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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变法,是耶非耶?

“娘子……娘子?”吕桂芳看着孟钱的神情,十分担心,“可是不适?我,锦娘,锦娘,去拿个碗来。”

古锦锦拿回一个带着缺口的陶碗,吕桂芳从被褥底下掏出一个暖汤婆子,里头装的居然不是炭火,而是褐红色的红糖水,倒在碗里给孟钱递过来:“家里简陋,没什么东西好招待的,贵人喝一口,好缓缓神。”

“娘!”古锦锦眼巴巴地看着那碗红糖水,“那是,那是你的……”

“我,我没事,不是这个原因。”孟钱端着这碗只有一点余温的红糖水居然觉得烫手,急忙反手把红糖水推回去,“这是你月子里补身的,想来藏得不容易。”

“贵人,我……”

推来让去,红糖水抖了出来,落到被褥上。

“啊……”古锦锦不假思索,急忙伸手去接,只在指尖沾到一点湿润急忙送进口中。

孟钱越发心虚,坐立难安,索性此时古志才抱着从二手铺子里买回来的褥子回来了,她便急忙告辞出去,逃似得躲回车上,也没觉得心头块垒松弛。

“彦君……”陈采不明就里,直怕她出事。

“我没事……古家娘子吕桂芳的确有些病症,你回头去帮忙看看,可好?”

那一碗符水对孟彦君是要命祸事,但对于吕桂芳,或许正需此物。

“好。”前头路已经通了,陈采装模作样在南熏门逛了一圈做了应对方才回了孟府。燕香宜听得转述二话不说就派人去把古志才和吕桂芳接来看诊,而孟钱则向追问刘尚儿当年买婴的始末。

刘尚儿竟有些委屈:“当年原武县水灾,古家那一季的收成都被淹了,官家免了县里的田赋身丁,可其他赋税却还是要缴纳的,古家人口多,赋税支出也庞杂,古志才的父亲是乡贤耆老,不忍心把自己家的赋税都摊派到别人身上,我这才想着要做了这个交易,孩子进宫是要做公主的,而他们家也能平安度过此劫。”

孟钱竟然不能说刘尚儿顾及得不对,可结果却是:“可现在昕昕死了,吕桂芳也快把自己逼死了。”

刘尚儿垂眸,神情茫然:“我,我做错了吗?”

“错不全在你,这就是封建社会的阶级压迫和贪腐衰败的吏治。”

刘尚儿只听懂了后半段:“当时原武县救灾应对很是得力啊,官家还因此嘉奖过他们呢。”

连水灾后恢复生产都考虑到了,不可谓不全面。

“可他们这么得力,怎么就不能多提一句,把这些苛捐杂税一并免了呢?”孟钱心中暗暗记下此事,“古家大儿子古世昌的报童活计是你给他的?”

“贩夫走卒皆是下九流,百姓眼里中有些低看,但报童因新颖,倒是未被归入走卒的行列,在别人还在做学徒的年纪就能赚银钱,还能识字,往来的都是读书人,是难得的好营生,要抢破头的。我也是看古志才忠厚,古世昌也认得几个字,才请凌妃给古世昌寻了这个差事。”

所以在古家人眼里,古世昌的报童差事,那是他们出卖骨肉换来的,哪怕破财也不能丢。

就在此刻,陈采来通传:“彦君,娘说有些话她要问问古志才,请你也听听。”

孟钱吃惊:“可是吕桂芳的病……”

陈采颔首,就听到燕香宜的大嗓门隔门传来:“你还不说?你可知你娘子病成什么样了?若不是来得及时,或许有朝一日一觉醒来,她便能拿刀抹了脖子!”

古志才跟着燕香宜走进隔壁,这是一间堂屋,两边仅用雕花橱隔开,互相不见,却不避人声。孟钱三人屏声便能听到古志才的哽咽:“夫人均鉴,并非在下有意隐瞒,实在是……难以启齿。”

燕香宜冷哼:“我也猜到了些许,你家小七不是死了,是被卖了吧?”

古志才一声羞愧至极的应诺,便是承认了。

燕香宜叹气:“罢了,我只管治病,你若想救妻子性命,便与我实话实说,她症结起因究竟为何?”

“大抵是……小七卖的太高了吧。”

燕香宜定定看着她:“你家三年前欠债的银钱全是这么还上的?”

“正是。”

“那的确是太多了。”

孟钱不解,悄悄探问:“卖的太多怎么了?”

陈采倚在孟钱耳边耳语:“未立住的孩童不值钱,女婴尤其不值钱,多少人家生了女婴直接溺死或扔进了弃婴塔?照着常理说,能出那么高的价格,不是活殉就是生桩!”

刘尚儿自然不可能透露缘故,而在他们眼中,神秘人高价买婴儿,买完之后便消失无踪,那女儿必定死得惨绝人寰天理不容。

他们亲手把女儿送入炼狱之地,愧疚日日折磨,心魔夜夜到访,尤其是吕桂芳,已经快要被逼疯了。

难怪泼皮的脏话能把吕桂芳刺激得发了疯,那不是几句气话,那是压在她心中三年的愧疚和心魔。

燕香宜想说不是这样的,昕昕是过他们想都没想过的好日子去了。可是如今昕昕已经夭折,她却也说不出这样的话。归根结底孩子已经死了,这和生桩活殉替死鬼也没什么区别。

隔壁不知何时已经没了人声,孟钱依旧木木怔怔坐着。

孟钱本以为出卖骨肉禽兽不如,便与自视为牲畜无异,全当古家人和陈宗一样,死不足惜。

可此时此刻,她却无法言说。

错得是他们吗?

