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从后山的悬崖边上跃下,是小李子路过救了她。
李莫娇刚穿过来时,睁眼就见头发凌乱贴在肩上,往下淌水的后脑勺,那人光着膀子正在拧干外衣,转头看见她后忽然大叫跌坐下去。
颤着手指着道:“你是人是鬼?”
她剧烈咳嗽咳出几大口水,眼睛控制不住淌眼泪,伸手想抓住那人的膀子,由于眼前模糊,试了好几次只抓住外衣。
那人放开外衣,越跑越远。
这是哪?他是谁?
李莫娇抓住那件外衣,像一尊石塑一样,一动不动,她此时脑子里爆发着信息,陌生的认知和原本不属于她的记忆疯狂涌入。
等搞清楚了事情,她本想直接离开这个地方,最终还是挪动脚步慢慢走回记忆中的家。
到了傍晚,大门被缓缓推开。
奶娘眼神空洞,见了她忽然寻回焦距红了双眼。
那晚上,李莫娇失神的坐在小凳子上,双眼混沌无神,刚洗完澡头发还往下淌着水。
奶娘坐在身后给她擦头发,抓着她的双臂摸了一遍又一遍,她似乎有什么话想说,最终只说:“傻孩子,以后奶娘疼你。”
好几天后的中午,李莫娇去田里摘野菜,看见有个男人正趴在田埂上,双手都抓着草,啃几口右手的再换左手啃......
吃得还挺津津有味?
她靠近蹲下确认,小李子见了鬼似的弹起来:“你怎么还阴魂不散?”
“对啊,厉鬼都是大中午来害人的!”李莫娇咬牙切齿道。
再怎么样都是救命恩人,最终把小李子抓住带回了家,聘为长工。
现在小李子忧心忡忡,生怕自己丢了工作,只有李莫娇心里清楚,辞谁都不可能辞小李子,不过她没说,打算后面给他个惊喜。
只要她的生意做大了,不介意再多双碗筷。
*
“这就是王富财说的养猪的风水宝地?”
李莫娇难以置信,是不是她又来错地方了?
街边摊贩的吆喝声不绝于于耳,甚至旁边不远处就是琥珀凝香,遥遥望过去,依旧排起长队。
这确实是个好地段,市集最热闹的地段非此地莫属,这里有美食店,有锻造铺,有制衣坊。
但绝不是养猪的好地段,王富财是不是只用吃饭不用拉屎的仙人?
眼下地基已经被连夜挖出了浅浅的雏形,工人正坐在地上,有的闭眼休憩,有的喝水,有的啃馒头。
路过的大爷放下挑着担着新鲜蔬菜的担子,他像李莫娇那样愣住眼,过了会好奇问:“姑娘,这么大地基是哪位财主建宅子啊?”
“猪!”
“原来是朱家啊,那确实有钱。”
大爷摸摸胡须又来回赞赏了几番便走了,走前他嘟囔说:“我倒希望是个热闹的店,这样我的菜也会好卖些。”
“这王富财真是猪!”
......
“哎,你怎么在背后骂人呢?”
这轻浮的声音不用看就知道是王富财。
其实她早就瞥见王富财那隔着老远都闪闪发光的衣服,故意大声骂让他听见。
李莫娇撇着嘴,翻着白眼,满脸看白痴的模样。
王富财感受到了极其强烈的冒犯,“你你这,这块地你是哪里不满意?”
“没有半点是满意的。”李莫娇直言。
跟在王富财身后的小财乐得弯了腰,又一本正经站直,满脸自豪点头,“这就对了嘛,这才是我家公子!啊!”
咣——
小财被王富财的那把破烂扇子敲了脑壳。
李莫娇叹气,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养猪最大的问题便是处理粪便,把猪场建在闹市,容易引起民愤。
李莫娇让王富财带自己去远离市集而靠近田地的地方,从马车下来,她用手指了块地方对王富财道:“这任何地方都比你选的地方好。”
王富财:“......”
此地荒无人烟,种都是蔬菜粮食,王富财满脸疑惑,“那我在市集好不容易才买来的那块地岂不是浪费了?”
“非也非也。”李莫娇卖了个关子。
经了这事,李莫娇知道赚钱的事指望不了王富财,无论走哪步都需要她来把把关。
如果不管不问,指不定这富家公子哥会把好牌打得稀烂。
如果能将这附近的地都买下来,围着猪厂做有机农场那是再好不过,不过这些地都是很多村民赖以生存的命根子......
再说吧,车到山前必有路!
王富财吩咐下去,小财就赶忙去张罗买地的事,田里有人正在耕种,抬起锄头满头大汗,把地里的泥锄松。
看模样是个中年男子。
李莫娇现在看谁都有点眼熟,等那中年男子到了跟前,两人皆是一惊。
李莫娇:“哎?你不是?”
