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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第 115 章

怕不是马上就轮到自己了。

风惊幔飞速地思考着摆在面前两条现成的套路哪一种更适合她这个最不善说谎的老实鸟。一问三不知?还是铁了心装傻充愣?貌似都不怎么样。

尽管那日她没露面,但那丝翎羽上面的灵力却骗不了人。若说可以轻易地瞒过席璇李,她才不信。

这么明显的答案还问个什么劲?不过席璇李倒是很像要诚心求个甚解的样子。诚心有,又似乎用得不是地方。

他的眼神自风惊幔的脸上轻轻飘了过去,比翎羽落地甚至还要轻上一些。随即望住刚好抬头瞧一眼热闹的迦蔗果,柔声道:“可不可以帮哥哥一个忙?我手上的这丝羽线,有没有看着很熟悉啊?”

数日不见,这家伙学坏了。

还哥哥。别人说出来那就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叠词,若是出自美若冠玉皎比明月的席璇李的口,那就定然是奔着要命去的。

迦蔗果的喉咙里没有出息的“咕噜”了一声,瞪着一对圆溜溜的眼睛惊得说不出话。

谁懂啊,她是真的说不出话了。面上这么个尴尬的表情若解释说是被粽子里的咸蛋黄给噎住了有人会信吗?

有些颜色,不是近不得,只是尚未到看懂的季节。

还有啊,不就是跟着一起来吃个饭吗?动辄就有这么多双眼睛齐刷刷盯着她一张脸看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招惹来的习惯?

楼心月,素来没有不热闹的局。个人脸上的戏码,可远比那台上还要好看得多。

步跃夕一个人去到海边发呆,听起来就很像是五感被浮华倾灌得太满而很需要这样一个地方卸下多余的负担。

面海而坐。他原本也是这么想的。奈何巨浪同崖壁间无休无止的对抗碰撞下似是每一个声响都是对他的拒绝。

卸之不下,唯有肩负。

然而,有一个人要远比他勇敢得多,因为在她的意念中从不曾有“卸”这个字。她甚至不是一个人,而只是一缕半世坎坷凄苦无依的幽魂。

带她的每一位同族回家为他们做最后可以做的事,就是夏空濛的世界里全部的意义。艰难险阻从未令其生出半分退让,她迎头面对的是现世中的律法纲常,又何尝不是她眼中是非颠倒的世道。

如果不是那一场惊世骇俗的“繁天锦海”,将世间的惨烈以最极致的方式抛在了她的面前,夏空濛未必就会杀了那些人。那些原本都是直接导致了她生命悲剧的仇人。

自她化身成了一个怨灵,便无法摆脱以邪恶至极的怨戾之气滋养支撑的命运。她的性情本就应是恶的,但她却最大限度的努力去减轻对其他无辜之人的伤害。

夜盏凉见到了她却只是受了轻伤,钟月移的病症更多是源于受到的惊吓,纵使在还鹰围追堵截时,她的意图也仅在逃脱从不曾伤人。

夏空濛的心,即一个怨灵的心,居然可以心存柔软。

应该就是这样的吧。真正强大的内心,从来都不是心若磐石坚不可摧,而是在柔软的包容下心怀善念慈悲。韧,故坚,故强大,因而能容天下,容一切悲喜。即便身死,入无间魂无可依,亦能守初心之心,悯心悯之人。

步跃夕蓦地站起身,脚前一步便是临海耸立的万丈绝壁。他若有所思地望着远方,在凝视了许久之后突然回过头来。

回头的刹那,他的心是笑的。

一个动作,可以在一转瞬。当然,也可以在漫长的时间荒野里耗尽无数的日夜。不知要描刻几世劫难,或许需路过多少机缘。

绝境,未必就是无路。还有一条路已在脚下。

回头路。

莫清渠出水时越来越喜欢翻溅水花了。越是在这种芝麻绿豆的小事上,凡是步跃夕不喜欢的,他都喜欢。

“不是说不着急的吗?干嘛还特意跑到这儿来等?”莫清渠假意用袖子讨好般的为步跃夕拭了拭溅落在额头边的水,实际是不满意自己恶作剧的效果借机给他抹抹匀。

“真有良心啊你。”

“怎么这句话不应该是我说的吗?”步跃夕拨开他的手道。

“亏得我为你一句话跑断了腿,那可是深海的深渊层啊我还不是说去就去了。你老人家倒好,窝在这儿居然不是为了等我?”

