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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同盟初成

坤宁宫内,烛火通明,却静得能听到灯花爆开的细微噼啪声。

苏清月端坐于梳妆台前,任由贴身宫女为她卸去发间最后的珠钗。铜镜中映出的容颜依旧清冷,只是那眼底深处,比往日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波澜。

她想起父亲苏晏在她入宫前的叮嘱:“月儿,陛下年幼,体弱性柔,太后强势。你入宫后,谨守本分,保全自身,便是对苏家最大的助力。” 可如今她见到的陛下,体弱似有改善,性柔中却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强势,而那看似“坦诚”的背后,更有着与年龄、经历不符的深沉。

这与情报截然不同。是陛下伪装得太好,还是……发生了某些不为人知的变化?

“娘娘,”贴身宫女低声回禀,“方才慈宁宫派人来,传走了今日在殿外伺候的春桃和夏荷。”

苏清月执梳的手微微一顿。镜中,她的眸光瞬间变得清明而锐利。

太后出手了。

果然,这宫里的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那位的眼睛。太后这是在核查陛下今日在坤宁宫的言行,以及……他们这对新婚帝后关系的真实性。

一股寒意悄然蔓延。若被太后察觉陛下待她不同,是福是祸,难以预料。但若被察觉陛下待她依旧疏离,甚至因太后的压力而更加疏远,那她这个皇后,以及她背后的苏家,在这后宫前朝,将更加举步维艰。

利弊在脑中飞速权衡。几乎是在瞬间,苏清月便做出了决断。

无论陛下今日是真情还是假意,至少在太后面前,他们必须呈现出“帝后和谐”甚至“感情甚笃”的模样。这既是应对太后审查的盾牌,或许……也能成为她在这深宫中立足的基石。

“知道了。”苏清月声音平静无波,她放下玉梳,对宫女吩咐道:“明日陛下来时,将本宫珍藏的那罐庐山云雾沏上。另外……去库房将那方紫檀木嵌螺钿的棋盘找出来。”

宫女虽有些疑惑娘娘为何突然关注起这些细节,但还是恭敬应下:“是。”

苏清月看向镜中的自己,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而冷静。陛下需要盟友,而她,也需要借助陛下的“改变”来破局。既然如此,那便顺势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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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林晓晓怀着几分忐忑再次踏入坤宁宫。

她一夜都没睡安稳,脑子里反复推演着太后可能提出的问题以及自己的应对之策。系统那个【太后的审查】任务像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坤宁宫内的气氛与昨日截然不同。

依旧是那张清冷绝伦的脸,但苏清月看向她的目光,少了几分审视与疏离,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平和,甚至在她进门时,唇角还极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形成了一个近乎微笑的弧度。

“陛下。”苏清月起身行礼,声音依旧清越,却莫名少了那份冰棱般的质感。

“皇后不必多礼。”林晓晓按下心中诧异,努力维持着温和人设。她敏锐地注意到,今日案几上摆放的茶具并非宫制统一样式,而是一套素雅的白玉瓷,茶汤色泽清亮,香气清幽。

“这是臣妾母家带来的庐山云雾,陛下尝尝是否合口?”苏清月亲手执壶,为林晓晓斟了一杯茶。动作自然流畅,仿佛做过千百遍。

林晓晓受宠若惊地接过,抿了一口。她对茶道一窍不通,只能凭感觉赞道:“清香甘醇,好茶。” 心里却在疯狂呼叫系统:【系统!快分析!她这是什么路数?态度转变这么大?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经检测,目标人物苏清月行为模式符合“主动释放善意”及“寻求合作关系”特征。基于昨日互动及外部压力(太后审查)综合分析,此行为合理性高达89.3%。建议宿主顺势而为,巩固关系。】

林晓晓心下稍安。看来苏清月比她想象的更聪明,已经意识到了太后带来的共同压力,并且选择了合作。

她放下茶盏,决定也拿出点“诚意”来。她目光扫过殿内,看到一旁摆放的那方明显是新找出来的、做工极其精美的紫檀木棋盘,心中一动。

“皇后也善弈?”林晓晓故作好奇地问。她本人棋艺臭不可闻,但原身记忆里,云景帝似乎为了讨好太后,被迫学过一点,水平……也很烂。

苏清月眸光微闪,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语气平和:“略知一二,闲暇时聊以解闷。陛下若有兴致,臣妾愿陪陛下手谈一局。”

