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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第四章

几根有辨识度的手指捏着一听饮料,轻轻晃了晃,在冷空气下,还冒着白雾。

“喂。”她声音从门框那侧探出来,听不出表情,只听得到态度,“快点拿走,烫手。”

我低头,她已经把饮料塞进我掌心。温度很直接,从指骨传上来,却不是那种会让人甩手的烫。

她站在门外台阶边,背对着灯光,看不清表情,只能看见呼出来的白气。

“你不是走了吗?”我问。

她站在门外台阶边,背对走廊的光线,看不清脸,只能看到白气呼出来一团一团的。

“本来是要走的。”她叉着腰,语气嫌弃得过头,又不像真的不耐烦,“但我想了下,说不定你磨这么久是因为我。”

她说这句话的态度,像是我欠她好几顿饭。

我没反驳,只抬眼看了她一下,把手重新握住罐子。

“走吧,我送你回宿舍。”我说。

“哈?你谁啊你就送我——”

“太晚了。”

她咂了一下舌,没再拒绝,只伸手去拿她之前脱下来给我擦头的外套。

我注意到衣服上沾着河床的沙砾,袖口还湿了一片,便先一步拿走:“给你

弄脏了,我明天洗了还你。”

“好的吧。”她敷衍得漫不经心。

我的余光看到她脚边放了一排与我相同牌子的热饮,她突然用身体挡住我的视线:

“会走吗?”

“嗯。”

我们就并排往校内走。脚步声落在夜色里,被风吹得很轻。

通往宿舍区的主道上,路灯坏了一半。风掠过树梢,把枝叶吹得沙沙作响。

地上的落叶踩上去,软软的,像是踩在棉花上。

她手里从我出来起就一直捏着一份什么东西,脚步不紧不慢。她的影子被残缺的光线拉得细长,和她本人一样安静地行走。

我原本打算把她送到宿舍楼下就离开。但她忽然偏了方向,绕向教学楼后的小路。

“那边不是宿舍。”我提醒她。

“我知道。”她头也不回,“我想绕一下再回去。你要送就跟上,不送就回去。”

我没说话,我这一路感觉到了她有一种欲言又止,但我并不排斥再跟她耗一下。

我握紧了那听还冒热气的饮料,跟了上去。

夜色把校园分成几个寂静的区块。我们穿过无人经过的小桥,走到桥下的小堤坝。

这里白天是观景点,晚上几乎没人来,连灯都没有设。风吹得更大了些,带着河水潮湿的味道。

她随手把手中的纸垫在石阶上坐下,抬头望着水面。

我终于看清了那是什么——我们的研究志愿申请表。

“你跳下去的时候,”她忽然说,“我本来以为你脑子瓦特了。”

我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没有回应。

“但你跳完我才发现,可能是我太正常了。”她抱膝,把下巴搁在手臂上,

“正常人不会第一反应是去捞文件。”

“我第一反应不是捞。”我说。

“哦?那你是想殉情?”

“我是先觉得麻烦。”

她偏头看我:“哈?”

“掉下去要写材料、赔偿、挨训,还要解释为什么东西会丢。我讨厌写那种报告。”

她盯了我三秒,没忍住,“噗”地笑出来,声音闷闷的,“……你这人脑回路真的挺公务员的。”

我没反驳,也没接话。

夜风把河面吹得轻轻起皱,气温降下来了。

她忽然打了个喷嚏。

“冷?”我看她。

“没有。”她嘴硬,“我是被你这种行为冻到了大脑中枢层面。”

我忽然向她伸出手:“走吧,再不回去,宿管要关门了。”

她看着我发了两秒的呆,似乎还是想问什么,却又没有开口。

她没有伸出手,只是自己站了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石子。

站定后,郑重地将手伸向我:“我叫白如果,很高兴认识你。”

她的声音轻,却清晰,像某种声明。

那张漂亮到近乎疏离的脸,此刻藏着某种难以言说的疲惫与警觉。

她的手指碰到我掌心的那一刻,温暖的温度从她的指尖传来,不烫,但带着穿透夜风的热度。

我怔了怔,轻轻握住她的手。

“我知道。”我说,“小白,我是林希,也很高兴认识你。”

“欸?你真的很擅长让人生气耶!小白这个名字听起来像狗啊!”她立刻炸

毛,朝我挥拳。

我捂着头四处逃窜:“好的小白,报告小白!”

