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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江充在折子上先是讲了当下掖庭时疫的现状和自己的应对措施,又扯了些害怕奴隶青黄不接以至于皇家用不上人的屁话,这才图穷匕见,很隐晦的表示,这次的时疫只怕来的蹊跷,字里行间都在试探皇上有没有往深处查的意思。

江公公大字不识几个,这封折子还是找人代笔的。以他的水平再多也编不出什么好话了,可就算是在这样一封短短的折子里,江充也不忘在犄角旮旯里卖力的歌功颂德,把乾元帝最近颁布的政令吹了个天花乱坠。

然后,江公公就开始数星星盼月亮地等皇上召他进宫。

这折子倒是递上去了,可没过多久就又被发回来了。

乾元帝根本没提面圣的事,只御笔朱批了一个“便宜行事,切忌有伤天和”就结束了,把江充看的直牙疼。

萧砚舟瞧见这封折子了,他差不多也算得出来,放眼整个大周,能有这个闲心天天围着掖庭研究的,也就只有那个离经叛道的燕文公了。

乾元帝确实是不希望楚齐成为世家的助力,但是一来,他既然想让燕文公跟世家离心,那就先得等人翅膀硬了再说。可庄引鹤身为一个没爹没娘顶天立地的小残废,只凭他自己怕是不知道扑腾到猴年马月才能彻底脱离世家的掌控了,萧砚舟只能放权。

另一方面,乾元帝最近也是真的事太多了操心不过来。

齐威候接着圣旨之后,就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回齐国执掌边防事务了。可为着这事,四境诸侯国表面上是请安,实则是试探的折子上了一大堆,萧砚舟被埋在里头应付得身心俱疲。

圣旨一下,梅老将军也已经走马赴任了。他的小儿子原本是统管京畿城防的,这次作为副将,也跟着他爹一起去了边关。

新接任的大统领有心立威,又恰逢边关战事欲起,他便借着这个由头带着城防营上下一起矫枉过正。超负荷的训练和巡防比平日多了两倍不止,新官上任三把火,直把手底下的将士们烧了个哀鸿遍野。

这原本也不打紧,但是城防一严,不少世家子想趁着宵禁出去寻花问柳可就不方便了。于是乾元帝好不容易看完那一大堆折子,还得听几个完全外行的老臣们瞎指点城防。

这还不算完,世家的权利这次既然受损,那必然要从旁的地方找补回来,于是后宫又起风浪。

一干朝臣都在说什么乾元帝至今尚无子嗣,恐会动摇国本,然后又打着各自的小算盘,开始试图往萧砚舟的后宫里再塞几个什么莺啊燕啊的了。

乾元帝这边忙的分身乏术,恨不得把这破江山随便找个地方一扔了事,自然没空细看江充那满篇的废话。

“切忌有伤天和”的意思江充懂,毕竟历朝历代爆发时疫,有不少官员图省事,直接就把得了病的贱奴活埋了。

萧砚舟这几个字算是给江充画了一条红线下来,这条最有效率的路江公公算是别想了。

但是“便宜行事”这四个字,里面的门道可就大了。

江充这人既然连私宅里都塞满了金蟾和貔貅,那就注定是个见钱眼开的主。于是江充看着这朱批,俩小眼珠子一转,盘算出来了一个绝妙的好主意。

既然京城人人都对掖庭的奴隶趋之若鹜,要不然干脆把这些生了病后半死不活的奴隶卖了算了。

这事说白了就是徇私枉法,所以自然不能放到明面上去说,便只能是先放了风声出去投石问路。

庄引鹤接着信后,心思立马就活络起来了。

燕文公有意探探口风,就自己出面,窜了个局,邀请了几个在中间帮忙牵线搭桥的人。他本来就好这一口,此番作为自然也没人会多想。

只是那些人都在上赶着巴结燕文公这个大主顾,自然没敢让他做东,庄引鹤无可无不可,于是这事就这么定下了。

一来二去的,到了约定的时候。

那天下午庄引鹤把自己打扮地像个开了屏的大孔雀,什么香囊玉佩的,在腰间叮里咣当的挂了一大堆。因为要去吃饭,烟枪就不方便带了,于是燕文公手里捏着的,变成了一把不知道从哪扒拉出来的折扇。

