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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 57 章

当步跃夕意识到风惊幔应该是真的动了气,他的人已经被这小姑娘自树上毅然决然地拽了下来。

如果依照她臂力的走势不做任何抵拒,步跃夕整个人怕是要一头扎进荷花缸里跟那几尾鱼抢起地盘来。

腾空攀树的这一身法还不错,想来是平日里低估了她的武力值。只是不晓得到底出了什么事令她出手这般急,急到弃了高大宽敞的门不走偏要冒冒失失的从一扇窗子中挤出来。

“干嘛,大晚上的要不要火气这么大啊?”

步跃夕单撑着一条腿悠闲地坐在缸沿上,随手自水中捞起了那两枚松果球。

风惊幔的脸上除了些许冷峻,甚至看不到其他多余的情绪。她没有讲话,只是眼神一改往日的纯澈澄莹,明锐中甚至要喷出火来。

步跃夕有些意外,未及他定了睛去瞧瞧仔细,背后荷花缸中的水在风惊幔破水决的催动下,犹如一尾银蛇凌空跃起朝着他砸将下来。

如果想消暑,下次还是换一缸水好了。

步跃夕刚刚睁开了眼,扑鼻而来的没有荷叶的馨香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重的鱼腥。她是故意的。

他也是。想来大抵不会有谁能有如此本事将水泼在步跃夕的身上。他没有躲。

如若接下这半缸水便能让她消了气也算“湿”得其所了。虽然不知道风惊幔到底为了什么,但自己方才的恶作剧把她气得不轻则是一定的。

“即便是我惹到了你,又不关鱼什么事儿,这又是何必?”

步跃夕从缸沿跳下走到风惊幔近前,语气中的闲适慵懒也跟着收敛了许多。在人家气头上总不好半点眼锋的顾及都不讲。说不得瞧在他这一身的水汽上,满腔戾气也可悄然化解于无形。

他到底还是得逞了。戾气有没有化解掉他不知道,被锁定的报复目标这重身份算是成功得以摆脱。风惊幔只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便一溜烟跑出了东轩,自始至终都没有讲过一个字。

“……这个该死的。一天到晚除了气得我半死就是坏我的好事!”

“居然跑到我的窗前打水漂?手那么□□嘛不去斋堂砌石阶啊?”

“我大概再也遇不到比这次更好的机会了。”

“或许,那张捕梦网,我永远都织不出来。”

……

在步跃夕面前没能讲出口的话,全部倾倒在正殿前焚香宝鼎的焰火里一个字都没落下。

如果仅是单纯的气愤,将步跃夕痛骂一顿也无不可,毕竟出手时都不曾见风惊幔手软过。选择在没人的地方倒苦水,只因难掩的失落,以及连她自己都不愿意承认和面对的心灰意冷。

风惊幔自胸前掏出那张被织坏了的网。

她不敢去看,似乎望上一眼后每一节的呼吸都是疼的。这尊宝鼎之所以独得她的青睐也是有原因的,至少可以将网一把火烧了落得个干净。

身后的脚步声多少扰了她的思绪。

无论是谁,无论开口讲的是什么,风惊幔此刻皆没有聊天的心情,丧气得连头都懒得回。

她也没有想到,自己懒得回的那个头,竟然成了唯一令自己庆幸的事。

夜盏凉的话比暗夜里的晚风还要轻,盈盈飘落后便同他的人一道消失了踪影,余了风惊幔一个人在偌大的院中独自清凉。

风惊幔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松了松手上的力道,破败的网便在她的掌中展开,鼎中燃烧着的火焰穿过网中央的孔洞在她的眼中愈燃愈烈。

“难道不是因为你想见他才打开的那扇窗子吗?”