*** *** ***

“林希,你过来坐下。”

嬉闹后,她忽然对我说到。

我乖乖的坐了下来,还没开口,她已经半蹲下身,发丝散落下来,一阵清香向我靠近。

“别动。”

她语气温温的,却不容拒绝。

我正要问什么,她忽然靠近,一阵清浅的呼吸拂过我的腿。

心跳漏了一拍。

“不处理,会感染的。”她轻轻吹了下我白天磕破的伤口,然后从口袋里拿

出消毒棉和创口贴,动作小心翼翼地给我处理着。“河水很脏。”碘伏沁凉,

但她的手指暖得出奇。

“小时候啊,我也摔过一跤。”她忽然开口,语气像是自言自语,“那时候

我好像是故意摔的……因为不想回教室。”

“为什么?”我问。

“因为我在教室门口,听到她们在说我坏话。”她眼睛没抬,语调依旧轻描淡写,

“说我笨,说我装可怜。”“说我除了好看一无是处,那笑声,太刺耳了。”

我怔了一下。

“最难过的不是她们说什么,是……她们说话的时候,还拉着我最好的朋友一起孤立我。”她说着,笑了一下,却比刚才还要苦,“我后来就不敢再交朋友了。就算有人对我好”此刻她似乎抬眼看了眼我,但也许是我的幻觉:“我也会想,是不是还是会随时抛弃我?”

创口贴轻轻贴上,我感到她的指尖在我皮肤上停了停,眼神空洞了一秒,仿佛一些不知名的情绪让她不舍地按了那一下。

她没再看我。

“但你今天……没有那样。”她慢慢收起废料,放在了荷包里,站起来。

她没有问我为什么帮她。

但我知道,她在试探。

她话没说完,似乎她刚知道身为成年人,承认今天的行为后会产生的后果。

她眼里的疑问比言语更清楚。

我没有回应,只是静静望着她。

事实没有从我们任何一个人的嘴里说出。

风拂过水面,把她发梢吹得轻轻晃。我膝盖上的创口贴还带着余温,连夜色都像被捂热了一点。

回宿舍的路上,她说了很多。——

被朋友排挤、独自吃饭、被人当面装好人、背后当笑话。语气平平淡淡,像在念路人八卦,可每一句都绕着远路试探我的反应。

我听得比她想象中更认真。

她没有问“你为什么包庇我”。

可我知道——她想知道的只有这个。

她当然清楚,那档案袋是她拆的。她只是想确认,我是不是下一秒也会像别人那样,把她卖掉。

关于我为什么这么做,我却也没有答案。

不知不觉,走到了宿舍楼下。

她忽然停住脚步,回头看了我一眼,像是在确认什么,又像只是随口开口:

“我在学校谁也不想认识,但现在我——白如果的秘密,都被你知道了哦。”

她抿了抿唇,“那你会永远在我身边吗?”

“嗯,好。”我随口应了一声,语言显然比我大脑快了一步。

这份心不在焉只因,我还在恍神——也许是前面她的话语太过密集,脑子里

都是,她小时候一个人站在原地,被丢下的画面让我不忍。

“上去吧。”我对她说到,脑袋里还在消化第一次见面的人提出这种要求,

我还答应这么快的后悔。

她点点头,“那我走啦?”她转过身迈了两步,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停住,

又缓慢的向前迈步。

“等一下——”我忽然开口。

她几乎是小跑着转回来,目光落到我脸上,带着一点兴奋。

她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张纸,那张纸就在我指间。

是她刚才在堤坝石阶上随手垫的那份申请表,被我顺手拿了起来。

“你的东西忘记了。”我捏着申请表,递了过去。

她愣了一下,像她自己也不知道在失落什么。

她接过申请表,目光落在上面的字。

“你也要填吧?”她问,“跟我一个班的……那你的志愿是什么?”

