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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比呼吸更容易

阿拉丽卡的脸瞬间褪去所有血色,比冬日的冻土还要苍白。她猛地推开身前挡着的时候,踉跄着扑到□□面前,声音因极度的恐惧而尖利变形:“不!让我替她去!伊瑟琳她……她不能去禁闭室!”

□□那张刻板的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只有一丝被打扰的不耐烦:“规矩就是规矩,阿拉丽卡。她采摘不足量,就该受罚。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他冰冷的目光扫过阿拉丽卡绝望的脸,又落在瑟瑟发抖、几乎要晕厥的伊瑟琳身上,毫无怜悯。“带走!”

两个身材粗壮的杂役立刻上前,粗暴地架起如同风中落叶般颤抖的伊瑟琳。阿拉丽卡想要扑上去抓住伊瑟琳,却被另一个杂役轻易地推搡开,重重摔在冰冷的地板上。

她徒劳地伸出手,喉咙里发出呜咽,眼睁睁看着伊瑟琳被拖向礼堂侧后方那扇通往黑暗走廊的小门。

格兰妮急忙上前扶起阿拉丽卡,她的身体冰冷僵硬,像一块失去生气的石头。阿拉丽卡死死盯着那扇关闭的门,眼中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绝望。

众人面对这一幕并没有什么太大反应,都有些见怪不怪了,上交完各自的噬魂花后就默默离去。只有阿拉丽卡和格兰妮还站在原地。

晚餐在死寂中度过。稀薄的麦粥和硬面包如同嚼蜡。阿拉丽卡一口未动,死死地攥着格兰妮的手,她的目光一直停在通往禁闭室的那条走廊的方向。格兰妮能感觉到她全身都在细微地颤抖。

晚祷的钟声沉闷地响起,敲在每个人的心坎上。孩子们被驱赶着,如同提线木偶般走向礼堂那个被烛光勉强照亮的角落,矗立着一座高大的木质神像。神像的面容模糊不清,似乎带着悲悯,又似乎只是冷漠的俯视。

众人麻木地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双手合十,嘴唇翕动,念诵着千篇一律的祷词。阿拉丽卡跪在最靠近神像的地方,身体前倾,额头几乎触地。格兰妮跪在她旁边,只是呆呆地看向那尊神像。

格兰妮并不相信那些东西,如果真的有所谓的神灵,如果世界上的生灵真如传说中的那样被神所庇佑着,那这场战争根本不会爆发吧?但此时她能做的也只有祈祷而已。

就在冗长的祷词接近尾声,看守的人组织众人排队走回卧房休息。看守的注意力稍显松懈的瞬间,阿拉丽卡避开众人的视线,转身走向侧廊。

“这样被发现了,也会被关禁闭的。”

阿拉丽卡被格兰妮的突然出现吓了一大跳。但她平复心情后,还是坚定了自己的选择,“我想以你的性格,应该不会懂的。伊瑟琳对我来说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不顾格兰妮的劝阻,阿拉丽卡绕过她直直走向了前方。

礼堂的烛光被阿拉丽卡远远抛在身后。格兰妮最后还是不放心,所以跟了上来。

储藏室里堆满了杂物,散发着灰尘和干草药的味道。

“为什么还要跟着?”

“我不跟上来的话,你知道密道具体在哪?怎么打开吗?”

“就算是这样也和你没有关系吧?”

“好了,不要再讨论这个了,现在我们的首要任务是合力打开这个箱子。”

凭借记忆,二人爬到木桌子下最里面一个装满破旧毯子的木箱。她和阿拉丽卡合力,屏住呼吸,将沉重的箱子一点点挪开。箱子后面,赫然是一条黑黢黢的隧道。一股更阴冷、带着浓重土腥味的风从隧道内吹出。

“走吧。”格兰妮低声道,率先钻了进去。阿拉丽卡紧随其后。

密道狭窄、低矮,布满了蛛网和尖锐的碎石。她们只能手脚并用地爬行,冰冷的泥土和石砾磨破了膝盖和手掌。黑暗中,只能听到彼此粗重的呼吸和衣物摩擦的声音。

格兰妮依靠精灵的夜视能力勉强辨认方向,阿拉丽卡则紧抓着她的脚踝。恐惧在狭窄的空间里发酵,每一次转弯,每一次触碰未知的障碍物,都让心脏狂跳不止。

“真亏你还能发现这里……”

“你能不能先别说话了。”格兰妮打断了阿拉丽卡的话,毕竟这个通道也不隔音,巡逻员的耳朵也不聋。

格兰妮能听到墙壁另一侧隐约传来的属于济贫院夜晚的模糊声响,巡逻的脚步声、远处孩子的咳嗽,更增加了被发现的风险。

爬了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格兰妮突然停住。前方出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光线,从几块松动的砖石缝隙中透出。她小心翼翼地凑近缝隙向下望去。

