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却是满脸不屑道:“花司珏通敌叛国已然实锤,汉奸行径更是不耻,没将他剥皮抽筋算不错了。”
角落里的黑衣男子捏碎了杯盏,腾地站起身驳斥道:“胡说,花将军斩杀敌人数以万计,绝不可能通敌叛国。”
“这事皇帝陛下亲审,你说不可能,莫不是质疑皇上决策?”
黑衣男子冷哼道:“皇帝怎么查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所认识的花将军乃是股肱之臣,一心为朝廷效力,如果忠臣良将最后都落得这般下场,那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男人顿时哑口无言,但表情仍是不以为然,人人都只相信自己看到的,谁又在乎真相是什么?
另一黑衣男子拍拍他肩,将他按坐下,压低声音道:“莫冲动,现下最要紧的是解救花将军。”
男子咬牙切齿道:“狗皇帝,我定要取他的狗命。”
“放心,救出花将军后,再跟狗皇帝好好算账。”
另一边,袁成海已被胡景和强行拉坐下,“大家见谅,袁兄说的是醉话,做不得数,烦请大家只当没听见。”
董贞凝眉问凉若水,“凌迟处死是怎样个死法?”
凉若水看出她的意图,“我劝你别插手,人间事自有定数,不得随意干预。”
“我不干预,就好奇问问而已,你就说说呗!”
凉若水轻咳一声道:“凌迟指处死人时将人身上的肉一刀刀割去,是一种肢解的惩罚,即包含身体四肢的切割、分离。”
“世间竟有如此残酷的刑法?”董贞柳眉紧锁,震惊非常,“我不懂你说的什么定数,但正如他们所说,如果一个好人要这样死去,那才是天道不公。”
凉若水正要再说什么,一众官兵气势汹汹走进来,小二连忙殷切切上前招呼,“官爷来吃酒哇!里面请。”
领头的男人看也不看,一脚踢开店小二,高声喝道:“听说这里有人妄议朝政,哪个不怕死的给本官站出来。”
男人鹰隼般的目光在大堂一一扫过,众人敢怒不敢言,只得纷纷噤声……
“没人说话,那就统统带走,押回大牢审问。”
店小二也被骇住,连滚带爬跑进内堂去请掌柜,掌柜的赶忙跑出来,点头哈腰奉承道:“王捕头说笑了,我这里吃饭的都是些平民老百姓,就是借他们十个胆也不敢妄言呀,王捕头今日想吃点什么,我马上通知厨房准备,今日新到的鹅肝不错,要不给您和弟兄们来上一份?”
“少来这套,花司珏的事议论声不少,上头最近在严查,但凡有嚼舌根的杀无赦,我接到举报说你这里有人议论此事,何掌柜还是乖乖把人交出来,否则你这酒楼也该关门大吉了。”
喝大的袁成海破天荒跳出来怒斥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袁成海当年受花将军恩惠,今日若不能替他喊冤,那我苟活着有什么意思?你们这些狗官听着,花将军若死,大周国必亡。”他晕晕乎乎东倒西歪,人都快站不稳了,但不耽误他豪言壮语以示不忿。
被掌柜叫做王捕头的男人抽刀吩咐,“来人啊!把这个信口雌黄的男人带回大理寺严加审问,他口出狂言,多半是花司珏同伙。”
“是!”手下得令上前抓人……
来这里吃饭的也算是有点家底的,都知道大理寺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进去了估计半条命也没了,因此一时间噤若寒蝉。
胡景和见势不妙,立即冲到王捕头面前好言相劝道:“大人见谅,我这袁兄喝大了,他胡言乱语呢,他就是以往话本听多了,总想着保家卫国,但是跟花司珏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这点我可以作证。”胡景和说着,一咬牙顺势把沉甸甸的钱袋子塞进王捕头手里。
王捕头看了看手中钱袋子,冷哼一声,这点钱还想贿赂他?随即大手一挥,铜板哗啦啦撒了一地,王捕头瞧了瞧他,直瞧得他头皮发麻,“大胆,竟敢贿赂本官,你们定是花司珏党羽,两人一并拿下。”
胡景和吓得腿脚发软跌坐在地,直呼,“冤枉啊大人!”
袁成海格开官兵围堵上前扶起胡景和,“景和兄是我连累了你。”袁成海自知自己闯下大祸,酒也醒了七八分,但仍是昂首挺胸道:“话是我说的,与我胡兄无关,他乃知府大人的公子,你们若是带走他怕是麻烦不小,要杀要剐冲我来,别殃及无辜。”
王捕头知晓其中利害,他一个捕头自然不敢得罪世家公子,于是道:“那就抓这个嘴碎的回去好好严审。”
官兵上前将袁成海押解住,董贞看了半晌,算是对如今的局势有了个大致了解,一个小小捕头就能作威作福,而朝廷又是暴政暴行,如何能得民心?
董贞还注意到,角落里的黑衣男子一人正握刀起身,另一人按住他沉声道:“不可,大局为重。”
董贞心想,一个胡景和出面都被胡乱扣了个残党的帽子,还有谁敢出面?而若是真的拔刀相向,又有多少百姓会死于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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