出来早见不着他了。不过她二哥想说啥,她不需听,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肯定是蛐蛐她的,这家伙憋了一路,堵不住嘴了。

她索性不管,站在车辕上打量起新家模样。斗拱飞檐,要不是在河边得统一制式,这样的屋子样式她家可没资格用。

因是打掉重建,家里装修了整两年,直到去年冬里才完全搞定。

那会儿她正在广东忙她那有些苗头的棉花机,年底又直接回了青州,完整新盖好并装扮好的家,她也是这时才见着。

打过招呼,把车交给听声跑出来的家人弄,慢悠悠带着新奇,她就一路往里去参观。

她家在外城,位置在保康门外高桥边角落上,整个挨着蔡河。西边院墙底下隐约能听见河上热闹。归属正德坊,却独一院儿立在坊外。

虽说是个二进院吧,但总面积算算,有个二亩还多十五丈,比一般三进院还要大些。

这院儿三年前,也就是天祐四年冬买到手时,原样是引了蔡河水做花池,亭廊回环,间布水榭,是做别院装修。赏景乘凉的上好地,却当不得正经住。

甫一买下,她爹任宏泉就着手寻人改建成小三进居所,她和俩哥哥还有娘亲可是都帮着出了不少主意呢。当然,为了装这屋院,他们全家不但花了大心力,还投入了大量钱财。

屋院坐北朝南,进门对墙比外墙矮了三成,做成带有波浪弧度的□□,米白墙上内嵌香杉木八棱花格窗,刷着庭芜绿漆。

小格中间以同色琉璃薄片嵌套,需贴近了看,方隐约能窥见一丝院里风情。

右边隔开独院建牲口房,能住两只马儿,放辆中等的车。牲口房对面是个单独狗房,专给大白带着孩子住。大白是她家的狗儿,纯种五黑犬,她家跟护商队的一把手。

左边圆门一溜进去,是门房、厨下等事房,以及大家住屋等所在倒座房。因着这院儿地比寻常的宽,加上跟来东京的只有家中一半人,这边一溜排住处算是宽敞。

男内女外,中间是管事房,都有门隔开。

两人一屋,一间房就大,上床下桌,橱柜皆有。管事歇息的单间就要稍小些。但不管单人双人间,各样东西布置完,瞧着都还挺宽裕。

每处都参观两眼,跟大家都打了声招呼,任渺就进了二门。因三院不做住人处,划了大半的地儿给前头,所以,二进院最大最宽敞。

院靠里偏西是一个用造景石围出的半月花圃,专给她那爱花的娘设的,约占了有半个院子。花圃里她瞧着,但种了些菜蔬,只有一小块种了花。

东边角落,与花圃弯处相对,有株院子早前就有的枸杞树,树前给她做了个秋千架,留了赏花吃零嘴儿的位置,和花圃之间留了小过道。

循廊而走,东厢正房是她大哥任浩文的屋子,内耳房做书房兼库藏,外耳房是管事理事所。与正厢相接前边,就在石榴树后不远有口老井。

装修时井也新淘换过,重新做过过滤。虽比不上甜井水来的清甜,也算清冽爽口,并无一丝苦味。打上来再滤过一遍,她家算是省了买水钱了。

不是她斤斤计较,谁叫这是在东京?她们能在新城这样靠近内城的地方买到这样好的院子,而不是一家人租房住,算是走了天大的狗屎运了。

哪里还敢肖想像青州一样,再能在郊外买个小别庄种各种吃食呢。到这儿来,以后那样样件件,什么都是要买的。

好在这边地质不错,一进那边原先也不在园池范围内,厨房库边上腾出个五步间,还挖了个小冰窖。有这个,她们在吃食上能宽松不少。

西厢呢会更大,连通内耳房一起就更宽敞了。隔做两间,左边给她二哥任浩辰住,兼顾书房与部分库藏。

里边留着给她替爹娘认的干儿子睢云住,客厅卧房兼库藏,事事皆全。外是管事掌管,寻常支取钱银物什的小库。

正房前厅待客,转过后厅是她娘杨东霞的办事所,并劈了一块给她做办事位。东耳房她爹娘住,西耳房则是她的屋子。

最后一进里,西角小道右边单隔一小院,为蔡河水道入口。她家虽无一块园林,却也并未堵上这口子,而是把原先的池道改为家中用水系统,所以家里自二进院都咬咬牙铺了砖石地面。

