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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痕迹

一个身着窄袖短靴的娘子迎了上来,笑得极其爽快:“两位娘子瞧着面生,有何吩咐?唤我阿竹就是。”

倚晴道:“我们来是想雇几个护院。”

阿竹眼尖,一下看出倚晴身上戴的银革带出自陈家,忙为她和凌愿端杯热茶:“原来是陈博士家的娘子,失敬。最近城里有些乱,可是要雇些人来保护陈大人?”

倚晴嫌阿竹问得多,懒懒答一句是看着州学怕学子出意外的。阿竹拍马溜须顺着说了几句陈博士如何用心关心学子,夸得倚晴飘飘欲仙哼道我们大人就是如此。

“那我引娘子们去后院瞧瞧?那儿有的是好护院。”

凌愿笑而不语,惹得倚晴狠狠剜了她一眼。

自己难道说错了什么?

看着阿竹目光如炬,笑语盈盈候在一旁,倚晴也不好拂人面子,道:“走吧。”

很快就选定了人手,顺顺利利的直到到结账。

“一个月就一两五银子?!你疯啦!找十个人来岂不是要十五两?都可以买一百多头猪了!”倚晴拍案而起,桌上茶都洒了些许。

“唉,娘子消消气。”阿竹笑眯眯地,“你肝火旺,喝茶,喝茶。”

倚晴自觉失态,一屁股坐了回去。

“价格的事可以再商议嘛。刚才娘子也看到了,我们这儿的护院都是练家子,自小习武,比外面那些地方的人好多了。”

”不行,不行。你得给我少点。”

“那十位护院统共算十两银子,如何?给娘子省下几十头猪。再说,府上家大业大,莫非还缺这几两银子不成?”

难怪先前那么热情,原来是在这等着呢。府中采买之事一向不归她管,没料到做生意的个个奸诈。

可她刚刚被吹晕了头脑,表现得特别满意,现下怎么又好意思不要?倚晴咬牙:“再便宜些。”

阿竹立刻用古怪的眼神打量倚晴,看得倚晴脸红一阵白一阵的。生怕对方一开口就要连她带陈家嘲讽一番。

凌愿在一旁看得差不多了,悠悠叹了口气,“哎呀”一声,适时出来救场:“阿竹掌柜,这价格不太合适吧。”

她看着倚晴感激的眼神,十分想笑,凑在她耳边说:“放心。我以前做过些小买卖,知道该怎么做。”

凌愿哗啦一声把凝雨扇展开,晃了晃又收好往手里砸,唇角勾起:“依我所知,一般武行护院一年仅需五两银子。裂江堂的武夫虽然厉害,也不至于到这个价格。”

阿竹目光盯着凝雨,愣了一会才开口:“是。”

“我们要的可是整整十个人,堂内不减些价?”

阿竹道:“本说的十两。娘子不妨说说合适价格?”

凌愿眼睛眯起愉悦的弧度,看起来极像一只狡诈的狐狸:“五两。”

竟然对半吗?倚晴惊了。

更惊奇的是一炷香后二人谈成了。和五两差不了多少。

凌愿甚至向柜台借了一副算盘一张宣纸,左手拨算盘右手涂涂写写,很熟练的样子,看得倚晴目瞪口呆。

她记着陈谨椒的嘱咐,在演算纸上看半天,眼睛都瞪干了也没看出什么来。那算盘更不用说,只消一眼就足够让人眼花。

莫非她真的被救命恩人陈谨椒感化,改邪归正?

裂江堂是何许地界,倚晴只当是一个普通武行。

而凌愿也只需要知道一点:裂江堂的堂主是一个红衣银链的少女,名为越此星。

她不需要知道怎么算账,只需要按照之前约定的,将串珠拨成一定的顺序。

回陈府的路上,凌愿体力不济,在租来的颠簸马车上半睡半醒,想起跳崖那天的事。

她在水涡里伤了脑子,那几日的记忆全都迷迷糊糊,越想越头疼。但那些事她并没有忘,只是记起来要慢一些。

比如她记得近乎自毁的从崖上跳下,被树枝一一刮过,好不容易抓住一截树桩,还是掉了下去,一块大石头弄得她满背青紫。

但也有不记得的。

她落入水涡后就失去了意识,再有知觉时,发现已经到了岸上。

她睁不开眼,也说不出话。

她睁不开眼。

耳边传来隐隐约约的溪流声,凌愿能感觉到她被安放在一片树荫里。土地有些硬,硌得她很不舒服,想翻身,却怎么也动不了。

有个人蹲在她身边,慢慢靠近她,很犹豫地握住她的肩膀和手臂。又突然“咔嚓”一声,稳稳地把她骨头接了回去,比郎中还要熟练迅速。

她感到那人为她把破烂且湿透的衣衫褪下,脱到里衣时顿住了,没有再往下。

她感到自己被披上一件外衫,熟悉的香气钻进肌肤。那人点上火,离她似乎很远,像怕热着她。

她感到那人将她半扶起,为她喂水,可她吞咽不了,水全从唇缝流了下去。

那点寒意痒丝丝的,弄得她更渴了,五腔六腑都叫嚣着要水,可她喝不了。

那人什么话也没说,将她放下就离开了。

可又很快去而复返,用棉布沾了水,轻柔地碰她的嘴唇,让她干裂的唇部湿润起来。

她知道那人在靠近她,有热度的气息喷洒在他耳侧,弄得她心烦意乱。

那人不动了。那人一定在看着她的脸,看着她高挺秀气的鼻柱,看着她没有血色的唇。

看她上扬的眼尾,挂着黑色的睫羽。

看她面颊与眼下小小的褐色的痣。

凌愿很难受。她知道没有,但她总感觉对方的鼻尖已经与她的相抵。这是一个很适合接吻的姿势。

那人竟然就一直保持着这个难受的动作,与她面颊相近,不落下来。

直到有什么滚烫的液体滴落下来。

好大一颗。

那人慌忙地从她身上起来,许久再没有其他动作。

然后她被烤干的衣裳被重新套回身上,那人静悄悄地走了。

那人是故意不给凌愿擦身上的脏污的,就像真的没有人来过一样。这些受伤的痕迹被刻意留下。

可是衣裳总会干的。

可是凌愿总会记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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