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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年下弟弟的守护

高二(三)班的复读课堂,空气里漂浮着粉笔灰、午后的倦怠,以及一种无形的、对新来的“传奇疯子”的窥探。

数学老师老张的讲解如同单调的背景音,嗡嗡地撞在安祁的意识壁垒上,碎成毫无意义的粉末。

安祁坐在教室最后排靠窗的角落——一个被刻意疏离出来的孤岛。

崭新的课本摊开在面前,页面洁白得刺眼。

但她看的不是公式,而是透过窗玻璃,望向外面被铁栏切割成几何碎片的天空。

阳光刺目,在她空洞的瞳孔里却没有留下任何温度。

指尖无意识地转动着一支削得尖利的铅笔。笔尖悬在空白的练习卷上方,微微颤抖。卷子上,一道立体几何求二面角的题目静静躺着。

"陵尹……"

一个极轻的、只有她自己能听见的气音,从紧抿的唇缝中逸出。她的视线没有焦距,仿佛穿透了玻璃,落在某个不存在的点上。

“你看……这条辅助线……该怎么引?” 她在脑海里,对着那片虚空低语,声音带着一种神经质的急切和依赖。“是过点P作AB的垂线……还是……连接C点和D点?”

她的眉头微微蹙起,像是真的在等待一个回应。

几秒钟的死寂后,她的眼神倏地变了!空洞褪去,染上一丝陌生的、带着水汽般的温柔和怯意,嘴角甚至牵起一个极微弱的、不属于“安祁”的弧度。

她的声音在意识深处切换,变得轻软、飘忽:

"安祁……别急呀……你看……过P点作AB的垂线……交AB于E……再连接PE和CE……这样……这样是不是就清晰了?”

她的右手猛地抬起,铅笔尖带着一股决绝的力道,唰唰地在卷子上画下清晰的辅助线——过P点作AB的垂线,标注E点,再连接PE和CE。动作流畅,精准无比。

画完,她紧绷的肩膀似乎松懈了一瞬,眼神又恢复了空洞。

她盯着自己画下的线条,仿佛那不是出自她的手笔。

“嗯……这样……好像是对的……” 她喃喃自语,用回了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茫然和不确定。“陵尹……你还在吗?下一题……空间向量……”

她的思维再次沉入那个只有她能进入的、混乱而私密的世界。

在那里,温陵尹的意识碎片是她解题的灯塔,是她对抗这个冰冷世界的唯一盟友。

尽管她知道,那只是她大脑在崩溃边缘制造的回响,是她拒绝接受“抹除”事实的绝望呓语。

但这呓语,是她唯一能抓住的、带着温陵尹温度的浮木。

同桌秦可怡,一个扎着马尾、戴着黑框眼镜、努力想在新学期逆袭的普通女生,此刻正用眼角的余光,惊疑不定地打量着安祁。从安祁坐下开始,秦可怡就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不正常”。

First of all,安祁对着空气眨眼,嘴唇无声地翕动,像在跟隐形人对话。

Secondly,她眉头紧锁,眼神放空,手指神经质地抠着铅笔杆。

Then,突然像被什么附体一样,眼神变得极其陌生(温柔?惊恐?秦可怡说不清),嘴角还诡异地抽动了一下!

Finallty,她像被按了开关,猛地低头,唰唰几笔画出了秦可怡自己琢磨了半天都没想明白的辅助线!精准得吓人!

秦可怡的心脏砰砰直跳,后背渗出一层薄汗。

她悄悄把椅子往远离安祁的方向挪了半寸。

“我的妈呀……这新同桌……脑子是不是……” 秦可怡在心里尖叫, “不好使”三个字几乎要脱口而出。

但下一秒,她猛地想起班主任李老师介绍安祁时,那复杂的语气和刻意强调的“保送K大的数学天才”。

“保送K大……保送K大……”秦可怡像念咒一样在心里重复。

她看看安祁卷子上那几笔神来之笔般的辅助线,再看看安祁此刻又恢复成一片死寂空洞的侧脸。

一股巨大的、混合着敬畏、恐惧和强烈自我否定的情绪瞬间淹没了秦可怡。

“啊啊啊!我懂了!不是脑子不好使……是学神的世界我们凡人根本不懂啊!”

她内心的小人疯狂捶地, “人家思考问题是用‘精神分裂式’多重宇宙脑内风暴的!解题前还要跟异次元导师进行灵魂交流!我这种只会死记硬背套公式的凡人……有什么资格质疑学神的行为艺术?!”

