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凌晨四点半才收工,她走进酒店房间里,房间内灯未关,牧砚礼正躺在床上阖眼熟睡,手边躺着未熄灭的手机。
姜淮轻手轻脚地将手机放在床头,正要进浴室,一只大手稳稳拉过她。
随后沙哑的声音响起,“才回来?”
姜淮转头,对上他一双惺忪的眼,“嗯。”
“不是说十一点收工?”
“拍戏总是会有那么多意外,怎么可能准时准点收工。”姜淮道,“你在等我吗?”
“嗯。”牧砚礼回。
姜淮一阵哑然,她想不明白,牧砚礼好好的大别墅不睡,下完班开车跑到郊区的横店来找她,真的是在这里等她睡觉?
牧砚礼问道,“电话里说不清,听你不是很满意,你不想接陆生的戏?”
“没有。”姜淮如实道,“谢谢牧总给我的机会。”
“不用谢。”牧砚礼温声笑,“洗澡吧,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
姜淮沐浴完,出来便看见牧砚礼半靠着床头,身上穿着一件慵懒随意的衬衫半敞开着,露出里面结实的胸肌形状。
这美好的男色,任谁看了不心动。
姜淮止住脑子里的危险想法,默不作声,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牧砚礼将灯一关,没等姜淮反应过来,一只手就将她的脑袋往他怀中缓缓移去。
姜淮一愣,“你干嘛?”
“睡觉。”
“干嘛搂着我。”姜淮不解问。
牧砚礼淡淡开口,“睡不着,搂着你,安心。”
姜淮:“……”
真是奇了怪了,牧砚礼不会是精神错乱了吧。
姜淮一下子红了耳廓,嘟囔道,“我又不是安眠药。”
“别说话,睡觉吧。”牧砚礼下意识再将她往怀里带,才阖上眼。
姜淮听着他匀称的呼吸声,也闭上眼,心里酥酥麻麻的,伴着蜜意睡去。
次日,九点半。
姜淮一睁眼,身旁一张风光霁月、洁白无瑕的脸迷了眼。
再缓缓往下看去,凸起的锋利喉结,精致的锁骨,以及那到蔓延至睡衣里的腹肌纹理。
姜淮竟不知道,一晚上的时间,某人的睡衣已经敞开至最后一颗扣子,就这样明晃晃的勾引着她。
她吞吞口水,正准备起身。
身旁的人不知何时转醒。
漆黑的瞳面映着她素白的脸。
牧砚礼道,“起这么早?”
姜淮起身,“嗯。”
闹钟还没响,她就醒了。
“想吃什么?”牧砚礼也起了身,睡衣就这么随意穿着,也不扣起。
姜淮虽然很想吃饭,可是戏一天不杀青,她不敢放纵。
“又吃你那沙拉?今天可是元旦,不吃点好的?”牧砚礼拉过她问,“身上的肉都瘦没了,摸着手感都没了。”
姜淮无语道,“牧砚礼,你流氓啊!”
“嗯。”牧砚礼哼笑一声,“不逗你了,昨晚我可什么都没干。”
姜淮气呼呼地起身,拿起衣服往浴室走。
换好衣服,正打算拿洗漱台上的牙刷,门突然被打开。
牧砚礼也不知何时将衣服换上,一身精致得体的深色大衣,内里一件驼色内搭,衬得皮肤更加白皙,就连手上青筋都格外明显。
牧砚礼问,“有没有一次性牙刷?”
姜淮说,“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啊?”
这酒店位于郊区,条件一般,浴室是没有门锁的。
牧砚礼视线一扫,看见洗漱台上一堆的一次性牙刷,身子往前一倾,将姜淮牢牢圈在怀里,他就以这样的姿势拿过牙刷。
姜淮被他挤的迫不得已往边上一靠,原本逼仄的空间内因为牧砚礼的进入,显得更加拥挤了,偏偏他还得寸进尺,竟然悠然自得地在她身旁刷起牙来。
姜淮不爽地哼了一声,却又不能拿他怎么样。
洗漱完,牧砚礼怡然地跟在她身后,走入电梯。
姜淮还因为上次樊隅的粉丝心有余悸,将口罩戴上后,便问,“牧总,你元旦不上班吗?”
