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内，静悄悄的，躺在床上的男子苏醒了，他盘腿而坐，运气凝神，空气似乎产生了一丝微小的波动，然后整个人都泛着一层金黄的光亮。逐渐地，那心脏处一丝微弱的灵气，排出了体外，悄然消散。
宁清远：“有趣。”
凡妖集市。
初夏脚步顿了一下，心里慌慌的，感觉有一丝灵力回到了身上，“他醒了？”
木头站在一家药店门口挥手，“初夏，这边！”
初夏：“好，我来了。”
店面不大，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年纪和木头相仿，另一个是一个老头，头发花白，胡须长长的，他躺在门口旁边藤椅上，闭着眼摇着扇子。
“我想要活血的、止血的、治风寒的草药”，初夏双手交叠撑在柜台上，她咕噜着瞧着一面红棕色的小柜子，“那个，天灵草，我也要了。”
药童道：“一共5个凡妖币。”
初夏付了钱之后，提着药包离开，在跨出门槛的那刻，她发现藤椅上的老人变成了一个年轻的男子。
她退回去，脚步轻轻地走到藤椅旁，蹲下，托着脑袋看他，木头也学着她的样子。
“老爷爷？”，初夏戳了一下年轻男子的脸颊，又摸了摸他干净的下巴。
他是妖精吗？
“老爷爷，你是妖精吗？”
“嗯”，年轻男子睁开眼，慢慢的坐起身，随着他的动作，身上的药香四处逸散在空气中。
他看向初夏，嘴角漾着一点笑，手里的葵扇慢慢晃动，“你不怕我吗？”
初夏摇头，“不怕。”
木头也摇头，不过他摇得更用力些，“我也不怕。”
“哈哈哈哈哈哈”，年轻男子笑得大声，“叫我小老头就好了。”
他点了一下初夏手里的药包，“家里人生病了？”
“不是”，初夏又摇头，脆生生地说：“我会治病。”
小老头夸赞：“真厉害，都会些什么？”
“我会摸脉，治外伤，通筋脉，风寒”，初夏停顿了一下，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继续补充：“不严重的内伤也可以。”
“可以修行？”，小老头眯起眼，打量起两人。
男孩是妖精，女孩是凡人，怪不得说不怕。
“嗯嗯，我从书里学的”
小老头问：“哦，什么书？”
初夏回答：“《本草》。”
小老头：“没听过，《纲目》听过吗？”
初夏点头，不过她好像见过这本书，但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木头插嘴：“我知道，我家里有一本”，终于有我说上话的机会了。
对，就在木头家里，那本被垫在桌脚下的书。
“哈哈哈，小妖精，你叫什么？”，小老头将视线挪到木头身上。
木头回答：“木头。”
小老头问：“想学医不？”
木头立刻摇头，学医太费脑了，立马拒绝：“不要。”
“我想”，旁边的初夏猛得点头，“小老头，我想。”
小老头挑眉看她，“好啊，你用什么交换？”
妖精最重利益，对自己有利的事情才做，无益的事情懒得做。
对于同类的话，倒也不介意是否有益，考虑得是传承的问题。
初夏皱眉，绞尽脑汁也想不到家里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钱可以吗？我可以付钱的，只要老爷爷教我。”
小老头笑了笑，摇头。
“《本草》？”
小老头还是摇头。
木头咕噜地回想刚刚的聊天，脑子突然变得灵光，“初夏，《纲目》！！”
“可是你的桌子就不平稳了”，初夏摇头，她不想牺牲好友的桌子来获得这个机会。
“你们..你们竟然用在垫桌脚？”，小老头听到他们这话，气的跳脚了。
这么珍贵的书，竟然用来垫桌脚。
木头疑惑地问：“嗯，不可以吗？可是家里没有其他东西的厚度比它更适合了。”
小老头：“······”
初夏：“那可以吗？”
“行吧行吧，从明天开始，直到集市关闭，”老头挥挥手，将两人送出店铺，留下一句话，“明天把那本书带来！”
木头：“好。”
初夏笑得开心，“谢谢你木头。”
木头不好意思地挠头。
“师父，你为什么要收她？”，药童可怜兮兮的，“你不是说我是你的最后一个弟子吗？”
“对啊，我只是教她，又不收她为徒”，小老头看着外面，抿了一口茶，“半年，就看她学到多少了。”
药童：“哦。”
师父还是最喜欢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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