专门淘换过净水装置,就着水口改砌了个大池子。

池上做出一块平台,内边一个小水车,引水上循到洗衣槽,再从一侧排出,从地砖下水道往出水口去。

污水净化比入水净化更重要,需达官方标准方允许排入河道,清池的水基本不脏,但家用过的水可就脏了不知多少。

因此家中所有,单挑出来都不及这一个水循环系统来得费事费神又费钱,之后还需得有专人时时照管清理方可。

台上靠内屋墙边,两圈高栏杆是专用来晾衣物的。这儿就在她房间后,每回开后窗,房间里肯定就都是好闻的皂香味儿,这让她觉得很是欢喜。

西角池院出门,过道右边两间是澡室,再就有堵墙隔开两边。

另一头从东耳房前廊道入去,头屋第一间是她娘存日常衣饰的私库,再她一间私藏小库,以及爹爹,二哥和睢云的私库。里边屋子就是内库房了。

这一个院子买价只花了五千八百多贯,在新城这边,价钱算得上是很低了。而打掉重装,不算各处打点花费等等,就已去了近万贯。

她大哥任浩文参加科考,去岁冬里就到了东京。年初,礼院试张榜,大哥给家来信后,才全部开始着手往新家搬。

不过,她娘早跟着指挥家里人把东西都陆续先搬到应天府别居,这时候再搬,不过收拾些零碎,以及安排其他不往东京跟来的家人们的去处。

她街上遇见李呈端,与他起口角,独自引着他跑,正就在当时。等她跑到建安,爹娘都已在京里落脚,收拾起新屋子了。

“娘。”

任渺从西耳房过道往后头瞧了一圈,再循廊自后厅绕到正屋,库房那边就没过去了。转向往前厅去,就撞上满脸喜色寻她的杨东霞,自然伸手抱着她娘的胳膊,指着院里问:

“花圃里怎么就角落种了一圃紫金莲,咱家也不至于得省那两个买菜钱吧?”

已经比她要矮上半个头的杨东霞捧着她的脸揉了揉,亲亲热热两句,待揽着她的手臂往后去,才笑道:“你这都换了素服,还能不知官家去了?

京里不比在青州,氛围紧张得很,我哪儿还有心种什么花?后来一直瞎忙活,等回神就叫你郑嫂看不过空处,整了菜蔬种子下去。

我瞧着水灵灵的还有趣,也能有口新鲜的吃,便随她了。别管这些小事了,路上是不是很辛苦?

你屋子我都布置好了,虽无青州家里地方大,也还别致。娘给你隔出了个小三间,虽是小了些,左右该有的...”

外边报告一声“小娘子,大郎找你呢。”

“他哥俩搞什么?”杨东霞眉一吊,很是不爽:“阿鹤那臭小子自己精力旺,也不想想渺渺能和他比么?平儿也是,哼,不知道体谅老娘的不容易,也不知体谅体谅他妹妹。”

任渺埋头在娘香香的肩窝里蹭了蹭,不依道:“娘,我很强壮啦。”

“好好好,我们家渺渺最棒~”

得了夸,任渺满意了,放开娘就笑嘻嘻的往外跑:“娘,休息不忙,我得先去看看今年礼院的卷子出得多厉害,居然叫我们家才华横溢的大哥失了利。”

三年前她那次受伤之后,她娘有一段时间对她真可谓是宠上了天去,说什么什么同意,闯了什么祸也半句不说她。

本来这不挺好,只是她这人么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没事总想着皮两下。后来时间一长,好日子就都给作没了,每回也就在刚回家这两天能有些好日子过。