秦可怡挫败地低下头,看着自己卷子上涂涂改改、一团乱麻的辅助线,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降维打击。

“我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凡人!庸才!连理解天才的癫狂都做不到!我好烦!!”她悲愤地抓起橡皮,狠狠擦掉自己那丑陋的线条,力道之大,差点把纸擦破。

老张在讲台上唾沫横飞地讲解着标准解法,声音洪亮:“……所以,关键就是过点P作这条垂线!看,多么清晰!这就是基础!基础要打牢!”

秦可怡听着,再看看安祁卷子上那条一模一样、却是在“灵魂对话”后画下的垂线,内心泪流满面:“老师,您说的基础……和学神的基础……它好像不是一个东西啊……”

安祁对同桌内心的惊涛骇浪和讲台上的喧嚣置若罔闻。

她的“尹”似乎又沉寂了。

她再次陷入那片熟悉的混沌。

手指无意识地伸进校服口袋,隔着薄薄的布料,摩挲着那块藏在深处、用纱布包裹的、边缘锋利的玻璃碎片。

冰凉的触感传来,带着一丝刺痛,让她混乱的思绪获得片刻诡异的安宁。

那是温陵尹存在过的证明,也是她对抗虚无的武器。

……

下午最后一节课结束的铃声如同救赎。

秦可怡几乎是弹射起步,抓起书包就冲出了教室,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那个安静坐着、却散发着无形精神污染的同桌,实在让她压力山大。

安祁慢吞吞地收拾着空荡荡的书包(里面除了几本崭新的书,几乎什么都没有)。

她将那张画着“灵魂辅助线”的卷子随意折了两下,塞进书包夹层。

走出教室,走廊里人声鼎沸,放学的兴奋感像潮水般涌动。

她逆着人流,像一尾沉默的鱼,走向位于走廊尽头、分配给她的储物柜。

柜子是老旧的铁皮柜,暗绿色的漆皮剥落了不少,露出底下锈迹斑斑的铁皮。

钥匙孔附近堆积着灰尘,显然很久没人打开过了。

安祁拿出那把同样带着锈迹的钥匙,费力地插进锁孔。

锁芯似乎锈住了,她拧了好几下,才听到里面传来艰涩的“咔哒”声。柜门发出令人牙酸的、生锈金属摩擦的“吱呀——”声,缓缓打开,一股陈旧的铁锈味和灰尘味扑面而来。

里面空荡荡,只有几本厚重的数学专著孤零零地立着,像守卫废墟的士兵。

她拿出其中一本深蓝色封面的《黎某几何中的非标准分析》,沉甸甸的触感带来一丝奇异的慰藉。

她需要更强大的数学武器,去捕捉那消散的意识粒子。

就在她低头,准备将书塞进书包的瞬间——

“哟哟哟!瞧瞧这是谁啊?咱们班的‘K大保送疯神’!” 一个油滑轻佻、刻意捏着嗓子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像指甲刮过黑板,带着黏腻的恶意。

“蹲这儿干嘛呢?跟这破铁皮柜子交流人生哲学?还是研究柜子里的耗子洞通向哪个异次元啊?哈哈哈!”

安祁的动作冻住了。

视线里,一双沾着泥点、散发着廉价劣质烟草味的运动鞋停在她面前,鞋带脏兮兮地散着。

鞋的主人,是隔壁班出了名的猥琐混混刘强,外号“油条”。

他身材矮壮,剃着青皮,脸上挂着一种令人极度不适的、下流又自以为是的笑容,正叉着腰,居高临下地看着蹲在柜子前、显得格外瘦小的安祁,眼神像在打量一件可以随意戏弄的玩具。

“听说你本事大啊?精神病院VIP包年用户?保送K大的‘天才’?” 刘强把“天才”两个字拉得又长又怪,充满了恶毒的讥讽,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安祁头发上,“啧啧啧,天才也得跟我们这些凡人一样,撅着屁股在这儿开生锈的破柜子?我还以为你脑子自带空间折叠呢!咋地?你那异次元口袋没交网费被停用了?哈哈哈!” 他身后的两个跟班立刻发出刺耳又谄媚的哄笑。

安祁依旧低着头,长发垂落,遮住了她所有的表情。

她只是更紧地抱住了怀里的书,指节用力到发白。

藏在口袋里的左手,指甲深深掐进包裹玻璃碎片的纱布里,尖锐的刺痛是唯一的锚点。

“喂!跟你说话呢!聋了?还是你那‘鬼朋友’把你魂儿勾走了?” 刘强见安祁毫无反应,感觉被无视了,恼羞成怒。

他上前一步,用脚尖不轻不重地踢了踢安祁放在地上的书包,鞋尖在上面留下一个灰印,“听说你上课可带劲了,一个人演双簧?跟空气卿卿我我?咋地?这破柜子里也藏了个相好的?让哥们儿开开眼呗?” 他声音压低,带着令人作呕的下流:

