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上有着血腥味。
霍铭矢莫名觉得王露离开时，有股慌张感。
傅景先和周渡也在默默的观察王露。
三人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什么。
在走进教学楼后，看到了从六班出来的录桦和李鹤。
“王露没和你们一起吗？”
“她说她去上个厕所。”录桦回答道，“但是没想到这么慢，女孩子上厕所都这样吗？”他看了一眼周渡。
周渡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但没搭理他。
五人交换了一下各自收集到的线索。
说完，录桦和李鹤便离开了。
三人走进六班，按照他们刚才说的找到了那幅画，画中是一个男生在打篮球，背后的一个小角上写着“谢谢你”。
虽然整体很平整，但依然能看出它曾被人粗鲁的对待过。
霍铭矢想着沈清霖对他们说的话，默默的将这幅画放回原处。
另一幅画与这幅画的画风截然不同，应该是沈清霖画的，那是笑的很开心的高小悦。
他们从见到高小悦的第一眼到现在，这是第一次看到她的笑脸。
哪怕只是一幅画，霍铭矢也能感受到那一刻高小悦的轻松与快乐。
它的背后写着“保持开心”。
桌兜里的几幅素描画下压着一把水果刀，霍铭矢将它拿出来，凑到鼻尖闻了闻。
接着对着傅景先和周渡摇了摇头。
三人都松了一口气。
沈清霖的书包挂在一旁，里面有许多东西：手工艺品，零食，一个录音带，以及一封信。
打开录音带，先是一阵噪音，接着传出来了不怎么清晰，充满年代感的声音。
里面是沈清霖唱的一首生日歌以及对高小悦的生日祝福。
“高小悦什么时候生日？”
“两天后。”霍铭矢与傅景先同时回答道。
声音出来的那一刻，两人皆是一愣，接着对视一笑。
看见队长的那个笑容，周渡嘴角抽搐，转身背对着他俩，翻了一个白眼。
只是......可惜高小悦18岁的生日却遇到了这种情况。
三人轮流看着这封信。
看完后，嘴角都泛起了笑意，甚至带着莫名其妙的......欣慰。
收拾好沈清霖的位置，走出了六班。
才刚接近二班，就能听见里面有人在低声嗷叫。
他们先去三班看了一眼蜡烛。
已经烧了一半了，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进入到二班后，发现除了他们三个，其他人都坐在了这里。
气氛依然很尴尬局促。
李鹤朝着三人无奈的笑了笑。
霍铭矢明白李鹤已经努力过了。
淡淡的从刘漫，李玉溪，黄仙仙与高小悦的脸。
他们这才知道是刘满几人擦伤口时因过于疼痛发出的声音。
高小悦和李玉溪是伤的最终的，甚至脸上都能看见大片的青紫，黄仙仙最轻。
霍铭矢还是有被震惊到，他只是知道她们几个打了一架，没想到打的这么重。
沈清霖在给高小悦擦药，满眼的心疼，高小悦这次并没有拒绝，而是静静的坐在那里。
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而王露不时的偷瞟一眼沈清霖和高小悦。
这一切都被三人看在眼里，只是可惜看不到王露的眼神。
现在就算知道王露有很大的问题，但他们都没有一点证据。
霍铭矢皱着眉头。
“你们几个一直在这吗？”傅景先溜到沈清霖的身后问道。
“我还打了一会儿篮球，回到班里发现她们三个在这里坐着，看到她们脸上的伤感觉不对劲，才去找的小悦。”
傅景先比了一个“OK”的手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吃着中午饭。
突然一股睡意袭来，没想到竟然还有午睡，霍铭矢看着表上的“13：00”，睡了过去。
整个班里彻底安静了下来，因感冒而带来的沉重的呼吸声环绕在班级里，时不时传来一阵咳嗽声。
“2：00”，霍铭矢睡醒后再次察看了一下时间。
可能因为今天早上的那场架，刘漫几人少见的没有任何过激的言语。
她们醒来后就继续处理自己的伤口。
霍铭矢三人走出了教室。
录桦和李鹤跑着跟了上来。
“王露还是不跟你们一起？”傅景先问。
“别提了，她的脸色实在是太吓人了，简直就是惨白，而且嘴唇都有点发紫，虽然我和李老师也都感觉自己身体不舒服，但也没她这么恐怖啊。”
李鹤接着录桦的话说道：“是的，所以我们就让她趴在桌子上继续休息了，咱五个一起？”
周渡点了点头。
霍铭矢听着录桦的描述，陷入了沉思。
怎么会这么严重，难道是她的身体素质太差？还是......
