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疫情来势汹汹的那三年,陆珠在德国很不好过。担心妈妈,担心南木风,担心朋友们,可是没办法回国。
不止是陆珠,那是国人记忆里一段不可磨灭的,包含了生离死别、团结力量、友爱互助和困苦斗争无私奉献等等小家之情民族大义的艰难岁月。直到三年后迎来曙光,往后的每一位新生儿只能从历史书中短短的只言片语,才能窥视当年以武汉为中心辐射的旷日破坏。
记得她在支付宝里捐了几笔钱,合计十万左右。跟国内的电话打了一通又一通,给每一位亲人朋友以安慰和鼓励,难捱。
而她跟南木风的关系,因为疫情生死,回了暖,并不能说无疾而终,只是更像异地,然后有时争执不断。他执着地要给陆珠打钱,要见面。而陆珠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应付一个有钱,执拗,本事颇大,在那边给她无理取闹的前对象。
她在语言学校里疲奔一年,才勉强学会德语,再疲奔三年研究生毕业,本打算就此回国,在汀山公馆被张朝朝欺骗,以为关系又一朝崩塌,只好听从导师的建议,再读博深造两年。
这样一年又一年,六年的青春就消耗在了异国他乡。
而南木风回到赛场,从开学后的训练,陆珠远在德国就不大知道了。不过仍然会关注,知道他很多赛程。彻底冷战之后,他拿下2022年在日本东京举办的羽毛球世锦赛双冠和单银,就宣布退役,同年9月便以演员的身份出道了。
此后短短三年,拍了四部电视剧,三部电影,上过很多杂志封面,已经手握大大小小的代言十几个,其中最有份量的当属阿玛尼的全球代言人身份,系列海报登陆欧洲大街,发红的速度之快,是同期之最。
反正她很想他,但是二十多年没生过的叛逆心,全给南木风了,就是不允许他来,就是赌气。一个人每天闷头走在街道和学校,心都是空落落的。
赌气赌疯了,她要重新还债,又要攒学费,于是就去打工。折合人民币一年四十万才够,赚得她累够呛。对张朝朝愤恨之余,对德国也讨厌了起来。
还第二个二十三万,就是陆珠自己打工挣的,她神经终于搭上,跟童天麓说:“我觉着不对,张朝朝那个小丫头片子让我连息带本损失了一百多万去撤稿,我只从她和那个媒体刮到了七十万!亏了三十!”
童天麓:“……您才知道?爷说呢,你那么拽,合着根本没反应过来是吧?傻帽儿吧你!”
又说:“我早说了,不用还。跟南木风分手了是吧?跟爷好,替你报仇。”
陆珠啪啪打字,气气的:“没分,先报!”
童天麓秒回:“分!先好!”
就没得谈了,但是童天麓可能还是报了,张朝朝和卢菲在酒吧被人灌得烂醉的正面照,被一个酒吧探店自媒体作了素材,剪辑进卡点视频,特别有技巧地给了特效,不是唯一人物,但是比较显眼,没有露骨没有□□,只是妆花了,单纯很丑,在评论区被顺直男容貌攻击和造谣了千条。
一看就是有人授权有意为之,因为没有针对,所以举报删除比较难。陆珠看得心里有点作恶,顺直男,真不愧是普信的见货。
所有朋友里除了江露露和萧箪,没人知道陆珠在哪个学校念的书,她们两个也遵循陆珠的意见,不说。南木风查,资料还都在江露露家的机构里,查不着。疫情三年,陆珠没办法回国,查机票预订,也查不着。
后来慢慢,南木风就平和下来了,不再高频率地打电话,而陆珠的支付宝一直能收到他的转账,跟中邪一样,每个月都转。
一切都像中了邪,脑子胀包要抄袭论文的艾敏桐,从中作梗的张朝朝,看不起人的南木风他妈,吵闹的南木风,还有非要争口气争偏了的自己……
跟萧箪和露露都聊过,陆珠半真半假地说:“我就是在报复他妈妈,我故意的。她说我们不相配,她以为南木风是天神吗?我就是什么低尘的凡民?就算他是,他要祈求我的情爱,他也得下凡吧,下了凡就是凡人。我们有什么不相配的!”