不过比起俩哥哥,她的待遇算好的了。她大哥就是在备考期,照样不耽误两天一小骂,三天一大骂。

这会她娘这语气,绝对又是她大哥推辞了一批相亲对象的画像,挨了嫌了。

对这点,任渺觉得很奇怪,别人家都是家长催女儿相对象,她家呢,她俩个哥哥一个十九,一个二十一,因为一直相不中对象,已经得了不知多少骂了。

而她今年都十七了,连一张别人家郎君的画像没见过。这两年连上了十岁后,她娘常念叨两句找婆家的那些话都没了。

要不是她的嫁妆和俩哥的彩礼一样,都在囤货中,她都觉得是自己有啥问题,准备要去外边偷摸找人给自己算算命。

她好奇心一来,倒问她娘一句,哪想到,她娘正在兴头上的情绪能立马低落下去,眼含泪地看着她,就好像她得了啥绝症一样。

搞得她怕自己多问一嘴,她娘眼里的金豆豆就能掉下来。加上成日里她又忙,也爱单身日子,索性也就丢开不管了。

两下里跑到她大哥书房,任渺蒙头拐过全砚展示柜,往里边书架上扒拉,边笑着揶揄:“哥,考试失了利就先成家嘛。

找个厉害的嫂子,有个人能跟你聊聊诗文,说不定比你自己读进步更快。作什么闹得娘不...咦,春考的卷子呢,你这回誊抄出来怎么没给我留一份儿?”

“嘟嘟嘟!”

她背后,笔直坐在书桌后的任浩文用指头把桌子敲得梆梆响,任渺回头一看,就见他那平常总是流淌着温和笑意的丹凤眼里有凝重和薄怒,语气亦不是很好:

“你知道我找你干嘛,还不快过来把事说清楚。”

垂下眼,她一眼就见她大哥指头底下整齐铺开,密密麻麻的用结构严谨,笔法灵动的草书书写得漂亮的卷子。

得,这是早防着她呢。

“没什么嘛,就是随手救了个人。”任渺挠着脸,悻悻的朝书桌走去,在桌对面贴心摆好的椅子里坐下,嘟哝道:“咱们家商队规矩,不就是出门在外,能帮就帮嘛?

是那些人自己坏,还怨得我这个善良人了?钟佑哥,我想要一杯紫苏饮。我哥他们咋都不喝茶?天这么热,就都上紫苏饮吧~”

钟佑偷偷对她挤眼睛:“...”

“不许上。”

任浩文怒瞪她一眼:“能帮就帮。你在外边跑三四年了,还能不知道什么闲事能管什么不能?看来我是要和爹说一声,再不能放你出去胡来!”

“矮油,人家也是看他太可怜了啦~”任渺扭着身子,嘴上认错认的老实又利索:“大哥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你别和爹娘说。”

这话她可没瞎说,换成别的皇子,猪脑人身,上位了她们这些平头百姓指定倒大霉。她不给人埋了都算她善良,才不会吃饱了撑的,愿意冒大风险去救呢。

扒着腿坐在桌东头边的任浩辰张着嘴,好容易才找回声音问:“不是,阿妹,咱俩一直都在一起,你什么时候救了人?我怎么不知道?”

“我的好二哥吖~”任渺偷卷子的小动作被识破,尴尬地收回手,白眼给到任浩辰:“有你那墨迹功夫,天王老子的宝座都给我打下来了,还有什么事做不成?”

