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融城这天,牧砚礼让张晃买了好几件贵重礼物和特产带上私人飞机。
姜淮则和牧砚礼独处一间,此时正值下午一点,加上姜淮这几天和牧砚礼去景点逛了一圈,正是昏昏欲睡的时刻。
姜淮刚掀开被子躺了进去,牧砚礼正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三小时的时间,你确定能睡着?”牧砚礼说。
“我就躺一下。”姜淮回道。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丝丝凉风灌入 ,身侧的牧砚礼已经躺下,一双大手环过她,瞬间暖意袭遍全身。
姜淮皱眉道,“你干嘛?”
这两天在酒店,两人在荷尔蒙的刺激,对于那件事意外合拍。
牧砚礼这样硬生生靠过来,很难不让她多想。
“让我靠一下,太累了。”说罢,他轻阖双眼。
“哦。”姜淮轻咳一声,将目光别了过去。
下飞机后,几人直奔医院。
姜淮走在前面,按下电梯,缓缓走入。
她毫不避讳张晃也在电梯里,直接对着牧砚礼说,“牧总,我想了想,你不用给我爸的印象太好。我了解我爸,要是他真的看上你了,以后我们离婚也会增加阻碍。进去后你对我的态度冷淡点就好。”
牧砚礼低眼看着她说完,随后云淡风轻地点头回应。
身后的张晃则唯唯诺诺低头,提着大包小包的礼品。
“还有。”姜淮看着张晃手里的礼品,说,“这些其实不用的,我爸用不上。”
“这……”张晃左右为难,抬头朝牧砚礼看了眼。
牧砚礼缓道:“你在外面待着吧。”
说话同时,电梯开启,姜淮首先出了电梯,领着他往病房走。
房内,姜河穿着病号服正坐在窗边软木桌边慢吞吞吃午餐。
姜源则坐在他对面的小圆凳上,给他夹菜。
咔嚓一声,房门开启,两人频频抬头。
姜淮微笑着,软声道,“爸,我们来看你了。”
她正想转头给姜河介绍牧砚礼。
身侧的人一把拉过她的手,指节轻巧熟练的滑过她的掌心,随后五指相扣,牢牢钳住。
姜淮的笑瞬间僵在脸上,十分疑惑地抬头看他。
不是说好要演戏的吗,这是闹哪出?
牧砚礼弯唇一笑,双眼如阳春三月的湖水,“爸,我是小淮的丈夫,牧砚礼。”
姜河先是看向姜淮,扬起笑容,“淮淮来了。”
随后将目光移至牧砚礼的身上,上下扫视一番,最后停留在他脸上,冷着个脸。
姜源热心地拉了两把椅子,招呼两人过去,“过来坐,妹夫。”
“谢谢哥。”牧砚礼声音温柔,拉着身子僵硬的姜淮坐了过去。
他这架势,简直比姜淮这个做女儿还轻松熟络,一副尽在掌握中的样子。
牧砚礼开口道,“爸,因为我不知道您喜欢什么就吩咐助理都买了一点,等会儿我让他送进来。”
“不用不用。”姜河连连摇头,“我什么也不需要。”
姜源看着姜河带着不满的脸,笑着缓解尴尬,“爸,饭菜都快凉了,你先吃饭吧。”
牧砚礼眼疾手快地拿过姜源要拿来夹菜的公筷,一只手夹起菜,一只手托起,送到姜河碗里,“我来吧。”
姜河眼里漾开笑意,心里那是比蜜还浓,从小他就特别疼爱姜淮,什么好的都给她,以至于她养成一个娇纵又任性的性子,后来长大了,更是十分叛逆,大学时鬼迷心窍般和那他不看好的林易在一起了。
姜源那时候和防贼一般,才没让姜淮与她更近一步。再后来,他公司破产倒闭,人也住进了医院,无心管她。
这一年里又发生了一系列事,他因为病重,也只能待在医院。最后还是在别人口中听说姜淮闪婚了,他气的不轻。
姜源每天在他耳边说着这个牧砚礼有多好,起初不太信。
可是刚刚牧砚礼一进门,他的想法就已经改变了。
这男人眼里有活,心里有老婆,对待人也细心周到,确实是个不错的小伙子。
“我来吧!”姜淮从牧砚礼手里抢过筷子。
一旁的姜源斥她一声,“你看看你,人家小牧都比你会照顾爸。”
姜淮翻了个白眼,她哥自从收了牧砚礼的好处,整个人就倒戈了。
二十分钟后,姜淮从病房出来,如负重释。
身后的牧砚礼看着她颓败的背影,轻轻哼笑了一声。
姜淮应声转头,瞪着他,“你不是答应我,不留好印象吗?现在看我爸,是特别满意你了,这怎么办,到时候离婚——。”
话没说完,不远处的张晃小跑走了过来,急道,“牧总,有一件急事需要你去处理,是关于——”