“荷花缸内水中映出的影子是虚的,水面破开影便散了。但人心不是那缸水。心底映照出来的影是什么,它就在那里。无论你愿不愿意承认。”

夜盏凉的话单刀直入一语道破,竟一点余地都没给她留。

跟丧不丧气的已经没有关系了,她差一点被自己吓到。居士的话有没有切中要害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但听无妨。只不过,听一听也便罢了,不必入心。

一夜无话。

待风惊幔睡着时,天边已然亮起了鱼肚白。

殷桑一早便随辛可威一同出任务去了,留了风惊幔和刚刚伤了腿的顾言迟各自轻闲。

风惊幔无精打采地盯着桌上的两尊泥塑看,那是阿布捏的她自己。一个单手托腮冥思苦想,另一个则是将头埋进了桌上的书堆里睡得昏天暗地。

她有点想阿布了。

索性翻出余下的粘土想捏一个阿布出来。一试之下,风惊幔方才知晓那一只红嘴海鸥的翅膀和脚掌到底有多灵巧。做到形似还是很容易的,但若想塑造出惟妙惟肖的神态来则绝非易事。

从小到大,还不曾有人说过她的手笨的。无奈一只顽皮的阿布被她捏在手里越改越丑惨不忍睹,最后直接被揉成了一团烂泥。

坐在她旁边的步跃夕也不知是自何时起赶过来凑趣的。人倒是安静得很,眼见好好一摊软泥由泥成胚最后又被摔成一摊烂泥,毒舌如他居然连一个字的评价都没有发表。

坐了几盏茶的功夫也只是出现在风惊幔眼角的余光里。在她看来,这个人无论躲开还是痛骂皆为多余,最好连理都不要理。

气撒得差不多了,摔烂了的泥巴是无论如何也扶不上台面了。风惊幔出了神庙直奔绘仙斋而来。至于阴魂不散的那一只,爱跟着就由他跟着好了。总比一双眼睛盯着自己捏泥塑要强得多。

“喂,我昨天晚上到底怎么得罪你了?开个玩笑而已嘛,这也不行?”

步跃夕双手抱肩走在她的旁边。语气依旧是平日里惯有的随意,但看得出来,他既然肯问就代表了在意。

“你说呢!”这三个字竟然是昨晚至今风惊幔同他讲的第一句话。

“你害我搞砸了我可能仅有的一次结成捕梦网的机会你知不知道?”风惊幔紧抿了嘴唇,她原以为两眼中饱含的愤懑已在此刻全然化成了委屈。

步跃夕闻言一愣,脚下的步伐甚至因此而乱了节奏。他当然了解捕梦网对风惊幔而言的意义,只是事已至此,无论再做什么终是没有办法补救了。

他略垂了垂眼睫,似是在快速地思考,片刻后试探着道:“既已掌握了方法,难道不可以再做一次吗?”

这个说法也是风惊幔想了很久的问题。她从不会妄自菲薄,更加不擅长盲目悲观。只是在此事上,没有人比一个筑梦师心里更清楚了。

所谓结网成器,天时地利人和具备也不过一成之数,另九成以上要看的则是缘分。

缘的本喻,即为命运纠缠的丝线,此般喻法正与捕梦网的成因不谋而合。上升到这一层面即与努力没有任何关系了,一切皆为天意。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用‘仅有的一次’这五个字?”

因为懂得,所以才会有难掩的失落。此番既已说破,风惊幔的心底的郁结已然随同爆发而出的情绪开解了大半,只是她当下并不知晓。

步跃夕侧眼观察着她的神色,半晌,脸上浮了一个笑容出来,微微牵起一边的唇角道:“你如此迫切想结成那张网,是有什么原因吗?”

风惊幔闻而不答,只是闷了头走路。

也不知步跃夕是哪里来的执著,似是一定要听她倒句实话出来,不疾不徐地在一旁敲打着:“若不方便说,莫不是有什么用途不足为外人道?”

“是啊!是我自己贪心不足异想天开这总可以了吧?”风惊幔被他问得没好气地回道:“帮助同璃幻一样的人是我作为一名筑梦师的本份。而最最重要的用途就是,我再也不想被你筑的梦愚弄了再也不想!”

