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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莎罗娜的自述(二)[番外]

她到了莎罗娜家后显得很害怕,莎罗娜并没有过多询问她的经历,只问她叫什么名字。那女孩张口,怯生生回答:“萝拉。”

莎罗娜向父亲要求留下这个叫萝拉的女孩,父亲没有拒绝,并以卡森管家的名义收养了她。

萝拉刚来时,天天跟在莎罗娜身边但也不爱和她说话。萝拉代替卡尔女士成为莎罗娜的贴身女仆,比起普通的主仆,她更像莎罗娜的朋友。

她从不称呼莎罗娜为小姐,只会叫她的本名。

那段日子,莎罗娜会亲自帮她梳头,给她挑选衣服。她们一起在后花园种花。

渐渐萝拉和莎罗娜熟悉了起来,她变得活泼开朗,很会说话,很讨人喜欢。家里的仆从都爱和她聊天。

一次在莎罗娜过完生日的晚上,她蹑手蹑脚的推开莎罗娜的房门。

“你干什么……”萝拉捂住了莎罗娜的嘴,凑到她耳边。莎罗娜甚至能闻道萝拉身上那股让人安心的草药气味。萝拉小声问:“莎罗娜想不想和我去街上玩?今天是圣诞节哦,外面很热闹的!”

莎罗娜瞪大眼睛看着萝拉,她以前只听过别人口中的圣诞节,并没有亲自体验过。家里也从没有庆祝过这个节日。她激动得差点要喊出来,萝拉再次捂住她的嘴再问了一遍:“去不去?”莎罗娜疯狂点头,像一个偶逢甘霖的口渴之人那样迫切。

萝拉拿出一件黑色斗篷不由分说就帮莎罗娜套上,还不忘拿上防止她突然病发的短效镇静药。

萝拉带着莎罗娜来到后花园,伸手拨开那从铁栅栏前的杂草,“看到前面那个窟窿了吗?你快点先钻过去。”

莎罗娜:???

见她不动萝拉催促道:“愣着干嘛,快啊,要不然等一下被发现就完了。”

“可是这样会走到隔壁庄园里去啊,而且……”

隔壁的那群小孩他们可不见得会乐意见到莎罗娜……

“别可是了,你先过去”说着萝拉轻轻推了莎罗娜一把。

远处传来卡尔女士的声音 “萝拉,你在哪干嘛呢?”

莎罗娜慌忙蹲下,萝拉见状挡在她身前,刚刚好能将她整个人遮住。

萝拉不自觉地拢了拢她头发,“我……我来看看今天有没有忘记给花浇水……”

“这样啊……今天是圣诞节哦,你不去玩吗?”

萝拉不自然的笑着说:“去啊……等一下就去”

“这样啊……”卡尔女士轻笑一声,“那要小心哦,注意安全,早点回来。祝你们圣诞快乐,有一个美好的夜晚。”

“好,也祝您节日快乐”萝拉望着卡尔女士渐渐远去的身影,放下心来,“好啦,我们走”

“等等……”莎罗娜突然反应过来,“刚刚卡尔女士是不是说了'你们'?”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一阵沉默……

良久,莎罗娜默默说了一句,“看来回来的时候要好好和卡尔女士道谢了”

“嗯,我们可以去街上给她买一份礼物”萝拉拉过她的手,带着她钻过那个窟窿。

“喂,萝拉,你怎么来得这么晚啊?”这个声音,是那个隔壁庄园的男孩。

“呜哇——”男孩的同伴本想大叫,但又下意识捂住了嘴巴。

“你……你怎么还带了个……带了个……”那个男孩瞪大眼睛看着莎罗娜,但始终没说出下一句话。

萝拉理直气壮,“怎么了吗?莎罗娜就是我带来的。”

男孩和他的同伴们一时语塞,最终男孩开口,“那……那你可看好她,别跟丢了啊。”

“莎罗娜有我带着怎么可能跟丢!对吧?”萝拉转过头,对莎罗娜露出一个笑脸。

莎罗娜看着她的笑容,低下头,有些不自在

“嗯……”

就这样,一群小孩悄悄走在有杂草掩盖的小道上,萝拉拉着莎罗娜的手走在前面。

路过主厅的时候,莎罗娜看见屋里开着暖黄色的灯,传来悠扬的小提琴曲,年轻的男女们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以前她只在书上看到过关于圣诞舞会的形容,这还是她第一次亲眼看见,“这就是圣诞舞会啊……”

那个领头的男孩很是不屑,“有什么好稀奇的。这种舞会不是每年都有吗?多没意思,去到街上才叫好玩呢!” 对此莎罗娜并不想理会。

萝拉回头看了莎罗娜一眼,“莎罗娜喜欢舞会吗?”

她望着大厅内那些翩翩起舞的女孩,“谈不上喜欢,只是有一点好奇。”

“这样啊……我…………”,可这时候的音乐声太大了,盖过了萝拉的声音。莎罗娜没听清她说了什么,“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刚刚太吵了”

萝拉又转过头看了莎罗娜一眼,“没事,没事,等会儿再说吧。”

她们通过小道偷偷溜出庄园门口

“那说好了,现在我们分开去玩。12点在这里集合,一个都不许少。”那个领头的男孩依旧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众人应下后,四散而去。

莎罗娜问萝拉:“我们现在去哪?”

