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拉索探究的眼神落到两人紧握的双手上。
她对刚刚的招呼反应冷淡，但此刻看到他们这样关系亲密反而皱眉开口。
“你在谈恋爱？”
桐生莲微笑以对：“是。有何指教？”
“你不该谈恋爱的，”库拉索那双比南极还冰冷的眼眸定定看过来，带着理所应当的说教语气，“之前的教训看来还不够深刻，我会往上打报告评估你的状态，如果有必要，我会再度申请重启。”
“……？”桐生莲眉头一挑。
虽然库拉索的语气让人很不舒服，但这些话中的信息量十足，他完全可以忽略那些居高临下的评估，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我想有没有得到教训是我的事，”他慢吞吞地说着，“而是否重启也不是你能决定的事，不用威胁我。”
虽然他很好奇所谓的“之前的教训”是什么，更好奇那个“重启”究竟是什么意思，但现在不是询问的好时机。
库拉索来者不善，他可不能软弱应对。
库拉索微微眯起眼：“你在挑衅我？”
“我只是在斟酌用词，”桐生莲平静表示，“是你先挑衅我们的，库拉索，恋爱是我的个人**，而你没有资格对此发表评价。”
“……”库拉索的眼睛微微眯起。
她有着一双几近透明的异瞳，浅淡的瞳孔让她的非人感强烈异常，但或许是因为不满他的用词，这双眼眸里泛着冷冰冰的审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你明明说过‘我们这种人以后也只能自我毁灭和孤独终老’，结果自己扭头开始谈情说爱？”
“你在拿我开玩笑？”
桐生莲：“……嗯？”
苏格兰威士忌：“哦？”
波本：“啊？！”
三人同时看向波本，三张风格不同的脸上清楚写着同一个疑惑。
你怎么这么大反应？？
“是我反应太大吗？一男一女在我眼前争夺同一个男人啊！”波本满脸痛苦麻木。
“又不是在演电视剧，不要弄得这么酸爽好吗？？”
他可没想到在组织里和自家发小重逢后，时不时就能看一场炸裂的感情纠纷……
真炸裂啊。
“……不是你想的那样，”桐生莲欲言又止，“算了，你高兴就好。”
感谢波本的打岔，他们此刻气氛终于没有那么僵硬。
苏格兰威士忌冷眼旁观多久，他的手就被握多久。
直到此刻，他才开口。
“我很好奇你们是什么关系，让你能堂而皇之对他说出这样的话，库拉索。”
“在你开口说明之前，最好想想自己能不能躲开这么近的子弹。”
他的另一只手从口袋中拿出来时握着一把枪，端起枪口直对库拉索。
“……”库拉索的神色终于有了些许细微的变化。
“你知道在基地里动手的后果。”
苏格兰威士忌不为所动：“所以你们是什么关系？”
库拉索深深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桐生莲：“原来如此，就是他吗？”
桐生莲心中疑惑不解，但他只是微笑不语。
这样故作高深的样子似乎让库拉索误会了什么，她点点头，像是确定什么一般开口解释。
“别误会，我和他只是命运共同体的关系而已。”
桐生莲：“……？”
苏格兰威士忌：“嗯？”
八点档电视剧身临其境的波本忍不住吐槽：“这关系听着比情侣更糟糕好吗？”
眼看三个人的目光再度聚集过来，他立刻抬手示意自己绝对不会再多话。
“或者我先回避一下……”
“不用！”桐生莲和苏格兰威士忌几乎同时回答。
桐生莲想得很简单，万一库拉索不讲道理突然动手，他们弟兄两个打一个总归还是有点优势的。
至少他可以保证自己不会再被抓着当“人质”。
苏格兰威士忌也是这么认为的。
波本迫于压力硬着头皮闭嘴。
“……你继续说，”桐生莲硬着头皮看向库拉索，“什么命运来着？”
“命运共同体。”库拉索不知道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还是单纯的没意识到这个词汇有多炸裂，她口齿清晰地重复。
“我们都经历过同样的事，按照约定，下次轮到你帮我做了。”
波本：“……哇哦。”
但此时，无论是桐生莲还是苏格兰威士忌都没空看他了。
苏格兰威士忌满脸震惊地扭头看他无声质问——做什么？！
桐生莲惊恐回望：我不知道啊？！
苏格兰威士忌就差把眼珠子瞪出来了：你怎么不知道？！
桐生莲万分心酸：我……我忘了啊？
苏格兰威士忌：“……”哦对。
看这事闹的，嗐。
“我不记得有这样的约定，库拉索，”桐生莲决定率先结束这场眉眼官司，“我忘了。”
“忘了？”库拉索微微皱眉，“你说‘忘了’是什么意思，半年前的谈话，我不信你已经抛到脑后，还是说你也失忆了？”
桐生莲下意识反问：“什么叫‘也’，还有谁也失忆了？你？”
“哈……当然，”库拉索紧皱的眉头松开，“原来你也忘记了，怪不得。”
桐生莲：“……”
“我确实忘记很多东西，”他叹了口气，“也忘记你说的那些什么重启，什么教训，什么孤独终老自我毁灭的屁话。”
“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忘记’是人为的，和你所谓的‘重启’有直接的因果关系，对吗？”
“……当时施行这个重启的人是你吗？”
库拉索微微颔首。
“看来你是真忘光了。这很好，终于不是只有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桐生莲：“……你知道你这话听着很像在幸灾乐祸吗？”
库拉索扯扯嘴角，勉强露出一个像是微笑的表情。
“抱歉，没忍住。”
“只是一想到你要像新生儿一样慢慢摸索这个世界，我就很高兴。”
“——这是你对我说过的话，我现在原封不动还给你。”
“……”桐生莲很想捂脸。
怎么觉得原身好像不是什么好鸟，说话有点损啊。
“所以，”他慢慢问，“是你割开了我的喉管吗？”
库拉索毫不犹豫回答：“是啊，我觉得这很合理。”
“作为参考，你上次重启我时开车撞断我八根肋骨。”
桐生莲：“？？？”
收回前言。
原身就是个疯子啊！！
全员恶人！【等等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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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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