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的晚膳用得有些食不知味。系统面板上那“69”点的宠爱值,以及提升到“80点”才能使用孕期模拟道具的新阶段目标,像一只无形的手,推着她必须做点什么。
她放下银箸,对侍立一旁的福公公道:“撤了吧。摆架坤宁宫。”
“嗻。”福公公应声,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帝后关系和睦,正是他们这些近侍乐见的。
当林晓晓的龙辇抵达坤宁宫时,宫门处已有人提着灯笼静候。踏入殿内,苏清月已迎至前厅。她依旧穿着白日那身略显正式的宫装,发髻纹丝不乱,只是卸去了部分沉重的钗环。她的姿态完美无缺,行礼问安,声音清越平稳,听不出丝毫异样。
“陛下。”她敛衽行礼,目光低垂,避开了直接的视线接触。
“皇后不必多礼。”林晓晓虚扶一下,能感觉到对方肢体瞬间的细微僵硬。“朕批阅奏章有些烦闷,想来皇后这里清静清静。”
“陛下请。”苏清月侧身引她入内,动作标准得像教科书。殿内飘着淡淡的冷香,与她的人一样,带着距离感。
宫人奉上清茶后便悄然退下。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比以往更加明显。林晓晓知道,这是上次“印记”任务的后遗症,那道强行打破的界限,仍在苏清月心中投下阴影。
她没有急于开口,只是端起茶杯,轻轻吹着浮沫,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殿内。角落的琴案上,摊开的依旧是那本《幽兰操》琴谱。
“皇后还在研习此曲?”林晓晓找了个安全的话题。
苏清月似乎微微松了口气,至少这个话题不涉及私人情感。“是。此曲指法颇有些艰涩之处,尚需揣摩。”
“朕听闻,此曲重在心境,而非技巧。空谷幽兰,自在芬芳,或许……随心而动,反能得其神韵。”林晓晓斟酌着用词,避免过于亲昵的比喻,只做客观点评。
苏清月抬眸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讶异,随即又垂下。“陛下高见,臣妾受教。”语气依旧客气疏离。
【叮!目标人物苏清月对宿主学识产生认可,戒备心微量降低。宠爱值 1,当前宠爱值:70。】
涨幅微小,但至少是正向的。林晓晓心下稍安,开始聊一些近日阅读的史书杂记,凭借【过目不忘】的技能,她的谈论显得颇有见地,不再浮于表面。
苏清月起初只是偶尔简短回应,但随着话题深入,她作为才女的本能被激发,偶尔也会就某个历史事件或人物发表几句精辟的见解。两人之间的交流,渐渐有了一丝学术讨论的意味,气氛不再那么紧绷。
林晓晓敏锐地察觉到这种变化,她不再试图强行拉近距离,而是专注于当前这种“知识交流”的模式。她发现,当谈论这些非私密性的话题时,苏清月会更加放松,也更容易展现出真实的一面。
时间悄然流逝。林晓晓感觉到苏清月的坐姿不再那么紧绷,眼神也多了几分专注的神采。
她看着烛光下苏清月清丽的侧脸,心中计算着。70点了,还差10点。需要一个突破,但不能是上次那样的强行突破。她需要一个……能让苏清月自己放下心防的契机。
她话锋微转,语气变得沉稳而略带沉重,不再刻意营造脆弱,而是陈述一个事实:“今日翻阅前朝实录,见多少兴衰更替,皆源于内耗。如今北方雪灾,安亲王步步紧逼,朕若不能稳住朝局,只怕祸起萧墙,苦的还是天下百姓。”她轻轻叹了口气,这叹息里带着真实的压力和对局势的忧虑。
苏清月闻言,神色一凛。这个话题关乎朝政,关乎苏家,也关乎她这个皇后的地位和责任。她无法再以纯粹私人的情感去抵触。
“陛下所虑极是。”她端正了神色,语气也严肃起来,“安亲王其心可诛,陛下近日所为,已初显成效。只是……后续赈济施行,千头万绪,仍需谨慎。”
“是啊,”林晓晓点头,目光坦诚地看向她,“所以朕需要可信之人。皇后聪慧,见识不凡,日后若有疑难,朕或许还需向皇后请教。”她将姿态放低,不是以丈夫的身份要求,而是以同盟者的身份请求智慧支持。
这番话,巧妙地将私人关系转化为了共同的政治目标和责任。苏清月无法拒绝,也不应拒绝。她看着陛下眼中那份沉甸甸的责任感和对自己的倚重,心中那层因被冒犯而竖起的坚冰,终于被撬开了一道更深的裂缝。
他并非只想索取,他也在承担,并且……认可她的价值。
【叮!目标人物苏清月对宿主责任感与倚重度产生认同,基于共同利益与理性评估的好感度提升。戒备心显著降低。宠爱值 4,当前宠爱值:74!】
这一次的提升,不再是源于情感的冲动,而是基于理智的、深刻的认同。这种根基,远比一时的心动更为牢固。
林晓晓见好就收,不再多言,起身道:“夜深了,皇后早些歇息。朕也该回去了。”
苏清月随之起身,这次她的目光与林晓晓有了一个短暂而平稳的交汇。“陛下为国事操劳,亦请保重龙体。”
没有亲昵的关怀,只有合乎身份的、却比以往更显真诚的叮嘱。
“朕知道了。”林晓晓点点头,转身离开。她知道,今晚的收获,远比强行索取一个吻痕或一句情话要大得多。她正在用另一种方式,更加牢固地,走进苏清月的世界。
直到林晓晓的身影消失,苏清月才缓缓坐回椅上。她看着跳动的烛火,心中思绪纷繁。陛下今日的表现,沉稳、睿智、肩负责任,并且……尊重她。这与她最初想象的、以及经历那次不愉快后戒备的帝王形象,逐渐重叠成一个更加复杂、也更加……值得信赖的轮廓。
她不得不承认,抛开那次的越界,陛下作为一个政治盟友,甚至是……一个逐渐展现出明君潜质的君主,是合格的,乃至是优秀的。
【叮!目标人物苏清月对宿主进行综合评估,印象分大幅修正,信任度与认同感持续上升。宠爱值 2,当前宠爱值:76。】
夜风微凉,林晓晓走在回宫的路上,看着系统面板上变成“76”的数值,心中一片清明。她似乎找到了与这座冰山正确的相处之道——尊重、展示价值、绑定共同利益。这条路或许更慢,但每一步,都踩得更实。
而坤宁宫内,苏清月独自对烛沉思,心防未撤,但门扉,已悄然为那个展现了足够实力与诚意的“盟友”,留下了一道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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