张晃看着站在一旁的姜淮,想了想,还是凑近牧砚礼些,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牧砚礼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吩咐张晃将礼品送到病房,朝姜淮说,“我还有事,就先走了,等张晃出来,让他送你回横店。”
姜淮一路上心情不悦,无聊地刷着短视频。
视频一个个在屏幕上划过,她心思却不在上面。想起在病房外张晃火急火燎地凑到牧砚礼耳边低语,一脸着急又防着她的样子。
她就觉得莫名心情烦躁,想着,竟不自觉脱口而出,“张助理,是公司出了什么急事吗?我看牧砚礼脸色不太好的样子。”
前头开车的张晃被她这么一问,笑着解释道,“是的,不过夫人你放心,牧总能处理好。”
姜淮得到答案,点头道,“这样啊。”
张晃看着后视镜里的她重新投入进短视频中,心下松了口气。
他刚刚接到电话,是牧砚礼一直资助的一个学妹,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进了警局,联系不到牧砚礼,这才把电话打到他这了。
他进入公司成为总助之后,鲜少看见牧砚礼身边出入过女人,唯独身边有这么一位清水出芙蓉的二十一岁金融系大学生。
张晃一度以为牧砚礼老牛吃嫩草,因为他在公司里听到的八卦说,在牧总上大学时期,就和这个女孩认识了,关系匪浅,因为家庭困难,牧砚礼便资助了她。牧总待她也是极好,好的资源好的资金支持,带她认识过不少大佬,听说等她毕业后,将直接入职悦澜资本。
公司一直有小道消息,说这位女孩是牧砚礼的小女友,这也是是员工茶水间必聊的话题和羡慕的对象。
张晃起初也以为,牧总拒绝相亲是为了等她到了法定结婚年龄。令他没想到的是最后牧总竟然和只见过一面的姜淮结婚了。
虽然说是假结婚,但经过这次婚纱照拍摄之旅,张晃看在眼里,姜淮和牧总感情升温,姜淮有望成为真正的牧太太,他可不想成为两人感情上的绊脚石,
所以刚刚这点事情,能略过就略过了。
*
望雅路派出所。
牧砚礼下了车,往警局调解室走。
一进门,就看见何知雅坐在角落,穿着浅米色羊绒大衣,披着浅蓝色围巾,正埋头拿着纸巾仔细擦拭围巾上泥沟污渍。
何知雅对面坐着一男一女,男的染着红色头发,女的则靠在男的怀里,满脸怨恨。男的时不时低头哄她一句。
何知雅余光一瞥,看见牧砚礼来了,连忙起身小跑过去,“砚礼哥,你来了。”
牧砚礼看着她脸上大大小小的擦伤,担心问,“发生了什么事?”
何知雅还没开口,坐着的黄盛强起身了,怒道,“你就是何知雅的哥?”
牧砚礼冷脸,抬眼时目光与黄盛强交叠时竟让他感觉一股寒意和压迫感。
黄盛强扫去莫名其妙的感觉,扯着嗓子喊,“你妹妹要当我的小三,当然我是严厉拒绝的,但没想到拒绝不成,竟然跑过来打我女朋友!你们得赔钱!你看看何知雅给我女朋友打成什么样了?”
“不是我。”何知雅咬着牙,眼里流转着泪光,是我骑自行车去图书馆的路上,戴琪突然跑了出来,撞到我的车上,还反咬我一口,说我勾引她男朋友,明明就是黄盛强追求我不成,朝我身上泼脏水。”
“你放屁!”戴琪站起身,指着何知雅骂道,“聊天记录我都看了,你明明知道他有女朋友,还舔着脸接受他的奶茶干什么?”
“他当着那么多人面,我只是怕下不来台而已。”何知雅颤声解释。
“那玫瑰花呢!你不也拿了?”黄盛强愤恨指责,“外卖小哥说你拿了!”
何知雅说道,“我让他丢垃圾桶了,你的花,我怎么敢要。”
“你自己承认了吧!”戴琪拖着红肿疼痛的腿也要走过来拉何知雅。
一旁的警官大声警告,“不要闹事,有事好好说。”
牧砚礼询问警官,“事情是怎么一回事。”
警官如实说,“这位叫戴琪的同学被何知雅开车撞到,。两人在地上撕扯一翻才被拉开。何知雅没受什么伤,戴琪身上多处伤,脚踝拉伤,伤得不清。何知雅需要支付戴琪的医药费,再签谅解书吧。”
“听见了没,你得赔我医药费,一万块!否则我可不会签字!”戴琪趾高气昂哼道。
何知雅低头,一脸郝色,拉了拉牧砚礼的衣袖,“砚礼哥,是她诬陷我,我一时没忍住,才出了手。”
牧砚礼了解何知雅,她一直都是温温吞吞的性格,待人和善,热爱学习,这次出手,必然是忍无可忍。他看着她,给她一剂安心针,“放心。”
牧砚礼目光调转看向戴琪,“你知道诽谤造谣判几年吗?”