“嗯,我已经填了,我的梦想。”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指尖轻点表格上的

一行课题名:“记忆操控。”

“欸?当记忆操纵者?”她睁大了眼睛,像不敢相信我会选这个研究课题,

“这个梦想……比命还重要?”

“嗯。重要。”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从很小就决定了。我要找到那个人。”

“是比生命还重要的人……是吗……”她低下头,声音轻得像是自言自语,“可我不想你死啊……难得有个人……”

她的声音轻柔,轻柔的我听不清内容。

我沉默了一下,忽然挺起胸膛,冲她笑了笑:

“才没有啦,我可是宣誓过誓死效忠国家的!“在她担心的眼神里,我抬起拳头,继续说到:“我可是全校第一,我可不会轻易的死掉!”

她抬头,看着我胸口的荣誉徽章,视线又落到我攥紧的拳头上。然后,轻轻笑了出来。

那笑容有点像嘲笑,又像某种温柔的认同。

“那我也选这个课题好了。”她忽然说。

“啊?为什么?”我异常差异,因为这是这个国家最复杂的研究课题,不仅有生命危险,还有非常高的双商要求。

她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点不安,却又坚定:

“我仔细看过了,操作记忆仪器需要两个人,我可以当你的‘记忆协控师’。”

“我会罩着你,确保你安全。”她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像是压过了我心跳的重量。

“而且我相信。”

“你也会保护我的。”

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发紧。

“虽然我真的很胆小……。”

“谢谢。”我从喉咙管里生生的挤出了两个字。

“啊?”

“拉钩,谁都不许先死。”我伸出了手。

“嗯,拉钩,谁违约谁是小狗!”她微笑着伸出手,轻声回应。

我伸出小拇指,钩住了白如果纤细的指节,依旧传来的只有温暖的。

夜风轻拂过发梢,落在我们的影子上,像悄悄为这个约定盖上了章。

“嗯,好的,小白。”我没有收回手指的意思,满眼笑意。

“都说了别叫我小白了!!!”

*** *** ***

她缓缓摘下黑色兜帽,掀起的动作带起发梢未干的水珠,在夜风中零落。口罩也被摘下,她甩了甩头发,水滴划过颈侧,那绝美的容颜悄无声息地褪去伪装。

风吹过旧宅的青砖灰瓦,那是上个世纪的军官院落,大梁上残留着旧式灯笼的火光,在厚重的围墙上投下深深的影子。那一刻,她的轮廓像是从泛黄照片里走出的静物——无声、干净,带着历史的光。

她从防水外套里抽出那沓文件,指尖摩挲着纸张的边缘。

文件被轻轻翻开的瞬间,月光斜照在她侧脸。她垂首,月光落在她无暇的脸侧,只露出一截下颚和弧线柔和的颧骨。那张脸在夜色中像被历史压了一层灰,沉重而优雅。

她盯着那一串编号与名字,眼里浮出一种不动声色的温柔。

——和眼里那深不见底的忧伤。

少女工整的收纳了这份个人的资料。

——却握在手中,久久未能封上口。

*** *** ***

宿舍里灯光昏黄,一盏台灯倔强地撑着夜色的重量。

她盘腿坐在下铺,头发还潮湿,松松披在肩上。吹风机插头歪在一边,像是中途放弃了战斗。床单有些凌乱,像她脑海里那团还没理顺的情绪。

她从校服口袋里抽出一叠纸,小心地展开。那是一叠折得整整齐齐的手写食谱,纸角被水沾湿了,摊平时还有点发软。

第一行字赫然写着:

《很好吃的便当》

笔迹清秀、异常工整,像是谁写完后还细心地吹干了墨迹。

她眨了眨眼,盯着那一页页便当食谱看了许久,眼神复杂得像在破解某种加密档案。

眉头轻轻蹙起,但她没有放下。

灯光落在她脸上,睫毛投下淡淡的影子,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这也算情报吗?”她小声地问,像是在和自己确认。

语气里没有戏谑,一个嫌麻烦,却迟迟不未放下那张纸。

*** *** ***

同一轮月亮,从桥边滑过旧墙的轮廓,也正攀上宿舍窗外的水泥墙,用光缝悄悄缝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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