林晓晓心里叫苦不迭,她哪会下什么围棋!但这是个极好的互动机会,不能错过。她硬着头皮笑道:“朕于此道生疏,只怕要贻笑大方了。”

“陛下过谦了。”苏清月已起身走向棋盘,“博弈之道,重在交流,不在胜负。”

两人对坐,宫女摆好棋子。

林晓晓执黑先行。她凭着原身那点模糊的记忆和现代跳棋、五子棋的底子,下得毫无章法,几乎是走一步看一步。

苏清月落子从容,姿态优雅。她很快便看出林晓晓棋艺确实粗浅,甚至有些招式幼稚得可笑,与她昨日谈论朝政时偶尔流露的“见解”判若两人。这种矛盾,让她心中的疑团更深,但面上却不露分毫。

她并不急于取胜,反而像是在引导,偶尔会故意露出破绽,或是下出一些颇具趣味的布局,让棋局不至于太快结束,也让林晓晓不至于太过难堪。

期间,林晓晓几次想找话题,都被苏清月以专注棋局为由,用眼神或简短的话语轻轻带过。她发现,当苏清月专注于棋盘时,那份清冷中会透出一种极为吸引人的知性光芒。

【叮!目标人物苏清月对宿主观感提升,认同度增加。宠爱值 3,当前宠爱值:36。】

林晓晓心中暗喜,看来一起做些需要专注的事情,也是提升好感度的好方法。虽然她棋下得烂,但态度好啊!

一局终了,自然是林晓晓惨败。

她挠了挠头,露出一个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皇后棋艺精湛,朕输得心服口服。”

“陛下承让。”苏清月浅浅一笑,那笑容虽淡,却如冰雪初融,瞬间点亮了她整张脸庞,“陛下方才有几手,不拘常理,倒让臣妾颇感意外呢。”

林晓晓被她这一笑晃了下神,心跳莫名漏了一拍,赶紧打哈哈掩饰过去。

又坐了片刻,品了会儿茶,聊了几句无关痛痒的闲话,气氛融洽得不可思议。林晓晓见好就收,起身告辞。

苏清月这次一直将她送到殿门口,柔声道:“陛下若得闲,可常来坤宁宫坐坐。”

“一定。”林晓晓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心情是穿越以来从未有过的轻松甚至……愉悦?

就在林晓晓离开后不久,慈宁宫的掌事嬷嬷再次来到坤宁宫,依旧是带着太后的“关怀”问话。

这一次,苏清月的回答从容了许多。

“陛下今日精神甚好,与臣妾品茶对弈,相谈甚欢。”

“陛下提及太后娘娘慈谕,深感责任重大,言语间对娘娘甚是孝顺便仰。”

“陛下他……待臣妾,极好。”

她语气平和,眼神坦然,甚至在某些细节上描绘得比昨日更加生动自然。那方刚刚使用过的棋盘和茶具,便是最好的佐证。

掌事嬷嬷仔细观察着苏清月的神色,未能发现任何破绽,只得带着满意的笑容回去复命了。

听着宫女的回报,苏清月缓步走到窗边,看着窗外明亮的日光,轻轻握了握袖中的手。

同盟,已在无声中结成。

而此刻回到乾清宫的林晓晓,也收到了系统的提示。

【叮!危机任务“太后的审查”完成度评估中……】

【评估结果:优秀!宿主与目标人物苏清月默契配合,成功塑造“帝后和谐”表象,有效降低了太后疑心。】

【任务奖励:系统积分x100,“行为模式模拟(初级)”体验卡x1,已发放。】

【苏清月宠爱值 2(默契奖励),当前宠爱值:38。】

林晓晓看着涨到38点的宠爱值和新的奖励,脸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看来,她的皇后盟友,比她想象的还要可靠。这条危机四伏的宫斗(?)之路,似乎因为有了这个聪明的同伴,而变得……有趣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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