萧箪隔空与她碰杯,说没错,干了,忘了这个男的,全天下两条腿的男的多得是!
陆珠干了,却没说话,心里还是觉得,这个两条腿的男的,他不一样。
晚七点,陆珠在楼下没有看到她的小房子亮灯,顿了顿,才慢慢地走上去,老房子没电梯,楼道也是狭窄的,墙壁有点斑驳,可能南木风都没来过这种地方,所以他没找到就又回去了?也罢。
陆珠用钥匙开了门,发现房间有凉意,卧室门开着,应该是从里面传来的冷空气,外面没开灯,而卧室有一点暗暗的灯光。
她打开玄关小灯,看见有一双男士皮鞋,规规矩矩地脚尖朝里摆在鞋柜下面,她打开鞋柜,果然发现她准备的男士拖鞋没在。此外,客厅里还静静地立着一只行李箱。
陆珠把包放下,换上自己的拖鞋,轻轻朝里走去,走到一半,高大的身影从门后走来,昏暗中看不清脸,却能感觉他刚睡醒,头发和衣物都乱乱的。
“陆珠?”
“哎。”
南木风揉揉眼睛,快步走过来把人抱在怀里醒盹。他一觉睡到现在,不知道自己具体睡了多久,但觉得没有睡饱,只是敏感地听到有声音,猜想是陆珠回来了,所以急忙起床。
肩膀上的男人蹭来蹭去的,呼吸绵密,身子一转,陆珠酒被他抱着一步步挪回了卧室。
“干嘛?我回来还没洗手。”
他哼哼唧唧的:“还想睡,跟我睡觉。”
陆珠其实不困,但还是纵着他,一起倒在了床上,她想,一米八刚好,在这个小卧室也放得下,一米五的虽然显得卧室空间大,但是就小了睡不下两个人。
刚才看到的就是床头的小灯,南木风开着睡觉,此刻也没关。暖黄色的灯光下,南木风眼睛微闭,陆珠与他头碰头,左手被一只大手抓着不放,整个人都被拢着,肌肤相贴。
不知道是不是做了牙齿矫正的关系,南木风的下颌越发贴近完美,颌线清晰,唇薄而美,估计是因为经常做美容,皮肤又白又透,高挺的鼻子上一点黑头都没有,眼睫毛呢,又长又密。
六年前他就帅,现在简直是又帅又美。虽然有情人眼里出西施的成分,但是,真的很合陆珠的心意。
仅仅十分钟过去,他就再次睡熟了,陆珠跟着躺了躺,就偷偷起来,去整理客厅的行李箱和做晚饭。
其实不会做,就煮了饭点了酒店外送,打算等南木风醒了一起吃。她弄好以后也不开大灯,就着客厅的落地小灯,坐地毯上整理他的行李箱。
箱子不大,里面的东西就更是少,就装了一半的东西,一包洗漱用品,一套衣服,几件内裤……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空买的计生用品,陆珠拎着那个小袋子不知该如何评价,真是有空闲。
洗漱用品放卫生间,跟自己的摆在一起,他的护肤品比陆珠用的要贵很多,放到梳妆台上,衣服挂起来放衣柜里,陆珠轻轻地动作,然后回到客厅,弯着腰擦行李箱。
南木风在她进房间放衣物的时候就醒了,发现她往自己怀里放了个枕头糊弄,正要发小脾气,看到她为自己忙来忙去,又美滋滋的。
此刻,南木风双手抱胸,闲闲站着,看在朦胧的灯光中弯着腰的陆珠,她穿着齐膝的黑色职业裙,蓝色的立领衬衣,下摆收进腰部,为了方便做事此时袖子挽起,头发松松地绑着,背影很有成熟的韵味,身材曲线特别欲……
看得南木风口干舌燥,他喉结抽动了两下,走过去。陆珠听到声音正要转身,被他抱了个满背。
“醒了?正好可以吃……”
南木风二话不说地捏着她下巴,紧紧拥吻,冷气吹得他皮肤有点凉,陆珠的就温温的,他问:“饿不饿?”
