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秋酿那里传来了消息,说是吴子宗和鲸鲸姑娘有关系。”线妖开口道。
秋酿是我培养的尘妖,说是妖也不过是还未化成神罢了,或是像这线妖九曲一般无所谓成神,只想成个妖,得法术有些小作为便足矣。
“吴叔?”我放下手中的物什,这四方间的东西并不多,除了衣服及生活用品之外,再多的就是书籍之类的。
确实。
鲸鲸失踪和吴叔辞职的时间是吻合的。
但吴叔看起来并不像会害人的恶徒。
“他们是什么关系?可有查出来?”
九曲晃了晃丝线脑袋,“不知,未能。”
“可大人应该知道,以我们的能力若是寻不到声息,那怕是……”
我捏紧了手中的线团,咬着声音回道,“我知道。”
抬步离开了这十平米的小住所。最后回头望了一眼那个小纸箱。
“洛尘呐,马上就要期末考了,你复习得怎么样啦?”景耒放下他的小说,抬眼笑着看我。
“你想说什么?”我从书本中抬头,给了他一个眼神。
“能不能把你的笔记借我看下。”
我从抽屉里翻翻,再从书包里翻翻,拿出几本本子给他,“我宿舍里还有,但是你三天内必须解决完,下个礼拜就要考试了,我还要用。”
他比了个OK,继而转头看他的小说去了。
“洛尘!有人找你!”
子不语靠着门,头一偏,我顺着他的意思看过去,见白潸拎着一袋东西站在走廊上。
“来了!”放笔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东西,打开来一看是一袋子面包,“这太多了,我们分吧。”
他眉头微蹙,“不多,我那里留了,这是多出来拿给你的。”
“真的吗?”对于他的说辞我是不太相信的,他能留什么,这面包看起来就是从大超市里买的,怎么舍得给自己留,我拉着他走到角落,将面包分成了两批,“你一半,我一半。”
他拒绝的话还没出口,我便道。
“不然我不要了。”
他垂下眼睫,低头将一些面包塞进了大大的校服口袋里面,拉上拉链。
见他做完这些,我从校服口袋里抓出一把糖给他,“给你,这是咖啡店里新同事送的,我不吃糖,就带回来分给你们吃。”
我指的你们,还包括陆漫她们。
他小心地将糖果收好在口袋里面,我们又聊了聊福利院和白奶奶的事情,眼看着大课间都要结束了,他起身要上楼,而我要回班上拿杯子再打杯水。
期末考试简直就是场劫难,考完我们还不能走,得等考试成绩出来讲解完试卷才能放学生们回去过寒假。
好在我们宿舍都收获了个漂亮的成绩,虽然数学还是拖后腿,但我的历史考了年级第一,而且放眼望去全班的成绩在年级的排名都很不错,班主任大手一挥在卷子快速讲完之后就给我们放电影看了。
鲸鲸的事情还没有个结果。
女老板名为莫辞,有心想要去报案,可鲸鲸一没身份证,二也不是当地的人,偌大的静华乃至这个国家里头,要想找个人谈何容易。
吴叔也不见了声响,自那日有了点眉目之后我便想办法去打探吴叔的住所。
从吴叔那里能问到什么呢?
我不知。
手里的卷角被揪成一团,今天下午放了学我打算去找吴叔,也顺便去看看他近来可好。
原是和白潸打了个招呼让他不要等我,可以先回村里。
可是他听闻我的行动不大放心我,可我都这么大个人了,也无需人担忧,便推推手不想耽误他的时间。
这下好了,人家的糙脸一白,“我真的不放心你,若是你不让我跟着我去,我也是会在学校等着你一起回村子里。”
他和我相处这么多年,知道我的短处,“我要同你去是因为人心多是险恶,人的力量再强大也抵不过他人的邪念,我不希望你出任何事情,就像你去做这件事情的原因一样,不是吗?”
我说不过他,想着也确实是这个理,放了学便和舍友们挥挥手,拉着白潸一道出了校门。
“我这次去吴叔家是想问问鲸鲸的事情,鲸鲸失踪几个月了,虽然对外都说是家里有困难,但有一次老板喝醉了却说鲸鲸是失踪了。”
我和白潸下了车买了点水果,进了小巷子里头,继续道,“后来我得了一个信息,鲸鲸和吴叔好像有点关系,我便来看看吴叔,看看能不能打听到什么。”
“鲸鲸是当时给你衣服的那个女孩吗?”
“嗯,就是她。”
白潸若有所思地点头,“她是个好人。”
我们最后在一个收破烂的小房子前面停下,说是房子不过是个简易坚固的棚户,能遮风挡雨简单的生活,我们也不用敲门,房门就大敞着,一个中年男人在踩瘪纸箱子然后将其捆起来,最后堆到更大的纸箱山上。
“吴叔。”
一道年轻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正在干活的男人难得抬起佝偻着的背,似乎是愣着了,直起背又似乎是被吓着了,半晌没有动静。
我们也没有动作,等他反应过来。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男人想起来时间是个宝贵的东西,不能愣在那里,要做点什么才好。于是千思万想间已经转过了身子,抬起头,眸中闪烁着被烈日灼伤的月光,仿若撞响了被战争破坏的老钟,发出沉重而嘲哳的声音,“你们……是三中的学生吧,怎么过来这个地方了?”
他转过沉重身影还没望向我们的那一瞬间,时间被幽幽的夜色凝住了,那个蹦着跳着喊住我们的吴叔被冬日的寒风裹挟进深渊,我们平视过去,却承受不住那股浓烈的沧桑。
“我们……想吴叔了,”白潸抬手将水果递过去,“来看看吴叔。”
将要问出的话问不出口了。
我们看着吴叔将水果笑着接下了,若日放在往日他定是不会收的。
他收了那袋水果进了屋子里,拿出两个出来洗干净给我们吃,跟我们道了一番谢意,最后是一番歉意。
三中给的工资虽说没有多高但并不低,吴叔怎么会住在这里,白潸见我欲问出口,眸光却不知扫到何物,开口问道,“吴叔……家里是有什么变故吗?”
定然是有的,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见到房屋的一角还有未烧烬的纸钱。
吴叔的眸子有些触动,过了一会儿,见我们的杯中水都要冷了,他急忙起身去拿开水瓶给我们添了热水,添完后叹了口气,让我们不要在屋外坐着,里面没什么太要顾及的。
进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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