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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过往疑云

苏清月这句话,如同一声惊雷,在林晓晓的脑海中炸开。

【与往日大不相同?!】

【系统!系统!怎么回事?!】林晓晓内心警铃大作,【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们之前就认识?!很熟吗?!原身那个阴郁懦弱的云景帝,难道还跟苏清月有过什么交集不成?!你怎么没把这段记忆给我?!】

这简直是致命漏洞!她一直以为苏清月是政治联姻,婚前跟皇帝压根不熟,所以她才敢这么放飞自我地扮演“不一样的陛下”。可现在……

【宿主请冷静。】系统电子音依旧平稳,【根据已融合记忆碎片显示,原身云景帝因体弱及身份秘密,深居简出,性情阴郁孤僻。与苏清月仅在宫宴或太后召见时有数次遥远照面,并无实质性接触,更无深入交流。苏清月所言“不同”,应是基于宫廷传闻与这有限照面形成的模糊印象,与宿主您目前展现出的行为模式进行对比后得出的结论。无需过度恐慌。】

【……也就是说,她只是觉得我这个‘皇帝’跟传闻中那个病秧子 阴沉货色不一样,而不是发现了我是冒牌货?】林晓晓稍微松了口气,但心脏依旧跳得厉害。

【概率高达92.7%。】系统给出数据。

虽然系统这么说,但林晓晓不敢掉以轻心。苏清月太聪明了,观察力极其敏锐。任何一点不合常理的地方,都可能引起她的深究。

必须小心应对!

电光火石间,这些念头在她脑中闪过。她面上不动声色,甚至顺着苏清月的话,露出了一个恰到好处的、带着些许自嘲和无奈的苦笑。

“皇后也觉得朕与往日不同了么?”她轻轻叹了口气,目光落在跳跃的烛火上,语气变得有些低沉,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符合“少年天子”心境的感慨,“或许吧。大婚成家,便是真正长大了。朕……不能再像从前一样了。”

她这话说得含糊其辞,既承认了“不同”,又将原因归结于“成长”和“责任”,这是一个非常合理,且难以被驳斥的理由。同时,她刻意流露出的一丝脆弱和无奈,也很容易激发同情心——尤其是对苏清月这种内心其实并不冷漠的女性。

苏清月静静地看着她,那双清澈的眸子里审视的光芒微微闪动,似乎在判断她这话里有几分真意。她没有立刻接话,殿内陷入了一种微妙的沉默。

林晓晓能感觉到,那26点的宠爱值似乎在此刻微微摇曳,仿佛站在了加减的临界点上。

【叮!限时支线任务:执手之约,剩余时间不足半个时辰。】

系统的提醒像催命符一样又响了起来。

林晓晓心中暗骂,却也知道不能再拖了。必须在苏清月继续深究“不同”这个问题前,转移她的注意力!而“抓手”这个看似荒唐的任务,此刻却成了一个绝佳的、打破当前僵局的手段——如果能成功的话。

怎么抓?理由呢?

林晓晓的目光快速扫过苏清月,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直接抓肯定不行,太突兀。需要一個契机,一个看似自然,甚至带着点“合理冲动”的契机……

有了!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重新抬起头,看向苏清月,眼神里充满了刚才那种被“理解”了的触动,以及一种……孤注一掷的坦诚?

“清月,”她换了个更亲密的称呼,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重量,“你知道吗?今日母后召见朕,言及子嗣国本,字字句句,重若千钧。”

她突然提起太后和催生,让苏清月微微一怔,显然没料到话题会如此跳跃又直接地转到这上面来。她纤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白皙的脸上虽然依旧没什么表情,但放在膝上的手,指尖几不可查地蜷缩了一下。太后催生,压力最大的,其实是她这个皇后。

“朕知道,这于你而言,并不公平。”林晓晓的语气更加低沉,带着一种与她(表面上)年轻帝王身份不符的疲惫与清醒,“将如此重担压于你一人之身。朕……心中有愧。”

这话一出,苏清月彻底愣住了。她预想过皇帝可能会提及此事,或许是暗示,或许是命令,但她绝没想到,会是这样一种……近乎道歉和共情的口吻。她抬起眼,难以置信地看向林晓晓。

就是现在!