“还是说……你其实是在柜子里藏了‘小宝贝’,自己……嗯哼?寂寞难耐的时候拿出来……‘解解闷’?天才就是不一样哈,玩得都这么有‘深度’?嘿嘿嘿……” 污秽的词语和那贱兮兮的笑声,像毒虫一样钻进安祁的耳朵。

安祁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仿佛被冰冷的毒液泼中。

抱书的双臂收得更紧,几乎要将书勒进身体里。

口袋里的左手,玻璃碎片已经刺破了纱布,更深地嵌进掌心的嫩肉,温热的液体渗出,与冰冷的玻璃混合。

她在忍耐,用尽全身力气忍耐。

回击?

尖叫?

只会让这蛆虫更兴奋。

顾行之的“庇护”是远方的倒影,她只有把自己缩进更深的、布满尖刺的壳里。

然而,她的沉默和隐忍,在刘强看来更像是软弱可欺的证明,让他变本加厉。

“啧,没劲,跟块木头似的。” 刘强撇撇嘴,脸上挂着无趣,但恶意的目光扫过安祁怀里的书,尤其是那本厚厚的深蓝色专著,突然又来了兴致。

他猛地抬起穿着脏鞋的脚,脸上带着恶作剧的兴奋,作势就要朝着那本书狠狠踩下去!

“装哑巴?老子让你装!天才的书是吧?踩扁了当鞋垫!看你还装不装深沉!”

安祁瞳孔骤缩!那本书!她下意识地想护住——

“喂!前面那个挡道的‘油渣精’!你脚丫子痒痒想蹭地皮,滚去厕所舔墙!在这儿堵着路还欺负女生,你妈生你的时候是不是把胎盘养大了?要不要小爷我免费给你回炉重造一下?”

一个清亮、张扬、带着浓浓少年感和绝对不耐烦的嗓音,如同炸雷般在走廊另一端响起。

这声音带着一种天然的磁性和力量感,瞬间压过了所有嘈杂和刘强那恶心的笑声。

所有人的目光,像被磁石吸引,齐刷刷地投向声音来源。

只见一个身影懒洋洋地斜倚在安祁旁边那个储物柜上。

那是一个极其高大挺拔的男生,目测接近一米九,简单的黑色运动T恤被饱满的胸肌和宽阔的肩膀撑起,勾勒出充满爆发力的流畅线条。

露出的手臂肌肉贲张,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在走廊灯光下泛着光泽。

他头发剃得很短,根根精神地立着,衬得那张脸轮廓分明,如同刀削斧凿。

高挺的鼻梁,线条清晰的下颌,微微上挑的嘴角挂着一抹毫不掩饰的、带着野性的嘲讽。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明亮锐利,像淬了火的星辰,此刻正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睥睨着刘强三人组。

他单手拎着一个巨大的运动包,随意地甩在肩上,整个人像一头刚刚结束训练、慵懒却蓄满力量的猎豹,散发着强烈的荷尔蒙和阳光的气息。

“哇……是温渡学长!”

“天啊!他今天也好帅!这肌肉线条……我没了!”

“快看快看!他在怼刘强那个垃圾!好A啊!”

“啊啊啊!手机呢?我要拍下来!”

“花痴,注意言辞……”

周围瞬间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和吸气声,几个路过的低年级女生脸颊绯红,眼睛放光,脚步都挪不动了,甚至有人偷偷摸出了手机。

温渡在学校是绝对的焦点,游泳队的王牌,S大的准新生,颜值身材顶级,性格张扬不羁,简直是校园偶像剧男主照进现实。

正是温陵尹那个小她三岁、高三就被S大特招的游泳天才弟弟——温渡。

刘强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和周围的目光弄得一僵,待看清是温渡,脸色瞬间从嚣张变成了猪肝色。

温渡的名头和实力,他这种混混太清楚了,根本惹不起。

“温……温渡?你……你少管闲事!” 刘强强撑着,声音却明显虚了,“我跟她……闹着玩呢!”

