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宿舍熄了灯,昏黄的灯光从窗外透进了一点,以至于宿舍并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应栖躺在床上睡不着,眼睛闭着,思维却异常活跃。
……到底是谁在偷他的东西啊?!!
他想着这件事睡不着,猛地睁开眼睛,一张脸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像是传统恐怖片的贴脸环节,吓得他瞳孔骤缩。
池熠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他床上,一点声响没有,睁着一双眼睛,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应栖心跳得飞快,心脏都快被吓得跳出胸腔,他眼睛瞪圆了,在差点就要骂出声的前一刻猛地想到这是深夜,立马把骂声咽了回去,用不会打扰到其他人休息的气声说:“你有病吗?”
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被吓的,应栖脸颊泛着点粉色,眼睛大睁着,胸口不断起伏。
池熠手撑在他身两侧,眼睛盯着他,这个姿势有种莫名的怪异。
应栖敏锐地察觉到了这种怪异,他伸手想要把池熠推开,但池熠却稳如泰山一动不动,自上而下看着他。
“你要干嘛啊?”应栖的手抓在他的手臂上,看着他,头顶悠悠冒出了一个问号。
池熠磨了下牙齿,唇角勾着笑,眼睛却冷飕飕地盯住他,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你今天帮着一个外人欺负我。”
应栖沉默了好一会儿后,被气笑了:“你半夜像个鬼一样爬我床,就为了和我说这个?”
他额角跳着,由衷发问:“你是小学生吗?”
“我讨厌你。”池熠执拗地看着他,闷闷地说。
“我也没多喜欢你,”应栖推了推他,“你快回去,我要睡觉了。”
池熠却趴下了头,头埋在他的颈窝处,有些不讲理地用气声说:“你不许讨厌我。”
属于一个男人的身体和自己这样接触,滚烫的吐息打在他的皮肤上,漾起玫瑰似的红,也带起一阵酥麻痒意……应栖浑身汗毛炸开,应激地伸手扼住了面前人的脖颈,纤长漂亮的五指骤然收拢。
他使了巧劲,一个翻身将池熠压在了身下,与方才相比,他和池熠互换了位置,手还狠狠掐在对方的脖颈上。
应栖剧烈呼吸着,从脖子往上漾着暧昧的粉,他皮肤敏感,反应很大,一想到方才一个男人把头埋在自己的颈窝处,鸡皮疙瘩都要掉落一地了。
濒死的窒息感萦绕着池熠,那张写满风流薄情的脸此刻涨红,脆弱的喉管被人掐着,但他竟然在笑。
应栖这时候几乎是跨坐在池熠伸手,冷白的皮肤窜上诱人的粉,唇被他自己咬得一片艳红,黑润的眸漾着潋滟水色,偏他还瞪着池熠,压低嗓音道:“你能不能老实点。”
方才翻身闹出的动静有点大,应栖实在不想把另外两个人吵醒了,然后以这个姿势暴露在亮晃晃的白炽灯下。
应栖警告着他:“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要睡觉……嘶……呃嗯……”
隔着裤子,脆弱的部位被一根枝条似的东西缠住,他不自禁发出一声闷哼,眼尾蓦然泛上嫣红,眼里水汽更甚,身体小幅度地发着颤。
嘴唇微张,洁白的齿间依稀可见湿红的舌头,应栖喘着气,眼尾沁出爽到了的水意,手上力气不可控地松了些,这就被池熠抓住了空当,骨节分明的大手拽住他的睡衣领口,往自己身上使劲一带。
应栖本就有些失力,这一拽便直接摔在了他的身上,下巴砸在了他硬邦邦的胸膛上。
“嘶。”
应栖张了张嘴,单手撑住床板,揉着自己的下巴,方才这么近的距离,他的鼻子蹭过池熠的衣服,让他嗅到了一丝来自对方身上的酒气。
“你喝酒了?”
应栖这下觉得池熠莫名其妙的行为解释的通了,恼怒道:“所以就来我这发酒疯?池熠你他爹的有病吧!”
他性子很好,鲜少有被惹生气的时候,但此刻是真的有点恼了。
那根枝条仍旧隔着一条裤子圈着小应栖,粗糙的触感清晰地磨着那块敏感的皮肤,应栖额角凝着晶莹的汗珠,被束缚着无法释放让他十分难受。
这种层层积压的难受又被他转化成了怒气,全部冲向了池熠。
应栖伸手又去掐池熠的脖子,在他的手指触上对方皮肤的那瞬间,枝条又勒紧了些。
“唔……”
应栖努力闭紧了嘴,却还是泻出了一丝颤音,脖颈仰起,线条流畅,像一只濒死的漂亮白天鹅,颤声道:“松开。”
手也同时摸到了那处,手指努力地想要把细细的枝条扒拉开。
然而只是徒劳。
应栖眉毛拧起,唇瓣艳红,丰盈的下唇被他自己咬出了牙印,半晌,他终于说服自己放缓了声音,好商量的语气:“要不我们出去好好聊聊吧,你先让那玩意儿松开我。”
快别给他勒废了!