“嗯,吃完早餐再说,我让安达订了两份早餐送到房车上。”
姜淮:“……”
这男人和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开,步步紧跟在她身侧。
也不说话,就这么走着。
直到上了房车,姜淮才将心中不快吐了出来,“牧总,你很闲吗?放假来剧组干嘛?”
牧砚礼坐在她身侧将沙拉外卖盒打开,不咸不淡道,“你觉得呢?”
姜淮一阵无言,谁知道他脑子在想什么。
吃完饭,姜淮说道,“过会儿我得去上妆了,没有空陪你了。”
牧砚礼淡淡道,“嗯,我等你。”
姜淮见他丝毫未想要走的样子,一阵疑惑,“你要一直待在这里吗?”
“不行?这房车也是我买的。”牧砚礼往椅子后背虚虚一靠。
“行吧。”姜淮起身,刚打开房门,一张放大的脸贴在房车旁,差点吓了她一跳。
靠在房车上的慕可瞧见姜淮出来了,理直气壮地拢了拢衣服,挑眉看她,“我刚刚看见你和一男人上了房车,是谁?”
姜淮好没气道,“我还不知道原来慕可姐喜欢偷窥。”
“你心虚什么?”慕可以为是姜淮藏的小男友,毕竟刚刚她远远的一个背影,就能想象出,那男人的俊颜。
慕可十分看不惯姜淮,曾经她搭上了季芳舒,靠她牵线搭桥,认识了几个资源大佬,才有了现在小有名气的光影。
但季芳舒一直把她边缘化,开心了就给她点甜头,把她当做一个可有可无的跟班,就连姜淮背后有资本大佬都不肯告诉她,要不是她昨天恰巧听到了姜淮和陆导的对话。
从头到尾,她都只以为姜淮是尹淮的假妹妹,季芳舒才针对姜淮。没想到,姜淮背景强大。
凭什么姜淮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片子,就能空降陆导的女二,就因为背后有人愿意捧她,资源直接升级,这么轻易的获得陆导新戏的女一吗?
要知道,那部《晴天后》可是个大ip。
她现在找到了姜淮的把柄,必需要不遗余力地破坏她的前途才行。否则,她不甘心。
“不关你的事,少管。”姜淮不想与她纠缠,就往化妆室走。
慕可吃了鳖,正想大骂一番,看了眼紧闭的房车,忍下怒火,往季芳舒的房车走去了。
慕可走进房车,季芳舒正懒懒地靠在椅子上,捏着剧本看。
季芳舒抬头,瞧见是慕可来了,问,“我的咖啡呢。”
慕可将咖啡放到她桌上,往旁边一坐,想了想,道,“芳舒姐,我刚刚看见一男的跟着姜淮进了房车。”
“哦。”季芳舒淡淡回,并不想追问。
慕可急了,“芳舒姐,你怎么没反应啊,你之前不特别讨厌姜淮吗,现在我抓到了她的把柄,我还拍了照片——”
季芳舒不耐烦地打断她,“不该管的别管。”
慕可不理解,继续问,“你不是说她是尹总那个假妹妹吗,让我在片场针对她。”
季芳舒深吸一口气,忍着脾气道,“上次那件事教训还不够吗?你拍的照片差点让我连戏都没得拍了!”
慕可说,“怎么会。”
季芳舒翻了个白眼,“你以为影安这段时间为什么都不来了,就是因为那次爆料樊隅和姜淮的假恋情瓜。影安在公司被尹家人针对就算了,现在又丢了和虞家的合作,四面楚歌。你现在还想着在这个紧要关头去对付姜淮?你要是还想着对付姜淮,就离我远一点!我可不想给你跟着你倒霉!”
慕可十指慢慢发紧,咬了咬牙,虚伪笑道,“抱歉,我不知道。姜淮她原来这么厉害的吗?”
“她厉害个屁!”季芳舒愠道,“还不是因为她背后那个牧砚礼!搅黄了影安和虞家的合作,害得影安连我也骂了!”