到底是谁把他们逼成牲畜的呢?

“阿采姐姐……”孟钱看向陈采。

“我明白,我会照顾他们的。”陈采忙不迭地点头,“放心,我们知道该怎么做,不会让他们发觉。”

燕香宜豪迈大气,南熏门得她照顾的人多了去了,多添一个古家并不起眼。

她们的照顾应该会比刘尚儿的安排周全得多。

“圣人,官家派人来接你回宫了。”

赵煦在福宁宫翘首以盼都等成了望妻石才等回了孟钱,刚要言笑,却见她神情郁郁:“怎么了?”

“我今天去见了福庆的……”孟钱屏退左右,把事情说了一遍,“当时既然已经受灾免税,为何不都彻底免了呢?”

赵煦神色顿时阴沉下来:“我免了!”

孟钱:“嗯?”

“冯世宁!取旧档来!”赵煦一边说一边解释,“那时我刚刚亲政便遇到京畿水灾,事事谨慎,应对仔细,如今依旧记得清楚!当年原武县绝无点滴赋税入库!”

百姓说交税了,官府说没收到,那钱哪里去了?

孟钱已经猜到了:“又是报灾求恩,中饱私囊的把戏?!”

没遭灾的地方报灾,那朝中拨下的赈灾款和百姓照常交上的赋税,自然就进了地方官的口袋。原武县无非就是玩得复杂了一点,赋税免了,又没有全免。

“混账东西!”赵煦吩咐,“让苏辙上个札子,弹劾此事。”

这是给苏辙的台阶,也是给苏辙的进身之阶。

孟钱看向赵煦的眼神带着些诧异,赵煦见她疑惑,便道:“你的心意,便是我的心意。”

“苏辙遭遇贬谪,可是党争之故?你没有不喜欢他?”因为孟钱化解得早,赵煦对旧党的仇怨并没有那么深,党争也没有历史上那般不死不休的酷烈,赵煦应该不会因为党争便把人贬得这么狠吧?

熟料赵煦一口承认:“不喜欢。”

“为何?”

“因为米脂、附图、安疆、葭芦四寨。”

孟钱没话说了。

昔年王安石变法时行开边之策颇有成果,曾拿下熙、河、洮、岷、迭、宕六州之地,是大宋年间少有的开疆拓土的战绩。

但是!

旧党上位司马光主政之后,把其中的米脂等四寨又送给了西夏……

苏辙就是司马光的忠实支持者。

甚至在交割之时夏人袭扰,苏辙等人的意见不是捶回去,而是,这是因为交割地不够果决、不够从容。

现在王安石和司马光都死了十年了,赵煦气的抠脚也不能挖坟寻死人晦气,就只能找活人麻烦。

身为主政官员,既然割地赔款丧权辱国就应该付出代价,苏辙昔年因为身处旧党而登高位,站了队出了力得了好处,自然也要一同受罚,如今清算虽然迟了十几年,但挨了板子就别叫痛。

更别说赵煦早就为那四寨扼腕叹息多年,亲政当年就把这一波软骨头的投降派全给收拾了一通。

赵煦见孟钱不答,还担心她是觉得自己判罚过偏:“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寝,起视四境,而秦兵又至矣。我不愿大宋成了四邻眼中软弱可欺的软柿子,谁能来挑衅一波,索供纳贿,要挟岁币。”

孟钱在这点上和赵煦的看法高度一致:“若是苏洵泉下有知,自己的宝贝儿子行此贿秦之举,会不会气得从棺材里蹦出来揍他一顿……可你既然不喜欢他,为何如今又愿意起复他呢?”

“因为你需要他。”赵煦还有些赌气似的不高兴,神情淡淡,却认真,“他是最好的皇后党。”

苏辙有旧情有能力有资历有声望此时又是低谷,而且这么个人才居然还有好人品讲信义,他以前还是高滔滔得力心腹,对效忠女主绝无障碍,此时赵煦为孟钱施恩,他再投效,便是顺理成章。

孟钱懂他意思,所以格外吃惊:“你竟然愿意让我插手朝局?”

千万句宣之于口的爱意,不如亲手分享的权力。

“你来自千年后,与我便如天上人,心上月,抓不住,拉不得,人人皆道帝王富有四海,于你却如浮云,我是如履薄冰,思来想去,最贵重的便只剩下这权势二字了。”赵煦喉咙发干,忽而下定了决心,从随身的锦囊里取出一枚玉玺,“原想好生寻个时机再谈,但终究等不及了。”

孟钱掌中一沉,玉石的冰凉压在掌心,旋即便是泛凉的指掌将她的手裹住。

赵煦用力握住她的手和掌心的皇后玺,如铁钳般将玉玺按在她的手中,生怕她挣脱更不容她拒绝:“阿钱,我愿以江山为聘,承山河之重,唯盼留你一世相守。

若是子嗣不肖,君可自取!便是吕后武皇,你也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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