戴琪嗤笑一声,“有没有搞错,你这大叔和我说我诽谤造谣?何知雅知三当三,我还没和辅导员说呢!”
“辅导员?”牧砚礼冷笑一声,“你处理事情的方式是找辅导员?”牧砚礼扫了眼戴琪身后的黄盛强,“请喝一杯奶茶、一束鲜花,就妄想追到我妹妹,被女朋友查到三心二意的聊天记录就倒打一耙。你们两人,确实很配。”
“你什么意思!”黄盛强被他一针见血的话刺到,一双耳朵瞬间暴红。
“我会给她请最好的律师,好好给你们上一节法治课。”牧砚礼从容道。
黄盛强嘲笑道,“你有什么钱请律师!何知雅就是一个穷疯子!5块钱的鸡腿都不舍得吃,你还请律师,简直不要太搞笑!”
牧砚礼听到他这么说,侧目询问,“我不是让张晃每月给你生活费了吗,怎么这么虐待自己?”
何知雅满腹委屈,“我只是觉得腻,在减肥,他一直在骚扰我,说要请我吃饭。”
“为什么不早点和我说。”牧砚礼面色冷的可怕,周遭气氛都压了下去。
何知雅闷声道,“我怕打扰到你的工作,不想让你分心。”
牧砚礼看向黄盛强,缓道,“你知道她身上这件围巾多少钱吗?一顿饭就追人?”
戴琪像是听到什么笑话般,双手环胸,“一条破围巾,能多少钱。”
“才不是破围巾!这是砚礼哥送我的。”何知雅大声道。
“哦,那又怎样?”戴琪哂笑道,“连我一只鞋都够不着。”
“五十万。”牧砚礼淡道。
黄盛强和戴琪皆是一愣。戴琪凉斥道,“五十万?别搞笑了!”
何知雅微微抬头,看着他凌然的侧脸,她没想到,牧砚礼随手送她的升学礼物,竟然这么贵。她还以为,当初牧砚礼随手在店里买来送给她的,毕竟,哪有人大夏天送围巾。不过,她一直很珍视,几乎一整个冬天都戴着这条围巾。
“卡莎罗的,虽然不贵,但国际知名力还是有的。”牧砚礼当时吩咐张晃去买一件女生喜欢的礼物,张晃向他推荐卡莎罗的衣服,他在一众不符合何知雅这个年纪穿的衣服,选了件中规中矩的围巾。
“卡莎罗?”戴琪一惊,又将目光钉在何知雅的围巾上,这条围巾呈现淡蓝,不耀眼不妖娆,扫视一圈,才看见卡莎罗的logo。她一直知道卡莎罗这个品牌,贵奢风,她也只是在商场里看看,买不起,这条围巾也不是主推,要不是牧砚礼这么一说,她根本发现不了这是卡莎罗的围巾。
黄盛强看见一向得理不饶人的戴琪一脸菜色,得知这条围巾价格多半惊人,他不甘心,又看着容易泡到手玩玩的鸭子飞了,想借此机会捞一把。
他舌尖抵着腮帮,做出一副无赖又高昂的态度,“竟然这么有钱是吧,你妹妹知三当三试图破坏我和我女朋友的感情,还将我女朋友打成这样!你们得赔五十万的医药费,否则,我就将这件事在学校大肆宣传!”
牧砚礼低笑一声,悠黑的瞳面泛着冷芒,旋即大手一扬。
一个巴掌印马上就要在黄盛强落在脸上。
黄盛强捂着脸,朝警官控诉,“他打人!警官,他得赔我医药费!”
牧砚礼冷斥道,“医药费?这么没出息?我的巴掌还没落下呢。”
警官上前拉住牧砚礼,“不要在这打架!”
“警官,你也听到了,这小子口出狂言,给我妹妹造黄谣,加上勒索钱财。”牧砚礼说。
“把你们老师叫过来,再处理吧。事情属实,造黄谣是非常恶劣的。”警官眉头紧锁,又朝牧砚礼说,“但医药费你们也得出。”
戴琪拉住黄盛强,神情复杂,“警官说了,你们得赔医药费。”
牧砚礼了然,正想拿出手机,何知雅上前一步,说道,“我赔!是我打的你,我道歉。但是我从来没有知三当三,是你男朋友纠缠我,他是觉得我穷,好拿捏,一顿奶茶一束花就想收买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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