他抬起眸,看向池熠:“嗯?”
池熠像是被人偷走了魂魄,桃花眼怔愣地盯着他,正当应栖以为他要说出什么有用的话时,他嘴巴张了张,跟个傻子似的:“……你好漂亮。”
池熠垂眸看着被他压在身下的少年,白皙的眼眶此刻泛红,睫毛浓密漆黑抬起,挂着点亮晶晶的泪珠,顺着眼尾往下到脸颊有一道泪痕,眼睛湿漉漉的,小狗似的可怜地望着人,看得人心软得一塌糊涂。
但少年本人却全然意识不到这点,听见池熠这句莫名其妙的话瞬间起了鸡皮疙瘩,惊疑地眯起眼睛。
哥们你怎么gaygay的?
……
两人出了寝室,站在楼道里。
应栖双手环臂,靠在墙上,抬眸审视地看着池熠:“说吧,你是不是喝醉了发酒疯?”
他眼尾还是洇湿泛红,但那根枝条从脆弱的部位撤去之后,整个人自在了不少,重新又掌握了主动权。
“我没喝醉……”池熠抿着唇。
“那你骚扰我干嘛?”
池熠别过头,他今天确实因为上午的事生气,喝了不少酒,但他觉得他也不至于醉。此时一想到方才的事,耳根就泛上一抹薄红,闷声说:“我就是讨厌你。”
“你要跟我玩别扭这套是吧,行,我回去睡觉了,你一个人慢慢别扭去吧。”应栖被闹了这么一通,还真被闹出困意了,打了个哈欠,眼角湿润。
他抬手用手背抹了一把眼角洇出的泪,转身就要回去了,突然被拽住了手腕。
“这么多年没见面了,你就没有……一点想我吗?”池熠桃花眼专注又认真,一张俊美风流的脸,在夜晚这种感性的时刻,极其容易唤起些他们之间的美好情谊。
然而应栖比钢板还直,那双看谁都深情的眼睛在他这儿一点作用不起,甚至还起了反作用。
他现在合理怀疑自己的贴身衣物就有可能是池熠偷的。
综合今晚上短短一段时间内发生的事,应栖沉默了好一会儿后,犹疑道:“池熠你是不是gay啊?”
“我不是!”池熠酒气都被这句话吓没了,像是被踩到了脚一样急忙反驳。他又想起小时候应栖笑脸吟吟告诉他自己是男孩的这件事了。
童年阴影再度席卷,池熠咬牙切齿地补充上一句,“我恐同。”
“那太好了,你离我远点吧。”
应栖还记得自己那天在小树林里编出来的瞎话,他现在在池熠这里的身份可是男同,见池熠反应这么大,心里很满意,立马打消了对池熠的怀疑:“行了,我们回去吧,有什么事明早再聊。”
池熠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应栖打断他:“不许说话了,快睡觉。”
应栖回到寝室里,池熠便跟在他的身后,踩着他的影子,同样进了门。
应栖人已经困了,但身体却被池熠的枝条搞得兴致勃勃,他不得已先进了卫生间,解决一下。
池熠看着他的背影,片刻后收回视线,看了看自己的床位,又看了看应栖的床位,爬上了床躺好,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卫生间里灯亮着,水声将一切细弱的动静掩盖了下去。
应栖仰着头,半阖着眸,汗水顺着脖颈滚落,宽松的睡衣滑上去了一截,皮肤白得发光,腹部肌肉线条流畅漂亮。
他解决完后,感觉身上被汗浸湿黏糊糊的,顺便冲了个快速的澡,卫生间的玻璃门漫上雾气,室内氤氲着热气。
应栖头发还是干燥的,只有一些碎发不经意间被沾了水了黏在脸侧,皮肤泛着点健康的粉色,热气腾腾的,利落地换好衣服,神清气爽。
他毫无顾忌地开了门,门后赫然是一个直直站立的人。
应栖心脏猛地一跳,使劲闭了闭眼,今天什么日子?组团来吓唬他的?!
江涧无声无息地站在门口,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来的,又在这里站了多久。
应栖也不确定自己疏解的时候他有没有听见,但这种事情总归是有点尴尬的,他朝江涧扯出一个笑,算作一个简单的打招呼,抬步和江涧擦肩而过。
卫生间内和外面的温度不同,水汽凝成水珠落下,应栖没有注意到,自己和江涧擦肩而过时,发丝尾部恰好落了一滴水,砸在江涧的肩上,洇出一小簇深色痕迹。
江涧似有所觉,侧眸看过去,视线平静地落在自己的肩上,旋即低头扫了一眼自己产生的反应,薄唇抿成一条冷淡的线,抬脚走进了卫生间里。
与毫无波澜、宛如一潭死水的面部表情截然不同的是,他此刻简直石更得发痛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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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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