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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

秦恭俭喊得虽然大声,挨得那些戒尺真正能称得上疼的,还不及阿布头顶上的呆毛撮数多。

他的应对伎俩从来都是:只要打不疼,就往疼里喊。

若当真被打疼了喊都不必,直接眼白一翻倒地不起,自然会有人去搬璃幻这个救兵。并且,能且只能是璃幻。如果运气足够背,被哪个新来的门生跑去报明了君上,便是他真的想起都起不来了。

所以说,窗外那几头的作用除了幸灾乐祸,还有在紧要关头严防有人请错了神从而保他一命。

“师父,阿布怎么没跟您一起回来呀?这么久不见了还怪想它的。”秦恭俭拿着把扇子跟在柏昭身边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边扇边问道。

柏昭手中持了本书,也不晓得在房间内走了多少圈,对秦恭俭之前罗里吧嗦不着边际的问题一概充耳不闻。听到这句方才回道:“你是想它,还是想有人替你挨打呀?”

秦恭俭被揭了老底也不敢嘴硬,嬉笑着道:“怎么会?再说了,您这打……不是都打完了嘛。我可是早早就叫人备下了好些它爱吃的东西呢。”

听上去还算这小子对自己的跟班有良心。

“我见阿布跟那个小筑梦师比较投缘,就拜托小丫头帮我照顾它几天。”

柏昭的眼神依然没有离开书本,“这几日事多,把它送走也好,为师可不想走到哪都有人堵住我告它的状。”

秦恭俭闻言顿然心生欢喜,脚下一个没留神差点踩上了柏昭的衣袍,慌忙躲避时还被蒲团绊了个趔趄。

“什么毛病?怪我刚刚那通戒尺没打你腿是吧?”

“没有没有,没毛病。我的腿好着呢,呵呵。”他随后收了扇子一本正经地道:“师父,人家怎么说也是帮了您好大一个忙。您看,是不是应该去谢谢她啊?”

嗯?还真是。

柏昭这才把目光从书上移开,稍作思索后十分认可地频繁点头,“嗯!言之有理!这样,为师亲自准备一份大礼,你帮我带去送给她。”

终于有理由溜出去玩儿了,而且还是拿了师父太卜大人他老人家的意思。

早说,早说再挨个十顿八顿的戒尺眼睛眨一下就算我输!秦恭俭攥紧了拳头刚在胸前比了个胜利的姿势,柏昭猛地转回身迎上了他的脸。

“你说……”

“别了,师父,我就不说了。要不还是您说吧……”秦恭俭一句话抖了三个颤音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你说我送给她什么好呢?过于普通的礼物显得太没诚意了,可我又不知道她那么大的小丫头都喜欢些什么。”

“师父……”

“阿布在她那儿实在是难为这孩子了,你说她搞不定那只红嘴的话会不会生气,生了气会不会火大或者想吃东西?”

“师……”秦恭俭瞅准机会,努力了两次共计插进去三个字。

“要不这样,你把你院子里的那些小女官都叫过来给我回话。现在,马上,快去快去……

“等等!师父,您不知道她喜欢什么,但是你徒弟我知道呀!我,我真知道!”秦恭俭可算是导上来一口气。脚下分明寸步未移却活像顶着日头跑了小半柱香。

“您说的那个筑梦师,风惊幔,她生不生气她都想吃东西。小女官们喜欢的她都不喜欢。若您担心礼物普通没诚意,您就算传授她点儿跟筑梦解梦增进修为有关的术法技艺什么的哪怕口诀都行啊!”

语速,就实在是一样非常神奇的东西。这番报复性陈述也实在是被柏昭给逼的没办法了,他甚至有想过一旦舌头抽筋的话针灸的针落在哪里才不会疼。

“嗯?你知道?知道你不早说害得我伤了这么久的脑筋!”

柏昭的一张脸翻得远比手上的书快得多。“我就说你这张嘴有问题,来来来,到底怎么了你跟我说实话!”

秦恭俭的实话应该是:师父大人的脑筋如此跳跃伤一伤料也无妨。还有一句,我也想当师父。

这实话是可以说的吗?