陆珠想说很饿,嘴却被吻得无法发声,他根本不是要答案,双手急切地握上陆珠的腰,来回摩挲,大掌摁着她的小腹,将她向后压向自己的下部,鼻息喷涌,嘴也不停,舌尖撬开陆珠香唇,吸吮不停。
“在德国有约会吗?我转给你的钱,你跟德国佬约会的时候花了吗?”
陆珠往他下巴扇了一巴掌,为他乱说话。“没,没有……”
“为什么就不让我去见你,就为了这个,不也可以吗?嗯?”
“我才不。”
“我好恨你。我特别想把你抓回来,把你关起来,关到谁也找不到的地方,让你天天跟我睡觉,哪儿也不许去,除了我谁也见不着!”
小沙发上,两个身影面对面相拥,陆珠咬着唇,被他动作弄得神魂颠倒,头发像瀑布一样散开,随着上下的力度晃动。地上散乱着几件衣服,还是灯光昏暗。
南木风越说越来劲,把这两年两人的不堪说了干净,而陆珠在中间就已经有些神志不清,听不进去了。
南木风很瘦,手臂力度却更甚从前,两手一握就能把陆珠抱起来,某个地方也发育更好,她被弄得厉害,受不了地扇了他好几巴掌。从开始到结束,南木风没让陆珠离开他皮肤一秒钟,皮肤饥渴发作得厉害。还一直胡言乱语,又是指责又是道歉,不停地示爱,不停地讨要承诺,十足地黏人。
一次结束,仍意犹未尽,陆珠说肚子很饿,他才作罢。
南木风收拾卫生,陆珠找衣服洗漱,他买了三盒套子,此时心满意足地收起剩下的,夹着盒子的手指瓷白修长。陆珠的衬衫被他捡起来,像个变态一样。覆在面上深深地闻了。
从房间走出来的陆珠,为他的行为感到羞耻,“你干嘛?全是汗,不臭吗?”
南木风一点没有被抓包的心虚,更有变态的心态,说:“不——臭,香的。”
陆珠没话说了,逃着去洗澡。
南木风又闻了一次,认真地说,本来就不臭啊,这才放到洗衣机里去的,然后套了上衣穿个内裤,就戴着围裙在厨房热冷掉的餐食,长发背头,明明动作慌乱脸上却有股莫名其妙的自信。
迟到的晚饭变成了夜宵,陆珠太饿,吃得有点急,南木风端着汤碗,挨着她坐,看她大口吃饭,很是满足。边吃边喂,“慢点儿,慢点儿。”
半碗饭下肚,陆珠才缓过来,突然想起来问:“你来我这里,有人跟着你吗?会被拍到吗?”
南木风给她喂了块牛腩,既认真又无所谓地说:“没有,我是突然提前回来的,行程有变又没公开,他们还没发现,而且,发现就发现了呗,我管他们呢。”
陆珠不是很赞同:“总该交代一下的,不然那些喜欢你的粉丝应该会伤心吧?”
南木风嘻嘻笑着去贴陆珠的脸,全然没有对公众塑造的高冷人设风范,“会哒。”
吃完了晚饭,时间也不早了,南木风想要和陆珠享受温存时间,想做点什么事情,比如就像以前一样一起看电影,却发现陆珠这里空落落的,除了简单家具,什么也没有,他大晚上的就想打电话叫人送投影机,被陆珠教训了一通才作罢。
于是陆珠看书,他抱着人一起看,到困了,就一起睡了。
陆珠经过一开始的拘谨,现在已经不吝言语了,躺好后,对南木风说:“晚安,爱你。”
把南木风说得一激灵,欢欢喜喜地贴了上去,把人夹在腿弯,脑袋摁到胸前,密匝匝地抱着睡。
“晚安!我的宝珠。”
南木风这次休假,完全处于半失联的状态,虽然在京城,谁也找不着他,休假公告一发出去,粉丝群炸了锅,纷纷开始查找他突然变化的蛛丝马迹。他却完全屏蔽了,自顾自在陆珠的小房子里折腾,添东西。
就这么过了两天,到了周末,他带着陆珠回爷爷家吃饭,什么目的不言而喻,纯粹是要找六年前的场子,跟自己的亲爷爷。还把梁绪也叫上了,陆珠没被蒙在鼓里,但她有点不想去,拗不过南木风,还是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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