庄引鹤对镜照了照,很满意自己现在这副花枝招展的样子,便打算就这样去赴宴了。

不过很快,燕文公就嘚瑟不起来了,因为温慈墨表示他也要跟着去。

主要是因为庄引鹤有前科,他跟宋如晦酒逢知己千杯少的那次,把自己折腾的扎扎实实烧了一夜,直接把温慈墨的心魔都给烧出来了。

这次眼眼瞅着自家先生又要去赴宴,温慈墨自然不可能就这么放他一个人过去。

况且老谋深算的小公子早就跟林远打探过了,像是这种“不三不四”的宴席,是可以带着奴隶一起去的。

这下庄引鹤是真的有点头疼了,温慈墨前几天要给他揣个崽子的慷慨陈词还言犹在耳,这种乱七八糟的酒局带着一个不通人事的孩子一起去,真的不合适。

可因为燕文公实在是前科累累,以至于这次,就连向来对他俯首帖耳的林远都没跟庄引鹤站在一起,一句“小公子很听话,不该看的绝对不会看,主子带着他也能警醒些”,就这么不轻不重地把这件事给敲定了。

这倒确实,整个国公府上下再也找不出比温慈墨更听话的了。

于是眼下,反抗无效的庄引鹤只能欲哭无泪的带着温慈墨一起来赴宴了。

那几个中间人做的既然是这种营生,那自然也带了他们各自的私奴。

只是这寻常事搁在燕文公身上,那可就很罕见了。

庄引鹤身边虽然从来不缺奴隶伺候,但是因为每一个都活不长,所以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一个奴隶能有幸被他亲自带在身边过。因为这茬,乍一见这个随侍左右的小半瞎,众人都觉得很新鲜,各式各样别有用心的目光几乎把温慈墨戳了个对穿。

可温慈墨两眼一蒙,全当看不见,只专心给庄引鹤试毒,布菜。

燕文公瞧着小孩偷偷的把那玉琼浆换成了菊花茶,抿了个不轻不重的笑,随后“唰”的一声展开了折扇。众人对着温慈墨投去的那些或试探或贪婪的目光,便通通都被挡在了外头,再望过去时,就只能瞧见那洒了金的墨色扇面了。

众人这才纷纷收心,后知后觉地开始聊起正事了。

庄引鹤多得是跟这种人打交道的经验,自然知道,像是这种事,需要敲定的东西无非就那么几个。

首先是价格,但是这东西是最不需要放在燕文公前面谈的,国公爷的身家在那放着呢,庄引鹤就不可能差钱,所以几人都十分默契的没有开口提这一茬。

再然后,就是门路了。

像是这种跟皇家对着干的事情,你说你有渠道,别人也未必会信。所以这饭局最主要的作用,无非是卖家向买家交个实底,让掏钱的人相信,卖家是真有那个本事能把人给弄出来。

这几个中间人既然能替江充办事,自然也都是人精。几句话的功夫,就把原本要掉脑袋的事情轻描淡写地说成了“奉旨当差”。燕文公看破不说破,只是合起扇子,一下又一下地轻敲着自己的手心。

他大概也能明白龙椅上那位的意思了,但是燕文公从小到大被人当枪使都习惯了,左右也不差这一回。更何况,在这种缺兵少将的情况下,萧砚舟用楚齐作饵,让庄引鹤也只能是愿者上钩。

于是面对着来自四面八方别有用心的视线,庄引鹤不敲了。他把扇子放在一边,端起面前那杯已经被换了的菊花茶,一饮而尽。

瞧见这位爷的动作,那几个中间人这才舒了一口气,心里也都有了谱,知道今天这事算是成了一半了。

江充此番放了风声出去,京城里动心思的人肯定不会少,只是要么家有河东狮,要么就是顾忌着那所谓的清誉,真正能让江大人狠狠敲上一笔的,满打满算也就只有燕文公一个人了。

此番燕文公既然愿意吐口,那这事十有**能成。

那几位中间人见状,很是松了一口气,于是便都轻轻拍了拍自己带来的私奴。

那几位都不知道跟着跑了多少次这种宴席了,自然也很有眼色,收了信直接就钻到桌子下面去了。

从他们刚刚开始聊正事那会,温慈墨就一直乖巧地窝在燕文公身边,听着他们的谈话。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温慈墨的手笔,有十几年在掖庭为奴的经历在,他比任何人都更了解江充的为人,所以对这件事的结果并不多意外。

只是现在那些奴隶的所作所为,确实让他有点看不懂。于是作为奴隶中的一员,为了不露出马脚,温慈墨本能地就要有样学样。

可谁曾想他才刚打算钻桌子,就被庄引鹤轻扣着发根给拽起来了。

燕文公把扇子“唰”的展开,遮住了自己和温慈墨的脸,确保别人都瞧不见他们在干嘛,这才压低了声音了问:“你干什么!?”