林晓晓看准时机,在她抬头、心神因这意外的“理解”而产生波动的瞬间,身体微微前倾,右手非常自然、却又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坚定,覆上了苏清月放在膝上的左手。

肌肤相触的刹那,两人都是一震。

苏清月的手微凉,指节纤细,肌肤细腻如玉。而林晓晓的手,因为紧张和刚才的情绪渲染,带着温热的潮意。

苏清月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身体瞬间绷紧,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和被冒犯的怒意。这与她平日里清冷自持的形象大相径庭。

“别动。”林晓晓的声音带着一种沙哑的磁性,手上稍稍用力,不容她挣脱。她的目光紧紧锁住苏清月有些慌乱的眸子,眼神里充满了“真诚”的歉意、压力下的脆弱,以及一种……寻求同盟般的渴望。

“清月,”她一字一句,说得极其缓慢而清晰,仿佛每个字都重若千钧,“这条路,朕一个人走,太难了。母后的期望,朝臣的目光,这江山的重量……朕需要一个人,与朕并肩。”

她的手紧紧握着苏清月的,掌心传来的温度和力量,以及这番话里蕴含的、超越寻常帝后关系的“托付”与“依赖”,像一道惊雷,劈开了苏清月心外围筑的冰层。

她不再挣扎,只是僵硬地任由林晓晓握着,胸口微微起伏,显示着她内心极不平静。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眸子里,此刻充满了复杂的情绪——震惊,困惑,一丝被信任的悸动,以及更深层次的审慎。

【十、九、八……】系统在林晓晓脑中无情地读秒。

林晓晓维持着深情的目光和紧握的手,心里却在疯狂祈祷:快答应!快有点表示!哪怕只是眼神软一点!老娘的戏快撑不住了!

【三、二、一!时间到!】

【叮!限时支线任务:执手之约,完成!奖励系统积分x50,“心有灵犀”体验卡x1已发放至系统空间。】

成功了!

林晓晓心里一块大石落地,几乎想虚脱地喘口气。但她不敢松懈,任务完成只是第一步,如何让这个“抓手”行为产生积极后续,才是关键。

她缓缓地,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留恋,松开了手。指尖在离开前,仿佛无意般轻轻划过苏清月的手背,带起一阵微不可察的战栗。

手背上传来的微妙触感让苏清月猛地回过神,她迅速将手收回,藏于袖中,仿佛那上面还残留着灼人的温度。她垂下头,避开林晓晓的视线,耳根却不受控制地泛起一层薄红。

“陛下……”她的声音比刚才低沉了许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言重了。为陛下分忧,是臣妾……分内之事。”

【叮!苏清月宠爱值 5!当前宠爱值:31!】

大幅提升!

林晓晓心中狂喜,看来这番“真情告白”加上“肢体接触”,效果拔群!

她见好就收,不再紧逼,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温和:“有皇后此言,朕心甚安。夜已深,你今日也劳累了,早些歇息吧。朕……改日再来看你。”

她站起身,深深地看了苏清月一眼,那眼神里包含了太多情绪——感激,依赖,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猎手的满意。

然后,她转身,带着完成任务的轻松和初战告捷的愉悦,离开了坤宁宫。

直到林晓晓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殿外,苏清月才缓缓抬起头。她看着自己刚刚被紧紧握过的左手,指尖轻轻摩挲着手背上仿佛还残留着触感的地方,眼神复杂难明。

陛下他……

方才那一瞬间的脆弱与依赖,不似作伪。那紧握的手心,传来的不仅是温度,还有一种近乎孤注一掷的力量。

这与她印象中那个阴郁、沉默、对太后唯命是从的少年天子,截然不同。

难道,大婚和太后的压力,真的让他一夜之间成长了?还是说……这看似坦诚的表象之下,隐藏着更深的目的?

冰层之下,暗流涌动。苏清月感觉,自己似乎被卷入了一个比她预想中更加复杂的漩涡。而那个漩涡的中心,就是这位变得让她越来越看不懂的陛下。

她轻轻握紧了手,清冷的眸中,第一次出现了名为“困惑”与“探究”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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