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慎你松手!”
像起了逆反心思,“答应我就松。”
李清琛都要气笑了,他还很委屈,“连你也让我松手。”
真拿他没办法了,连声妥协,“行行行,走吧。”
又不是没去过。她今年二十二岁,在祁朝已经算是老姑娘了,不是婚配的好对象。
往来一些事情倒也方便,不会招致误会什么的。
夜半三更,和管家把发高热的人搀着放到床榻上,请来府医问诊,煎完药后又等他喝下,李清琛才累到极致睡下。
宋怀慎折腾起来竟然缠人得紧,喝药眼睛都一瞬不移地盯着她。每按照她的要求做了一步后,会盯着她的唇,索要奖赏。
总也得不到后会眼睛通红,特别委屈。
甚至还想让她亲自喂药才肯喝,忍无可忍扇了他一巴掌终于消停了。
陷入沉睡前她脑子还在纷乱地想。
这就导致天光大亮时,她才醒来。张了张无力酸痛的手掌,她饿得前胸贴后背。
好在自己考虑周全,对幕僚吩咐了后事,如果她当晚不回来就写奏折向上告假。
现在也不用担心早朝迟到被攻讦了。
她小心翼翼避开膝上的伤,翻了个身,察觉到伤口处一片凉意。像是上了药。
还是有点良心,李大人欣慰地想总算好人有好报。
刚想伸展筋骨,下床觅食,脚踝上的凉意也适时传来。
勉强睁开眼睛一看,一条细细的金链子饶在脚踝处,整个人一下清醒了。
链子蜿蜒着,另一端在床柱上。
李清琛的脸颊瞬间爆红,羞恼到不行。
“来人,长风!”
应声的只有昨晚阻挠她的侍从,他面无表情地遵照主子命令,“李姑娘是要吩咐膳食?庖厨已经在做了。”
倒还真是了解她会什么时候醒来。
但还是无法理解为什么把她囚禁住,还用那么羞耻的方式。
“我问你这是什么?!快给我解开,否则我告状到哥哥那里去,你们都得流放不得好死!”
侍从置若罔闻,“大人公务在身,散值还早呢。李姑娘要是急,我们会传信给衙署,不过来回需要点时间,而且大人不会优先处理,得等。”
李清琛满脸黑线,要不是她真的混过官场就被他骗过去了。
真要联系朝廷命官,专门的信鸽至多半个时辰整个京城可达,而且想看的时候立马就看了。
就怕耽误紧急的公务。
她如何不知侍从在拖延时间,双手扯着那锁链,试图掰断。
折腾得手都起了勒痕,扯磨咬砸都无法撼动那特制的金链子分毫。
“啊!你死定了!”
娇妍的人锤着床榻,屈辱万分。
……
金銮殿。
整个气压低沉无比,像下一瞬就会引爆惊雷。
可他们的陛下尤为地有耐心,组织了官员清算,拖下去处死了好几个人。
这些人中保守派、革新派参半,两方都损失惨重。
吏户礼等六部也都各做了冗长的汇报,梳理规制,重定计划。
没想到这还只是开始,他们的陛下又提出几项议题让他们商讨解决办法。其中有一项是取消夜禁。
龙椅上的人全程都没什么好脸色,官职无论大小有一丁点失误紧张会被直接扔出去。
最后散值时无人不乌灰着脸,叫苦不迭。
都在慨叹怎么今天没告假呢。尤其羡慕没来的李大人。
宋怀慎的好脾气经受这场非人的折磨后也消逝殆尽,回府后没忍住重摔了下门。
扯松了衣领,皱眉问,“她人呢?”
“大人,依着您的吩咐,如果李姑娘抗拒得紧,把链子解开就好,没伤到哪里。”
侍从还欲再讲些什么,他一抬手不耐地止住了。
“行,把软酪牛乳放温了送过去,然后就退下吧。”
衣衫腰带一件件垂落在地上,周身的疲乏浸泡在热汤里,合眸静想着。
皇帝重来一世焦躁不少,各项政策推进地很快,不知是不是以权谋私呢。
微凉的触感抵着脖颈,有些许痛意。宋怀慎撩开眼皮,很是淡然,“要一起吗?”
宋府有一汤天然的热泉,宛若半个庭院大小。可饶是这样,也不能直接在别人女装的时候直接问出口。
她还不是他老婆呢!
冰冷的刀抵着他的下颌抬高,女声冷酷心狠,“别乱说话,怎么样才能放我走?”
“之前答应你聊聊,因为我发热没兑现,明晚怎么样?”
