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歧那场倒是快得很,对面是个小屁孩,看到黄歧冷面无情的样子就害怕,匆匆几招过后就被黄歧打倒,刚下场哭唧唧的回去找娘亲。
几场比赛看下来,许多人的心中莫名升起恐惧退缩之情,可许如归却无其他感想。
终于轮到许如归了。
与她比试的人是个年龄相仿的女子,那女子像是无心参加,随便过几招就举手示意。
仲裁长老叫停比赛,询问何事。
“我弃权。”女子打个哈欠,随手把剑丢在地上,就匆匆离去。
许如归:“……”
她原以为是自己有违规之处,正心惊胆颤着呢,突然听见女子弃权,才敢松口气。
不是,怎么感觉自己像个笑话?
亏她还那么认真。
但接下来几天就没那么好运了,许如归一路过关斩将,直接杀进前四强,越到后面对手能力越强,打起来也耗时耗力,十分费劲。
她甚至都没有心思再去见上闲竹仙尊一面。
田耕怀止步于三十二强,左芜与黄歧勉强停留在十六强。
武力稍强的江羁也只是进入第八强,与前四强无缘,他甚至被对方打到现在都还昏迷不醒。
剩下四个人里,除了许如归和宋寒芒是赤衡宗的,还有一个释青宗和帝阳宗的徒子。
在最后一轮抽签里,许如归对战宋寒芒。
“终于又见面了。”宋寒芒微笑着挑眉,愉快地吹声口哨。
许如归淡漠地点点头,不觉地握紧手中的剑。
最后几场赛事尤为重要,许多德高望重的长老掌门都特地来此观看,就连几位仙尊都接着到场。
围观人数比先前几场加起来都多,更何况场下还有闲竹仙尊……
许如归莫名浮起些许烦躁,她不敢再去找那道身影,生怕自己有一点点分心。
比赛开始。
宋寒芒主动攻击,先占领上风,她依然是左手持剑,右手拿鞭,用鞭攻击,凭剑防备。
而许如归的手里只是一把最普通的铁剑。
几天的赛事让她精疲力尽,即便每夜都有田耕怀给她送去补血活气的丹药,但还是补不上亏损的灵气。
可宋寒芒就不一样了,家有掌门父亲日日为她输送灵气,保证她能够在比赛时保持精力旺盛。
她先动手却不拼尽全力,而是慢悠悠的,好似欲擒故纵、玩弄人心的狐狸精,缓缓分散着许如归的注意力,想要拖长比赛时间。
她几乎不用剑,只是用鞭子漫不经心地出招。
如玉龙鞭在宋寒芒手里如同一条精明的蛇,回回都要缠住许如归的双腿,或精准无误的往其要害攻去。
许如归全神贯注地接招,她一边防备,一边观察宋寒芒的动作,想要找出其破绽,可惜宋寒芒比上次精明些,没让她找出丝毫漏洞。
而且宋寒芒这幅模样……貌似是想打持久战?
许如归灵机一动,悄悄改变战术。
几个回合下来,场外人纷纷叹气,就连左芜也不由地着急。
果然还是没有休息好吗?
小鬼这样明显是体力不支了啊!宋寒芒几乎就快要赢下这场比试了。
眼见许如归慢慢使不上力,宋寒芒心情大好,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就收起先前吊儿郎当的模样,开始认真狠戾地进攻。
她收起如玉龙鞭,开始用轻胤剑。
宋寒芒将从树上落下的飞叶化作利刃,使其飞到许如归面前,扰乱其方向,接着又将轻胤剑传到她背后,右手后缩,剑也随着动作刺来,捅向许如归削瘦的左肩。
轻胤剑直接没柄而入,直直穿透。
周围的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但凡是对兵器有些了解,就会知道轻胤剑的厉害之处。
轻胤剑是上古神剑之一,剑气逼人,可伤人于无形,更别提什么刺穿肉身了,极有可能损伤心脉导致终生难以修行。
仲裁刚想要叫停,却被某人拦下。
许如归吃痛,防御的动作也跟着慢下来。
她知道宋寒芒要开始发狠了,没想到会这么狠。
疼痛感顺着肩膀向身体内蔓延,直直冲向胸口,许如归来不及压下这股疼痛,只能右手捏诀,先凝出几根冰棱刺向宋寒芒。
宋寒芒轻松躲过,正好接下飞回的轻胤剑,那剑柄还留着殷红鲜血,胜券在握着,她漫不经心地擦拭剑上的血迹。
“认输吧,你打不过我。”宋寒芒在等许如归投降。
许如归借此赶紧疗愈伤口减少疼痛。
可这伤口就像止不住了般,汩汩地向外流血,疼痛感无限放大,一直刺痛她的神经,反而变得更加难以承受。
许如归顾不上那么多,只能忍着阵阵疼痛。
她不再被动,没有直接回答对方的话,而是趁着对方擦剑的功夫迅速出击。
许如归先是弹出几个小灵团至宋寒芒脚边,提着剑闪现过去,将她的手划出一道细长的伤口。
宋寒芒看着皮肉翻开的手臂,痛得她手一阵一阵地抖,她冷笑一声,翻手一掌将许如归击出去几米远。
这个许如归,这么不识好歹的吗?