温慈墨听出了自家先生语气里的愠怒和惊慌,一时间也反应不过来,只能是实话实话:“我看别人都这样……”

庄引鹤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更是后悔死了今天把温慈墨带出来。

堂堂一个燕文公有心想骂人,可是滔天的火气在林远和温慈墨身上寻索了半天,到底是不知道从哪发出来,便只能是不情不愿的又被他咽回了肚子里,化成了一丝带着余烟的灰烬:“你跟他们哪能一样,他们……罢了!”

庄引鹤又气又急,眼下望着温慈墨有些懵懂无措的神情,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让他更加清晰的认识到,楚齐这个良师必须尽快捞出来。

这孩子通透,日日跟着自己这个大佞臣怕是什么好东西都学不到,若没几本圣贤书在上面拘着,可别在他身边浸淫几年后,倒真把温慈墨给教成了一个渣滓败类。

燕文公确实有心让楚齐为自己所用,可是他现在突然想明白了,夫子纵使不愿意给自己出谋划策,养在府里教一教温慈墨也是好的。

庄引鹤自问他这辈子可能也就这样了,外头的骂名太多他根本懒得细听,死后自有十八层炼狱来论他的功过。可庄引鹤现在只要还活着,纵使是个残废,身上也还戳着老公爷用鞭子亲手抽出来的一把君子骨。

他庄引鹤确实不算是个好人,但他也不愿意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毁了别人的大好前程。

人只要借着懵懂的纵容泄了这口气,后面等着的就是无尽深渊了。庄引鹤清楚的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一步都不能退。

他必须,尽快,给这个没有父母教养的孩子寻一个好老师。

燕文公闭了闭眼,理了理纷乱的思绪,随后一把将温慈墨摁在了自己怀里:“趴好,别说话。”

那把乌木折扇倒是一直举在身前,没再放下去。

刚刚那几人见状,只觉得燕文公对着小奴隶还真是宠得很,不由得玩味的笑了笑。

温慈墨有点呆,他除了挡在眼前的乌木扇骨,什么都看不见。耳边能听到的,也只有庄引鹤那孱弱却又无比清晰的心跳。再加上燕文公养他养的精心,所以哪怕仅仅只是从掖庭出来了这么几天,温慈墨的身量却已经抽长了不少,眼下就这么窝在燕文公怀里,多少显得有些局促了,腿脚不管怎么摆都觉得不是个地方。

温慈墨既然跪的难受,眼前也什么都瞧不见,他的先生还不知道在生什么闷气,按理来说,他是该不痛快的,但是此时的温慈墨,浑身上下却都充斥着一股不真实的幸福感。

他不知道刚刚庄引鹤因为什么生气,但是他的先生说,他跟别的奴隶不一样。

温慈墨前半生没听过什么好话,一遇着庄引鹤那就更是自私的没边,燕文公嘴里不管蹦出什么陈词滥调,都能被他当做金口玉言的藏起来。

温慈墨断章取义又自欺欺人,一句好端端的话从庄引鹤嘴里说出来,硬是被他掰开了,揉碎了,拼出来一个“你不一样”,这才善罢甘休。

温聋子那点初见端倪的控制欲死咬着这句话,就像是得了猎物的蛇一般,卷着尾巴,心满意足地又缩回它阴湿的洞穴里去了。

那几个人收拾完,见时机尚好,遂提议道:“国公爷既然对小的几个不放心,要不然今夜就先找几个合心意的,验验货吧?”

其实不用太担心温小狗狗会长歪的,毕竟他毕生都把庄引鹤作为理想,有这么个人在前面指引着,歪不了(挠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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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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