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年头的居民楼并没有电梯,陆骋只能抱着许乐宁一路大步流星的走楼梯来到了四楼。
“钥匙在我包里。”感觉到了陆骋的停顿,许乐宁知道这是到家门口了,他强忍着身体的燥热,紧紧的趴在陆骋的肩头,说话的声音不自觉的染上了撒娇的意味,“斜挎包里。”
陆骋滚了下喉咙,单手抱住怀里的人,开始翻找钥匙,很快门就被“咔嗒”一声打开了。
屋内门口的声控灯也应声亮了起来。
“抑制剂在哪?”陆骋抱着许乐宁进了屋还没放下怀里的人就开口问道。
抱了许乐宁一路,陆骋能够感觉到许乐宁的体温越来越高,这让他心里很是忐忑。
“在我房间衣柜的小格子里。”许乐宁牙齿紧咬着下嘴唇,强忍着不适,从陆骋的肩膀上把头抬了起来,声音细如蚊呐,“你先把我放下吧,我自己去找。”
许乐宁虽然和陆骋的的信息素匹配度不高,甚至可以说是低。但陆骋是S3级别的顶级alpha,释放的安抚性信息素对他来说还是非常有用的,许乐宁被烈酒信息素抚慰了一路才堪堪忍住没有失去理智,现在强迫自己离开这个温暖的怀抱,他也异常艰难。
然而陆骋并没有放下他,反而抱着他走向了里间,推开一扇卧室的门后,问道:“这个是你房间吗?”
许乐宁租的这个出租屋很是简陋,只有56平,两个卧室中的一个还是原本的客厅改造的,陆骋现在推开的这个小卧室正是他的。
身体的难受让他没有反驳陆骋的行为,只闷闷的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衣柜,“在那个衣柜下边的小格子里。”
陆骋抱着人手脚麻利的打开衣柜,蹲下身在衣柜下方找到了许乐宁所说的抑制剂。
“找到了,就是这个吧。”他抱着许乐宁直起了身,顺势单手托着许乐宁的臀部往上掂了一下,把人抱得更紧了。
“嗯。”许乐宁应了声,然后被陆骋抱着坐到了床上。
许乐宁在陆骋怀里微弱的动了动,把袖子撸到了小臂上,露出了白皙清瘦的手腕,他实在是没什么力气了,只想尽快解除身体的不适,“扎这里吧。”
看着手里粗大的针头和许乐宁纤细的手腕,强烈的对比让陆骋很是不忍,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他深吸了一口气,伸出右手握住许乐宁的手腕,轻轻地扎了进去……
打完抑制剂,许乐宁明显安定了许多,但身体依旧没什么力气,虚弱到连开口说话都不想,只能任由陆骋抱在怀里。
安静的房间里似乎只余两人的呼吸声,这时许乐宁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陆骋拿起来一看,来电是许乐宁的姥姥,许乐宁也微微偏过了头来看是谁打来的电话。
“姥姥。”许乐宁喃喃道,“陆先生,你替我接吧,就说你是我朋友,我今天借住在你家。”
他这个样子不能让姥姥知道,否则她又该担心了。
陆骋了解许乐宁的意思,就点点头按了接听键。
“宁宁。”
“喂。”陆骋握着电话的手有些局促,这是许乐宁的姥姥,他在和许乐宁的长辈通电话,他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公式化的说道:“您好,我不是许乐宁,我是陆骋。”
许乐宁听到陆骋的话拧了拧眉毛,然后小声提醒道:“不用说你是谁。”
许乐宁在姥姥住院那段时间和她说过陆骋借他钱帮忙交医药费的事,而且他也和姥姥提起过陆骋是个alpha,现在已是晚上了,陆骋说他们俩个在一起难免会引起老人家的误会。
而陆骋并不知道许乐宁的心思,以为他只是单纯的讨厌自己,讨厌到不想让他的长辈知道自己的存在,陆骋的心不受控制的沉了沉,然后心不甘情不愿的对着电话那头的老人家补充道:“我是许乐宁的朋友,他现在在我家。”
电话那头的老人家闻言短暂的停顿了一下,然后有些激动的开口道:“您就是陆骋陆先生?”