下方是一个比储藏室更小的石室,禁闭室。微弱的光源来自走廊墙壁上一盏昏暗的油灯,透过铁门上狭窄的观察窗格投射进来。就在那束浑浊的光线下,她们看到了伊瑟琳。

她小小的身体被铁链锁着,蜷缩在冰冷的墙角,头无力地垂在膝盖上,一动不动。她单薄的衣衫上沾满了污泥,裸露的手腕在铁链下显得异常红肿。

房间的另一边都是一些爬虫和几条毒蛇。阿拉丽卡从缝隙中看到自己妹妹的样子,喉咙里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呜咽,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就在这时,走廊里沉重的脚步声和钥匙的哗啦声清晰起来,正停在禁闭室门外。一个粗哑的声音响起:“……那个哑巴?还要检查吗?可是我刚刚已经看着她进去禁闭室了。”

锁孔转动的声音如同惊雷,格兰妮和阿拉丽卡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不过这个房间足够暗,就算打开房门应该也发现不了她们二人。

房门打开,看守见伊瑟琳还在房间里没说什么就出去了。作为常常半夜溜出来的格兰妮知道过了晚上零点之后,那些看守就会回去休息了,只会有几个人轮岗在每层楼巡逻,和换而言之现在把伊瑟琳带走第二天谁都不会发现。

格兰妮顾不得多想,迅速从腰间抽出早已准备好的麻绳。那是她在储藏室角落里找到的,粗糙却足够结实。她将绳子一端系在密道凸起的石砖上,另一端迅速从缝隙垂了下去。

“伊瑟琳!这边!”阿拉丽卡压低声音,颤抖着呼唤。

伊瑟琳猛地抬头,空洞的双眼在昏暗中骤然聚焦,看起来快要哭出来了。她踉跄着扑向绳索,铁链哗啦作响。可就在她伸手的瞬间,墙角阴影里突然窜出几条细长的黑影。是毒蛇,它们鳞片泛着冷光,嘶嘶吐信,迅速朝她逼近。伊瑟琳僵在原地,眼中都是恐惧的神色。

“别管它们!快爬!”格兰妮压低声音指挥道,同时从靴筒里抽出一把偷藏的短刀,狠狠掷向最近的一条蛇。刀刃钉入蛇身,腥臭的血液溅上石壁。

伊瑟琳抓住机会,一把攥住绳子,赤脚踩上湿滑的墙面。铁链拖拽着她的脚踝,毒蛇在脚下蜿蜒游动,其中一条猛然弹起,毒牙擦过她的小腿。她闷哼一声,却不敢停下,纤细的手臂因用力而颤抖,手紧紧地攥着粗糙的绳索。阿拉丽卡半个身子探出密道,拼命拽着绳子,泪水混着冷汗滴落。

终于,伊瑟琳的手指够到了密道边缘。格兰妮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猛地将她拖了上来。三人跌作一团,喘息剧烈。

阿拉丽卡扑过去抱住伊瑟琳,看向格兰妮道:“谢谢。”

精灵只是摇头,边催促二人:“快走吧,不要再浪费时间了。被发现的话,我们都会被关禁闭的,说不定还要被送去观测室。”

明显她们都不想落得那个下场,所以马上动身返回卧房。

不过万幸的是回去的途中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三人回到卧房,在各自的床铺上躺下。

窗外,残月如一弯苍白的刀刃,悬在硝烟未散的夜空。远处,战火焚烧过的山脊只剩焦黑的轮廓,像一道狰狞的伤疤横在天际。夜风掠过荒芜的田野,卷起几片枯叶,沙沙声轻得如同叹息。偶尔有零星的萤火飘过,微弱的光芒在风中摇曳,仿佛随时会被黑暗吞噬。

更远的村庄方向,没有一盏灯火亮起。那里早已在战火中沦为废墟。整片大地沉浸在压抑的寂静里,连虫鸣都销声匿迹,只剩下三人交错的呼吸声,和窗外那轮冷月,无声见证着这个破碎的世界。

格兰妮翻了好几次身都睡不着,干脆起来站到窗前,眺望着远方的村落发呆。夜晚的风比白天更加刺骨,让格兰妮不禁打了个哆嗦。

“呃……”不知从哪里落下一张被毯,盖在了格兰妮身上。她侧头看去,阿拉丽卡就站在她身旁。

“真想从这里出去,到别的地方去啊。”阿拉丽卡的眼神始终停在夜空中那轮弯月上。

“你想逃出去?”格兰妮看了一眼身旁的阿拉丽卡,“现在外面不见得就比这里要安全,很容易就会死掉的吧?”