柏昭最后还是听取了秦恭俭的建议。

作为一名筑梦师,可以增益修持又与梦源术理相关的启发点拨想来不会有谁舍得拒绝。得出这一结论,太卜大人的确是经过认真思考和详尽论证的。非但如此,礼物皆为他亲自择选入匣封箱全程未借他人之手。

秦恭俭盯着漆匣中被厚锦托着网纹瓜,一时竟不知作何感想。

痴痴地望了一会儿,又偏过头去看了看自己着人准备的果品点心一十八般大小礼盒。

原来,师父这品味,也不过,就跟自己一个段位嘛。谁敢怀疑不是同宗同源那一定是眼皮被漆匣给夹了。

庙门清净地,行事理应省烦从简内敛谦恭才是。刚远远的望见庙门,秦恭俭即开始反省自己这阵仗略显得铺张了,忙吩咐了身边的近侍务必谨言慎行做到礼数周全。

一条腿方才迈进东轩,他就退了回来确认了一眼头顶上的那块匾额。

没错啊?除了斋堂以外,竟然还有其他的院落居所可以将斋菜的烹制手法叫得这样大声而毫无顾及。自己这个好朋友……饿疯了是不是也得看看地方啊。

“嗖——”

若非他闪躲及时出手敏捷,一册线装本差一点就糊在了秦恭俭的脸上。待入得静室隔门他这才意识到,方才风惊幔嘴里的那些“烹蒸煎烤”原来是有明确对象的。

阿布被她的掌焰逼进了角落里,一只脚还不肯认输得将地上破碎的胶泥往风惊幔的方向踢。风惊幔更是用明火决将掌心的焰火催得比阿布拉直了还要高,嘴里不停的嚷着要把它烤熟了拔毛然后再烤再拔毛。

秦恭俭还从未见过她催出过这么旺的火苗,吓得他赶忙跑过来将风惊幔一把拉住,“这个可不能烤!这个真烤不得!这个、这个烤了也不好吃啊!”

慌不择言好歹是把风惊幔的掌焰给熄了。以当前的这个局面看,阿布把她气得不轻那是一定的。

“你自己看!”

风惊幔挺直了腰杆双手抱肩,盯着秦恭俭刚刚接在手里的册本道:“这一则《溯源篇》我是写了好久才完成的。这只鸟居然趁了我熟睡在每一页都画上了自己的画像!”

秦恭俭好奇地将册子打开,每一页的右下角果然均如她所说。如此严肃的术业心得涂抹成这个样子就……他接连着瞧了几页,发现这些册页在连续快速的翻看下,右下角的自画像俨然构成一部阿布翩翩起舞的动态连环画。

这只连脚都没完全分开瓣儿的海鸥竟在绘画上有如此深的造诣。阿布啊阿布,你是个天才吗?

呃……

“阿布!这是不是你干的?”

阿布梗着脖子“切!”了一声,背转过身不理睬他。

风惊幔又指着四仙桌上排列着的彩塑道:“这些都是绘仙斋的孤品,夜居士见我实在是喜欢才送给我的。这只不知死活的鸟居然敢当着我的面拿起来便丢,你猜它是怎么跟我说的?”

秦恭俭道:“它……大概是嫌弃这些彩塑太丑。”

风惊幔张了嘴恨不得一口将他生吞了的表情完全肯定了他的猜测。“你、你先别生气!以阿布的性格呢,如果它把什么东西打破,那就是它很喜欢这个东西它想自己学着做的意思。嗯嗯。呵呵。”

“哦哦,原来。那以我的性格呢,如果我说要把什么东西给烤了,就是我很喜欢这个东西并且一定要自己亲自烤来吃的意思!”

阿布突然转过头来瞪她道:“许你喜欢就不许我喜欢啊!哼!”

“许你摔凭什么就不许我烤你给我过来!!”

秦恭俭急忙用身体将这两只鸟分隔开来。他此刻全然忘记了自己是来送礼物的,跟在他身后的近侍们手里拖着硕大的礼盒进退不得,想笑又不敢笑,只为全了秦小公子方才吩咐的礼数。

有了我,还要这些东西干嘛?我才是最厚的那份礼好不好?