“那人呢?咱车里也没有啊?”任浩辰气呼呼地捶桌子:“你都没和我说过,要不然咱把人交出去,一路上就能舒舒服服地游山玩水。

哪能风餐露宿,还差点手牵手去阎王家报道?害的我的冷大师也没找。”

察觉到自家大哥越来越危险的眼神,任渺缩着脖子嘟哝:“交出去咱俩就得挂,你还真信他们会放过咱?瞧你这出息,一把刀急啥。

看着吧,回头我给你搞把好的来。”

“你说的啊..呃。”任浩辰激动的想拍桌子,一抬头就收到大哥的冷眼,当即缩着脑袋不敢吭声了。

任浩文冷冷笑道:“哦,你这不是挺明白的吗,这都挡不住你的善心,别是人家许了你什么金山银山,你就贪上了。”

“你咋不说我看上人家了?”任渺对着手指,眼神游移。

回答她的,只有任浩文卷卷子的声音。

“哥,我错了!”任渺跳起来趴在卷子上,抱住她哥的手耍无赖:“哎呦,那人家都把血蹭了我满车都是,我救不救那都得被噶。反正都得动脑子,救一救那不是造福么?

现在真的没事了啦。咱这家是从萧枢密家手上买的,据说是郡夫人的嫁妆院子,那李家人他能不知道?”

她劈里啪啦的是把脑子里的打算全倒了个干净:“打那时起,咱家四时节里都叫人往萧家送礼,不管我们和人家熟不熟,只要有这一层关系在,今儿晚上李家人他就不敢动手。

明儿我再带着礼物,去干娘家玩一天,后天就什么事也没了。人家算好了才出手的,真的没事啦~”

任浩文把她提溜起来丢回位子上,冷笑道:“你这惹的事看来不小啊?我看后天不是没事,是咱家一起没了才对。”

“那不会,他们没找到人,本就不能确定是我救了。”任渺心虚地摸摸鼻尖:“咱家又不多掺和,有这两护身符,就够对付。唔,最多可能会有一点点小麻烦~”

又一月余,建安乡下一间草屋内,伤有三分好的明逸凌尝试下床行走,不过走得两圈,额上已见淋漓汗水滚落,只得回床歇息。

没一会,照顾他的老伯端来药。在喝完后,接过消息本子,他照常问:“咳咳,老伯,你的主人家到底是哪个?能否一见?”

老伯眯着眼,摆摆手,指了指那本子,笑眯眯地端过空碗转身往外走。

“老伯,求你家主人助我回京,届时在下定有厚报!”明逸凌紧紧捉住床边。其实,他心里清楚,这个耳背也从不说话的老人,听不见他这句请求。

明逸凌颓丧地靠回高枕上,修长的眉头紧皱。等压下心中翻涌上来的担忧,沉沉叹了口气,才又翻起那薄薄的本子看起来。

现在他如同废人,也就只能从这里头得点消息了。

这本子里都是建安城内各家大小茶馆里抄得的消息,以及各种新闻,杂七杂八,什么都有。

虽然有时候看上半天,不一定能找出多少真有用的,反倒是把一颗心熬得七上八下,但那也比睁眼一抹黑来得强。

其中最让他觉得不妙的,就是他爹驾崩的消息。

好在,如今主持大局的是他娘。只是新闻又言,圣人于大行皇帝棺前咳血,如今也不知还好不好,当真叫他恨不能插翅飞往大内。

没想到这回翻开册子,里边居然不再是茶馆里的胡乱摘抄和各家新闻,而是这一段时间来的邸报。

“圣人有诏:敕封三皇子明逸回为东阳郡王,四皇子明逸真为符离郡王,出閤开府,允朝服参政;进岐阳王明礼烜为华阳王,兼开封府尹。

着各地力寻皇太子明逸凌,三皇孙明元羽;云梦公主体恤圣人安康,辅佐左右,亲侍....”

明逸凌抿紧还有些苍白的唇,认认真真看完,这段时间的愁闷退去,心情大好,朗笑道:“娘娘好生厉害。”

翻到尾页,里头夹着的一封未封口的信和一张字条飘出来。信封里是张白纸,他捡起字条一看,上面写着两行字,端的是龙飞凤舞,力透纸背:

圣人体健身康,力驱虎狼相争,汝可得喘息之机。

“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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