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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平反

平阳王大婚次日,玄汾领着陵若进宫谢恩。我和皇后在颐宁宫外遇见,她憔悴了不少,滴血验亲事件后,玄凌明面上没有责怪,但自此初一、十五的大日子也不愿留宿凤仪宫,管理六宫的权利也更多下放给了德妃,皇后之位形同虚设。

我规规矩矩行礼,皇后顿了顿才叫我起来,依旧是一派端庄贤惠:“本宫病了这几日,辛苦德妃和你了。平阳王的婚事办的很隆重,太后还在本宫面前夸你了呢。”

我低头垂目:“娘娘言重,臣妾分内之事,担不得娘娘一句辛苦。”

皇后感叹:“宫中岁月难熬,若是有亲姐妹陪伴该有多好。你的妹妹当上了平阳王妃,于你,于安家,甚好。”

我心中一紧,忙更谨小慎微,然皇后却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转身离开了。

是夜贤妃来访,她有些着急,甚至来不及寒暄,挥退了殿内侍立的宫人,便压低声音,语速极快地说道:“皇上已经下旨,要重审重判当年甄家谋逆案。”

我执壶为她斟茶的手微微一顿,水面漾开一丝涟漪,随即恢复平稳。我将茶盏推至她面前,面色沉静无波,只淡淡道:“姐姐慢慢说,皇上怎会突然下了决心?”

贤妃接过茶盏,却无心思饮用,继续道:“莞妃不知从何处找到了新的证据与人证,就是当年出首告发甄衍的那位青楼女子顾佳仪。另庄惠夫人的母家沈氏联合甄家在朝中的旧识一起喊冤,泣血陈情,直指当年甄衍书房搜出的密信乃是构陷。皇上已命三司会审,严查此案,管氏,倪氏,甚至连皇后娘娘的母家朱氏,似乎也牵扯其中了。”

我静静听着,纤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温热的盏壁。良久,我才轻轻“嗯”了一声:“知道了,有劳姐姐特意来告知。”

贤妃见我如此平静,倒有些意外,仔细打量了我一番,试探着问:“妹妹似乎……并不惊讶?”

我唇角牵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似笑非笑:“甄家蒙冤多年,莞妃日夜不忘,如今既有证据,沉冤得雪也是迟早的事。至于朱家……”我顿了顿,眸光微冷:“看来皇后娘娘的病一时半会是好不了了,只可惜朱家不仅是皇后母家,也是太后母家,总归动摇不得。”

贤妃叹道:“是啊,除非是谋反大逆,否则等闲之罪又怎能动摇朱氏?不过经此连番打击,皇后式微是迟早的事。”

接下来的日子,前朝后宫皆因甄家旧案的重审而暗流汹涌。证据似乎确凿无比,管家、倪家勾结构陷之事迅速水落石出,甚至连朱家在其中扮演的不甚光彩的角色也被一一揭露。玄凌的怒火可想而知,旨意一道道发出:甄家平反,甄衍官复原职,其妻薛氏重得诰命。管家、倪家罢官抄家,流放岭南,宫中的管更衣和倪更衣也被废为庶人,打入冷宫。

圣旨下发那日,管文鸳如同疯魔一般,不顾一切地冲入瓢泼大雨之中,一路哭喊着奔至仪元殿外长跪不起。雨水浸透了她的单衣,头发黏在苍白如纸的脸上,她嘶哑的哭求声穿透雨幕,字字泣血:“皇上,皇上,臣妾冤枉,求您饶了臣妾的母家吧,皇上,您不能只听信甄氏谗言啊皇上……”

然而,那紧闭的殿门始终未曾为她开启,那晚恰巧是甄嬛侍寝,玄凌对她的哭嚎充耳不闻。那一夜,电闪雷鸣,暴雨如注,翌日清晨,有宫人在积水的宫道旁,发现了管文鸳蜷缩僵硬的尸身,双目圆睁,里面凝固着无尽的怨恨与不甘,雨水冲刷着她早已冰冷的容颜。

消息传到长春宫时,我正对镜梳妆。叶澜依一身宫女装扮偷偷来见我,满脸不屑:“都说皇后娘娘仁厚,结果管庶人死后,皇后下令用席子裹着扔去了乱葬岗,一点情份也不讲。”

我冷笑:“一个没用的棋子,当然要扔得越远越好。何况朱家也牵扯进甄氏案子,皇后自然要避嫌。”

叶澜依道:“说起来好笑,娘娘以为是谁说动皇上重审甄家旧案?”

“难道不是莞妃?”

“莞妃面子可没那么大,皇上啊,总是贪鲜的。”叶澜依神神秘秘,故意压低了声音:“皇上看上了莞妃的妹妹玉娆小姐,说是要纳贵人,连封号都想好了,就叫婉贵人。莞妃自然不肯,又不能强硬拒绝,倒是玉娆小姐为了甄家能翻案,对皇上颇有些欲拒还迎的意思。”

我意动:“你和她们一宫住着,瞧着那玉娆是真愿意做皇上妃子吗?”