他乍然领悟自己就是师父派来劝架的,亏得他还为师父给了自己个好差事而感谢了他一路。

他既觉得自己来得正是时候,可又好像来得不是时候。他甚至有些自私地想知道,这两位不信邪的主儿当真掐在了一起,究竟谁会更胜一筹。

因为臂上有阻拦的动作,秦恭俭的手伸出去时无意间碰翻了一支圆筒,筒里装着的东西倾倒在桌上,哗啦啦的声音听起来还有些清脆悦耳。

他分了神去瞧。这一瞧不要急,轻微见了汗的一张脸实在是没有绷住进而放肆地大笑了起来。

自签筒中撒出来的几十支竹签,全部变成了顶端雕刻成阿布头像的鸟头签。每支签上的表情神态都不尽相同,搔首弄姿顾盼神飞。

“哈哈哈哈——阿布,你是个天才吗?到底要不要这么自恋啊……”

早知会如此。

他的头上狠狠地挨了风惊幔一通重锤。拉偏架的恶人、麻鸭布的同党、太卜大人不学无术的劣徒这些身份均在一瞬间被他坐实了。之前辛苦积存的所有努力都被他的一个没绷住彻底毁于一旦。

“门在那边!自己出去不送!”风惊幔在桌前坐下来背对着他道。

秦恭俭心下正盘算着她话中所指的是单指他自己,还是指他和阿布两个,门外突然传来很轻的脚步声,随即一个和煦温良的声音似是专程为了搭救他而来。

“既是如此,我这厢便不唤门了。请风梦师出来相见可好?”

好!太好了!简直好得不得了!

秦恭俭问也没问风惊幔的意思,一把拉了她便往门外走。只要不是他自己或是他和阿布两个被赶出去怎么都好。

只要请她出来相见的不是夜盏凉怎么都好。

庙祝师父向他二人点头行礼,“静堂有贵客莅临,原本是不便打扰的。只因此事全庙上下颇多关切又事关武神庙主殿,这才赶来相告。二位请随我来。”

风惊幔自觉住在神庙的时日已然不短,引得上下颇多关切又事关主殿这般的大事何时轮到向她知会了。

看庙祝的神情不像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坏事,可言语间蕴蓄着的些许无奈又不似什么好事。一时间竟难理出头绪,只得跟了庙祝身后看个究竟。

秦恭俭终于逮着了机会,招呼手下人将带来的东西于堂内安置了,匆忙间尚没忘叫人盯紧了那只不闯祸能死的鸟。

“风梦师请看。”庙祝抬手指向了主殿的挑檐。

武神庙的主殿肃穆庄严香烟缭绕,虽不若有些宫观殿宇闳敞轩昂,却也称得结构精巧匠心独具,明檐之上的碧色琉璃更是流光叠翠自成一派。

风惊幔对此境此景不说能默背着画下来可也差不多,再三观望也没想明白庙祝请自己看的究竟是什么。

“梦师新请来的那位海鸥朋友虽说顽皮嬉闹了些,原也不甚打紧。只是正殿之内仙神庄严,无论善信善人皆应持谨正恭敬之心,万不可嬉戏以待之。居士儒雅随和从不喜苛责,若今日进得正院得见此中景象,还不知要伤心难过成什么样子呢。”

风惊幔自胸腔内泄出的一口气泄得好大声,整个身体也由一根茁壮的水稻秧苗刹那弯成了豆芽菜。了然了,庙祝好一顿委婉体逊谦谦有礼想表达的无非一个意思:麻鸭布跑到神庙主殿闯了大祸被人给逮着了。

她尴尬地张了张嘴,“犯下的罪证劳烦您具体再给我指指”这句话她实在没脸问出口,只寄希望于自己的一双慧眼快些找准症结少站在这边丢人现眼。

“您口中提到的那位居士干嘛要伤心难过呀?殿宇若被人损毁破坏,难道不是应该生气吗?”

秦恭俭将眼神由殿宇的高处拉回,转向庙祝一脸无辜地问道。

风惊幔的底气这会儿已被太卜大人座下的两大活宝彻底泄干净了。你们是组着队来毁我的吗我的个神?

生气若好比用掌心焰吓唬人扬言将对方烤来吃的程度,伤心难过则是心灰意冷毅然决然更有甚者死生不愿相见。这种情绪如果放在心细于发思虑敏感的夜盏凉身上……

当下最应该做的,或许是把那只罪魁祸首的鸟儿也揪到这儿来,连同秦小公子两个,一同睁大了眼睛看着一个好好的筑梦师是如何被他俩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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