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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第 21 章

温慈墨的反应很快,他直接闭眼抬手,把月白的广袖挡在了眼前,随后才后知后觉的觉察出愠怒来:“把缎带还给我!”

可哪还有人在,那奴隶此番就好像真的只为了手里这个缎带一般,拿了之后攥在手里就跑。温慈墨还记得燕文公对他的嘱托,戏演全套,此时闭着眼睛,根本没发觉,还是旁边一个另小奴隶看不过去,提醒了他一句。

温慈墨思绪转的飞快,他想不通,天子脚下,一指头摁下去都能碾死几个皇亲国戚,这地界什么值钱的东西没有,干嘛非要偷自己这个不值一文的缎带。除非,这人原本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可他温慈墨连皮带肉都加一块也没什么价值,甚至都不够上称幺一下的,所以说穿了,这些人背后的目标应该还是燕文公。

温慈墨试着推演了一下。

若真是方相的人,想必是他的先生今日又在朝堂上兴风作浪惹得世家不快了,所以他们大动肝火,决定要好好杀杀燕文公的威风。为此世家特意找了个打手伪装成奴隶,然后潜伏在燕文公下朝时的必经之路上,就只为……偷自己的缎带?

这对吗?

方修诚养的客卿就算是死绝了,也不该想出这么荒唐的手段来。

可还不等温慈墨理出个一二三来,给燕文公驾车的马夫就火急火燎的过来了。事出突然,所以纵然发觉温慈墨的状态不对,他还是只能先压低声音跟温慈墨说:“小公子,车里有位贵人想见你。”

温慈墨深吸了一口气,暂且摁下了心里纷乱的思绪,他的眼睛仍旧闭着,袖子也没有放下去:“奴的眼睛见不得光,劳烦大人带我过去吧。”

那车夫闻言,忙应了,托着温慈墨的手臂把人带了起来,等离那群奴隶远些了,他才压低声音给温慈墨补充道:“是方相的夫人苏氏,问最近是谁在伺候主子。”

往日都是林远跟着庄引鹤上朝,可看着燕文公有意历练温慈墨,林远今日就没跟来。车里那位贵人想必与燕文公相熟,此番没看到林远,这才多嘴问了一句。

温慈墨低声道谢,撩开帘子迈步走了上去。

偌大个京城,但凡有点家底的,都削尖了脑袋想把自家女儿送到那深宫大院里去,苏家作为一个有头有脸的大姓,自然也不例外。

苏家另有一个女儿入宫为妃好几年了,但是因为无所出,所以位份不算太高。今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入秋后突然就病了,断断续续地折腾一个月了也不见好。乾元帝看着揪心,便特地赏了个恩典,许娘家人进宫来看看。苏白今日这才收拾齐整,打算入宫去见见自己那个阔别多年的妹妹。

她嫁到方家的时候很早,早到彼时还是个青年人的方修诚根本不知道温柔乡是何物,每天都乐此不疲地守在边关吃沙子,并且感觉只有这样,才算是不负此生。

可怜苏白作为新妇,当时还怀着身孕,却一年到头连丈夫的面都见不到几次。两人每每搭腔,他说他的大漠孤烟,她能插上话的,却只有柴米油盐。

所以后来哪怕有了一个孩子,两人的关系也还是相敬如宾。

又或者说,是另一种程度上的陌生疏离。

再后来,边关战事吃紧,在犬戎的铁骑威逼得最狠的那一年,她的长子夭折了,而方修诚作为一个驻守边关的父亲,直到过年才返京。可那时等着他的,就只剩下一座小小的坟茔了。

对幼子的失责,和对发妻的愧疚,让方修诚只能把自己日日锁在那边陲。

仿佛只要离得够远,他就听不见苏白夜半的低泣了。

而这一切的转机,都在庄引鹤。

那年十三岁的燕文公独自入京,举目无亲,身体也差,方修诚就经常把他接到方府来照料一二。苏白作为府里的女主人,虽然还没学会怎么做一个合格的妻子,却已经被迫先学会了怎么做一个生疏的母亲。

幼时庄引鹤的性格算不上活泼,过分内敛的性子跟苏白早夭的长子几乎天差地别,但是少年人到底是填补了一部分承欢膝下的空白,冲淡了不少她内心的悲苦。

于是那时已经成熟了不少的方修诚,便总是偷偷躲在窗棂后面,看苏白偶尔绽出的那抹温婉笑意。也是从那时起,他才摸索着,一点一点承担起了作为一个丈夫早就该撑起的责任。

苏氏跟他的关系,这才慢慢亲近了不少。

所以这么多年过去,纵使燕文公已经是个能在朝堂上翻云覆雨的大奸臣了,苏白还是一直惦记着他。今日入宫瞧见了燕文公府的车架,却没找到林远,这才想着喊人上来问问。

她隐约也听了不少关于庄引鹤的传闻,却还是没想到,上来的居然是一个半大的孩子。

苏白看着一袭白衣的温慈墨,轻声问:“眼睛是怎么了?”

温慈墨俯身跪地:“回夫人的话,眼睛被主人折腾坏了,见不得强光。”

苏白在心底轻轻叹了口气,没说什么,只是回身,把她贴身侍女束在腰后的发带解开了。

烟青色的发带长长的垂在苏白的指尖,她微微往前伸了伸手:“你来。”

温慈墨的眼睛仍旧紧闭着,却是规规矩矩的跪到了苏氏身前,一股非常清雅的栀子花香幽幽地飘了过来,不浓烈,却很能舒心。

苏白粗粗得扫了下这孩子的眉眼,随后轻柔的把发带蒙在了他的眼睛上,女人俯身,把多余的部分在温慈墨耳后系好,罢了才问:“好些了吗?”

