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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再次,准备开溜!

洛桑醒来的时候,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脖子被绷带围了两圈,依稀还有血的味道。身体的感觉十分异样。她依旧保持着熟睡的状态,慢慢调动自己的记忆。

她是谁?

……

不知为何,“我”对面前金发女孩十分信任,这种信任”我“只在父母身上体验过。她递过来一个布包,看来她也十分信任“我”,这看上去是她很重要的东西。“她”嘱咐我一定要放到一个隐秘的地方。随后这个女孩在店里吃了一下午的甜点。她的金发真可爱,虽然五官不够立体却怎么看都是个美女——是气质?……就这么时不时偷偷看她过了俩小时。要不今天稍微加个班?哎,她走了……

嗯?我刚刚在看什么?”我“愣了一下。看了一下时间,咦,都过了平时下班的点了。”我“平时都提前半小时下班,今天太辛苦了,犒劳一下自己去哪里玩呢?

不是这个。

……

“我”慈爱地看着面前的孩子。这个孩子第一次见就这么招人喜欢。表哥给自己打电话让这个孩子借住几天,没问题啊。”我“巴不得呢,反正房间也多,冰箱里一堆吃不了的甜点——这个孩子好像喜欢甜点?一会让她多吃一点。

不是这个。

……

嘈杂人群,又是寻常的在夜店的一天。今天这个唱歌的女孩格外好看,不过“我”喝得太多了,台子上一会是一个她一会是两个她。她就这么跳上台去开始唱。她的气质和普通的夜店姑娘又不太一样。这就是一见钟情吗,“我”看不太清她的脸,却爱上了她的眼睛。

……怎么有个男人来找她?气势汹汹……她看上去并不情愿的样子!放开她,你个混蛋!嘿呀,看我的无敌螺旋扫堂腿!

也不是。

……

我紧紧地抱着一个男孩,两个人依偎在一起颤抖着,仿佛两个瘦小的孩子要与整个世界为敌。小小年纪,一个却已是满头银发,和他好久没剪也开始长得有些长的发丝缠绕在一起。

“别怕,”他说,“我会想办法的,一定……会保护好你。”

我在他的怀里哭着,却感受着他传来的温度和巨大的安全感。正是在绝望中的我现在迫切需要的。

场景转瞬即逝。这次是在甜品店里,他戴着鸭舌帽看着我。他有一双海蓝色的眼睛。

洛桑眼睫毛令人难以察觉地颤抖了一下,记忆都回来了。

是啊,之前所料不错,她果然被抓住了,现在脖子疼得像断了一样。这应该不止是手刀吧,那个悍妇般的空气人又对自己做了什么?

他的能力……交涉了这么多回,也只是大概能知道一个作用范围。这次被抓回来,是要被严加看管的。看来,只能安分一些了——或者,至少他在的时候,她要乖乖的,像一只被驯服的猫一样。

军区果然还是在她的房间开了能力抑制区,抑制能量为B。区区B级,对于她而言作弊还是小意思。她偷偷摸摸地打通了护士的大脑,让她们将能量监测的仪器调试的阈值更大了些,让自己的能力一直处于“B”线之下。

不过现在,她所要做的是大量的睡眠。只有等能力恢复的差不多了,才能搞事情啊。

“给她开A吧。”墨煜皱着眉头,看着病房的监控。“她是猪吗,这么能睡?”

“长时间高等级的抑制会对低等级的人产生不可逆的辐射危害,”白衍在旁边不赞同地说道,“何况在你刚带回她来的这段时间里,我们进行的身体数据测量确实显示她的体能值极低——一旦能力被抑制住了,就不成太大威胁。”

见墨煜依旧盯着屏幕若有所思,白衍才有些认真地问道:“你怀疑她……故意压抑了自己的能力?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做,高能力值被军区看上就能有钱有权——谁会弃之如敝屣?”

“……”墨煜隐隐叹了口气,“希望她是B级。”

二人又默默地一起盯着熟睡的少女看了半晌。白衍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说起来,你在这个军区的轮期是不是快结束了?”