慕可闻言,沉下心,得到了她想要的信息后,出言挽着她的手做出一副真诚的表情,“芳舒姐,对不起,这次是的我问题,我不知道原来姜淮背后的资本竟然是牧砚礼。”
“行了行了!”季芳舒甩开她的手,愠道,“你出去吧,别在这打扰我看剧本。”
“好,芳舒姐,那我先走了。”慕可起身走出,轻轻关上门后,原本微笑着的脸立马冷了下来。
她拿出手机,翻出刚刚偷拍到姜淮和陌生男子同框的照片,双指放大,指尖停留在男人发侧脸上,看了片刻后,退出,在网上搜索出牧砚礼的照片,仔细对比,竟然发现有百分之九十的相似度。
慕可重重的吸了一口气,原来真的是牧砚礼。
牧砚礼这个名字她算不上熟悉,常听季芳舒提起,和尹影安不对付,自从尹江生病后,尹影安慢慢接管公司,处处被牧砚礼压一头。
那时她了解过牧砚礼的信息,知道他是南临名流大学双学位毕业,毕业后接管公司,父母便搬去了国外。
最让人意外的是的,事业有成的牧砚礼,不仅颜值秒杀一众明星,清冷淡然的年轻总裁,竟然毫无绯闻,连身边的秘书都是男的。
这样的身份,多少人趋之若鹜。
慕可当时还以为,牧砚礼多半不喜欢女人,没想到,今天竟然出现姜淮身边。
化妆间。
姜淮弄完妆造,顺势待在里面背台词,她不想不知道牧砚礼还在不在房车里,现在进去,总觉得怪怪的。
“喂。”樊子澄递给她一盒圣女果,冷着脸道,“我哥让我给你的。”
姜淮不想搭理他,随意敷衍道,“放着吧。”
虽然她和樊隅重新相认了,但因为上次被他泼伤的事,对他身边这个弟弟一直没好态度。
樊子澄见她连头都没抬,在她身旁坐在,将圣女果放至她桌前,“我哥担心你没吃早餐,特地让我拿的。”
“哦。”姜淮转了个身。
樊子澄愤然道,“姜淮!你什么态度啊,我都向你道歉了。”
姜淮收起剧本,这才看他,“我才不吃,谁知道你买的有没有放毒药啊。你说是你哥送的,谁信啊?”
樊子澄憋红了脸,从后槽牙里挤出几个字来,“是我买的。你不吃算了!”
姜淮眼疾手快,飞速将那盒圣女果抢走,“谁说我不吃!”
“你!”樊子澄表情变了又变,“无赖。”
姜淮见他吃瘪不痛快的表情这才笑了,这小孩不好好整整,她的伤可是白受了。
姜淮说道,“我明天要吃草莓。”
“行,就知道吃。”樊子澄哼了一声,起身离去。
姜淮看着他的背影用剧本敲了敲了,也起身,来到片场,开始拍戏。
一小时后,一场戏总算结束。
姜淮拖着疲惫的身子,往旁边休息椅上一坐,樊隅便靠了过来,关心问,“没事吧?见你脸色不太好。”
姜淮回道,“没事。”
“还要暖宝宝吗?我去给你买。”
“不用。”
樊隅继续说,“刚刚樊子澄没和你起冲突吧,别和他一般计较,他就是傲娇的小孩子脾气,长不大。”
姜淮哼笑一声,“没有,我才不和他一般见识。”
“嗯。”樊隅点点头,想到什么,又说,“你的戏份不多了,马上也要杀青了,到时候我请你吃饭吧。”
姜淮两眼放光,“真的?你请客吗?”
樊隅笑着点头。
姜淮说,“那我可得好好宰你一顿,不要太伤心哦!”
“怎么会。”樊隅摇头浅笑,“你想吃什么都行。”
“我也要去!”樊子澄不知何时过来了,手里还拿着那盒姜淮没吃完的圣女果。
姜淮语调讥诮,“我的杀青宴你不请自来,那你请客。”
她又道,“今天就是元旦,要不你现在就请?”
樊子澄撇嘴道,“请就请。”他将圣女果塞给姜淮,“不准浪费粮食!”
另一边,闷得发慌的牧砚礼熄灭手机,撩开帘子,往外随意一瞥,就看见姜淮正坐在两个男人之间谈笑甚欢,顿时一股莫名的醋意直冲心头。
元旦他特意推掉工作,就是想和她过一个新年,又因为她要工作,不想耽误,便想安静等到她工作完。
现如今,她却坐在那里和一群男人有说有笑。
牧砚礼丢掉手机,打开房门,刚走出来,一个人影便凑了过来。
慕可款款而来,嘴边勾起一抹温笑,“牧总,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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