中年男子:“哎?买胭脂的姑娘?”
王富财:“哎?你们认识?”
几经询问才知,原来他叫白辛树,平日靠卖胭脂为生,今年家里添了大胖小子,光靠卖胭脂已经不能维持生活,便只能对自家田地更加用心,指望来年能收成好点。
风吹来些许凉意,缓解不少酷暑。白辛树擦掉脸上的汗,仰头喝了水才又继续说道:“附近这长满杂草的荒地都是谢安家的,你们要是想找他,我可以带你们去。”
他指着远处说:“现在远处能看见的那个村落就是他家。”
羌城有一大部分人皆是贫民,远远望过去,屋子堆起来密密麻麻像蜂巢,很像临时搭建的避难所。
等真正去到了才知道,屋子远比想象中的要不堪,原来比她过得还不好的大有人在。
苍蝇满天飞,虫卵随处可见,异味冲鼻,卫生条件堪忧,能在此地生长已实属不易,李莫娇越看越忧心。
白辛树时不时笑着回头,让她们不要嫌弃。
在拐拐绕绕半里路之远后,白辛树终于在一间小房子停下。
那是用竹子临时搭建的小屋,门则是一块随风飘荡的破布,上面布满黝黑的污渍,被摸得油光发亮。
为何在如此经济情况下还要荒废良田呢?
白辛树拉起门帘喊了声:“在家吗?”
一个青年男子躺在地上拖着腿走,他眼神中充满警惕和恐惧,即使移动缓慢,也尽力又往角落挪动,“这些是什么人?”
白辛树:“谢公子,莫要怕,这几位是想买你家的荒田哩!”
李莫娇将王富财拉进来,推到最前面,“这位有钱的公子想买你家的良田,你们商谈商谈。”
王富财稀里糊涂的被推到谢安跟前,只得干笑了几声。
这种感觉和被人卖了差不多。
实际上,今天他从头到尾都没摸透李莫娇到底要干什么。
谢安极度缺钱,听见有钱后眼睛闪着亮光,满口答应,极其迅速就签了合同拿了银子。
山头将太阳吃掉半边时,李莫娇才迈着疲惫的脚步将将到家,推开门就闻见满屋飘香。
此时她的肚子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
循着味道摸去厨房,打开锅盖,一锅泛着奶白奶白色的鱼汤正往上冒着雾气。再打开另外一锅,是白花花的米饭。
厨房桌子上放着是洗干净的碗筷,上面的水滴尚未干,想必是才放那没多久。
李莫娇勾起唇角,拿起碗筷迫不及待就要盛饭,忽然顿住,放下碗筷便往外走。
奶娘的屋子透着暖黄色的灯光,里面时不时传来说话声。
李莫娇进去时,顾墨正坐在奶娘床前的凳子上,他挽起了袖子,手臂肌肉线条分明,看起来非常结实有力,还有……
性感的脖颈线条。
李莫娇莫名其妙咽了咽口水。
她是真饿了,字面意义上肚子饿的饿。
放在顾墨旁边的是已经吃干净的碗筷。
奶娘见着她便扶着床坐起来,满脸忧心问道:“娇娇,今天怎么这么憔悴?”
李莫娇本想编个理由,可她又不想骗奶娘便说:“就多走了几步路,无事。”
等回到厨房,顾墨拿过桌面上的碗筷,盛满米饭,又用另外的碗勺了鱼肉鱼汤端在她面前。
李莫娇拿起碗喝了口鱼汤。
顾墨盯着她,等她吞咽下肚,便问:“怎么样?”
“好喝!”
李莫娇连干了几大碗米饭,等饭饱喝足,顾墨收拾碗筷去水井打水洗碗。
她则细细回味,这鱼汤,比她煮的还要好吃,顾墨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李莫娇思考了一会,又给自己洗脑成名师出高徒。
等洗完澡,准备上床睡觉,屋门被叩响。
“是我。”
李莫娇狐疑的开门。
顾墨欲走不走的模样,似乎耳根有些红红的,李莫娇了然道:“不用暖床。”
他的耳根肉眼可见的泛深红,快要晕染至脖颈了。
“不是来暖床,我……我给你捏捏脚。”
李莫脚从未设想过的场面,顾墨给她捏脚。
此时她把脚搁在凳子上,顾墨伸手要捏,才刚刚触及,她便触电般缩起。
李莫娇觉得不太适应,正要拒绝,顾墨一把抓过她的娇按回凳子上,控制手劲捏起来。
他按得认真,她便不再动弹。
看着那双手,李莫娇思绪翻飞。顾墨这种打打杀杀的武将竟也有这么细心的一面。
真不知道往后要便宜哪家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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