“嗯,”墨煜答道,“还有一个月。我该去边狼军区轮值了。”

“哈哈,那你岂不是会遇上’他‘?我可听说他一直很想找你打一架。”

“谁知道呢,如果他的轮期比我晚的话。”

“悠着点,过不了多久我就去找你玩了。咱俩一个小队的,上级安排的轮期都差不多。”白衍笑着往外走去,“别摸鱼了,回去干正事儿吧吧,反正也只能等她醒了再审。我回去提前布置一下能力等级测试,时间系的倒不是很麻烦。”

就在白衍走到门口的时候,监控里本该熟睡的少女嘴角向上弯了一个像素点。她就知道他们二人在一起的时候会谈论些机密的话,比如,他一个月就要离开这个军区这件事。

墨煜的眼睛眯了一眯。

洛桑在第一次醒来后又迷迷糊糊地睡了三天,被输了三天的营养液和葡萄糖。头一回当睡美人,感觉不错,天天一群人跑过来看她醒没醒等着做检查。还好那个空气人没来过,大家都很好敷衍。

过了这些天,她把忌惮的那个男人的情报也摸清楚了一些。他是在这个军区属于领导层——每个军区留驻两名少校,一名常年留守,另一名轮值流动,起一个监督作用。决定谁为轮值看的是有无固定搭档——那名留守的少校有一位战斗能力匹配值高达87%的同伴,1 1大于2,是军区的核心力量。而墨煜目前并无能力匹配的A类及以上的同伴。白衍虽和墨煜熟稔,但他是军区研究类精英人员,不能上战场。且心理类能力者1v1对上荒行者和魔物都十分弱势。荒行者的脑电波往往极其杂乱,强行进行感知和控制的话对能力者消耗也十分巨大。因此心理类基本只能在团队中靠激励队友的精神力来发挥作用。但墨煜的能力反而克制白衍能力,激励毫无效果。

于是上级只能安排二人尽量轮值排期相符,进行除出任务之外的合作。照白衍的话说,墨煜那能说一个字绝不说两个字的臭脾气,也就少数几个人能忍得了。

至于墨煜的能力,白衍算是了解最多的人了,只可惜白衍也是高level的心理类超能力,在B类抑制场的作用下,洛桑并不敢深入探查,否则被对方察觉就得不偿失了。墨煜明明是个军官,怎么会和研究人员交情这么深呢?不过也有可能纯粹是她想多了。

墨煜很忙,只在开头来病房审问过洛桑一回。当时洛桑才刚醒,在场的还有白衍和几个护士小姐。墨煜双手环胸站在墙角,让白衍负责审问——白衍更有亲和力,更何况,他的心理系能让他很敏感地察觉对方的态度变化,从而判断有无谎言以及该向哪个方向审问。

可是——因白衍要使用能力,他和墨煜的站位超过了五米。这也意味着,洛桑也可以使用能力。

于是,白衍问她问出来的都和军区已经知道的情报差不多,有些不明朗的地方想深挖,小姑娘就两眼泪一包委屈地说头晕,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搞得像是白衍在欺负她。审了才一个来小时,旁边站着的护士小姐就将墨煜和白衍请出去了,说是病人机体受损,无法负荷如此长时间高强度的审问。怎么说呢,这事儿半真半假。主要墨煜站在角落太有威慑力,洛桑可是太想让他赶紧离自己远远的了。

也没问出来什么,只能初步判定她的能力是时间系。墨煜很忙,后面也顾不上这件事,就直接让白衍负责各种检查了。量一个心理系在,她也耍不了什么心计——毕竟在耍之前就会被心理系能力者洞察。只可惜,他们始终未料到——她的能力和白衍是同系呵。伪装自己的心理给别人看,小菜一桩。多么适合躺平的能力,嘻嘻。

