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尘儿,在想什么呢?”楚稔靠过来捏着我的胳膊,让我从回忆里抽身,“饭菜等会儿就上来了,到时候再发呆就抢不到好菜咯。”
是了,向来带孩子们出来一趟都会来下趟馆子,给孩子们洗洗嘴,吃点儿有滋有味的。
是以之前只能买些小玩意儿,下馆子的消费是很大的,但是院里面日日粗茶淡饭的,要给孩子们吃蔫儿了。
这家馆子做菜的速度挺快,不一会儿便麻地将菜上齐了,孩子们互相夹菜,吃得好不开心。
这两桌子菜被消灭得干干净净,临走之前赵爸爸找到老板又做了两道硬菜,照例在经过白潸家的时候给他送过去。
还未彻底入夜,有黄昏的温暖霞光映照着回家的路,从镇上到白潸家刚好是二分之一的路程,天色渐渐送来凉意,我们也转过了最难走的那道路。
将三轮车停在不远处,我蹦下车跑去白潸家门口,木院门拦不住我,我扶着木门沿,朝大门大开正在和奶奶吃饭的白潸喊,“白潸,我们给你和奶奶带了吃的!”
奶奶耳朵不太好,白潸率先闻声转头,屋内灯火不甚明亮,只能隐约照出门外之人的身影,我却看他看得清楚,他望见了我,放下碗筷,不敢耽搁立马起了身。
却是起身转去他的小房间里头,小小的四方间里一下子亮起昏黄的灯光,这下我透过窗户也只能看个隐约。
没让我等太久,他拖着一个大袋子来到门口,放在门槛边上,连忙跑过来给我开门,又在开门后朝我身后看过去,模糊夜色中听见几声孩童稚嫩,“潸潸哥哥好!”
知晓大家应该还是刚从集市上赶回来,便赶忙接过我手中的菜盒,没让我进屋,只是急匆匆将菜盒子打开,夹了软肉和菜给白奶奶,再给杯子里加了热水,对白奶奶说了什么,奶奶点点头,他随后汲着拖鞋背起着沉重的尿素袋加快步子走过来。
“洛尘,去你们车上。”
我跟在他身后帮他拖住袋子,大概摸出了四方形状,走了两步我忍不住问,“白潸,你这里面是什么啊?有些重。”
“没什么,亲戚送过来的,我带不走,就给院里面吧。”
好不容易将东西抬上了车,赵爸爸眼睛不好,我们走近了他才看到我和白潸两个人气喘吁吁地往车上运着什么。
楚稔先一步要下车,白潸却在留下东西之后连袋子都不要了,和我告了别。
“洛尘,快赶路吧,再晚些夜路危险。”
说着摸了下身边孩童的小脑袋,“我先走啦。”
“嗯嗯,白潸哥哥再见!路上小心!”
我并肩跟了两步上去,“那我们学校见了,路上小心,谢谢你。”
“没事。”
我在此止步,他走了两步抬起手挥了挥,并未回头。
月光逐渐拉长他的影子,少年就此跑远。
我回到车上,楚稔看白潸走了也回到了三轮车上。
握紧车把手,我肃声道,“大家扶稳了,谁要是敢乱动那个袋子然后摔倒,下次就不带你们出来了。”
说罢发动了车子,车轮印着硬邦邦的土地,我的车跟在楚稔的身后。
驶至孟叔家附近,我们各自敲开几家门还了车,牵着小朋友们走回家的最后一段路,刚好月亮升起来的时候星星也布满了天空,有孩子说她看到了书中所说的北斗七星。
孟叔在我们走后关上了院子,我还借了杯水喝。
回到院里,八箱子牛奶布列来开,孩子们欣喜却也不敢动。
不知道白潸哥哥怎么突然有这么多好贵的牛奶,还送给了他们。
赵爸爸不说话,我们几个将牛奶抬到了厨房。
最后在临睡前,赵爸爸拆开两箱牛奶,给窝在床上的孩子们一人发了一瓶,孩子们或静或闹地喝着,听着赵爸爸说,“记得下次要谢谢白潸哥哥。”
“嗯嗯。”孩子们嘴边的奶迹都没擦干净,便立即点点头,“白潸哥哥对我们特别特别好,我们要感谢白潸哥哥。”
“对啊。”我抱着一个孩子,她靠在我的怀里头。
窗子被擦得很干净,皎洁的月光得以进来,平平地划了方圆之地作为安宁。
孟叔想是还在家里编着竹筐,小石头或许已经睡了。
白潸估计扶着白奶奶上床休息后,已经在灯光下看起了书,或者是就着夜色去将衣服洗了。
可夜里终归危险,我想起校方在暑假的时候就给他家凿了井,这样想着,我方才安心入了睡。
再慢再慢地数日子,夜晚也在梦中溜走,快要回学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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