“你又怎么知道我不是在等你?”

“哼哼!你还是饶了我吧。”莫清渠耸了耸肩膀撇着嘴道:“就你那表情古古怪怪的,一看就是跟我没半文钱关系。如果有,我现在跑应该还来得及。”

步跃夕闻言愣了愣,没有说话。

良心什么的莫清渠并不关心。抖了抖身上的水后便迫不得待地跟步跃夕分享了起来。

“不过话说,我还从未见过如此安分的怨灵。你驯服的啊?可以啊!”

他还故意将“可”字拉长了音,言词间眼睛活份地上下挤弄着,十足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因果难测。是谁在度化谁,又有谁知道呢?

“喂!你是故意的吧。我好好的一个洞府就快要被你改建成菩萨庙了。丑话说在前头哈,我自己都不是一条什么好蛇。”莫清渠编排起自己来倒是一点儿没留情面,“要不你先找人度化度化我?”

步跃夕终于愿意正眼瞧他了。“我还少度化你了啊?你惹了多少事是我替你摆平的自己是不是都不记得了。下次再没跑掉被人抓还想不想让我帮你糊纸人了?”

“哈!我就说那火不是我放的吧,就是邪风吹的,你们偏不信。”莫清渠说着歪了头翻了几下眼睛,“现在想来,夏空濛这小丫头还挺聪明的。她放的这把火应该不止是想添乱,还为趁机下手干掉玄然争取了时间。”

“是啊。她不仅聪明,而且心思缜密耐性极佳。倘若她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穷凶极恶之徒,其祸害程度甚至难以想象。”

“别,还是可以想象的。”莫清渠嬉笑着向下压了压手腕,“若说祸害,谁能跟你老人家比啊?哈哈哈!”

“呵呵。”

似乎是意识到这个玩笑的针对性强了那么点儿。莫清渠最后自齿缝挤出的那个笑原是想寻个机会转圜,奈何已经没有机会了。

步跃夕翻掌去掀莫清渠的手腕,莫清渠早有准备侧身躲开,另一只手则借机去取步跃夕互袖上镶嵌的碧色袖扣。两人你来我往各不相让,很有心情地打起了架来。

“诶?这是什么?”莫清渠不打了,盯着步跃夕的小臂看。方才就在步跃夕上臂靠近手腕的位置,自他面前一晃而过的应该是一处紫色的印记,形状宛若一只燃烧着的火把。

步跃夕下意识地活动着那只手的手腕,“天生带的,是什么我也不晓得。”

切!晓不晓得谁知道真假。“看上去还挺神奇。长在身上的这种东西多数都是有特殊用途的,没事儿的时候琢磨琢磨。保不齐哪天发现,居然还能对着它许个愿什么的哈哈……”

完全是莫清渠的一句戏言,却在无意识间帮了步跃夕一个忙。

“是了。夏空濛是听着一个许愿的声音睡着的。也就是说,当时在她头顶上方的主殿里,除了沐宁祖以外,至少还有一个人。就是她口中的许愿人。”

莫清渠突然感到身上一冷。他咬了咬自己的下唇,一副开开心心地去喝汤结果开口便烫到了嘴的表情。

“夏空濛那个时候应该没余下几口气了吧?她听得又不是很清,你就没怀疑过是她自己听错了?”

“直觉告诉我,应该没有错。”步跃夕的语气听起来有一些凝重,“无论那个许愿人究竟是谁,我有一种感觉,他曾经距离我很近,很近。”

“对了,夏空濛与庄锦和沐宁祖不同,我虽然加了符咒,但以防有闪失你还需多多留心。”

步跃夕很快便从沉思的状态中脱离了出来。感觉他自会记在心上,眼下更重要的是做好手边的每一件事。

“这么没信心啊?看来你的符咒也不怎么样嘛。要不然,用我的?”