温慈墨这才睁开了眼,他隔着一片烟青打量着苏白,还不忘退回去叩首回话:“多谢夫人。”

苏白看着温慈墨,蓦的想到,她和方修诚的孩子如果还活着的话,应该也是差不多的年纪了。

思及此,她的心尖上难免疼了一下。

可感时伤逝的感情却偏偏碰上了被自己一手带大的庄引鹤,于是这杆秤就只能要偏不偏的卡在中间,颤颤巍巍地不知道应该何去何从。

苏白看着已经被佩戴妥当的发带,牵强的安慰道:“归宁是我一手带大的,他秉性不坏,只是少时凄苦,心中难免就有郁卒。你……多担待。”

苏白自己都觉得这话荒唐,眼睛都已经瞎了,还要这孩子怎么担待,于是只能生硬得换了一个话题:“归宁是不是病了?我前几日听府里的下人们说,已经送了药过去,可好些了?”

温慈墨听完,敏锐的察觉到,这位夫人对方修诚的所作所为并不清楚,以至于连送药这种小事都是从别人那听来的,想来在府中也是不太管事的,那刚刚那个假奴隶,八成不是她的手笔。

于是温慈墨斟酌了一番后,回道:“主人前几日一直发烧,后面吃了丞相府的药,现下已无大碍了。”

“那便好,”苏白瞧着温慈墨细瘦的身量,难免又想起了自己那个早夭的孩子,于是便多问了一句,“晨起用过饭了吗?我这备了些糕点。”

温慈墨自从在掖庭被灌了药之后,就彻底长了记性,不再吃外面的东西了。眼下就算是知道这位夫人可能没有恶意,也还是回绝了:“谢夫人赏,可奴还受着罚,主人不让奴吃旁的东西。”

被燕文公带回去的奴隶最后是个什么下场,苏白也大约知道。可奴隶的命本就不值钱,且京城中多的是比燕文公更过分的人,苏白实在是没有立场替庄引鹤去周全什么。但她心里还是不落忍,想了想,仍是吩咐道:

“若是有一日,归宁不要你了,你去丞相府寻我。记住了,别找丞相府的人,我身边的贴身侍女叫青黛,你找她。真到了那时,我什么都不会问,只帮你寻一个能安度余生的地方,好不好?”

温慈墨这下是真的呆住了。

他在掖庭久了,敏锐如小兽一般,几乎生出一种看人的直觉。所以此刻温慈墨犀利的察觉到,这位夫人对他,大约是真的没有什么恶意。

温慈墨知道怎么应付别有用心的试探,也知道怎么回绝虚情假意的奉承,可这种不设防也不带算计的善意,一时间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居然连回话都忘了。

苏白看懂了这种无措,心下不免得有些伤感。

青黛跟着苏氏很多年了,自然知道那个孩子的离世给她带来了多大的打击。她家夫人心思本就重,为此更是大病一场,几乎没撑过来,自那之后,苏白连打理府中的事情都有些吃力。

方相对苏氏有愧怍,对长子也存了不少亏欠,凡此种种看在眼里也是难受,所以丞相府里里外外连跟那个早夭的孩子有关的东西都没有,就是怕苏氏睹物思人。

可眼下突然出现了一个跟那孩子年纪相仿的奴隶来,青黛心疼自己家的夫人,忙想找个由头把人打发了:“夫人,还要进宫呢,可别误了时辰。”

苏白这才回神,她听罢,点了点头,随后用自己随身的帕子包了几块糕点递给温慈墨:“拿着吧,归宁若是问起来,你就说是我给你的,想来他便不再罚你了。”

温慈墨捧着一个犹能闻见栀子花香的小包袱站在燕文公府的马车旁,一时间有点呆。

苏白把帘子放下,不再看了,只是吩咐青黛:“今天这件事谁都不要说,全当你什么都没看见。”

“奴婢省得,夫人放心。”

-

京城中有一个醉仙楼,手艺传了几代人了,还没轮到萧家做皇帝的时候,醉仙楼的招牌就已经在了。

他们家的螃蟹很是一绝,眼下正是吃蟹的时候,这里虽然价贵,但仍是座无虚席。

徐平进来的时候,店小二热情地招呼着:“里面请啊爷,一个人吗?”

徐平不太喜欢这边热闹吵闹的氛围,但是奈何有求于人,吃饭的地方自然就主随客便了,于是只能皱着眉摇了摇头:“有约。”

说完,抬脚去了二楼的包厢。

他打帘进去,发现人已经吃上了,根本没有等他的意思,正是那个把温慈墨缎带拿走的奴隶。他一掀眼皮看见徐平进来,下巴一抬权当是打过招呼了,手上还在马不停蹄地拆醉蟹:“帮你试过了,那奴隶是真的瞎,大约也不会武功。你是不是不吃生蟹?你要不吃,那我可全都包圆了。”

“不吃。”徐平跟他相熟,便也没有拘礼,直接寻了个地方坐下了。京城寸土寸金,饶是徐平算不得穷人,这顿饭也吃得他肉疼,可居然仅仅换来了一个‘大约’的答案,他自然不满意,“为什么是大约?”

“害,夫人今日也要进宫。”那人把手上沾到的蟹膏擦了,又去够下一只,“你也知道,主子不愿意让她多操心这些。我瞧见青黛了,怕被她认出来,所以溜得早。你试探这些做什么?他若是身份有问题的话,我可以直接报给主子。”

温慈墨千算万算,怎么都盘不出这件事的逻辑和动机,是因为他压根就没想过,这遭居然本就是冲着他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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