刚想要动,宋寒芒就发觉脚下被什么东西缠住,刚低头,一根根长茎一窝蜂地袭来,差点戳瞎她的双眼。
她下意识用手去遮住眼睛。
但想象中的缠绕窒息感却没有如约而至。
身边也寂静几分。
宋寒芒撤去手,发现根本没有什么茎条,她反应过来是幻术,就赶忙去寻许如归的踪影。
可这哪还有什么许如归的影子,竟是连一点气息都寻不到。
宋寒芒只能先疗愈自己的手。
蓦然,许如归又出现了,宋寒芒不得不警惕起来。
许如归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只是一味的盯着宋寒芒,好似深渊厉鬼,带着浓浓怨气,让她冷不丁的发怵。
宋寒芒打个寒颤,不知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就只能佯装疗愈,最后趁其不备想要去偷袭。
她刚到许如归面前,就感到有一丝丝不对。
不对,这不是许如归。
这还是幻术。
宋寒芒身后顿感一阵凉意,刚要回头,一把剑就捅穿了她的左肩。
“才发现那不是我吗?”许如归扯着惨白的唇微笑道,又开始起势捏诀,但每动一下手臂就会牵扯到肩膀上的伤口,她的脸也不禁变白几分。
许如归的剑分身成五把,其中四把剑分别向宋寒芒的手脚经脉出刺去,另外一把则又是插向她的左肩。
宋寒芒的大脑被疼痛所麻痹,根本来不及躲开,而且对方动作迅速敏捷,给不了她躲避的机会。
“啊啊啊啊啊——!”宋寒芒大声惨叫,连连不断。
她能察觉到剑气将肩膀皮肉侵蚀的感觉。
巨大的疼痛感袭遍全身,宋寒芒娇生惯养多年,哪里受过这等伤痛,一下子就跪倒在地,痛不欲生。
仲裁长老倒数十秒后,结束比试,插在宋寒芒经脉处的剑全部消失,只留下左肩那把。
宋寒芒浑身乏力,瘫倒在地,浑身疼痛地一抽一抽的。
许如归本不想用幻术迷惑,但她实在没办法了,若不这么做,她根本没办法赢。
况且,是宋寒芒先下毒手的,她自然要以牙还牙,让宋寒芒也尝尝疼痛。
许如归从来不是什么好惹的茬,有仇能当场报就报。
况且在天剑大会前,这个宋寒芒还害得她无法将修为提得再高,许如归又怎会让她好过?
许如归恨自己没能让宋寒芒受到更多的痛苦,更恨宋寒芒触动自己的修为利益。
“你、你……”宋寒芒无比虚弱,亲手把剑拔出,伤口还沾着泥沙,一手血淋淋的拼命抓住许如归的裙角,几乎是咬牙切齿道,“竟敢重伤……你真是恶毒……”
听到有人说自己恶毒,许如归气极反笑。
到底是谁恶毒?
她用的只是普通铁剑,杀伤力远不及宋寒芒手中的轻胤剑。
宋寒芒身上的几处伤势加起来都没许如归一个左肩那么重。
许如归还想再说些什么,可这时的她面如菜色,唇色惨白,额上直冒冷汗,伤口也不再流血,而是泛着异样青紫的颜色,无比诡异。
她觉得眼前发晕,意识突然消失,直挺挺的就向前倒去,正好压在宋寒芒身上。
宋寒芒向来身子骨娇气,如同温室里养着的兰花,受不了多重的伤,左肩重伤袭卷全身,本就难受,被许如归这么一压,竟也昏晕过去。
今年的四强比赛真是精彩,比赛的两位徒子居然同时晕倒。
药阁徒子见状,迅速上前查看情况医治。
见到许如归倒下,田耕怀立即飞身过去几枚灵丹妙药喂下去勉强护住她的心脉,可伤势却不见任何起色,田耕怀就只能先将她带走。
而药阁徒子皆知田耕怀的实力,也就没有插手,全去看宋寒芒如何了。
左芜与黄歧心急如焚,三人携手将许如归送回寝殿里。
“小鬼她没事吧?”左芜见许如归脸色惨白唇色乌青,惶恐不安着。
田耕怀低声喃喃道:“奇怪……怎么会这样……”
黄歧在旁默默无声着,和左芜一同为许如归输送真气。
只是几次试下来,竟丝毫输不进去是,真气全部浪费。
黄歧微微凝眉,常年不变的脸色透露出几许复杂,断断续续说:“怎么连……连真气……都输入不了……?”
左芜也察觉出其中不对劲之处,就没有再输送真气,她满眼担心,捏着帕子仔细擦去许如归额上的汗珠。
田耕怀眉头紧锁,又蹲在床旁,继续诊脉,反反复复多次后,仍查不出任何结果。他多次叹气,惹得左芜心头急起来。
左芜怒言:“平日里你不是挺爱炫耀你那点医学法术么?怎的今日需要你时你却闷着不作声了?”
黄歧是个和事佬,轻拍左芜的后背,抚平她躁郁的情绪,轻声缓言道:“没事……别生气……让他慢慢来。”
田耕怀一直诊断不出病因,沉默许久。最终他猛地起身,向门外走去,丢下一句:“我去药阁找骆长老。”
“我也……”左芜刚站起身想要一起去,可话还未说完,就被田耕怀打断。
田耕怀头也不回地抛句“好好照顾小鬼”就匆匆离开。
徒留左芜黄歧两人在原地照顾许如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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