“闹着玩?” 温渡嗤笑一声,站直身体,压迫感瞬间倍增。

他迈开长腿,几步就走到刘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像在看一堆不可回收垃圾。

“你那贱兮兮的嘴脸和满嘴喷粪的‘玩法’,我看着很碍眼。” 他走到安祁身边,仿佛她只是脚下的一粒尘埃,目光锐利地锁定刘强,“怎么?脚痒?想踩东西发泄你那无处安放的猥琐?”

他指了指安祁怀里的书,又指了指刘强那只抬起的脏脚,嘴角的嘲讽弧度拉大:“行啊!满足你!” 他突然把肩上沉重的运动包“哐当”一声砸在刘强脚前,溅起细微的灰尘。

包里明显装着硬物(可能是力量训练的绑腿或水壶),分量十足。

“来,踩这个!踩一脚,小爷我让你一只手,咱们泳池见真章?两千自由泳,谁先趴下谁是孙子!敢不敢?”

温渡活动了一下脖子,发出咔吧的轻响,眼神里充满了跃跃欲试的、绝对自信的挑衅。

那蓬勃的力量感和运动明星的气场,让周围的空气都仿佛灼热了几分。

几个女生忍不住又发出一阵小小的惊呼。

“你……你神经病啊!” 刘强看着地上那个鼓鼓囊囊、一看就很重的包,再看看温渡那结实得不像话的身板和充满战意的眼神,腿肚子都有点发软。

跟温渡比游泳?那绝对是自取其辱!他身后的两个跟班更是吓得往后缩了一步。

“不敢?” 温渡嗤笑一声,弯腰,单手轻松地捞起自己的包,动作流畅充满力量感,肌肉线条在T恤下贲张起伏,又引来一阵低呼。

“不敢就麻溜儿滚蛋!少在这儿污染环境,欺负弱小!再让小爷我看见你在这儿犯贱……”

他眼神陡然一沉,声音也冷了下来,如同冰水浇头:

“下次扔你面前的,就不是包了。是你那张欠收拾的嘴。”

**裸的威胁,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感。

刘强脸色由红转青再转白,在周围学生或鄙夷或嘲笑的目光和女生们对温渡的崇拜低语中,感觉脸皮被彻底撕下来踩在了地上。

他怨毒地剜了温渡一眼,又狠狠瞪了地上依旧毫无反应的安祁,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行!温渡!算你狠!我们走!” 说完,像丧家之犬一样,带着两个同样灰溜溜的跟班,狼狈地挤开人群跑了。

走廊里响起几声清晰的嗤笑和议论,女生们的目光更是黏在温渡身上。

温渡像是随手拍飞了几只苍蝇,浑不在意地拍了拍运动包上的灰(尽管上面其实很干净)。

他这才像是刚注意到蹲在地上的安祁,随意地瞥了她一眼。

女孩瘦得可怜,缩成一团,像只被暴雨打湿的小鸟,长长的头发遮着脸,怀里死死抱着那本厚书,仿佛那是她的救命稻草。

“喂,人走了。” 温渡的声音谈不上温柔,甚至有点不耐烦,但比刚才对刘强时平和了些许,“以后离这种垃圾远点,看着就烦。”

他纯粹是路见不平,外加极度厌恶刘强那副下作的嘴脸,顺手管个闲事。

安祁缓缓抬起头。

午后的阳光透过走廊尽头的窗户,斜斜地照在她脸上,让她苍白的皮肤显得有些透明,甚至能看到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

她额前的碎发被刚才的紧张激出的冷汗微微濡湿,黏在光洁得近乎脆弱的额角。

那双总是空洞的眼睛,此刻因为攥紧玻璃片的剧烈刺痛和应激反应,蒙上了一层生理性的、薄薄的水雾,长长的睫毛濡湿,显得异常脆弱易碎。

她看着眼前这个高大得仿佛能挡住所有风雨、浑身散发着蓬勃生命力与阳光味道的男生,嘴唇轻轻翕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更紧地抱住了怀里的书,像寻求庇护般,用力地、无声地摇了摇头。

温渡的目光掠过她苍白脆弱得如同琉璃的脸,没有停留,正准备转身离开。

视线却无意间扫到了她紧紧抱在怀里的那本书的封面——《黎曼几何中的非标准分析》。

他对数学没兴趣,这种书对他来说跟天书没区别。让他动作微顿的,是书脊上用娟秀但异常清晰有力的字体写着的名字:

安祁。

温渡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安祁?这个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一种极其模糊的熟悉感掠过心头,快得抓不住。

随即,他的目光落在了安祁因为用力抱着书而微微卷起的袖口下方,露出的左手腕内侧。

那里,靠近掌根的地方,有几道淡淡的、已经结痂发白的旧伤痕,细长而平行,像是被什么极其锋利的东西(比如刀片或玻璃)反复划破留下的印记,看起来有些时日了,却依旧刺眼。

温渡的眼神骤然一凝!这些伤痕……这个位置……还有那种感觉……

记忆最深处的、几乎褪色的画面猛地闪现:昏暗的房间里,他尚且年幼,姐姐温陵尹背对着他坐在窗边,长长的袖子挽起,露出的那截同样苍白纤细的手腕上……似乎……也有过类似的、让他当时感到莫名害怕和不安的痕迹?