“莎罗娜听说过圣诞魔法集市吗?我们去那边玩吧,那里有卖很多意想不到的东西!”

萝拉说着便拉着莎罗娜在大街上跑了起来。

风掠过,带起一些枯叶和雪花,脚下时不时会踩到一些枯枝烂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砰——”

天上炸开了魔法烟花,那些像碎银一样炸开的火花星子不断变化着形态,先是变成翱翔的白鸽,然后是奔驰的雪橇。最后变成一条红线垂直落了下来。

莎罗娜不自觉的停下脚步,张开手心想接住那红色的线。街上一些行人和她一样停下了脚步。

那红色的细线在快要触及人们的掌心时,变成了一颗散发着金色光芒的五角星。莎罗娜看着那五角星悬浮在她的掌心之上,她像拿到了那传说中的圣诞之星那样喜悦。

但没过多久便化作点点银光消散了,掌心还残留着些许余温。

“好啦,我们快走吧。”萝拉站在前方催促着莎罗娜。莎罗娜向她的方向跑去,因喘气而浮现的雾气清晰可见。

萝拉张开双臂接住她,她们紧紧地拥抱着。

莎罗娜能听见萝拉的心跳声,是节奏规律、有力的心跳声。深沉而稳定,让人感到无比的宁静和温暖。

抬眼,她看见,雪花落在萝拉眼睫,然后又化开。因呼吸而产生的白雾时现时隐,像一层纱盖在二人脸上。

玩闹一阵后她们终于来到集市上。

皮靴刚踩进集市的石板路时,整条长街的魔法灯便哗啦啦亮了起来。

从远处看去散发着黄色光芒的魔法灯串好似一条在雪中流淌的蜂蜜色河流,预言蝶掠过我们肩头,落下的鳞粉洒下一路虹光。

萝拉不知从哪里买来一袋姜饼人塞到莎罗娜怀里。莎罗娜拿起一片正准备吃掉时,它竟然还会开口说“圣诞快乐”。

她们逛了许多店铺。路过一家饮料铺时,门口摆着的肉桂苹果酒桶突然喷涌出果汁,琥珀色果汁凝成一朵朵小花散开。

萝拉问正盯着店铺招牌发呆的莎罗娜, “要进去看看吗?”

她点点头,萝拉拉着我走进店门。

她们避开正在吵架的两只附魔木偶小人,它们正在为争夺一瓶昂贵红酒而吵架。

莎罗娜和萝拉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两个骨瓷杯向她们这飘来,“是今天提供的'圣诞特调'哦,听说每个人尝到的味道都是不一样的,可以喝到代表自己心情的饮品。你快试试。”,萝拉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莎罗娜。

莎罗娜听罢,双手捧着那比她脸还大些的骨瓷杯,抿了一口里面的饮品。

草莓气泡水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后调是有点酸的葡萄味,还有些淡淡的玫瑰花香气味。

萝拉也喝了一口她自己杯里的饮料,然后迫不及待的道: “好喝!你那杯怎么样?”看莎罗娜正发呆,她戳了戳莎罗娜的脸颊。

莎罗娜反应过来,露出一个笑容 “嗯,很好喝!”

她们后来还去了很多地方,最后莎罗娜和萝拉到了阿尔维斯港的码头。

那些彩绘着神秘符文的小船,在雾中若隐若现,仿若来自梦境。船身由特殊的附魔木材打造,散发着点点亮光,在平静的水面上轻轻滑行,几乎不激起一丝涟漪。

码头上形形色色的商贩、精灵、兽人……络绎不绝。

萝拉看着来来往往的船只,眼中满是艳羡,“我也想去远航旅行,你说会不会遇到传说中的巨龙呢?”

巨龙?

莎罗娜跟萝拉解释说,如果想遇到传说中的巨龙那要去到很远很远的地方才行。

萝拉好像没听见似的,笑嘻嘻的跟她说,以后要一起去更远的地方玩。

莎罗娜没说话,只是点点头。但心里却清楚,这是不可能的。

萝拉好像感觉到莎罗娜兴致不高,做着鬼脸,想逗她开心,被冻得有些发红手指滑稽的扯着脸,眼睛不停的眨动着。

最终莎罗娜还是败给她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知什么时候,天上又开始了魔法烟花秀,满天的星火汇集变成一个五芒星的模样,然后又散作片片洁白的雪花。

莎罗娜忽然想起那句她没能听清的话。她问萝拉,那时她究竟要说什么。

萝拉的笑容温暖灿烂。明明现在是晚上,却让莎罗娜觉得仿佛有阳光洒在身上,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笑容。

“我说,莎罗娜如果想学那些人在舞会上跳的舞,我可以教你哦。之前我偷偷学过。”

莎罗娜轻声回答, “嗯,好。”

萝拉那琥珀色的双眼在暖黄色路灯的照耀下是那样耀眼夺目,让莎罗娜不自觉想到秋天的银杏叶和日落时照进书房的金色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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