对于格兰妮的话,那个亚麻色头发的小女孩只是点点头。沉默了许久之后,她才回答:“可是不管在哪里,在现在的圣洛斯,死亡本身就是一件比呼吸更容易的事……”

风簌簌地吹着,远处焦黑的山脊线上,一缕未熄灭的硝烟被月光照得发蓝,如同游魂般袅袅升起。“我见过战场。”精灵的声音很轻但阿拉丽卡却听得很清楚,“那里比这个地方更像地狱,一个小小的咒语就可以把一大群人化作灰烬。”

阿拉丽卡:“可是我看了报纸,有一支反抗军的分队已经攻打到这里了。”

格兰妮刚想说话,床铺方向就传来细微的布料摩擦声。伊瑟琳不知何时已经坐起,铁链磨破的脚踝在月光下泛着紫红。她无声地比划着手势,阿拉丽卡看懂了:“她说……被蛇咬过的地方开始发烫了。”

格兰妮听到这话,便从身上翻出了一瓶魔药,“用这个涂一涂,应该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你怎么会有……”

格兰妮打断了阿拉丽卡的话,先一步回答了她的问题,“偷偷调配的,储藏室里有原材料。” 她的话停下了,好像又想到什么了,再补充道:“放心吧,我之前试用过的。”

阿拉丽卡闻言,接过魔药,帮伊瑟琳涂在她受伤的地方。

“没想到,你还真会调配魔药啊。”格兰妮并没有理会阿拉丽卡略带调侃的话,只是应了一声。

阿拉丽卡再陪格兰妮站了一会儿后,就被困意打败,先回去睡觉了。

格兰妮望着天空,她看见一颗流星划过战火熏黑的夜空,拖着细弱的尾焰,转眼就被吞没在浓稠的黑暗里。比呼吸更短暂,比叹息更轻盈。这在现在的圣洛斯可是难得一见的。

第二日,晨钟敲响时,格兰妮已经醒了。她盯着天花板,听着周围孩子们窸窸窣窣的起床声,直到阿拉丽卡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

“一起去吃早餐吧。”阿拉丽卡的声音比平时柔和,眼底还带着疲惫,但嘴角微微上扬。她身后的伊瑟琳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粗麻衣,手腕上的淤痕被袖子遮住,只是走路时仍有些跛。看来身上蛇毒的余痛还未完全消退。

格兰妮短暂地愣了一下,点点头。

礼堂依旧昏暗,浑浊的光线透过脏污的窗纸,照在众人身上。她们找了个角落坐下,木碗里的麦粥比往日更稀薄。

格兰妮觉得这已经和清水差别不大了,几乎能照出人影。但阿拉丽卡却罕见地没有抱怨,反而用勺子轻轻搅动,抬头看向格兰妮。

“昨晚的事……谢谢你。”她低声说,声音几乎淹没在周围嘈杂的咀嚼声里。

格兰妮低头喝了一口粥,味道依旧寡淡,但不知为何,今天似乎没那么难以下咽。“不用谢。”她的回答还是很简短,大概也是因为她很少接受到他人的道谢。

阿拉丽卡笑了笑,伸手掰开一块硬面包,分了一半给伊瑟琳,又掰了一小块递给格兰妮。“你昨晚扔刀的动作很准啊。”她小声说,“以前也用过刀吗?”

格兰妮接过面包,她咬了一口,干涩的碎屑粘在舌尖上。“之前帮忙搬运东西的时候,常常会用到刀具。”她的声音很轻,但没像往常那样直接结束话题。

阿拉丽卡没追问,只是点点头,又搅了搅碗里的粥。“下次要是再遇到蛇,我也要试试。”她的语气故作轻松,但眼神却飘向伊瑟琳,确认她没事后才继续,“不过最好别再有下次了。”

伊瑟琳安静地吃着面包,偶尔抬头看看她们俩,眼底的恐惧褪去了一些。礼堂的嘈杂声依旧,巡逻员的脚步声在远处回荡,但此刻,这个角落似乎短暂地隔绝了济贫院的冰冷。

阿拉丽卡忽然压低声音:“格兰妮。”

“怎么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们真的逃出去了,你会去哪儿?”

格兰妮沉默了一会儿,目光落在窗外一缕稀薄的晨光上。“不知道。”她最终说,“但应该会有一瞬间的高兴。至少……不用继续留在这里。”

阿拉丽卡笑了,这是发自内心的一个笑容。“那到时候,你和我们一起吧。我想想……” 短暂的思考过后,阿拉丽卡脸上露出一个更灿烂的笑容 ,“一起去阿尔维斯吧,那里的海景,我从小就听说过。应该很漂亮吧,真想亲眼看看。”

这大概是不可能的事吧,格兰妮这样想到,但却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她倒也不想打击现在这个眼中满是对未来的期望的阿拉丽卡。

麦粥喝完了,碗底只剩下几粒未化开的粗麦。但不知为何,格兰妮觉得,今天的早餐似乎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饱足。

不过短暂的安宁也即将消散在这片混沌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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