这个念头如同冰冷的针,瞬间刺破了刚才赶走混混的轻松感。

他看着安祁那副惊魂未定、沉默如谜、浑身散发着破碎感的样子,心脏莫名地沉了一下。

他用力甩了甩头,试图驱散这突如其来的、毫无根据的联想。

这年头学生压力大,自残不是什么稀罕事,何况眼前这位还是个“有故事”的复读生。

姐姐……姐姐只是学习压力太大,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而且她后来……温渡拒绝深想下去。

“走了。” 他不再多想,丢下两个字,声音比刚才低沉了些许。

拎起沉重的运动包,迈开长腿,大步流星地穿过走廊,朝着游泳馆的方向走去。

阳光落在他宽阔的肩背上,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留下一个挺拔、矫健、却又似乎带上了点不易察觉心事的剪影。

安祁依旧蹲在原地,直到温渡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的拐角,走廊重新恢复喧嚣。

她才缓缓站起身,因为蹲得太久,血液回流不畅,眼前阵阵发黑,身体晃了晃。她扶着冰冷粗糙、布满锈迹的铁柜门,站了好一会儿,才稳住身形。

怀里的书沉甸甸的,带着墨香和纸张特有的味道,也残留着一丝……淡淡的、混合着阳光和消毒水(泳池?)的气息?是刚才那个叫温渡的男生身上传来的。

她低头,看着书脊上自己的名字,又下意识地用右手摸了摸左手腕内侧那几道冰凉的旧伤疤。

那是半年前,在精神病院最绝望的深渊里,用藏起来的碎玻璃,一下、一下划下的印记。

为了用更尖锐、更真实的疼痛,去压制和确认内心那被生生撕裂、如同黑洞般的空洞感。

刚才那个叫温渡的男生……他的眼神扫过这里时,那种突然的凝滞和探究……他……看到了?他……认识这些伤疤?还是……认识温陵尹?

一个荒诞而微弱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像黑暗中擦亮的一星火花。

但随即,就被更深的冰冷和理智扑灭。不可能。

温陵尹……她的存在,她的痕迹,早已被这个世界冷酷的规则“抹除”了。

除了她自己这颗疯狂的大脑,没人记得,没人知晓。

这个耀眼如太阳的少年,不过是又一个与她荒诞剧本无关的、匆匆路过的看客。

她将书用力塞进书包,仿佛要将那丝不切实际的联想也一同塞进去。

锁好那扇吱呀作响、锈迹斑斑的铁柜门。

转身,像一抹被遗忘的影子,面无表情地汇入放学的人流,朝着那个名为“顾家”的、更加冰冷坚固的牢笼走去。

口袋里的玻璃碎片,边缘似乎更加锋利了,无声地抵着掌心渗血的伤口。

哲学小课堂开课啦!

今天来分析一下这两位角色——

秦可怡:经验主义 的困惑者 标签化认知 的实践者。

她的认知完全依赖感官观察和接收到的社会标签。当观察与标签冲突时,她无法进行深层反思,只能创造or接受更强大的新标签来强行解释,回避本质问题。这体现了经验主义在面对复杂现象时的局限和标签对认知的遮蔽作用。

温渡:实用主义 的践行者 本能正义的执行者

他的行动准则只有一条:有效、省事、解决问题。面对不公,他的判断基于情境和效果,而非抽象道德原则。策略选择完全服务于高效达成目的。他的正义感源于本能的厌恶和力量带来的责任感,未经深刻的道德哲学反思。

So,

秦可怡:在“看到的”和“听到的”标签之间反复横跳,靠贴新标签保平安的经验主义萌新。

温渡:信奉“怎么有用怎么来”,用最省力的方式碾压麻烦的实用主义人形兵器。

划重点——

秦可怡 (经验主义):提醒我们 “感官是入口,非终点;标签易贴,真相难寻。”保持开放,追问本质!

温渡 (实用主义):提醒我们 “效率虽好,莫忘初心;手段有效,也需温度。” 行动之前,问问价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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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年下弟弟的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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