被老人家称呼您,陆骋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乖乖的回应:“嗯。”
老人家听到陆骋的回答,心里开心的不得了,积攒了许久的感激之情终于可以表达了出来,“陆先生,我是宁宁的姥姥,宁宁和您说了吗,我的病已经治好了,这多亏了您借钱帮的忙,真是太谢谢您了。”
陆骋有些意外许乐宁的姥姥居然知道自己,但多想一下又觉得正常,毕竟许乐宁姥姥住院的那段时间他还很喜欢自己,那个时候的他一定是怀着欣喜的心情和他姥姥提起自己的吧。
陆骋低头看了看怀里软糯无声的omega,心里懊悔更胜,他以前为什么就那么笨拙呢,把一个明明很爱自己的人越推越远。
他无声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对着电话那头的人回道:“没事,您不用这么客气。”
“还是要谢谢您,要不是您我这条老命早就没了。”电话那头的老人家笑着感激道:“我出院后一直想去拜访您和您亲自道谢,但宁宁说您很忙,我就没去叨扰,现在终于有机会了,我还是得和您说声谢谢。”
“您真的不用客气。”陆骋礼貌道:“我是小辈,您叫我陆骋就行。”
“唉唉好。”电话那头的老人家笑着又说了些感谢的话,然后才问道:“对了,陆先生,您能让宁宁接下电话吗,我有些事要嘱咐他。”
“嗯……”陆骋看着许乐宁拒绝的表情随机应变的编了个理由,“他刚睡着,您有事告诉我吧,我替您转达。”
许乐宁的姥姥哦了一声没做怀疑,然后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宁宁这些日子每天都学习学到很晚,我现在回老家了,他身边没人看着他,我怕他又熬夜,想告诉他早点睡觉,但没想到他今天睡的这么早。”
“学习?”陆骋心里疑惑,但是并没有追问,只道:“您放心吧,我会把您的话转达给他的。”
“好的,好的。”老人家笑道,“那就不打扰您了,您也早点休息。”
“嗯,再见。”陆骋听着那边挂了电话才放下手机,然后看向许乐宁轻声问道:“有没有好点?嗯?”
“嗯。”许乐宁应了一声,抑制剂确实起了作用,他鼻息间流动的呼吸逐渐变得不那么灼热了。
许乐宁缓缓的动了动上半身想要从陆骋的怀里移开,可陆骋抱得实在太紧,许乐宁微弱的动作根本不能挣开分毫,他只好委婉的开口提醒,“陆先生,我没事了。”
可陆骋闻言后却并没有松开,反而额头碰额头的贴了过来,在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后才微微松了一口气道:“嗯,确实比刚才好多了。”
这样子的亲昵让许乐宁有些尴尬,他本就红通通的脸又熟透了几分,脑袋往后仰了仰,想要和眼前的人拉开距离,“那个……您可以松开我了。”
“等下。”陆骋大掌托着许乐宁的后脑勺,怕他后仰摔到,然后突然好奇的问道:“姥姥在电话里说你在学习,学习什么?”
“没学习什么?”许乐宁不想和陆骋聊一些私事,并且纠正道:“你别乱叫,那是我姥姥。”
他此刻软糯的声音实在起不到威慑的作用,陆骋闻言轻笑了一声,仿佛被怀里的人可爱到了,温柔的说:“不说就算了。”反正他可以自己去查。
“那你总得告诉我今天胡同里发生的事是怎么回事吧?那些混蛋你认识吗?”
许乐宁点了点头,“你先把我放下来。”
陆骋虽然不想放手但也知道再抱下去,许乐宁肯定会不依了,只好不舍的把人放到了床上。
“现在可以说了吧。”
“嗯。”许乐宁把他和李新之间发生的事情给陆骋讲了一遍,“就是这样,他气不过所以找了他男朋友来报复我,不过还好我今天包里带了电击棒,算起来也没吃亏。”
陆骋听完沉默着没说话,但脸色阴沉的像是要滴出墨水来。
半晌后突然一个俯身把靠在床头坐着的许乐宁搂到了怀里,心疼道:“对不起,我这些日子……太忙了,都没注意到这些,以后不会让你再受这些委屈了。”
陆骋其实没有说实话,他这些日子之所以没来找许乐宁,其实不是因为忙公司的事,而是他在有意的不去关注许乐宁。
那天在车上被许乐宁再一次拒绝后,他曾动过要不就放弃这段感情,忘记许乐宁的这种想法。
但他实际中真正去这么做的时候,却痛苦的无以复加,他发现他根本无法让许乐宁离开他的生活,他甚至不知道如果他放任许乐宁的离去,他会变成什么样子。
所以当陆旬找到他挑衅后,他又开始默默的关注起许乐宁来,只不过这次他十分克制,只时不时的来许乐宁住的地方来看一看,并没有去了解许乐宁身边发生的事。
但他没想到就在这些日子许乐宁竟受了欺负,这让他自责又心疼,恨不得现在就去亲手结果了刚才那几个欺负许乐宁的人。
许乐宁受不了陆骋这样抱着他,好像他是陆骋极其珍视的爱人一样,他怕自己沦陷,忙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淡淡道:“陆先生,今天很感谢你帮了我,但是现在很晚了,你还是赶快回去休息吧。”
“我不走了,我今天留下来陪你。”陆骋道:“你身体还很虚弱,需要人照顾,我在这可以帮忙。”
“我没事了,你还是——”
“我睡沙发就行。”不给许乐宁拒绝的机会,陆骋拿起外套就要起身去那个极其狭小的客厅,“你也说了,天太晚了,我现在回去也不方便。”
“你可以叫司机来接,我——”
“晚安。”
许乐宁话还没说完,陆骋就关上了卧室的门走了出去。
只留许乐宁一个人在床上发懵,是自己抑制剂打多了吗?他怎么觉得陆骋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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