吼出这几句,风惊幔心里委实顺畅了许多。丢了他一对白眼球径直朝着主街的方向走去。

步跃夕眼中的她,毛病虽多大抵也算得上随性豁达。发这么大的脾气他还是第一次见。

在听她讲出最末一句之前,他脸上的笑容依旧清晰可见。说到底,还不是活该他撩闲。

话说,被抢白了一场也仅仅是敛了笑容,步跃夕的面上看不到一丝愠色。

他侧了眼看向在他右手边欢快地打着呼的猫,喧嚣的长街似乎只有那若有若无的呼声令他格外嫌弃。

猫突然醒了,张嘴露出一口獠牙,朝着在它头顶上方飞舞的蜻蜓抬臂便是一爪。

步跃夕到底还是跟着风惊幔一同进了绘仙斋的门。跟的距离如此之近,生怕被人误会他二人不是一起出来逛街的。

风惊幔拿这位爷也是彻底没了辙。心下正想着怎么跟靳老板介绍这位不速之客,自内堂传来一连串手杖的敲击声顷刻间吸引了她的注意。

“靳老板,您的眼睛……”风惊幔望着他空洞无神的双目吃惊地问道。

靳老板拄了手杖自内堂缓缓走出。从重锦楼案发那日算起,不过一别数日,老板整个人形容消瘦了不少,气色更是难掩的憔悴。

“原来是风梦师啊。”得见故人,靳老板便将原委实情相告。

“我这眼疾无关外伤,不痛不痒,发病之前也没有任何征兆。近日来已寻了城中数位名医,均不能断其症结所在。”

老板看上去意志消沉得很,无奈地摇着头继续道:“可惜了这间绘仙斋。没有了我这双眼睛,怕是维持不得了。”

风惊幔本想劝慰一番,只是再多的言语也仅是聊胜于无而已,并无多大裨益。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

可巧,内堂突然传来一阵小童咿呀学语的声音缓解了她此刻的尴尬。仔细听那声音,除了稚气难消外吐字竟然颇为清晰。

靳老板端坐在太师椅上,附了另一只手拄了拄手杖的握把,不知是否因听到了那声音而心生怜爱,低了头于嘴角边绽开了一个微笑。只不过,这个微笑在风惊幔看来似乎有些奇怪,到底怪在哪里又说不出来。

“老板,您方才会心一笑,可是想起了什么事情来?”

好家伙,风惊幔当下的疑惑尚未盘算明白就这样被步跃夕堂而皇之的脱口问出。

她还好,店里突然多了个人出来,把失明的绘仙斋老板吓了一跳。“这、这一位客人是……”

风惊幔连忙接道:“老板勿怪,这位是我的朋友。”介绍到底还是没有省了去。依照她的本意,风惊幔原想将他说成一位讨债的恶人的。

“原来。”靳老板退后一步,摸索到椅子坐稳后方道:“您的这位朋友何出此言。如今都已这般光景了,我还哪里笑得出来呢?”

这就对了。步跃夕要的就是这句话。

聊胜于无的话总是要讲的。风惊幔安慰了老板几句,便同步跃夕一起离开了绘仙斋。她原本是打算买些粘土闲来玩儿的,眼下早已没有了这个心情。

“同是觉得老板那一笑笑得诡异,直接当面讲出来这事儿我可干不出来。”

风惊幔同步跃夕一起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边蹙着眉思索着,边向一旁的步跃夕道:“经你一问,他的这个表情分明是无意为之。虽然我现在不知道问题究竟出在哪儿,但我感觉,很可能与他许下的愿有关。”

“许愿?此话怎讲?”步跃夕口中问着,表情却未见得上心多少。

好在风惊幔已经习惯了,才不会理会他这些。“庙会当日,我曾亲耳听到靳老板在武神座前许愿,若能佑得他的稚子开口讲话,他愿以自己的一双眼睛做为代价。方才内堂中的声音你也听到了。至今尚未足月,不仅心愿达成且代价相当。我不相信会有这么巧的事。”

“也就是说……”

步跃夕讲话鲜有这般犹豫的时候。“这灵邪是冲着还愿人来的。”

风惊幔闻言霎时瞪大了眼睛望向他。

“还愿人”这三个字,刚好将这几宗案件完完整整串在了一起。

绸缎庄的老板极有可能去了德音观求财,重锦楼里的贡生们去到文庙告求功名者亦不在少数。当然,还有绘仙斋的靳老板。或死或伤的这些受害者唯一的共同点便是——求仁得仁,得偿所愿。

经此点拨,风惊幔忽觉茅塞顿开,眼中随之闪过一道欣喜的光彩。

这位还十七爷的脑袋到底比自己的灵光多了。她现在只想快一点飞到犹来阁将他们的判断告之顾言迟。

“我去犹来阁了你要不要一起?”

半炷香前还遭风惊幔痛骂的人,眼下突然收到了她的邀请。只是,对方竟如此不领情这便没意思了吧。

步跃夕伸手拦了风惊幔的手臂,用一种连他自己都觉得陌生的语气道:“殷桑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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