“应该是不愿意,不过相处时间久了,以后怎样谁又能说得清呢。”

说话间菊清进来急道:“夫人,莞妃娘娘求见。”

我示意菊清带叶澜依从后门离开,甄嬛没有带侍女,独自一人进来,行礼如仪:“臣妾拜见俪宜夫人,夫人万福。”

我亲手扶她起来:“这里又没有外人,姐姐何必多礼?听说甄家平反,甄公子官复原职,真是可喜可贺啊。”

甄嬛冷冷甩开我,从袖中取出一张保存完好的、泛黄的纸张递给我:“夫人看看这个可眼熟?”

那是一张手绘的甄府地图,笔触细腻,各处院落、书房、乃至隐秘的路径都标注得一清二楚。这是当年甄府案发前,皇后令我所画,进宫前我曾借住在甄府,那封定罪甄家的谋逆信就是这样被放到了甄衍书房暗格里。

没有质问,没有咆哮,甄嬛沉重的声音在寂静的殿内显得格外刺耳:“哥哥告诉我,当年管路带人查抄甄府时对府中布局十分清楚,直接走到书房暗格取出那封谋逆信件。他当时就怀疑府内有人被管家收买,直到看见这张地图,我才知道竟然是你。陵容,为什么是你?”

我的目光落在那张熟悉的图纸上,我没有丝毫的惊慌,甚至连眼神都未曾波动一下。我伸手用指尖轻轻拂过图纸上勾勒的甄府轮廓,语气平静得令人心寒:“是我。”

如此干脆的承认,像一把烧红的匕首,狠狠捅进甄嬛的心口。她所有的理智在瞬间崩塌,伸手抓住我的手臂,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赤红着眼睛逼问:“为什么?安陵容,我甄家到底哪里对不起你?我父亲,我母亲,我哥哥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帮着她们如此害我甄家满门?那张定罪的谋逆密信,就是根据这张图,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入哥哥的书房。是你,是你亲手将甄家推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面对甄嬛几乎要喷出火的眸子,我用力挣开她的钳制,仰着头,唇边竟勾起一抹奇异而冰冷的笑意,那笑意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莞妃,你既然查到了这张图,拿到了这般铁证,为何不直接去皇上面前告发我?将我这构陷功臣、祸乱朝纲的毒妇绳之以法,为你甄家彻底雪恨?”

我向前一步,目光锐利如刀,一字一句,清晰地砸在甄嬛心上:“你,是不敢吗?”

甄嬛如遭雷击,猛地后退半步,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所有汹涌的质问和恨意都被这轻飘飘的一句话死死堵在了喉咙里。她不敢,她当然不敢。我手中攥着她与清河王玄清私情的铁证,那是比构陷之罪更致命的把柄。她若告发我,我必会鱼死网破,到那时,甄家刚刚得来的平反将会成为一个天大的笑话,所有人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看着甄嬛骤然失语、浑身颤抖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我眼中的讥诮更深了。我不等甄嬛回答,反而再次逼近,语气陡然转冷,带着一种逼人的气势反问道:“甄嬛,你口口声声说我害你甄家。那我问你,当年甄家出事之前,我可曾提醒过你?我可曾明明白白地告诉过你,树大招风,让你劝你父兄急流勇退,暂时辞官,以退为进,暂避锋芒?”

甄嬛瞳孔猛地一缩,尘封的记忆被强行撕开。是了……那时,我确实隐晦地提醒过她……可她当时并未完全相信,甚至心存疑虑……哥哥,更是踌躇满志,如何肯在那个时候轻易放手?

“你提醒了……又如何?”甄嬛的声音干涩嘶哑。我冷笑一声,声音陡然拔高:“你听了吗?你们甄家当时风头正劲,你父兄位居要职,你宠冠六宫,你们只觉得是我危言耸听,是我不盼着你们好,你们何曾将我的提醒真正放在心上?甄嬛,不是我要害你,是皇后,是朱宜修容不下日渐势大的你。我不过是被迫提供了这张地图,没有我这张图,她们也会有别的办法。主谋是朱宜修,动手的是管家,你将这滔天的恨意尽数算在我头上,不过是因为你动不了皇后,便寻我这个‘软柿子’来捏吗?”

“被迫?”甄嬛捕捉到这个词,眼中恨意更浓:“你一句被迫,就想撇清关系?”

“我从未想撇清。”我截断她的话,目光沉静如水:“我只是告诉你,谁才是你真正该恨的人。甄嬛,你恨我,我认。但你更该恨的,是那个高高在上、将你我、将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皇后娘娘!”

我走到甄嬛面前,距离近得几乎能感受到彼此急促的呼吸:“你我之间,旧怨难清。但眼下,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她不仅害了你甄家满门,也时刻威胁着我。是继续与我在这里纠缠旧账,让你我都被她逐个击破,最终落得比管文鸳更凄惨的下场。还是……暂时放下你我之间的恩怨,联手先除掉那个最该死的人?”

殿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烛火噼啪作响,以及窗外愈发急促的雨声。甄嬛死死盯着我,胸口剧烈起伏,脑海中闪过哥哥被贬时的落魄,母亲一夜白头的辛酸,还有皇后那张永远端庄温和、却暗藏无尽杀机的脸。

我看着她眼中那簇因极致恨意而燃烧起来的火焰,知道目的已经达到。我缓缓退开一步,脸上恢复了一贯的平静,仿佛刚才那场激烈的对峙从未发生。

“那么,甄姐姐,从今日起,你我便是盟友了。”我的声音低沉而清晰,在这雨夜中,如同命运的判词:“咱们一起,将朱宜修从那凤座之上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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