他们边聊天边在校园里走着。
其实录桦和李鹤并不知道霍铭矢他们要去哪里，但他们毫无思路，只能跟着他们了。
而霍铭矢也并不是瞎转，他在试图推理出王露从六班出来后的路线。
就这么走着，突然鼻子一动，那是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霍铭矢顺着那个气味，引领着众人前进。
他们走到了......一堵墙面前。
不用霍铭矢明说，这次，他们每个人都闻到了极其强烈的血腥味。
录桦指着一个这堵墙的右下角，那是一个还算大的洞。
霍铭矢走在最前面，五个人挨个从这个洞中钻过去。
“呕。”录桦看到眼前这一幕，几乎要吐出来。
首先是大片的血迹沉积在土地里，甚至这片地都显示出暗红色，还有一部分溅射到了旁边的墙壁上。
而土地上方，则是大片的、密密麻麻的人体碎片......
碎的不能再碎的那种。
众人甚至无法判断这是几个人的尸体，以及这是男的还是女的。
五人站成一排，除了霍铭矢和周渡，其他人皆是面色苍白，傅景先、录桦和李鹤已经吐了好几遍了。
让这本就难闻的空间雪上加霜。
霍铭矢和周渡试图找到任何证据，但他们什么也没找到。
但他们所有人都清楚，这不可能是系统干的，只能是人为将其剁成碎片。
傅景先将沈清霖在班里说的话跟他们重复了一遍。
这就排除了刘漫三人的嫌疑。
只能是沈清霖，高小悦还有......王露。
“王露有跟你们说她去了那么久厕所是为什么吗？”周渡问。
“她说她突然发现她来了，只能被迫去各个班级找找有没有遗落的卫生巾，所以才耽搁了一段时间。”录桦说。
霍铭矢眉头紧锁，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从王露身上闻到的若有若无的血腥味甚至都有了解释。
他点了点头，他们现在只能判断死者是一个女性。
那三个人的脸色已经很不好了，于是众人便离开了。
霍铭矢默默走到傅景先身边。
看着来人，傅景先苦笑了一声，让霍铭矢别担心。
霍铭矢看着他惨白的脸，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傻傻的跟在傅景先后面。
几人来到厕所，让三人随便的漱了一下口。
周渡去女厕所洗手。
出来后看见了等在门口的霍铭矢。
“女厕所的一个隔间的垃圾桶里有把刀，墙壁上还写的有字，但被人用刀划的完全看不出来写的什么了。”
“有哪个隔间里有卫生巾吗？”
“有，而且跟小刀的不是同一个隔间。”
霍铭矢让周渡把那把刀拿出来。
仔细的看着那把刀，一股熟悉感涌上心头。
“这个刀像不像在沈清霖那个位置看到的那个？”
听到霍铭矢的这句话后，那把刀浮现在了脑海中，周渡细细想着。
“是的。”她回答道。
看来需要去六班确认一下了。
三人出来后，周渡跟他们讲了一下女厕所的事。
五人便一起去了六班，刀还在这里，连位置都与上午毫无区别。
这是怎么回事？
霍铭矢用手指摩擦着枪把，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听到楼上传来脚步声，五人警觉的从六班出来，装作正要上楼。
与沈清霖和高小悦迎面相碰。
沈清霖手里拿着篮球，应该是要去篮球场。
几人目光相接，侧身为沈清霖与高小悦让了位置。
霍铭矢望着二人逐渐远去的背影。
对剩下四人说了句：“我去跟她们聊一聊。”便走了。
傅景先不放心霍铭矢的聊天技艺，追了上去。
周渡几人摇摇头，上楼回了二班。
听着后面传来的脚步声，霍铭矢放慢了速度，等到傅景先和他并排时，二人追上了沈清霖、高小悦。
四人都没有说话，就这么沉默着来到了篮球场。
沈清霖：“你们俩有没有会打篮球。”手里转着篮球，看着霍铭矢和傅景先。
霍铭矢看看傅景先，傅景先也看着霍铭矢，尴尬一笑。
沈清霖翻个白眼，“真是垃圾。”，就自己打去了。
看着她在球场上奔跑的姿态，二人坐在高小悦旁边。
高小悦默默的往旁边挪了挪。
傅景先装作没看见，对高小悦说道：“你们经常这样一起打篮球吗？”
看着傅景先温和的笑容，高小悦冷漠的摇了摇头。
“你真的想让我们杀了她们三个吗？”霍铭矢眼神犀利，看着高小悦。
冷笑了一身，看了一眼正在打篮球的沈清霖：“那当然，她们三个做了那么多事，凭什么不受到惩罚，就因为她们家有背景吗？”
“我们自然会为你报仇，但你真正想要的是这个吗？”
高小悦低着头不再说话。
“你冷落沈清霖是因为刘漫她们威胁你了吧。”
还是没有回应。
傅景先说道：“瞒着她就算了，我们就没必要了吧，六班老师的办公位上放着她的处罚书，我们看到了。”
高小悦终于抬起来了她的头，但没有看霍铭矢二人，而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场上的沈清霖。
好似注意到了高小悦的眼神，沈清霖立刻笑着看向了她。
篮球打在地上发出声音，仿佛与高小悦的心跳声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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