每说一个字都会让刀刃多贴进一分,他却十分信任,全身心依赖着她。
“你也别怪我心狠,”看着血珠滚落进池水,渐渐染红,李清琛于心不忍,但仍旧坚定,
“就今晚,说完就放我走,否则刀剑无情。”
他突然像疲于生计的丈夫,忙完回家对着妻子眼底冷淡,“今晚不行,除非你主动一点。”
还会翻旧帐,“你昨夜扇我的那巴掌我还记得,从没有人会这样对我。”
李清琛满脸黑线,混男人堆那么久了,很轻易就懂了“主动一点”是什么意思,但这话她会说,其他男人会说,但不可能是眼前之人说。
还有那条充满闺房情趣的细链子,他也不应该有。
到底什么让风光霁月的人变成了这样,京城的贵女们知道吗?
她简直要被逼疯了,他有什么能不能和他真正的妻子说啊。离她的单人私生活远点。
“这就是你锁我的理由?!”
宋怀慎累极,心里有一抹不该有的怨怼。说到底就是被她惯坏了。
“不可以吗?从刚刚到现在,你不是也光明正大看我的身体那么久”
文气的手反攀上她的腕子夺刀。
雾气蒸腾,让李清琛脑袋充血,差点忘记自己是在搞刺杀。
“要不要脸!”
掌心拍池面震出水浪借以挣脱。
“要你”
李清琛仓皇而逃,把可怕的宋怀慎丢至脑后。
*
桌上摆了黄酒和糖调味的仔排,软壳清蟹还有些甑糕,都很合她的口味。
她实在受不了,为什么政敌会知道她的小名,了解她的一切习惯,甚至不为人知的小癖好。
丝丝缕缕地闯进她的生活,慢条斯理地细养着她。
一连经历过数天,她竟然将他看顺眼了许多,让渡了自己的一些权力。
比如今早怎么挑也没选出合适的衣服,他熟练地拉出一套说适合她。她看着确实挺喜欢的,就穿了。
事后才知道这个细微的改变有多可怕。
再不逃走她的事业和生活都要毁个七七八八了。
宋怀慎回府的时间越来越晚,她一眼看出他在装。
陛下仁厚待下,哪会耽误到那么晚,他只是找个理由不放她走而已。
“把这个放他喝的参茶里,务必看着他喝下去,而后通知眼线接应我,今晚就行动。”
作对了久,怎么可能没安插几个自己人进宋府。一切顺利地悄然进行着。
温润的公子端起茶,又放下。皱着眉找她,“李佑安人呢,看住她不要让她随意走动,尤其是最近几天。”
“回大人,李姑娘整个下午都不精神,现在推了晚膳正在厢房休息。”
李清琛蔫蔫的,可能是生病了。风吹一下她可能就不舒服,但会忍着,不让别人说她娇气。
宋怀慎心底泛上星星点点的心疼。与她相处了十几年,当然了解她的一切。
温润如玉的公子放下茶杯,就要前去看她。
“…大人,还是先休整完再去看李姑娘也不迟”
一个伴他多年的侍从劝道,面色有些发白。
宋怀慎的视线放到他脸上顿了两秒,移到手里端着的参茶上,黑漆的眸子垂着像在思量。
“不用,有关她的事都是最重要的。”
扶桑背着任务,没完成焦急不已。很快跟了上去。
厢房里空空荡荡的,宋大人面沉如水。
桌上放了本早已冷却的茶,下面压着一封信。他带着气一下抽出来,还没来得及打开看,身后就传来她气鼓鼓的声音。
“怎么又随便进来,你不需要通传的吗?”
宋怀慎收拾不好自己的心情,拿着信眼睛发红,咬牙切齿,“真想把你一直锁在床榻上,再不能逃。”
纤手拿起扶桑带来的参茶,和他的相处过于自然,“火气那么大,喝杯茶降火吧!宋大人。”
参茶再次凑进鼻底,他皱了眉,“我凭什么要喝加了料的东西。”
但李清琛抬手喂的,习惯大于理智,茶水很快见了底。
她本人也没想到,竟然那么轻易就做到了,手中捏着茶杯局促起来。那是不是以后给他下毒,亲手喂就好了…
信任是有重量的,压住了她,撬动了一点点愧疚心。
她把喝了蒙汗药的人扶住,拖着一成年男子的沉重身躯放到床榻上。这一切干好之后才逃之大吉。
李清琛冒着汗,虚扶了下自己的额头,“怀桑,就让你干这一件事还能出岔子,这不是挺简单的”
宋怀慎周身不能动,只有眼睛通红,“…卑鄙”
“对不住了宋大人,我还从你府里拿了点东西,想必也不会怪我的吧?”
她凑近,呼吸可闻。腰间别着装满大小权力刻章的袋子。
看着他慢慢晕厥,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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