最害怕见到步跃夕垂眸凝眉的样子了,莫清渠不为撩闲,只想活跃一下气氛。若他猜到这样做的后果就是迎面吃了步跃夕一记阴魇符,打死他都不会这么嘴欠。边躲边化解还不够,吓得他慌慌张张跑出了老远。

“要不要出手这么狠啊?哼!今天不陪你玩了。”随即腾空跃起一个漂亮的跟头来接着大头朝下跳进了海。

看着这家伙的一通操作,步跃夕抱了肩膀很有兴致的笑了起来。

他要做的事情依旧很多,但他似乎懂得了应该怀有怎样的心情去完成。是完成未完成的事,更是走好脚下的路。

什么毛病?

笑还在嘴边挂着呢莫清渠居然试了一下海水的温度又回来了。

“感觉你变了很多。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如果不是受了毁天灭地般的刺激,这绝对不是莫清渠会说出来的话。“只不过,我真的不想看着你重蹈覆辙。”

步跃夕也是第一次知道,他这个歪得要命的朋友也可以将话讲得这样语重心长。他的表情很繁杂,繁杂到脚下的一面绝壁甚至书写不下。

是否重蹈覆辙?说不重要是假的。

如若重要,那就赌一次好了。

“再来!”

辛可威手里擎着一本书,眼神像是要把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吃进去一样。两条腿在回廊内不停地折返往复嘴里同时念念有词。

“再来再来!”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射覆是要靠天分的呢?”彭千树伸手揭开倒扣在石桌上的那口破钟,露出里面的一枚哨子来。“但凡跟嘴有关的东西你都已经猜遍了,可就是没落在点子上啊。”

辛可威的头虽然摇得若波浪鼓一般,然而神色却跟气馁丝毫沾不上边儿。他屈指掐算了一会儿后抬眼向头顶上方喊了一句:“喂,能不能给我讲讲啊这里?”

“风姑娘来了。你们聊。”

彭千树迎面跟风惊幔打了个招呼,随后转身至内厅去见花大人了。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回衍城啊?我们一起走啊?”

风惊幔刚一开口,辛可威便明白彭千树为什么见了她就走了。去留的理由很多,理由中跟公事无关的就更多了。来去随意,至于他们几个怎么个商量法,还是不听的好。

“还以为你会搭了夜盏凉的车同他一起走呢。跟我们一起风吹日晒的,除了快没半点好处。”辛可威回道。

“居士说神庙有事情需要处理,今日一早便动身了。我嘛,又不着急。”

“也对。还可以等梅方楚一个判决结果。”

辛可威随口应着,抬手向头顶上方抛了一个橘子。乍见没有反应,于是又抛了一个。

风惊幔见了好生吃惊地道:“你这是玩儿的什么啊?投壶吗?”

忽见凉亭的错檐顶上有人坐了起来,“并非投湖,而是有人要自尽。”

说话的正是步跃夕,不紧不慢的将两枚橘子吃完了才下了亭顶,直看得辛可威酸得要死。

“要不今天猜点别的吧。就猜,梅方楚会不会于今日死在狱里。”步跃夕道。

风惊幔听后坐在了石凳上,认认真真地道:“我虽不会测卦,但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王族的旁支毕竟也是王族,加上梅家的威望享誉了这么久,府尹最后的处理结果极有可能是终身监禁。无论是余生还是赎罪,都已经走到尽头了。”

有左卫来报。果然言中,死因是慢性毒发。

梅方楚一早变算定了这种死法,罪孽已种,无论死生皆无法改变任何结果,唯有面对才是全了他最后的尊严和勇气。待尘埃落定,一切便可以真的结束了。

人都不在了。步跃夕竟然破天荒的想去狱里再看他一眼。

“怎么你不想去吗?”

步跃夕和风惊幔在此事的态度上刚好背道而驰。

“我才不要去。别说看他一眼了,每次想起这个人来都会让我联想到为逼夏空濛现身而筑的那个噩梦。我现在都还过不了这个劲儿呢。”

风惊幔边说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口渴是假,借此压惊还像是真的。

“心肠这么歹毒的人,走便走好了。他有什么心事或者故事我才不感兴趣。”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辛可威用胳膊肘触了触步跃夕的。

牢头的话已经回了半天了,步跃夕的心思却还在神游天外。他在想风惊幔方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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