到能力测试的时候,在场有好几个时间系的监考人员。洛桑干脆让他们替自己考试,将成绩搞成一个平凡的B,再随手一个记忆修改。若是机器测量,不论成绩如何,就让记录数据的人员记个合理的数值。体能测试倒是什么都不用管,长跑不及格,跳远不及格,俯卧撑一个都做不了,躲避球被砸的鼻青脸肿,打枪被后座力震得不是脱手就是描边。。。那天洛桑是一瘸一拐地回来的,搞得白衍又被护士小姐严厉地训了一通。

“你们这些医护人员怎么都胳膊肘往外拐啊?”白衍委屈道。

“你瞅瞅这小妹妹的颜值!”护士小姐骄傲叉腰,“你瞅瞅!这跟少校相媲美的下颌线!”

“……”一直跟着墨煜的白衍其实并没有太大感触,早就对美貌什么的免疫了。

……

白衍给墨煜汇报的时候,表示洛桑测量数据并无异常。将其能力与军队内现有的匹配,也并无超过60%的,毕竟只是个B类时间系,而一个军区里往往会有一到两个A类时间系和三五个B类精英,他们的匹配值都会比她高。总而言之就是没什么利用价值,即使收编也是个小透明。

墨煜听了并没有表示什么,只是问了白衍做测试的地点、时间和详细过程。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至少洛桑以为如此。

当天晚上,墨煜来到了洛桑白天的试炼场。他一个一个地检查着机器,直到其中一个,他一直迈着的悠闲步子顿住了。“果然……”他的眼中闪过不知名的情绪。机器记录不会说谎,可人就不一定了。

他出门的时候,碰上了来锁门的军官。军官很惊讶——平时很难见到的少校大人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军官正想敬礼问候,却见少校淡淡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就走了,是不让他声张的意思。军官挠了挠头,把门锁上了。转头就忘掉了这件小事。

这一个月,洛桑的作息十分规律,基本没再怎么使用能力,每天一副小心翼翼哭唧唧的弱小样子。人畜无害的样子让周围一开始对她十分防备的人都慢慢放松下来,她的自由活动范围也逐渐加大。抑制场也去除了,长期下来会对身体有害。然而,虽然各种限制对她逐渐放松,她却也被悄咪咪地转移到了心理系能力者的工作区。

她若不是个心理系,怕是会以为这住宿转移是因为对自己放松警惕而对大恩大德感激涕零呢。这事儿用脚趾头想也能知道肯定是墨煜干的。她已经将许多人脑海中对自己的怀疑逐渐移除了,现在周围的人都认为自己是个善良无害的小姑娘——除了墨煜。把她恨得牙痒痒的墨煜。

不过今天,洛桑格外开心——因为再过几天,之前她偷听到的墨煜的轮值期就要到了——墨煜就要离开这个军区了。她算着日子,悄悄地在军区把守着重要关卡的人的脑子里都种下了潜意识的种子。他们到时候会给自己放行。墨煜临走前肯定会设置重重阻碍,军区各种关卡的排查都愈发严格。她这次逃跑,已经免不了要暴露自己的能力了。不过她也已万事俱备,只待东风。

墨煜走的天是个好天气,阳光灿烂。洛桑找了个通风的高层天台,在猎猎东风中远远地看着军队送行的浩大阵仗,和远远地走在前方的那个人。他的披风被风吹得烈烈飞扬,一双长腿几步便迈到了等着自己的私人飞机上。登机前,墨煜突然宛如有心电感应般抬头,似乎看向了她的方向,但也只是一瞬间。洛桑依旧平稳地坐在天台上,双脚搭了出去,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这么远,她并不觉得墨煜会看到她。她也主要靠着人群占位来判断哪个是他的——主要他的气场实在强大,往那里一站,就自带天生领导者的威压。不管如何,洛桑静静扬起了嘴角,露出一个反派的笑容。她要自由了。

轮值的少校会在第二天到达。最保险的,就是她今晚就走。洛桑等待这一天,等了太久、太久了。

她可是高高在上的凰,又怎会屈尊呆在军区这个精致奢华的小笼子里。

作者有话要说: 失败就是成功之母,我们的女主,冲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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